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 艳女篇

作品:《她演技实在很差

    郑窕一意孤行,冯春生无法,只能跟了上去,一路跟着到了郑府的后花园。


    正值初夏,郑府花园里花团锦簇,加上清晨下来的那一刻钟的急雨,让那花草出落得更加清新可人,看上去煞是好看,的确是小姐们赏景的好地方。


    只是为了赏湖,湖边小路修得太靠里,路上镶嵌的圆圆润润的鹅卵石经过雨水冲刷得白白净净,可也更滑了。


    两位姑娘在这儿逛,不要掉下去才好。


    冯春生正想着,心中隐隐担忧。


    可只不过一眨眼看景的功夫,那变故就发生了。


    “啊!”


    “救命呀救命啊!”


    冯春生定眼望去,简直是目眦欲裂。


    “小姐!”


    果然不眨眼的功夫,冯春生的担忧就变为了现实。


    郑窕落水了!


    她一看就是不会水的,双手拼命在水池中扑腾,可动作却全无章法,扑腾得再拼命也浮不起来,反而会让她缓缓失去力气。


    季稻面露着急:“哎,这可如何是好,我这也不会水啊!”


    她四处望望,正巧望见赶来的冯春生,她如抓住救命稻草一般,忙叫道:“诶,这位公子你来得正巧,快叫人来救救郑姑娘!”


    冯春生见郑窕面露痛苦之色,想也不想就脱下外衣一跃而下:“小姐别怕,我这就来救你。”


    只听噗通一声,冯春生已然落湖朝郑窕游去,他的头发,衣服都被湖水打湿变得越来越重,可他的目光却只是紧紧盯住郑窕,生怕她出事。


    岸上不过转瞬时间,但对于湖中二人却是度日如年。


    终于,冯春生搂住了郑窕,一手扶住她的下颚将她拽起来,郑窕便得以大口大口的喘息,但她仍旧闭着眼睛,表情看上去十分痛苦。


    “小姐,醒醒,小姐,不要睡,醒醒!”


    “郑窕,郑窕!”


    冯春生狼狈无比,可他根本顾不上自己的狼狈模样。


    季稻啧了一声。


    都这样了,还不喜欢呢?


    季稻蹲下身子,她头上顶着伞,整个人像朵小蘑菇,望着抱着游过来的冯春生,故作惊讶地问道:“冯公子,你会水呀?”


    冯春生喘着粗气,虽然季稻问得不是时候,可冯春生却不能不答。


    “……会、会一些。”


    季稻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听说上次郑姑娘落水也是被人所救,可那人却说不是他救的,郑姑娘还难过了一阵子……”似乎想到什么,在这么危急的情况下季稻竟然笑了:“不过无妨,这回总让我逮到了。”她目光饶有趣味的定格在冯春生身上。


    论相貌和林书诚差不多,论气质,也都是书生气质,只是林书诚坦然些,这人总给季稻一种不知道在别扭什么的感觉。


    冯春生一愣,他有种不详的预感,甚至那个预感很明显的指向了他做过的某件事:“季姑娘,您是什么意思?”


    季稻却没有看向他,而是看向他怀中的女子,打趣道:“怎么样,郑姑娘?和上回的感觉一样吗?”


    “感觉?郑……季姑娘,你到底在说什么……”冯春生边说,目光下意识就朝季稻的目光看去,声音便闭塞顿住。


    女子紧闭的双眸微微睁开,目光像是被湖水洗净一样看上去清澈明亮,毫无困顿迷茫之色,并且还直直望着冯春生,可话却不是回答冯春生的:“一样的。”


    她生死交际,感觉到的就是这个怀抱,就是这个声音。


    季姑娘让她回忆一下,她说她记不得了,季姑娘就说要帮她,却没想到是这个帮……


    不过正如季姑娘所言,她回忆起来了,连带着那个人,她也真的确定下来。


    冯春生不可置信的看着郑窕,又看向季稻,一下子结巴起来:“你,她,你们……”


    “小姐,你不怕水了?”


    郑窕拍了拍冯春生的肩,示意他将自己放下来。


    冯春生犹豫了一下。


    郑窕便自行跃下,冯春生心中惊骇,忙去捞郑窕,却只接住她惊起的淡淡水花:“怕。但若只到我腰处的水我还是不怕的。”


    郑窕笑着指了指水面,冯春生愣愣的伸直两条腿站了起来。


    那水竟只到他大腿处!


    冯春生错愕地看向郑窕:“小姐,你是故意的?”


