选哪个，城中的百姓，还是凉山内的兄妹二人。


    若是由沈岫白自己选择，那么他一定毫不犹豫地选择兄妹二人。只是他不是自己一个人选择，他还要“替”兄妹二人选择。


    老扫帚醒了，早不醒，晚不醒，偏偏等大战时醒来，而一醒来就开始给沈岫白的艰难选择添柴加火。


    “我去，搞什么呢？这么大动静。”剑柄上的扫帚把摇来晃去，搞不清现状地发问。


    “闭嘴！”沈岫白朝老扫帚吼道，他努力理清思绪，选择优解，却只看到一团乱麻。


    “好好说话，又不是要死了——啊！！！要死了要死了！是谁把那个玩意儿放出来的啊！”


    只见悬在剑柄上的小扫帚挂件无风起飞，拼命地向东北方拉扯着沈岫白，蒙地将沈岫白拽得向前一扑。


    “好好说，什么东西被放出来了。”沈岫白立定，没好气地问道。


    “能是什么？傩呗！就在城中，那么大的味道。”老扫帚一阵恶寒，突然回想起之前被从头舔到脚的感觉，使劲拽着剑飞走。“走啊！你还不走，待在这等死吗！那个东西现在这么凶！真是要死了！要死了！”


    “走？”沈岫白一把薅下扫帚挂件，扔在地上，“要走你自己走吧。”


    “什么，你要回去，不要命了！”


    “知道小明爷爷为什么能活到九十九吗？”


    “什么？”


    “因为他不多管闲事。”


    “那你肯定活不到九十九。”老扫帚嘴快过脑子。而按照沈岫白的说法，他也确实活不到九十九，因为他多管闲事。


    “你愿意去哪就去哪。”沈岫白头也不回地离开。


    “欸，你这孩子！”老扫帚一跺脚，摇摇牙，跟了上去。


    越靠近，沈岫白越发现那光柱的位置不太对。山阳是指这座城池坐落在凉山南面，而他们出城的方向是北城门。所以从北门进入的左手边就是离城东，十分接近。


    这道光柱正巧是城东的方向，而城东坐落着，小巷。


    沈岫白不知不觉地使用缩地成寸，向小巷跑去。老扫帚急得扫帚头都快跑着火了，却依旧跟丢，最终只能循着沈岫白的味道，向小巷梭巡。


    不足半盏茶的时间，沈岫白赶回小巷，也是光芒最盛的地方。


    明明早已过了晌午，偏偏又重新升起一轮太阳。婆婆的小屋就坐落在这大太阳之下，年久失修的稻草燃起第一簇火焰，于是这座房子便化作火海，吞噬掉一切不幸与痛苦。


    那两个甘蔗样的女人立在门外大笑，脸上身上一块快黑灰，头发被烧得只剩半截，但二人却没有去管，只是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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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相抱着对方，自顾自笑着。


    “婆婆呢？”沈岫白急忙问道。


    那两个人抑制不住笑声，仿佛看见自己美好的明天一般说：“死了。”


    沈岫白没有丝毫犹豫，向内跑去。只是这一次与他闯凉山一样，以失败告终。


    一身黑色夜行衣的壮汉，就守在门外，正是那一日被沈岫白擒住，却又在李扶楹和李允融手中逃走的那人。


    他的腰间重现挂上一枚上圆下方，最下成垂露状的无字令牌，也就是萧情口中的癸丑。


    “滚开！”沈岫白疾声厉喝，虽然他也不知道自己的心痛和焦急从何而来。


    或许是短短十日的相处，奠定了他与婆婆的祖孙情？也或许是，来自童年时的创伤，唯一一次离开了自己好的院长奶奶后，就再也没有感受无私的爱，以至于将对院长奶奶的感情移情别恋到婆婆身上。


    壮汉岿然不动，同样的打扮，又与沈岫白相对而立，好似人的一体两面。


    一个平静，一个焦躁；一个善，一个恶；一个如冬雪般死寂，一个如夏花般绚丽。


    只不过有一点不同，沈岫白是自由的，对方不是。


    沈岫白可以为了想救婆婆而挥剑，男人却只能因为沈岫白对他攻击，而被动着反击。


    但事实真的如此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