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 第 44 章

作品:《我手握无限游戏主控系统

    夜色已经很深,窗外月亮很圆很大,静静地挂在树梢上。


    白天看到的喧闹场景,仿佛一下子被时光扯走,四处都安安静静的。


    草坪上、廊亭间,都没有人走动。


    连平日里四处啼叫的鸟儿、随处游走的小蛇,都仿佛得到了什么讯息似的,消失得干干净净。


    风都停止了。


    只余下客厅里的一盏灯,照在玩家们身上。


    大家或坐或站、挤在一起,但没人说话,和外面一样安静。


    翟敬一直站在窗口,伸长脖子朝外看着。


    “你不是说季修会来?我怎么没看见?”


    语气里尽是嘲讽。


    咚咚。


    门突然被敲响。


    很有节奏,不疾不徐。


    谢酒微微睁开一条缝,声音慵懒,指挥着翟敬:“劳驾,开个门。谢谢。”


    翟敬一脸不可置信,但还是跑去打开了门。


    果然,季修站在门外。


    身姿笔直,白衬衫口袋里的怀表有些歪,泄露了一丝来人的心绪。


    他走进屋,一个眼神都没给翟敬,直接问谢酒:“有线索了吗?”


    谢酒稍稍坐直身子,点点头:“初步的怀疑,还需要验证。”


    季修又走近几步,在沙发上坐下:“叫我来干什么?”


    谢酒站起身:“辛苦你,送我们去一趟吉缘房间。”


    季修愣了愣,反应过来:“你把我当保安用?”


    “要不然呢?”谢酒问:“这个破游戏,跟个古代的黄花闺女一样,破规矩那么多。”


    “况且,你一个哪儿哪儿都被游戏限制、连思维自由都没有的NPC,还能干嘛?”


    季修呆了几秒,竟然发不出脾气,叹口气,也站起身,扫视一圈屋里的人:“都去吗?”


    直到这儿,翟敬才反应过来。


    他被眼前的场景刺激得不清:“谢酒!你早就知道季修是执念人?!”


    “你不是口口声声说不知道吗?!”


    “我说过吗?”谢酒毫不脸红,还大大方方对视过去。


    “咳咳。”旁边诸子瑜小声说:“你说过。”


    “哦,”谢酒点头:“好像确实有这么回事。”


    他又看向翟敬:“需要我道个歉?”


    翟敬被噎得一句话都没说出来。


    这是该道个歉的事?


    谢酒没再搭理他,朝身边那几人抬抬下巴:“走,会会吉缘。”


    诸子瑜、杜文、暖暖,包括双胞胎姐妹,都一起站出来,跟在谢酒身边。


    “季总先请。”谢酒挺绅士地比了个手势。


    一群人离开别墅,一起往吉缘他们别墅走。


    谢酒他们几个走在前面,翟敬一个人孤零零地跟在后面。


    哦,不对,更远些,还有个谈香月。


    一路上,没人说话,只有他们一群人的脚步声在回响,倒显得周围更寂静了些。


    路途不远,到了吉缘房间门口,季修敲了门。


    屋里很快传来脚步声。


    一开门,吉缘双眼圆睁,表情呆滞:“你们这是......”


    “劳驾,让让。”谢酒轻轻在他肩头一推,人走进去。


    后面的人跟着鱼贯而入。


    谢酒扫视了屋子一圈。


    上次来看剧本,他观察过,没发现什么异常。


    “分头找找。”谢酒吩咐。


    几个人应了。


    吉缘快步走过来,神情愤怒:“你们要干什么?”


    谢酒对他招了招手:“来,聊聊。”


    “说一说你和卢芷琪的事。”


    吉缘一愣:“我和她有什么事?”


    说完,愣了两秒,声音骤然高起来:“你们不是会怀疑我......”


    “你们发什么神经?!怎么可能?!”


    谢酒“嗯”一声:“一般来说,凶手大多是你这个反应。”


    “所以,我们还需要一些除了你自辨之外的其他证据。”


    吉渊涨红着脸,似乎是气急了,想说什么却一时没有说得出来。


    玩家们翻找的声音一直没停,还有人进了卧室。


    “找到了!”一个声音兴奋地喊起来。


    大家朝那边看去。


    翟敬从卧室里走出来,手里举着一件红色内衣,镶着蕾丝花边。


    “你们见过这件内衣吧?今天下午进度假村的时候,卢芷琪穿的就是这件。”


    翟敬快步走到吉缘面前:“这是你偷的吧?你怎么这么变态!”


    “说吧,是你杀了她吧?”


    “你杀了人之后,是怎么逃跑的?那个密室,到底是怎么回事?”


    一连串的责问劈头盖脸扔在吉缘脸上,扔得他脸色有点发青。


    吉缘一步跨上前,一把抢过红色内衣,冲着翟敬吼:“谁他妈让你拿的?!”


    “你有没有教养?!从小父母没教过你不要随便乱动别人东西吗?”


    翟敬本来气势很足,谁知吉缘比他气势更足,倒是愣怔了一下,下意识回答:“那、我搜寻证据啊,不得......翻一下吗?”


