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饲养

作品:《用术式召唤屑老板后

    【直哉,你…算了】


    【恐同这个人设,可不兴立呀,十有八九是要打脸的】


    【众所周知——】


    【抢答:恐同,即深柜!】


    恐同的禅院直哉忽的停下脚步,扭头对禅院直毘人说:“对了,老头子,你应该收集了咒符的资料吧?”


    禅院直毘人看了儿子一眼:“你想干什么?”


    “当然是有用了。”禅院直哉轻笑道。


    禅院直哉这一次去高专,并非是只想去看五条悟的笑话。更重要的是,他需要和那个少年搭上线。


    禅院直哉姓禅院,又是这一代禅院家主唯一的儿子,从小在封建的环境中长大,造成了他扭曲的性格。


    对女性极度不尊重,封建又自负,大男子主义。


    同时,也慕强。


    他认为自己是强者,但比他大一岁的五条悟,从小开始,就以不可战胜的姿态挡在了禅院直哉的面前。


    在咒术界,谁人不知五条悟,却少有人知道他禅院直哉。


    禅院直哉讨厌五条悟,却也承认对方的强大。


    但他不甘心。


    所以在同代的堂、表兄弟都接受了联姻,娶了妻子,又收了无数的侧室时,禅院直哉对此嗤之以鼻。


    被女人迷惑的垃圾,将永远落后于他。


    这一次,禅院直哉有了好奇——


    那个金发少年能驱动咒符用于作战,这引起了禅院直哉的兴趣,所以他不介意亲自跑一次东京高专。


    正好试探一下,应该……


    会很有趣。


    他不知道的是,引起他好奇的人,还并未从“旋涡”中脱身。


    ……


    视线丧失。


    一片黑暗之中。


    家入裕树低下头看,他什么都看不到,只有左眼散发出灼热的温度,他意识到自己并非在现实当中。


    是梦,或是幻境。


    家入裕树尝试往前走,很快有了微弱的光,再往前,一座古朴的宅院轮廓,就出现在了他的眼前。


    明月高悬,庭院内满是泥泞的落叶,枯枝上落了白雪。


    这一座毫无人气,寂静的宅院,被衬托的荒凉又萧条。


    家入裕树走到廊下,闻到了苦涩的草药味,和挥之不去的腥气。或许是听到了他的脚步声,紧闭的房门内,有人咳了一声,“绪方,还不滚进来……”


    房间里再度传来声音,中气不足,能听出来里面是个病人。


    而且,声音很耳熟。


    是……无惨。


    家入裕树的唇角一弯,看来,他到了很有趣的地方。


    是,无惨的过去…吗?


    “少、少爷,是您在叫我吗?”不远处,一道颤抖的、暗含恐惧的声音响起。


    走廊的拐角,多了一个男仆,他只有十二三岁,看起来很小,他走了两步,似乎能看到门口有一个人影,惊恐地瞪大了双眼:“谁、谁在那里?!”


    见小男仆能看到自己,家入裕树有些意外,不过他很快就反应过来,拉开了面前的木门,躲了进去。


    房间里,是个面容惨白的黑发青年,屋内燃着火盆,他也拥着被子,却他似乎无法从中汲取温度。


    他很瘦,指尖如冷玉一般,眉宇间也萦绕着一股死气。


    那厚重的被褥,几乎要将他吞没掉了。


    所幸,他长得好看,即便是一副病容,也并未折损他的美貌。


    “卑贱的……”


    病美人的叱骂被堵在了半途,他惊愕地看到那个闯入了自己房间的不速之客,躲进了他的被面之下。


    对方的身体,靠近了他。


    少年的金发微微地散乱,他仰着头看他,闪烁的眼眸灵动异常,如同一只仓皇又狡黠的猫。


    “少、少爷,我方才看到一个人影在门口徘徊,您没事吧?”随着敲门声,绪方的声音在门后响起。


    躲在他身边的少年拉了拉他的袖子,又竖起了手指,抵在唇前,祈求似的对鬼舞辻无惨摇了摇头。


    他又在笑,火盆的光在他的眼眸中摇曳,泛起了波浪。


    凛冬的夜晚,等待死亡的夜晚,蓦然闯进了一个人,他紧靠他,温度传过来,清浅的香气盈满鼻腔。


    被腐蚀的、死去的感官,仿若又活了下来,生命宣告它并未结束。


    ——真让人……厌恶。


    鬼舞辻无惨想。


    他分不清是梦境,还是现实。


    他伸出了手,掐住了对方的脖颈,阴影覆上了对方,“你是谁?”


    又沙又哑的声音,好似就粗糙的砂纸里打磨出来的一般,带着戾气和怨毒,隐约透出了癫狂,“谁送你来的?”


    卡在少年脖颈上的双手骤然施力,力量压迫着对方的喉管,鬼舞辻无惨几乎能听什么断裂的声音。


    自从他喝下药师配的药之后,身体恢复了一些,力气也比寻常大了很多,只是喉咙总是干涩发痒,无论喝再多水都无济于事。而且,他开始害怕太阳,他知道,自己会被太阳灼伤。


    他不知道的是,他的眼睛已经变得猩红,此刻带有滔天戾气的绯红双眼紧盯着对方:“是父亲,母亲,还是方明那个蠢货?!”


