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第四十七章 标题名还在考虑

作品:《刀下不留神

    他吻得有些生疏。


    杨悠雁一手拿着他的面具,另一手扶在他肩上,不知该不该把人推开。


    她眼前一片漆黑,唇上柔软的触觉被无限放大,想扯下覆在眼睛上的手,却觉他另一只手探入后脑的发间,吻得越来越重。


    他是故意的,知道怎么样让她卸去防备,也知道如何将这双手覆得更紧,好让她无暇他顾。


    原本想碰一碰就收手。


    却如第一次学会呼吸一般,一碰就再也忍不住。


    他也能察觉到自己心如擂鼓,察觉到热血涌入脑中,滚烫而让人颤抖。但他还有一丝理智,微垂着眼,手顺着她的胳膊向下,试图夺走她手中的面具。


    然而“啪嗒”一声。


    她将面具丢去了一步之远的地方,胳膊勾住了尹云晖的后颈,主动吻了上来。


    不让她看?


    那他也别想拿回面具。


    她仍被少年遮住眼,却获得了短暂了的主导权。


    她轻轻咬着少年的嘴唇,扰乱呼吸正待长驱直入,忽觉发间一松。


    他的手将发带勾下,飞快地遮住她双眼,在脑后系了一个结,轻飘飘带倒在地,双手牵到头顶牢牢控制。


    “你还喜欢过谁?”


    他的气息落在耳旁,痒得杨悠雁要躲,又因唇角旁的吻失了力气,“和我聊聊,我又不会欺负你。”


    “我......”


    他怎么可能真让她说?一开口便报复般吻了下来,要吞掉她即将说出口的所有话。


    什么都看不见。


    也什么都听不到了。


    在黑暗之中,被他牵引的那丝触觉如同浮木,是晃荡中唯一可以抓住的地方。她的大脑缺氧,昏昏沉沉,浑浑噩噩,所有思绪都如被海浪拍打在岸上。


    到底是涉世未深,少年很快便被冲散了神智,松开钳制她的手。她缓缓扶住少年的肩,忽地翻过身压住这人,颠倒了地位。


    “不想让我看?”她得意地喘着气,低声道,“我有的是办法认出你,你别后悔。”


    她吻在少年的眉眼上,一寸一寸,细细密密。


    似是要以此来辨别少年的模样,吻过挺拔的鼻梁,落入沟壑,又轻擦过双唇。


    垂落的长发一根根地拂过他的脸颊,如同钩子一般,一点一点挑拨。


    被遮住视线的分明不是他,尹云晖却觉得眼前一片恍惚,分不清是现实还是梦里。


    直到她吻在喉结上,本就濒临极点的燥热终于爆发。


    少年扶住她的肩,声音粗哑地唤了一声:“阿雁。”


    相隔这么近,杨悠雁当然感觉到了少年的变化,也察觉到少年窘迫地想把自己推开。


    她偏要明知故问,“你很难受吗?”


    她探手去摸那一只酒坛,不慎带翻,水哗啦啦地洒在草地上。


    剩下的水被她从头浇下,一视同仁地浸透了自己和尹云晖的衣服。


    那是冷水,所以能让人清醒。


    又不仅是冷水,而曾是一坛让人醉生梦死的酒。


    酒的气息在二人之间盘旋,还未喝就已经醉了。她撑在尹云晖身前,发梢的水一滴滴落在他脸上,忽地一笑,“我精明得很。你说好了让我看,我定要连本带息地讨回来。”


    她的指尖抚上少年的脸颊,不轻不重地扫过他的眉眼,细细辨别。


    尹云晖再也忍不住,将人往旁边一推,抓起面具逃回客栈。


    等客栈门“咣当”一声关上,杨悠雁才后知后觉地摘下束住双眼的头巾,身旁只剩了空空荡荡的酒坛。


    地上是被压倒的大片杂草。


    她压住险些扬起的嘴角,忽觉一股气在胸口横冲直撞,忍不住咳了几声。


    这一咳就咳个不停,偏偏酒坛子已经被打翻。她赶紧翻出随身备着的锦囊,没被酒水浸透,里面只有沈聆之给的三颗赤血莲。


    那气息,似是妖气。


    她咽了一颗赤血莲,忍不住嘟囔:“怎么这还能勾出我的妖气?难道是符薪没见过这场面,被我招惹急了?”