    吉缘一扭头,眼睛都气红了,他一一扫视过屋里的人,身子开始慢慢膨胀。


    谢酒见到这一幕,“啧”了声:“说不定我们搞错了。”


    “操!”翟敬离吉缘最近,他赶紧往后退了退:“你他妈能不能早点说?!”


    “现在怎么办?这个人好像有点不对劲。”


    大家都看出来了不对劲。


    吉缘猛得大了一圈。紧接着,他嘴一张,一连串的文字从里面飞出来。


    有的文字大如锅、有的小如蚊虫,排列成队,呈喇叭形朝四面八方扩散开来,直冲着玩家飞去。


    “小心!”刘子菁喊了声:“躲到我身后来。”


    她手里多出一把大伞,整个儿弹开。伞面瞬间形成保护层,挡在玩家面前。


    “走,是防御道具。”谢酒拽了下诸子瑜。


    暖暖手还在半空,本打算拿防御工具出来,一见有现成的,立即缩回手跟过去。


    所有玩家全部挤在那把超级大的伞面下。


    谢酒还抽空说了句:“谢谢哦。”


    刘子菁手顶着伞柄,也抽空回了句:“不客气。回头别这么坑我们的话,更好。”


    诸子瑜没忍住笑出来。


    可突然间,所有人都感觉到了不对劲。


    首当其冲的,是在最前面顶着大伞的刘子菁。


    一个锅盖大的“枪”字猛得扎破伞面,一下子扎进了刘子菁的额头。


    她惨叫一声,双手差点松开伞柄,咬了咬牙,才拼命顶住。


    谢酒看了一眼:“文字攻击偏向精神层面,物理防御道具防不住。”


    他一转头:“有人有精神类防御道具吗?”


    紧跟着第一个“枪”字,源源不断的文字从伞面渗透进来,一个接一个扎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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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每个人的大脑。


    此起彼伏的闷声、惨叫,却没有人回答谢酒。


    精神类防御道具本就稀少,十分珍贵。


    可能是真没有,也可能是不舍得。


    谢酒等了三秒,就知道不会有人拿出来了。


    好几个文字同样飞去他的额头、太阳穴,扎进去的一瞬间,皮肤有灼热的刺痛感。


    消融在脑袋里之后,似乎把脑浆都粘在了一起,让谢酒觉得头脑越来越昏沉,越来越不清醒......


    不能这样下去。


    否则,有可能永远迷失在这里。


    谢酒刚想站起,硬刚吉缘,突然想到,之前拿到的一个小道具,说不定有用。


    他快速从背包里取出一小瓶清凉油,拧开瓶盖,沾了一点,抹在太阳穴和额头。


    一瞬间,头脑的昏迷立即消退,思维开始清明起来。


    果然,游戏里给的道具,不会无缘无故。


    他一转头,身边的人都已经东倒西歪,闭着眼哭天抢地,几乎要承受不住越来越密集的文字攻击。


    谢酒倒出两滴清凉油,一把抹在诸子瑜的额头和太阳穴,来回搓了搓。


    诸子瑜停止了挣扎,睁开了眼,神志清醒了许多。


    谢酒如法炮制,暖暖、杜文、双胞胎......


    甚至还救了翟敬。


    不过......谢酒瞥了一眼一直躲在角落的谈香月。


    她绻成一团,瑟瑟发抖,显然受影响不小。


    呵呵。


    这个女人就算了。


    没杀了她,也只是暂时腾不出手脚罢了。


    正当他要收起清凉油时,角落里的谈香月猛得扑过来。


    “给我!”


    谢酒微微侧身,避开攻击。


    她现在神志模糊、手软脚软的样子,根本伤不到他分毫。


    谢酒“呵”一声:“你看我像是以德报怨的烂好人?”


    “不过,你要是说出为什么杀我,我可以考虑。”


    谈香月浑身抖了抖。


    身为知名杀手,泄露雇主的信息,是会断送信誉的。甚至还会遭到雇主的反杀。


    她眼里流淌过一瞬间的犹豫,突然大喊一声,冲向房门,踉跄着扑出去。


    跑了。


    不过,看起来好像也疯了。


    剩余几人逐渐清醒,没人追问谈香月的事。


    杜文站起身,朝吉缘走去。


    翟敬犹豫了一瞬,跟在他身后。


    站在他们对面的吉缘有点傻了。


    他原本大了一圈的身躯,“砰”一下,跟被扎破了表皮泄了气似的,猛得一缩,恢复了原状。


    趁他没反应过来的空荡,杜文和翟敬一左一右,一下冲过去,按住了他。


    翟敬更是不客气地骂道:“你小子,被拆穿了就动手?还有什么本事?全都用出来!”


    “打不过就老实交代!”


    谢酒“啧”一声,年轻人怎么这么大火气呢,还挑衅对方。


    吉缘一下被两人按住,脑袋都贴在沙发上。


    他眼泪猛得掉下来,带着哭腔说:“我被拆穿你妹啊!就知道欺负我!人人都欺负我!”


    “你凭什么说我偷卢芷琪的内衣?凭什么说我是凶手?!”


    这一下,大家都有点尴尬。


    吉缘这委屈样,的确像是搞错了。


    可那件红色蕾丝内衣,不就是证据吗?


    怎么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