    他阴狠质问。


    他本能地抗拒、怀疑出现在身边的人。


    他命不久矣,父母却急于让他留下后代,好似他只是被圈养的家畜。这让鬼舞辻无惨既恶心又愤怒。


    但他也习惯了。


    可这一次……他的反应却格外大。


    因为鬼舞辻无惨发觉,他并不讨厌这个人,这对他来说是坏事,说明他终究会被父母的手段掌控。


    对方说不出话,也不害怕。


    对方与他四目相对,无惨却着了魔似的松开了手,喉咙里愈发干渴,喉结不断滚动,香味引诱着他。


    忽的,他看到了什么——


    图纹。


    在对方的无名指上的图纹。


    “——”


    鬼舞辻无惨死死地盯着那繁复的图纹,从中读取到了信息,蓦然,他的脑袋一片嗡鸣。


    ……月亮。


    是月亮。也只有月亮,才不会灼伤他。


    他低下头,眼眸里倒映出模糊的轮廓,在这一瞬,食欲达到顶峰,舌尖泛起唾液,欲望席卷全身。


    他张开了口:“……”


    “咕咚——”


    谁的吞咽声。


    ……


    现实。


    无惨浑身紧绷。


    无论是作为鬼的“前世”,还是身为咒灵的“现世”,家入裕树都是唯一敢将他当做食物喰食的人。


    这一次,人类的躯体之内灌入了太多他的咒力,同频的时间会延长,食欲也没办法如同上次那样快速褪去。


    妖异的红色再度出现在对方眼中,属于“鬼”的部分占了上风,新生的“鬼”迫不及待地想要填满自己的肚子。


    不含任何杂质的血肉,是最具诱惑力的食物。


    而眼前的鬼王……


    就是最好的选择。


    鬼舞辻无惨,成了饲养怪物的主人。


    温热的舌尖在抵他的脖颈处,牙齿偶尔会磕到皮肤,如同一只小兽,正贪婪地索取他血肉中的力量。


    此刻的无惨,仿若是吸血鬼伯爵……


    在给予对方初拥。


    然而由于对方的金发,更像是在引诱天使堕落。


    ……


    因为承受了过量的咒力,还有两股力量在打架,家入裕树陷入了昏迷,并不知道梦境之外发生了什么。


    等到他的身体适应了两股咒力后,人才悠悠转醒。


    他迷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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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地睁开眼,撑着身体坐了起来,左右看了看,摆设很陌生,不是五条家,像是……高专宿舍。


    竹叶的影子落在了窗户上,随着微风荡漾。


    周围太安静了,给了家入裕树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片段式的记忆,也一点点地回到了他的脑海里。


    无惨的血……


    口腔里的舌尖动了动。


    “怎么,还在回味吗?”空荡的房间里,低沉而悦耳的声音在不远处响起,带着一点讥讽。


    “有一点,”家入裕树笑了笑,“无惨的血,是甜的哦。”


    无惨的杀意弥漫,室内的温度飞速降低,家入裕树却置若罔闻,他转头望向窗上摇曳的影,轻声呼唤:


    “无惨。”


    无惨没有回应。


    他便又唤道:“无惨。”


    “无惨。”


    在无惨不耐烦时,他又转过头,那双眼里笑意吟吟:“生命太漫长,也太无趣,你要一直陪着我,好不好?”


    “……”


    无惨不知道他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但本能地,他按照自己的意思,理解了这一句,这让他无法回答。


    家入裕树似乎也并不执着于咒灵的回答,他站起身,走到窗边拉开窗帘,任由新月的光辉落入室内。


    月亮的光辉,勾勒出他的轮廓,仿若要融化一般。


    半晌,家入裕树调转了脚步,走到房间的角落,他跪坐了下来,随后伏在了式神的腿边,身后的墙面上,两人的影子纠缠。


    “无惨,我给你唱首歌吧?”


    是那一首《新月》。


    “昂首仰望,皎洁圆月已然高悬夜空,幸福安详地照亮整个世界——”


    奇怪的是,无惨似乎只喜欢这一句,在家入裕树想要继续往下唱的时候,他表达了不满。


    家入裕树也惯着他。


    简单却好听的旋律,在安静的房间里响起。


    “昂首仰望,皎洁的圆月依旧缥缈而摇曳,在谁的怀抱里,安然入睡——”


    一遍又一遍。


    直到少年声音微微沙哑。


    新月呀……


    ……


    禅院直哉看到了金发少年。


    在月光下。


    与视频里的人相比,金发在月光下仿若泛着润泽的光,对方穿着简单的白色睡衣,没什么特殊的打扮,可侧躺的姿势,却勾勒出了细腰,那张漂亮的脸,眼睛也垂着,带着一点若有似无的笑容。


    凭借一副好皮囊,将那一只特级咒灵哄得团团转。


    月光、白衣,树影婆娑,让他看起来不和视频里那样强势耀眼,显得纯良柔和,柔到了一种引人摧折的欲。


    他是漂亮的,甚至比以往那些女人还要让禅院直哉看得顺眼,看得他心痒难耐,禅院直哉再次感叹对方不是女人。


    银色月辉下,他看清了对方的表情,认为自己洞察人心的禅院直哉,擅自将对方判定成一种伪装。


    或者说,一种手段,一种虚与委蛇,一种他将咒灵玩弄于鼓掌之中的方式。


    却也不得不承认,足够蛊惑人心。


    禅院直哉在他身上看到了一种“魔”性,这种纯粹、且理所当然的恶,让禅院直哉的心口滚烫起来。


    ……是个祸害,他想。


    这样想着,气氛骤然降到冰点,禅院直哉的嘴角忽得抿直,他如同一个偷窥者,凝视着那个房间的一角。


    杀了他……


    或是,拆穿他?


    这样一想,禅院直哉迫不及待地想看到那只自负的特级咒灵,在察觉到自己被愚弄之后的反应,绝对很有趣。


    ——在禅院直哉被特级咒灵的刺鞭击飞,晕死过去前,他是这么想的。


    但他的窥视,已经惹怒了对方——


    那是一只吝啬的特级咒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