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周公主

作品:《交错体温[追妻]

    两个人一路无话地回了家,周聿白低气压地走进门,岁淮跟在他后面。


    林姨问两个人要不要喝银耳汤,周聿白说不喝,径直上楼,岁淮在后面看着他,也有点生气,这人还发起脾气来了!


    “我喝,”岁淮抱住林姨,“我一个人全喝光。”


    林姨拍她的脑袋,“说什么傻话,有一锅呢。”


    林姨给岁淮盛了一碗,“你喝完给小聿送去啊。”又盛了一碗放在旁边。


    岁淮:“哦,林姨你去睡吧。”


    林姨进了房间。


    那碗汤还在桌上摆着,冒着热气。


    岁淮三两下把汤喝完,端着那碗汤上了楼。


    书房是黑的。


    岁淮去了周聿白的卧室,亮着一盏暖黄的灯,水生淅淅沥沥,周聿白在洗澡。岁淮在门口等了会儿,水声不见小,也没停,这人在里面泡药浴呢这么久,她推开房门,把汤放在桌面上,敲了敲浴室的门打个招呼就走,“汤放你桌上了。”


    岁淮走了几步,水声没停,还哗啦啦响着,也不知道周聿白听没听到。岁淮奇怪他怎么洗澡洗那么久,跑回去敲了敲门,“周聿白?你在干嘛呀,我在外面等你好久了,汤都凉了。”


    还是没人。


    洗澡洗久了会一氧化碳中毒,她敲门速度更急促了,“周聿白?周聿白?”


    几分钟后,在一阵水声中,传来走近的脚步声,下一瞬,门开了,朦胧的水雾伴着沐浴露的味道扑面而来,周聿白只匆匆围了条浴巾在下面,上半身落着,头发是湿淋淋的,水珠都没擦,沿着肌理慢慢淌下来。


    他整个人都不对劲,脸色冷着,眼睛却深而沉,好像刚从一个丰沛的雨季中抽出身来,气息很重,“干什么。”


    他好凶。他怎么那么凶。


    岁淮皱着眉,“我喊你半天你不出声,我以为你洗澡洗晕过去了,就来喊你一声!你什么毛病啊,洗那么久得洗脱皮吧,出来还凶我。”她抬手要给周聿白一拳头。


    周聿白气息还喘着,没平静下来,见岁淮靠近一手抵住门拦住她,头低下来,“你真傻还是假傻?”


    岁淮眨眨眼,有些懵。


    周聿白拧着眉,无奈和稍许焦躁的口吻没了平时那副老神在在的样子,倒有些毛头小子的青涩和毛躁,看她的眼神真就跟看傻子无异。


    岁淮缓了缓,下一秒,蓦地脸红。


    ……青春期的男孩子血气方刚。


    周聿白也一样。


    他刚刚在干那事儿。


    岁淮浑身烧得像在锅贴上烙了几圈,从头到脚红个透,眼神躲闪地不知道看哪儿好,手脚都没法儿放了。她是对周聿白有贼心,但她没这么大的贼胆啊。


    周聿白闭上眼,深呼吸,平复下来那点情绪,被打断谁都不好受。缓了缓,看着岁淮现在变成红透了的样儿,他倒是气定神闲下来了,那股坏劣劲儿又窜出来,靠在门框,“懂了?”


    岁淮结巴:“懂什么懂。”


    周聿白笑了笑,“还没傻到那样儿,还有救。”


    “你再说。”岁淮真真正正地给他一拳头,脸还红着,“人渣。”


    听她乱七八糟地骂,周聿白更好笑,仰着下巴看天花板才止住那没来由的笑,“你怎么还骂人呢,岁霸王。还人渣,哪学来的词。”


    “很多啊,”岁淮没眼看这个样子的周聿白,再看下去,她得露馅,转过身背对着他,“还有渣滓。”


    一只手拍了下她脑袋,“少学这些词。”


    岁淮捂着脑袋回头,周聿白已经换好衣服了,灰白色的睡衣,印着月牙,很有少女心。这是周盛巡买的,要不怎么说直男审美真是危机呢,出差回来的时候说给周聿白和岁淮定制了两件睡衣,很舒服,很好看,岁淮是一件星星睡裙,还有蝴蝶结,小女孩儿确实喜欢。周聿白就是这件月牙睡衣,冷冷清清还有点少女心,当时周聿白不穿,被钟晴威逼利诱让他穿。


    钟晴最想要一个女儿,但只生了周聿白,一两岁的时候周聿白长得跟女孩儿没两样,秀气漂亮水灵灵的,反正衣服一穿,有把没把谁也不知道。那会儿钟情有朋友来家做客,也是一个小男孩儿,比周聿白大个一岁,看见一个人坐在地上捣鼓积木的小周聿白,咧着嘴,咿咿呀呀地跑过去一个熊抱,朝他妈妈咧嘴笑:“妹妹,妹妹!”


