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昱安打了一排字发过去，门把往上提，大步往里走。


    游栀这边。


    她翻着从书柜里拿的书，一页一页翻看着。


    身旁目光灼热打在身上，她翻书的手顿住，笑着，“我没事的，不用这么担心我。”


    夏姿意:“真的吗？”


    游栀把书合上，沉思着，“其实。”


    “最开始还挺绝望的，毕竟自己最不想让别人知道的事暴露了。”


    她轻笑着，眼弯着，“但是你们不是都来了吗？”


    夏姿意心里动容着，她起身拉着游栀，“那我们走吧？”


    她手机屏幕亮着。


    游栀被她拉着往外走，一路到了小区停车场。


    发现孟期辞和燕昱安都在下面等着。


    游栀被夏姿意推着往燕昱安那儿走，眼前一黑。


    是燕昱安给她戴了头盔。


    他跨上车，拍着后座，扯着笑，“上来。”


    游栀手搭在车沿，往另外一边一跨，就上了车。


    孟期辞骑的另外一辆，夏姿意轻车熟路上车，拍了拍车，“走！”


    俩辆机车驶出小区，往郊区骑去。


    “我们要去哪儿？”


    话音刚落，车速加快，游栀小小惊呼一声。


    燕昱安止不住笑，混不吝的，“这么不禁吓？”


    “带你去散心。”


    车轮在蜿蜒曲折的公路上极速行驰，风声很大。


    游栀一张嘴，一阵一阵风就往游栀嘴里灌，止不住呛了一下。


    她不由得放大音量，几乎是用吼的，“燕昱安，谢谢你。”


    突然，燕昱安猛地刹车，惯性原因，游栀脑袋往他挺括坚实的背一栽，环着燕昱安腰部的手更紧。


    “游栀，你大胆的去走花路，我永远是你的后盾。”


    他又说，“好的游栀收着，坏的，让燕昱安扛。”


    向前走吧，用勇往直前的姿态去迎接锦绣前程，迎接璀璨光明。


    游栀心猛地被什么撞击一下，一股暖流涌动着，她看着燕昱安的后背，弯唇，“好。”


    孟期辞载着夏姿意早不知道去哪儿了，车尾气都看不到。


    燕昱安带着游栀下了公路，去了一个新建起来的公园。


    暮色已至，河流染上层层金边。


    俩人走到护栏，从上往下看着河流，吹着晚风。


    现在是春季，微风吹着正好舒适，不冷也不热。


    游栀俯身，趴在铁质护栏上，阖着眼，她轻呢，“真舒服。”


    燕昱安轻笑，慢悠悠的，“我就知道你会喜欢这儿。”


    游栀手搭在护栏上，握紧了些，她喊他名字，“燕昱安。”


    “嗯？”燕昱安挑眉，拉长尾音。


    “对不起，我一直没和你说过。”


    “你明明拿我当朋友，我却一直瞒着你。”


    燕昱安不以为意，“哪个。”


    “今天那个？”


    游栀咬唇，迟疑点头。


    燕昱安扬唇，懒懒的，“不用愧疚。”


    “你没和我说，就证明我做的还不够好，不能让你敞开心扉。”


    河边五彩斑斓的灯一盏一盏亮起来，周围很是热闹，许多父母带着小孩路过身边。


    但游栀眼里只有他，周围的一切像是虚影一般。


    江边纵然好看，但不如燕昱安的万分之一。


    公园热闹，但游栀只能听见他的声音。


    “我会等，等你愿意敞开心扉的那天到来。”


    他倏地笑了，看着游栀。


    游栀侧头，呆呆看着她，他笑的很好看，夜色沦为他的陪衬。


    一抹红晕爬上游栀耳朵，她嗫嚅，“我会的。”


    “燕昱安，我会配合着治好的。”她音量提高，手握拳放在胸口，有些急的说完一句话。


    燕昱安扬唇，他揉着游栀的头，动作轻柔缓慢，“不急的，栀栀。”


    听到这个称呼，游栀一怔，她一时半会儿之间没了动作。


    燕昱安问，“不好意思，刚才脱口而出了。”


    游栀摇头，笑着，“没有，只是第一次听你这样叫，有些惊讶。”


    “如果你同意，以后我都这样喊你。”


    “嗯。”


    游栀往后退一步，踩上一颗石子，身子没法控制地往后倒，失重感蔓延着。


    快摔倒时，一只温热的手拉住她的手腕，游栀借着这股力站稳。


    燕昱安收回手，“没事吧？”


    手温还在她的手腕残留着，若有若无。


    游栀覆住手腕，他刚才拉的地方，摇摇头，“没事的。”


    ……


    第二天上学，游栀跟在燕昱安身后。


    学校大门口还拉着一条长长的横幅。


    “热烈庆祝我校燕昱安和游栀在全国竞赛取得一等奖。”


    刚进教室，几名和游栀算熟悉的女生涌上来围住她。


    叽叽喳喳的在旁边说着。


    “栀栀，你没事吧！”


    “别在乎那些人的话。”


