20. 水碧之死2

作品:《孟极录

    满春院接二连三地出事,纵是爱财如命的容姐这几天也不敢开业,满春院的大门不论白日黑夜都关着。里面的姑娘都除了吃饭,其余时间都不允许出房门,乐游已经好几天没见到过容姐了。


    县衙的仵作衙役来来回回检验好几次,最后得出的结论都是水碧和县令的死法一样。


    但乐游始终怀疑水碧和县令的死并非同一人所为。


    一次玄砚与仵作同来满春院,仵作观察现场后仍是一无所获,所得结论与上次无异。


    此时正值夏季,空气炎热,水碧的房间臭味熏天,若再不能发现些什么,等过几日把现场清理干净后,就彻底找不到线索。


    玄砚支开其他衙役,带着乐游进了水碧的房间。


    飞溅的血滴早已干涸,破碎的内脏碎片粘在地上、墙上甚至是顶棚上。


    水碧的尸体被送到县衙的冰室,地上用笔勾勒出水碧死时的姿势。


    乐游居高临下地观察地上用线条勾勒出的人的形态,半晌她说:“爆体而亡应当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死者肯定会挣扎一番,可水碧死去时的姿势却十分规矩,就像睡着了一样,你看!”乐游用手指顺着地上的线条隔空勾勒了一遍。


    “水碧死时确实十分安详,脸上并没有痛苦的神情,若非是开膛破肚,旁人定要以为她只是睡着了。”玄砚说:“大约是有人事先给她下了迷药,让她失去直觉。”


    “县令死时也是这般安详吗?”乐游问他。


    “不,这也是我奇怪的一点,据仵作所说,县令死时脸上的表情十分惊恐,就像是看到什么可怖的东西,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取了性命。”玄砚与乐游对视一眼后,齐声说道:“所以县令死时并未被下药。”


    “那是不是就说明杀害水碧和县令的或许不是同一个人?”


    这一点连不经人事的乐游都看出来了,县衙的人又怎会不知道?


    “可以这么推论,但这只是推测,必须要找到证据证明。”玄砚双眸深沉:“如果杀害水碧和县令的不是一个人,那么他们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呢?县令身居官场,或许是被哪方不对付的势力报复。但水碧只是一个小姑娘,谁会用这么残忍的手段报复她?”


    “县令的贴身家仆说县令遇害那一日见到了手上有云朵状红色胎记的女子,满春院的龟奴也说水碧遇害那日有位手上有云朵状红色胎记的公子。这一切未免太过巧合。”玄砚继续说。


    “这间屋子应该已经找不到什么有用的线索,我打算夜里让陆继偷偷潜进县衙里看看水碧和县令的尸体,或许能从尸体中发现些什么。”


    “陆继?他还与你在一处?”听到陆继的名字,乐游有些惊讶,她还以为陆继伤好后就会和他们分道扬镳呢。


    玄砚点点头:“他身上的伤还未痊愈,我把他安顿在客栈。”


    夜里,玄砚背着还未痊愈的陆继翻过县衙的高墙,乐游则在前面打探情况。


    县衙除了值班的衙役、快班和皂班,其余的人都回家休息了,因此就算带着伤员陆继,他们三人也很容易就混进了冰室。


    冰室并不大,水碧和县令的尸体就摆在正中央的床上,用白布覆盖着。


    即便心里已经做好准备,可揭开白布,看到水碧惨淡寡绿的面色,乐游内心的悲伤还是翻江倒海般涌上鼻尖,她忍不住揉了揉鼻子,强压下鼻尖的酸意。


    玄砚把陆继放下来,对他说:“你能不能从这两具尸体里发现什么?”


    陆继看了一眼血腥模糊的尸体,顿时脸色发白,转过身就一阵干呕。


    “你...你没事吧?”之前在青云城时,乐游还以为他是装的,现在看来他似乎是真的怕这些。


    乐游以为他会像上次一样抗拒,却没想到他摇摇头后,从袖中掏出一双银筷翻动水碧的尸体,脸色惨白着检查。


    水碧和县令都是爆体而亡,肚子炸开,内脏破损。两人的尸体几乎快要断成两半,只剩一丝丝骨肉连在一起。


    两人的下半身还算完整,可上半身却像破了个大洞,胸口以下的部分都不见了。


    陆继查看两人尸体后,捏着水碧的脸颊,把筷子插进她的口腔。


    乐游见他面色凝重,于是凑上前问:“是发现什么了吗?”


    陆继轻嗯一声,缓声道:“她的喉咙间有严重破损,应当是被人强硬地往喉咙间塞过硬物。”


    乐游眼神一顿,半晌后问道:“那县令呢?”


