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沈岫白认为自己幻听了。毕竟任谁被一把扫帚一脸娇羞地要求，交出贴身物品时，都会震惊的。


    “老夫知道自己光彩照人 、仪表堂堂、气宇轩昂……”老扫帚恬不知耻地自夸着，“你不必如此崇拜老夫。”


    沈岫白静静地看着扫帚作妖，乌漆嘛黑的天，古铜色的扫帚，腐烂色的气味和五彩斑斓的黑色之嘴，这无疑于是一场噩梦，所以他选择转身就走。


    “欸欸欸，别走啊！我不说了还不行吗？你怎么连上赶着的买卖都不做……”老扫帚一蹦一跳，死死地跟紧沈岫白，活似人在前面走，魂在后面飞。


    半个时辰过去，沈岫白一路顺畅地走到了半山腰，距离山贼的老巢，只有一步之遥。老扫帚依旧紧紧地跟在沈岫白身后，一副誓死不罢休的情态。


    如果说遇到老扫帚是因为他幸运为0，那刚才的一路顺通一定是因为老扫帚就是幸运0。毕竟运气是守恒的。


    沈岫白终于决定搭理一下老扫帚。他一把拽过扫帚，当然是掐住扫帚头与扫帚把连接的地方，类比到人身的话，大概是脖子？


    “你到底有什么目的？”幽幽的话语响在老扫帚耳边。只见那一声嘹亮且中气十足的惊叫声马上要响起时，沈岫白将扫帚“头”“身”分离。


    物理意义上，他只是把扫帚头卸了下来。


    老扫帚终于歇了耍宝的心思，“我是一件幻境法宝，被封印在这里当作守卫。解封的条件就是当有人可以不受我的幻境限制时，我可以跟随他离开。”


    “继续说。”沈岫白威胁地用扫帚把耍了一个花，作投枪状。


    “啧，年轻人不要太贪心。”老扫帚也幽幽地说道。


    “贪心？”沈岫白挑眉，看着老扫帚，好像在说，贪心的不是它吗？


    “行吧，解封条件是我认你为主。”老扫帚选择服软。


    “起因，经过，结果。”沈岫白像一个压迫贫苦农民的大地主，鞭笞着扫帚将它的秘密都说清楚。


    老扫帚屈辱地道，“行，我说！”


    数百年前，战争风云起。前朝暴政，以当今澧朝为首的一众势力奋起反抗。当时，各个势力害怕不敌，皆请来燕云十六州的炼器师帮助他们炼制战争武器。老扫帚便是其中一件，但不知是炼器师的问题 ，还是材料的问题。总之，老扫帚诞世以来就会无条件释放幻境，根本使用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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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拥有老扫帚的那支势力也十分可怜，无缘无故陷入幻境出不去，最后被澧朝的势力给轻而易举地剿灭了。老扫帚这个罪魁祸首被发现后，由澧朝主动交给了他们的靠山——傩。


    傩？沈岫白想起在商丘遇到的虚影傩，但他没有打断老扫帚的讲述。


    傩并不是全无理智的，只是因为失去信徒，他们只剩下对人类的怨恨和对能量的渴望。而一般情况下，二者可以合二为一 ，通过祭祀各种方式，人类作为能量被傩吸收。


    人命可以作为能量，生灵的器物自然也可以。但老扫帚倒霉，它算是一件超脱六界之外，不在五行之中的法宝。或者说，一件并未完全生灵的半成品，傩吸收不了，就给它下了一个诅咒，并把它丢在了自己属地的荒山上。


    “等等！这里曾经是傩的属地？”沈岫白还是没忍住打断了老扫帚的讲述。


    “是啊，要不然你以为为什么那些傩，会帮助澧朝夺取政权？当然是因为澧朝给他们送地送人！”老扫帚十分气愤，这个扫帚头炸成刺猬头。


    “那，这里的傩呢？”沈岫白迷茫地问。


    老扫帚沉默下来。一个巨大的阴谋笼罩在他们的上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