    季稻似笑非笑补充了一句:“冯公子是关心则乱,否则依公子的聪慧准能瞧出这里面的弯弯道道。”


    冯春生抿了抿唇,目光在郑窕和季稻之间流连:“二位,我不明白。”


    “正巧,咱们郑姑娘也不明白。”季稻缓缓站起来,伸了个懒腰。


    “那二位不解之人便好好说道说道明白明白,至于我就不打扰二位了,免得二位话说不开。”季稻说着便握着伞转身离开此地,将地方留给冯春生和郑窕。


    “多谢季姑娘。”郑窕感激道。


    季稻只是摆了摆手,离去了。


    冯春生便单单面对郑窕,二人都在水中,冯春生便道:“小姐,先上岸吧。”


    “上岸?和那次一样,一上岸就翻脸不认人了吗?”郑窕忍不住说道,语气有些委屈。


    冯春生错愕地看向郑窕:“小姐,您这是什么话?”


    “春生,上次是你救了我,对吧?”郑窕明明已经肯定,却还是想要冯春生一个答复。


    冯春生低下头朝郑窕拱手,行礼:“小姐说笑了,上次是林夫子救的您。”


    他被水淋湿全身,看上去那般狼狈,行礼又那般谦卑正经,但说出的话却是一如既往的荒谬,荒谬到令郑窕发笑。


    “呵,林夫子救了我?冯春生啊冯春生,林夫子根本不会水!他如何救我,和我一起沉入湖底吗?”


    冯春生惊异万分:“林夫子不会水?”


    “不是林夫子,还有别人。这回你又想将我推给谁?赵钱孙李劳什子夫子还是不知何处来的街边小贩?”


    “不,我……”冯春生想要反驳。


    郑窕却一腔怒火:“冯春生啊冯春生,我郑窕是什么很犯贱的人吗?容你如此羞辱?”


    郑窕觉得自己心如刀割,甚至比之前被人拒绝更加绝望和痛苦。


    可是冯春生心中的绝望、痛苦和挣扎并不比郑窕少:“小姐,我并无此意。”


    “并无此意?那你老实告诉我,上次我落水到底是何人所救?”郑窕淌水步步走来,句句诛心质问。


    冯春生脸色惨白,可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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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郑窕,他再也撒不出谎:“……是我。”


    他犹如败军之将,垂下头颅,妥协下来。


    “果然是你。”


    郑窕现在却无一丝欢喜,她表情很复杂,复杂到她不知道自己该做出怎么样的表情。


    她觉得自己很可怜,甚至是悲哀,她又觉得很委屈。


    她与他多年好友啊,她与他曾也算是青梅竹马啊!


    “冯春生,你害得我好苦啊!你看着我纠缠有妇之夫,看着我被青城其他人诟病,看着我哭看着我笑看着我为他人要死要活,却从不肯吐露一丝真言啊!”郑窕苦笑道。


    哀莫大过于心死。


    多年相识,冯春生一下就明白郑窕的态度,她对他失望了。


    冯春生的心揪起来,他试着去解释:“小姐,我并非,而是、而是……”


    “而是什么?”郑窕抬头,他的脸就是她眼前上方,她觉得他们距离这么近,又那么远。


    冯春生话到齿缝,却又哽住了。


    郑窕却觉得果然如此。


    “真荒谬啊!我郑窕,将相之后,青城郑家千金小姐,容貌美丽,才华横溢,熟读四书五经女则女训,竟被人嫌弃至此啊!”


    郑窕淌着水从冯春生身旁走过,眼泪默默流下,不想流在冯春生的眼前,更不想让冯春生知道。她觉得那是又一次对自己的羞辱。


    郑窕自有郑窕的骄傲。


    她不要,她不愿连最后的体面都没有了。


    数十年的感情,就这样形同陌路吧……


    噔——


    那双她也曾期待过的手猛地抓住了她的手腕。


    在她上岸之前,在他回过神来之前。


    冯春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抓住她,可就是抓住了。


    也许是不甘心吧。


    ……原来他还会不甘心啊。


    “我是奴籍。”


    冯春生没回头,他低垂着眉眼,藏住自己眼中好不容易鼓起来的勇气。


    郑窕不明白:“那、那又如何?”


    “小姐,在这个世界,奴隶不算人,哪怕我穿得再光鲜亮丽,再像个人,我都是个奴隶,是个任人打杀贩卖给人当牛做马的奴隶!”冯春生闭着眼都不敢去看郑窕的表情。


    “您是高高在上的郑府小姐,而我只是个奴隶,我怎么有资格陪在你身边?谁会允许,谁会同意?”


    郑窕顿住了脚步,她只问:“冯春生,你可曾喜欢我?”


    冯春生闭上了眼:“我有资格吗?”


    “你没有资格。”郑窕拨开了他的手,一字一字道。


    冯春生低下头。


    “你没资格。不在于你是什么身份,只在于……我有勇气,而你是个懦夫。”郑窕从水中爬上岸,一步一步朝远处离去,水渍蜿蜒,流淌一路。


    冯春生仿佛失去了所有力气,他跌落池底,慢慢下沉,直至埋没自己全身。


    水纹涟漪,溅溅。


    季稻自然不知道这边低迷的气氛,她刚走出后花园,就被人拦住了。


    “季姑娘,找到您太好了,老爷有事找您。”


    季稻抬眼:“嗯?何事?”


    “您跟我来。”


    “好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