    *


    经历这一晚,睡肯定睡不着。


    两人一前一后地去打水,惊得小二睡了又醒,醒了又睡,半梦半醒间问:“客官要洗漱?”


    第一次是少年仓皇而故作镇定一声“嗯”。


    第二次是少女幽幽的声音:“是啊,还得顺手洗个衣裳。”


    小二一下子惊醒,见少女换了身整洁的衣裳,擦着头发朝自己一笑。又看向窗外,四更天,夜正深,这才古怪地点头道:“哦,哦......二位客官好好休息,小的不打扰了。”


    翌日,尹云晖早早就坐在堂中,一杯接一杯地喝着茶水。


    没过多久,廊上传来“噔噔噔”的步声。他捏着茶盏的手一紧,任凭少女坐在身前,顾自倒了杯茶。


    “早。”杨悠雁若无其事道,“今天启程?”


    “早。”尹云晖缓缓松了口气,“尽早回去吧。”


    她应了一声,拿出洗干净的苹果一咬,惊道:“这苹果好好吃,你尝尝。”


    她洗干净了头发,看起来已经干了,正松垮垮地垂在肩上,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


    他下意识问:“你的头巾呢?”


    她双眼亮晶晶地一弯,故意凑上前,压低声,笑得狡黠,“怎么,你也想试试被遮住眼的感觉?”


    尹云晖脑中一炸,板着脸道:“别说这些。”


    他飞快地抢过她递来的苹果,飞快地咬了好几口,平复了心情。


    “甜吗?”


    “嗯,很甜。”


    杨悠雁弯起眼,“下一轮选举是什么时候?”


    “大约三周之后,四百进一百。”


    她吃惊道:“这么激烈?”


    “是。八宗会盟只有短短七日,每个宗门最终只有二十五人参赛。前两次都算试手,这两次算是动真格了。”尹云晖解释道,“不过第三、四次有补录的机会,除了筛选出的一百人外,还会补录十人。那十人由落败的弟子主动报名后重新选拔,并非公开,因此内幕不少。”


    换言之,能够被补录的多半是有背景的人。


    他默不作声地啃完了苹果,“你呢,回宗门后准备干什么?”


    “或许要追回卷轴吧,我不知道。”杨悠雁耸着肩,“我也只能听杜长老的话,走一步算一步。”


    尹云晖又想起她去音门之事。


    阴差阳错,多半是为了自己。


    他泛起一寸寸酸涩,“阿雁。”


    “嗯?”


    “等我认真想一想。”


    她好奇地撑着脑袋,抽出根筷子在指尖转着玩,“想什么?”


    “很多。”他缓缓道,“我得想清楚,我想要的到底是什么。”


    杨悠雁笑了,“你想要的不是少侠榜吗?”


    “是,但我好像不是为我自己登的少侠榜。起码在想到少侠榜时,压抑要远大于快乐。如果是真正想做的事情,不会这么压抑。”


    “所以你找到让你快乐的事情了?”


    尹云晖默而不应。


    夜里他反复思索,从出生到现在,每一段印象深刻的回忆都不放过。


    而后他察觉,那些能让自己开心的事情,竟都与杨悠雁有关。


    和她在一起,成长也好,犯险也罢,都只有惊心动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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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有苦闷抑郁。她似乎能将自己身旁的阴霾一扫而空,告诉他一切都不是灰暗的,一切都不可怕。


    “我想我找到了。”他认真地看着她,“只是......”


