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产品就是它吗？”徐意指着产品问。


    周颜从徐意脸上看不出情绪来，也不明白她什么态度，就说实话，“那是新颜的新产品，不在直播产品里面。”


    “第一个就它吧！”徐意说着走了过去。


    虽然新品，徐意在这边对产品功能，了如指掌，10万库存，两分钟就下架。


    后面几个欢颜的老产品，没有那么快，可能是因为，之前一直在线下售卖。


    客户需求度没那么高。


    徐意进直播间10分钟不到，直播间后面涌入一百多万人。


    一个小时不到，所有产品产品销售一空。


    徐意经纪人在她旁边站着，这里是观察直播的最好位置。


    “嗡……嗡……嗡……”徐意经纪人手机一直在震。


    经纪人接起来，用手捂住手机，低声问:“怎么了陈总？”


    “新颜那边代言合同都没签，怎么就让她推那边的产品。”


    声音很大周颜听得一清二楚。


    经纪人拿着手机出去，周颜紧跟出去。


    “现在微博热搜已经开始上了，说是徐意抢了沈楠的代言。”经纪人五官已经挤在一起。


    “我知道了，那现在怎么办？”经纪人问。


    “回放的视频叫优典那边的人，把直播那段剪掉，我重新找公关想办法，这广告一开始我就拒了，推产品的时候你眼睛是瞎了吗？怎么不拦住？”


    经纪人拿着手机，大气不敢出，愣在原地。


    那意思小道消息传徐意的代言人是假的？


    刚才她已经跟徐意说了啊，是徐意非要拿产品过去推广。


    她告诉徐意的时候，经纪人去卫生间没回来。谁代言对优典来说都无关痛痒，可对徐意可能就不太一样了。


    “直播回放那边，你们赶紧把那段剪掉！”经纪人拿着手机急出了汗。


    周颜抿了抿嘴，没有立刻回答，掏出手机说，“我先看一下热搜。”


    经纪人也打开微博热搜，低骂，“一看就是对家买的热搜，妈的徐意真要抢还轮得到她。”


    周颜没吭声。


    热搜第六——徐意抢了沈楠新颜代言。


    热搜点进去，下面评论，都说徐意是欢颜独家代言人，优颜只是子公司，就算是代言人用得着抢吗？


    “我之前就听说徐意是优颜候选代言人，怎么后来贵公司又拒了呢？”周颜问。


    “我哪里知道，老板反正就是不给小意代言优颜。”


    “那现在这个热搜，就算把回放剪了也没有用，”周颜微微一顿，“反而显得欲盖弥彰。”


    经纪人已经没了半点耐心，“那怎么办？”


    除非优典这边出来承认托徐意推一下欢颜新品，这样会败优典客户的好感。


    周颜想到了另一个办法，如果优颜没跟沈楠合作，她可以直接帮徐意拿下合同，她对经纪人说，“等我问问新颜那边负责人。”


    刚说完徐意已经直播完，往她们这边走。


    李总那边紧随其后，黑着一张脸，估计已经知道这事了。


    她叫助理去选的货，责任又落在她身上了。


    周颜叫助理把新颜负责人电话发过来。


    助理秒回，她同他们说明目的，就拨通电话过去。


    那边负责人方志，响了好几声才接通电话。


    “您好方总，我是优典的产品经理。”周颜先开口表明来意，“就想问你这边跟沈楠签了代言合同没有？”


    方志问:“怎么？”


    徐意走过来，小声说:“你就问他，我做他们家代言人行不行？”


    周颜还没开口。


    那边方志声音已经传过来。“小……徐意跟你们在一起吗？”


    “嗯。”


    “没签合同，如果她同意做代言人的话，这边我现在可以马上拟合同。”


    徐意点了点头。


    “陈总那边我怎么交代，小意……”经纪人开口。


    徐意打断，“那你还有更好的法子吗？刚才助理已经跟我说明情况了。”


    经纪人没再说话。


    周颜也不明白为什么，徐意经纪公司会不给徐意跟新颜合作，按理说欢颜是她的代言人，子公司那边，代言不也正常吗！


    周颜想不通，也不可能直接去问。


    几人在休息室等了一个小时，方志就带着合同赶着到了优典。


    签好合同，徐意就被簇拥着走了，方志也拿着合同一同离开。


    徐意临走时，看着她点点头，微笑着同她加了微信。


    倪欣的爱豆，她感觉不错。


    人刚走，自己就挨李总批，说是怎么跟欢颜合作那么久，哪些是欢颜产品都分不清。


    周颜懒得推卸责任，说以为欢颜跟新颜这边不冲突。


    这样一解释又被说了半个小时。


    直播还有几十分钟结束，周颜已经没了半点精神。


    直播大获全胜，与她无关，她处理一堆破事，还成了罪人。


    周颜瘫倒在办公椅上，不知怎么的，最近她这班，越上越憋屈，忙得跟狗一样，不得一句好。


    刚闭上眼睛，桌上电话响了。


    孙之行打来的视频电话，周颜拿起电话，接起来又躺回去，靠着座椅，就如一滩烂泥，没有半点形象可言。


    “项目没投钱你怎么不告诉我？”孙之行冷着脸问。


    周颜翻身侧躺着，不紧不慢地回:“告诉你也没有用……”