    “县令嗓子间并无破损。”陆继回答说。


    “可否看出水碧嗓子间的伤是何物所致?”玄砚问陆继。


    陆继没说话,皱着眉头盯着水碧的尸体,似乎在思考什么。突然他掀开盖在水碧下半身的白布,动手准备解开她的下裙。


    乐游连忙阻止他:“你要做什么?”


    “验尸。”陆继面无表情地看了眼乐游,乐游不再说话,任他动作。


    陆继解开她的下裙,用银筷在她□□细细翻动着,良久后抬起头说:“我猜的大概没错。”


    “这两人的死因并不相同。县令的死有些蹊跷,我看不出什么,但是这个女子之所以爆体而亡应当是有人将她迷晕后,用什么东西往她身体里打气,以至于她爆体而亡。她喉咙间的破损就是打气的管道硬塞所致,我方才检查过她的□□,也有破损,所以......”剩下的话他不说两人也明白了。


    “我能做的只有这些,你们快送我回客栈吧。”陆继的脸色唇色皆是苍白骇人,比躺在床上的水碧的颜色好不到哪里去。


    玄砚背着陆继回了客栈,之后两人又潜回满春院。满春院不似往常那般热闹,灯火通明。


    两人摸黑又去了趟水碧的房间。


    能打气致人爆体而亡的器具并不多,说不定这次能在房间里发现什么。


    乐游一边仔细观察地面一边问玄砚:“什么东西能打气?”


    “风箱,这风箱体积一定不小,定会在地面上留下痕迹的。”玄砚回答道。


    可惜两人查看一番后仍一无所获,许是凶手案后打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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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房间。


    两人决定今夜就先到这,便一起出了门。恰逢有人从后厨出来,乐游急忙拉着玄砚躲在屏风后。


    “前几日不是来送过一次酒,怎么这几日满春院没开张,酒还用的这样快。”一个龟奴锤锤自己的肩膀跟同伴抱怨道。


    “谁知道呢,这么个大箱子,重死我了。前几日装酒的箱子可没有这么重。”另一个龟奴回答说。


    两人抱怨几句后回了自己房间,从始至终没有发现屏风后的两人。


    等他们走后,乐游准备上楼,突然被玄砚拉住说:“送来的酒会放在哪里?”


    乐游不知道他为什么问这个,不过还是如实说道:“后厨房,普通的酒会放在那,名贵一些的就会被放进专门的酒窖。”


    “走,我们先去后厨房看看。”玄砚拉着乐游的走往刚刚龟奴出来的方向走去。


    乐游亦趋亦步地跟在他身后,小声问道:“去厨房干嘛?”


    厨房此时黑灯瞎火,没有一丝人影,玄砚点燃一根细柴火充当蜡烛。


    “来看看装酒的箱子。”装酒的箱子并不难找,就放在厨房最显眼的位置。


    玄砚撑开木箱的盖子,只见里面整整齐齐摆放着一坛坛酒。


    “这箱子有什么不对的吗?”乐游也凑近,差点醉倒在扑鼻的酒香里。


    “我只是在怀疑,这么大的风箱怎么才能运进满春院又不被发现呢?”玄砚绕着大木箱走了一圈。


    乐游还沉浸在酒香里,听到他说的话之后,有些疑惑地问:“你是怀疑有人用运酒的名义将风箱藏进大箱子里运进满春院?”


    “对。”


    乐游把鼻子凑到木箱上,绕着木箱子走了一圈后,半趴在地上去闻箱子的一角。


    “怎么了?你闻到了什么?”玄砚走近乐游。


    乐游又凑近闻了一阵后,摇摇头:“我闻到了一股香味儿,很熟悉,但一时间想不起是在哪里闻过这味道。”


    “除了这股味道还有什么其他味道吗?”


    “还有一点点汗味?”乐游从地上站起来,因为蹲到太久,脚下一个踉跄。


    玄砚眼疾手快扶了她一把,说道:“今夜你辛苦了,先回去休息吧。”


    “好。”


    玄砚把乐游送到房间后,静静地盯着她说道:“你在满春院要多加小心。”


    房间里没有点灯,只有凉凉的月光透过半开的窗户洒进房间。冷白的月光像面纱般覆盖在玄砚的侧脸,只露出他幽深的双眸。


    “好。”乐游认真地回复道。水碧的死给她带来了沉重的打击,也让她更加深刻地认识到了人间的危险,纵使他们一个是上古神兽一个是灵力高强的守灵人,却仍无法掌控许多事情,甚至...甚至连自己的好朋友都保护不了。


    玄砚走后,乐游躺在床上,久久未眠。这几日她夜夜都难以合眼,一闭上眼睛脑袋里就全是水碧的死状。


    如果...如果她再使用一次神力,水碧是不是就会活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