    小周聿白还不太懂事儿,眨眨眼,也跟着咿咿呀呀,没说完,那小男孩儿就要来亲他,他吓得往后躲,那小男孩儿只亲在他脑门上。小周聿白一愣,放声大哭,积木被他耍小脾气推倒一地,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脑袋上的头发都哭得汗津津的,脸也哭红了。


    这笑料,常被钟晴说出来笑话他。


    周聿白对他妈也没招,不情不愿地穿了,一家人笑得不行。岁淮指了指:“明明就跟你很配。”


    周聿白扯了扯:“随便捞了件穿得。”


    “不信,”岁淮说,“你就是喜欢少女心的。周公主。”


    “……”


    第二天去上学,岁淮叫了周聿白一路的“周公主”,等到了学校,提前下车,殷勤地给周聿白开门,弯着腰,“公主请下车。”


    周聿白胳膊一揽,锁岁淮的喉咙,“皮痒了?”


    “略略略。”


    “再喊揍你了啊。”


    岁淮悻悻,眼神瞥到下车朝这儿走来的程清池,眼珠滴溜溜地转,举起能活动的右手使劲儿挥了挥,“程清池,这儿!”


    程清池戴着耳机,闻声,抬头,摘下耳机。手抬起来跟她打了个招呼,慢慢走过去。


    岁淮的坏心眼儿藏不住了。


    周聿白在她耳边:“你想做什么?”


    岁淮坏笑:“周公主,你这名字多好听,让你好兄弟也听听吧,”她作势要从周聿白的魔爪中逃出来,没走两步,就被扯回来。周聿白一手勾她肩膀,把她扣怀里,跟着他倒着往后退,程清池过来一步,他就往后退一步,慢慢悠悠地说:“清池,你别过来,我们有点儿事。”


    程清池这人好就好在这儿,特好说话,特乖,你让他停,他绝对不做会让你难抉择的事儿。


    他当下就要停。


    “别!”岁淮两手朝他扑腾,“程清池,你过来,我有个秘密要跟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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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闭嘴。”周聿白警告她。


    “我就不。”岁淮眼睛亮晶晶的,手动不了,她就动手指头,朝程清池勾了勾,“过来呀,我告诉你,快过来呀。”


    程清池难以抉择。


    周聿白笑得邪性,一只手控制住岁淮,另一只手还能揪她耳朵,“你胆儿肥了岁淮,那话怎么说来着,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岁淮眼珠又滴溜溜地转。


    周聿白就知道坏了。


    下一秒,岁淮朝程清池喊:“周公主打人了,周公主打人了——”周聿白愣了下,岁淮趁机挣脱开,径直跑向程清池,拽着他的衣服当挡箭牌,一边朝周聿白得意洋洋地挑衅:“略略略,抓不着。”


    周聿白站在对面,抱着臂,“行,我记着,”他背上书包,转身朝学校门口走,几步后回头,倒着走,挑眉笑,那眼神像是在说“给爷等着”。


    岁淮朝他竖中指:“我等着。”


    等周聿白人走没影儿了,岁淮拍拍手,看站在一边没动静的程清池一眼:“我们也进去吧,再晚点就要被老徐抓到了。”


    程清池:“你的书包。”


    “嗯?”


    “带子松了。”


    岁淮摸了摸,左边果真松了些,刚才跟周聿白打闹的时候拉松的。她紧了紧书包带,那点儿小强迫症露出来,“对齐了吗?”


    她拉起两边的带子比划。


    程清池:“齐了。”


    “周聿白刚那绰号你听见了吗?”


    “嗯。”


    岁淮笑嘻嘻:“以后就喊他周公主,他可有少女心了。”


    程清池笑了笑,静静地走着。


    -


    第二节课是升旗仪式。


    这次国旗下演讲的是文科班的第一名,岁淮瞧着眼熟,但记不起来,单手撑着下巴看。


    章盈站在她后排,用手戳她腰:“难得啊,演讲你都听。”


    “没听,”岁淮努了努嘴,“这个女生有点眼熟。”


    “上次给周聿白送水那个。”


    岁淮怔了怔,“篮球场上那个?”


    “对啊。”章盈现在还记得那女孩儿当时说的话,“你不用接受,只需要知道我是送给你的就够了~”她抱着胳膊,抖了抖,“咦,一身鸡皮疙瘩。”


    演讲完,岁淮稍后一些走,打算等周聿白,等了几分钟都没见到人,倒是把另一个人等来了。


    顾远单手揣兜朝她走来想,笑得讳莫如深。岁淮眼不见为净,侧身,降低存在感。


    那抹身影就停在她身前。


    顾远低下头,距离近得要碰着岁淮的耳朵,“等谁啊,我?”


    “周聿白。”


    “哦。”顾远直起身,靠在绿色栅栏上,无所事事地数着栅栏有几根,看岁淮一直无视他,也不恼,勾着唇靠近,歪着脑袋又招惹她:“那怎么还没等到?”


    “没你事儿。”岁淮离他远点。


    “没我事,但有别人事儿,”顾远把放在口袋里的那只手拿出来,搭在岁淮肩膀上,笑得吊儿郎当:“——他被人表白,忙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