    孙之行皱眉，刚要开口。


    她打断，“不是说你给不了钱，是你给钱也没有用，我感觉实体这边，如果直播做起来，会倒大部分店，其实有时候我想了想觉得优典这种综合销售公司，挺适合做直播的，是我跟不上时代。”


    孙之行在那边面无表情看了她半响，“你还在公司吗？”


    周颜点头。


    “你最近这状态是越来越差了，我看你是想为这个公司献身，不想活了。”


    周颜瞅了孙之行一眼，满脸不悦地说:“你又不是不知道，今天直播？”


    “我看了，挺成功的，”孙之行奚落道，“跟你有关系吗？”


    一句话直戳周颜死穴，那股委屈劲冒出来，差点没泪崩，赶紧把镜头移开，调整好情绪，又对准镜头，结束话题，“不跟你说了。”


    “你快点回家吧，别我不在就魂不守舍的，不知道的话，还以为你这是思念成疾，寝食难安，再这样我会忍不住抛下工作过来找你。”孙之行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


    周颜失笑，挥了挥手，挂断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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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同孙之行说完，好像就没那么委屈了。


    周颜拿起桌上东西，要不是明天是周末的话，她都想在公司睡了，省着来回跑折腾。


    还没出公司门，身后脚步声响起，周颜回头，江雪在后面。


    “今天的事谢谢！”


    周颜微微点头没接话，加快脚步，还是只能一起下电梯。


    江雪按了负一楼，笑着问:“这么晚盛权没过来接你吗？”


    周颜头都没抬一下，继续玩手机。


    “其实他这人，除了说话不中听，在一起的话，对女人还是比较上心的。”


    周颜嗤笑一声，垂眉瞥着江雪，“他那么好你还拿了钱就跑。”


    江雪脸瞬间气红，咬着嘴瞪着她。


    难得见这女人，褪下伪装外衣，周颜继续说，“是人家钱给得多？还是你装深情装不下去了？”


    江雪脸色铁青，语气也变狠厉：“周颜你装什么清高！我不退出你会有机会吗？”


    周颜冷笑一声，电梯门一开，出了电梯，电梯门合上之前扭头对里面江雪说，“我不清高，我也挺爱钱的，只不过钱的话，还是自己挣得更香。”


    电梯里江雪怔愣住。


    周颜加快离开的步伐，幸亏车送去保养了，不然开个车，还要跟不喜欢的人凑一起。


    她跟盛权应该缘分要尽了，母亲跟盛权小姨已经说好，下个月就辞职，也没有几天了。母亲难得这次态度那么坚决，盛权小姨多次挽留，她都婉拒掉。


    母亲说这是因为，工作几个月发现，对她疏于关心，受伤那么多次，都没有陪在身边照顾，估计是孙之行和倪欣其中一个人，把上次咖啡厅替汤圆挡枪的事情，说漏嘴告诉了母亲。


    不论如何，反正这对她来说是好事。


    假如优典真不要她，找份工作对她来说不是难事。


    出了写字楼，站在公路边，路上没几辆车，她拿出手机打算从高德上打车。


    微信上面显示好几条新消息，她打好车，点开看。


    一条孙之行的，来自2分钟前——“到家回个消息！”


    一条徐意的，20分钟以前——“欠你个人情。”


    周颜没搞懂什么人情，都不知道怎么回，就回个微笑的表情过去。


    到家她就跑去洗漱，脑子里总是自动冒出江雪那些话，她不怎么了解盛权，阴差阳错碰面那么多次，也没觉得这人多坏。


    把身上浴巾丢一边，她拿起手机，迟疑片刻，打开盛权朋友圈去看。


    最近没发什么动态。


    她也是疯了，想通过朋友圈了解他，简直就是痴人说梦。


    早期倒是有几天车展上发的动态，如果她没记错，那时候她刚好去找他谈项目，结果他去看车展。


    好多条评论消息，点进去，全是些恭维的话。


    看得令人发笑，她还没来得及笑，孙之行电话就打进来，点了几下手机屏幕接电话，屏幕不懂，却不小心点了个赞。


    周颜心一紧，连续点两下才取消掉。


    接通孙之行电话，她就问孙之行是不是不打算睡了。


    孙之行说她不回消息担心，睡不着。


    她才意识到，是忘了回消息。


    说完就挂了电话。


    一条新消息跳出来，来自盛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