    杨悠雁将食指抵在他唇边,亦是认真道:“等你真的想好了再告诉我。”


    “恁俩醒得这么早?”


    唇旁的温热一触即散。两人都无事发生般咳了一声,一本正经地扯扯衣服,端坐在茶桌两旁。


    陆择智顶着一头鸡窝,十分没有眼力见地坐在二人中间,抄起茶壶倒着茶水咕嘟嘟灌下,嘱咐小二来要馄饨。


    “客官慢用。”小二只顾将馄饨放到陆择智面前,似是不敢看余下的两人。陆择智左右悄悄,见两人安静得不像样,奇怪道:“咋,恁俩昨夜打架去了?和俺说说,谁赢了?俺送她一只情人蛊玩玩。”


    说罢将手往杨悠雁眼前一放,丢来一只黄壳黑纹、六脚朝天乱蹬的大甲壳虫,“你把这虫子丢到油锅里炸炸,骗他吃下,保证他老老实实的跟你走。”


    “这不是竹甲虫吗,哪儿抓的?”杨悠雁戳着那只虫子,笑嘻嘻道,“唐暄,咱俩猜拳,谁赢了归谁。”


    尹云晖没有反驳,“师父的院子里有很多竹子,你要是喜欢我天天给你抓。”


    “不是——”陆择智前些天虽看出两人关系微妙,但还是一种克制的、隐而不发的态度。今天一看,俨然自己成了个局外人,有些不爽,“恁俩咋这么腻歪?咦惹,俺鸡皮疙瘩都起来了。昨晚真打架了?”


    “闭嘴。”


    “你别管。”


    二人不约而同地同他拌起了嘴,打打闹闹了好久。最后是陆择智道:“俺也该回去了,恁俩都在天音宗是吧?俺就在蓬莱州和楚州打转。要真成了大侠,记得给俺写一封信,俺是没啥抱负了,就指望着你俩争光。”


    那只可怜的竹甲虫归了陆择智,少年顶着乱糟糟的头发,穿着补丁衣裳,坐在牛车上怅然若失,“也不知俺啥时候才能有媳妇。”


    尹云晖同楚州分部谈了山匪的情况,亦致信给严经武,说自己即将启程。


    两人不急不缓地赶着路,夜里投宿客栈,没敢再约出来喝酒,那夜的荒唐事最终没再发生。


    然而某日夜里,杨悠雁睡得正香,忽然听见惨叫。


    那声音不知是人发出的,还是动物发出的,像是鸟类濒死前的叫声,又像是人悲痛到极致的哭嚎。她从床上一下子坐起,推窗不见异常,披着衣服出门询问小二:“你们有听见什么声音吗?”


    小二迷茫地揉着眼,“客官,我打呼噜吵到您了?”


    她扫向大堂周遭,屋门皆是紧闭,无一人察觉异样,觉得很怪,“你们都没听到?”


    可她明明听到了。


    那声音越来越响,越来越大,尖锐到她心乱如麻。她清晰感受到了一种不同寻常的紧张——不是来自于自己,而是来自于另一个灵魂,来自于符薪的紧张。


    此地离天音宗不远,骑马一日就到了。


    这种地方,天音宗很快就能找上来,谁敢布局?


    她决定放任不管。撩起被褥钻进去不久,又觉那声音一阵阵地响起,不仅刮得耳膜生疼,心也在怦怦地跳动,催促她做决策。


    她觉得脑袋发疼,抓东西时手心发飘,只怕再不行动就会被符薪取而代之。


    “行行,我这就去。”她嘟囔着穿衣服,“你怎么这么着急,这件事和你有关吗?”


    她心底忽然闪过一个答案。


    不知是符薪的传话,还是源于她自身的敏锐,她于刹那间意识到——她之所以心跳加速,也许不是因为符薪,而是这叫声来源于她的同族,半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