鼬严重酒精不耐受。


    他上一次喝酒是在幼儿园，家族祭祀的时候被开心的堂叔灌了一小盅清酒。


    两天后他在医院醒来，堂叔一家差一点从族谱上被除名。富岳从此戒酒，鼬长到这么大早已忘记那一盅的味道，于是浸透了朗姆的布丁三分钟内就干倒了剑道冠军。


    鬼鲛正在沙发椅上发愁。


    鼬朦朦胧胧醒了，仰躺着伸着手在空气里乱抓，嘴里哼哼唧唧。那大意是骂富岳，骂教练，骂佐助的英语老师。


    这点儿酒剥夺了他的行动能力和理智，倒是刺激了某个脑区，使他十分健谈地絮叨起来。他林林总总乱七八糟地细数了活到目前的一生，又哭又笑，不复往日体面矜贵的假象。


    鬼鲛沉默又震惊地听着，心里想着天才青年原来背负了太多，不知所措地挪到他旁边看着他，不确定如何给他一点男人间友谊的支持。


    鼬说害怕自己身体这样不好，甚至活不过四十岁，死之前还想知道那个父亲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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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否真的爱过他。他又挣扎着扒开衬衫领口展示了各种训练和病痛留下的伤痕，鬼鲛觉得像在看一头孤独搁浅的抹香鲸。


    他看着他，想起自己早逝的母亲和未曾谋面的海员父亲，突然觉得海上漂流的生活像一根无限延伸的风筝线。


    东方鱼肚白的时候，鼬的嘟囔逐渐缓下来，变得小声，断断续续，最终沉浸在轻缓的呼吸声中。


    鬼鲛没有熬夜的习惯，听着他说话中靠在床头睡去了，手还搭在鼬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