    “真的不用休息几天？”


    游栀笑着，每个人的话都温声回答着。


    燕昱安站在旁边，冷哼一声，也没打断的意思。


    游栀和那几名女生说完，回了座位。


    看着欲言又止的姜秧，她出声，“秧秧。”


    姜秧一个激灵，干巴巴的回答，“我在！”


    “你还好吗？”她有些迟疑的开口。


    游栀手覆上她的双手，她弯眼，“我很好的，昨天谢谢你。”


    谢谢你昨天为了我挺身而出，没有为此远离我。


    姜秧脸热，她别过头，小声道:“我们可是朋友呀。”


    游栀笑着，“嗯，我们是朋友。”


    还没上课，俩人顺着话说下去。


    上课铃声响起，才止了话题，专心听课。


    下了课，姜秧拿着杯子去打水，燕昱安不知道跑哪儿去了。


    路淮走过来，站她旁边，黑影笼住她，“游栀。”


    “昨天的事我听其他人说了，很抱歉那时候我不在你身边。”


    游栀对她这句话有些摸不着头脑，她眨了眨眼，“没事的，昨天秧秧和姿姿还有燕昱安他们都在的。”


    路淮手攥紧，他扯出笑，“是吗？”


    “那挺好的。”


    他说完这句话就回了自己座位，游栀看着他背影，莫名觉得有些失魂落魄。


    姜秧回来的时候，放下茶杯，“张老师让你去办公室。”


    游栀曲起手叩了叩办公室门，里面传出请进，才提上门把，开门进去。


    “张老师，您喊我有事吗？”


    张诚批改完作业，把红笔放下，把手边的一沓招生简章递给游栀。


    “这几所学校联系我们了，你看看有你心仪的学校吗？”


    游栀接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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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全部大概看了一遍，这几所都是全国比较好的双一流院校。


    她把招生简章递回去，温声拒绝，“杨老师，我打算考槐北大学。”


    张诚叹口气，抽屉拉开，招生简章放回去，“游栀，只要你稳定发展，你的高考成绩肯定是很优异的。”


    “可惜你学籍不在三中。”


    一句话，让游栀瞬间清醒，仿佛被泼了盆冷水。


    是啊。


    她学籍不在升远，注定要回家，不能一直待在这儿。


    游栀失神的和张诚说了再见，回了教室。


    ……


    晚上放学，游栀和燕昱安回家。


    燕昱安手指勾着书包，眼底是倦色，他侧头。


    游栀出神的看着前方，看着很不寻常。


    燕昱安喊她，“栀栀。”


    游栀被他的声音拉回思绪，“啊？嗯。”


    “你怎么了？”


    游栀咬唇，她不知道怎么说。


    她怕在这分开的时间离，俩人再也见不到了。


    怕燕昱安有了喜欢的人。


    但是，这些话说出口，自己的心意也暴露了吧。


    游栀斟酌了用词，“只是突然想起我高考要回去考。”


    “啊，对。”燕昱安忽然想起，“你学籍不在这儿。”


    “所以你舍不得这儿？”


    游栀眨了眨眼，别过头，避开他的视线，“嗯，有点。”


    燕昱安扯唇，他懒懒道:“这有什么的，平时都能用手机联系。”


    游栀笑着，“嗯，好像是。”


    她皱了皱眉，心慌蔓延着，让她不适。


    与此同时，暴雨毫无征兆地地下起来。


    俩人没有防备，全身被淋的湿透，衣服紧紧贴在肌肤上。


    燕昱安拉着游栀到旁边公交车站台短暂避雨。


    到了地方，游栀把淋湿的刘海往俩侧别着。


    燕昱安划拉着手机，打了一通电话。


    “嗯，幸福花园站。”


    说完，他挂了电话。


    游栀把手机拿出来，手指触碰到屏幕，一瞬间亮起。


    燕昱安正巧侧过头，看清了她的屏幕壁纸。


    是几朵白色的花。


    “这是？”


    游栀摁息屏幕，一愣，反应过来他说的是自己锁屏壁纸，“这是千瓣白桃。”


    “你喜欢？”


    游栀有些不好意思低头，“嗯，喜欢。”


    “很奇怪的吧。”


    “明明自己花粉过敏，还喜欢花。”


    燕昱安坐在站台椅子上，翘着腿，他不以为意，嗤一声，“奇怪？”


    “每个人都有追求喜欢的权利，这有什么奇怪的。”


    游栀手握拳，她没头没尾来一句，“什么都可以吗？”


    燕昱安一愣，他轻笑，“什么都可以。”


    “很难的话你可以和我说。”


    “和你说？”


    “你就坐着，我把那玩意儿给你讨来。”


    游栀拒绝，“如果我真有喜欢的什么。”


    “我会自己争取。”


    “如果和自己差距很远，我只会在远处欣赏着，不会费心思讨。”


    她这一段话，说的莫名其妙。


    燕昱安饶有兴致的看她一眼，“行啊。”


    话题结束，一辆车停在俩人面前。


    燕昱安越过她肩膀，打开车后门，“上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