研制出此药的应是仙族。


    不能说没效，旨在出奇制胜。


    盐分可让魔物如鼻涕虫般迅速脱水，加上骨粉和曼沙珠华等等草药，可让魔物失去瞬间战斗力。


    仙鉴还未到明君手里前，倒是可给平常百姓一用。


    问题就是，盐太贵了，让这点药粉身价水涨船高。


    尝出是什么东西后，宁野拉着纯狐卿回房擦头发。


    太音继续好奇地研究药粉。


    屋内。


    昏黄烛光摇曳。


    黑漆雕花椅上。


    一头银发垂落。


    发丝间，似有星辰流光，顺滑柔软地像一匹上好缎面。


    纯狐卿困倦之际，想着自己后日应该可以恢复如初。


    半梦半醒间。


    他感觉到宁野抱着他去榻上睡，替自己掖好被角。


    后脑刚挨到枕头，就已沉沉睡去。


    烛火吹灭。


    热闹的驿站随着夜深逐渐安静。


    翌日。


    本是经常赖床不起的狐狸倏地惊醒。


    他睁开眼时，眼前事物已清晰大半，虽然还有些许朦胧，但已够用。


    外边天光要亮不亮，屋内寂静。


    身旁的人不知去往何处，被褥下的手摸向她曾躺过的地方，尚有一丝温热。


    应是刚起床不久。


    他爬起来洗漱，门外守门的小二听到动静，机灵地下楼端上早膳。


    纯狐卿望着小碟上的油锤，不由弯了弯嘴角：“让你端早膳的人呢？”


    “回客官，说是去练武了。等会就回。”小二点头哈腰，小心去觑他的脸色。


    夫郎长这么好看，怪道如此用心。


    一大清早起来做油锤。


    就是……


    小二摸了摸怀里的银钱，算了不说了。


    除非客人问起。


    他刚这么想，纯狐卿就像是想到什么，问道：“她这油锤是单做我一个，还是别人都有？”


    小二：“……”


    他这是什么乌鸦嘴？


    实话实说道：“客官，她……还做了一份给您师弟。”


    纯狐卿果然脸色不是特别好看，催促道：“拿上来。”


    小二为难：“啊？可是……”


    纯狐卿二话不说丢出一个银锭。


    隔壁还在打坐的太音丝毫不知，自己那份早膳被自家师兄“私吞”了。


    两份油锤下肚。


    纯狐卿昨日憋的气总算顺了些。


    想起小渔村那次想要看鉴，中途魔物杀出来导致看不成。


    纯狐卿也顾不得什么沐浴焚香的仪式感，拿过来看了便是。


    他擦干净手，去包袱中取鉴。


    仙鉴外观没有任何变化，他抱着它来到书桌前。


    笔墨纸砚都已备齐。


    屋内光线略微昏暗，他点灯调亮。


    一切备好，他沉下心深吸一口气，缓缓睁开双眼。


    那夜感应是对的。


    仙鉴在乌鮀城主死后果然有了变化。


    他欣喜地看到浊黄镜面如充满泥沙的一舀水，静置片刻后，水面逐渐清晰。一个人影显现，灰蒙蒙的，只能依稀看出是个人形。顿了片刻，又出现另外一道人影。


    纯狐卿惊讶地瞪大眼睛，是两个人？还是一个人，但生了两个脑袋？


    若是两个人……


    仙鉴从无这样的历史啊。


    他揉了揉眼睛，又拿起帕子擦拭镜面。


    静止一段时间后再次去看。


    两道人影缓慢显现，他双眼也越睁越大。


    手上拿着的笔“啪嗒”一声，掉落在洁白宣纸上。


    屋内寂静。


    屋外隐隐有人声。


    他蓦地站起，仙鉴砸在书桌上。


    桌面震动，笔架和毛笔呼啦啦被震落，洒得地上到处都是。砚台和镇纸也被震得移位。几点墨汁溅出，在宣纸上氤氲出墨色。


    她们？


    居然是她们？


    万万年前制作出的仙鉴，女娲补天石所造仙鉴，从未显现过女子身影的仙鉴，向来只选单人的仙鉴……


    第一次。


    两个人，两个女子……


    程曜和宁野？


    怎么会是她们？


    怎么会……


    闻所未闻。


    狐族是雌狐当家，到了他这一辈，才成能者居之。是以他对女子称帝没什么成见，可是他想不通，宁野为什么出现在镜子里。


    他若告诉程曜和宁野这个消息。


    她们会自相残杀吗？


    天降大运，帝王之运。


    万万人之上，无人可制约。


    权、势、钱、自由……


    一国不可容二君……


    纯狐卿在这瞬间想到许多，却实在不明白，仙鉴为何作出此选择。


    他重新坐下，捧着仙鉴问：“为什么是她们？”


    仙鉴没有回答，镜面泛起涟漪，隐去二人身形，重新变为一面普通铜镜。


    冬日天色亮得慢。


    他吹灭烛火，独自在黑暗中静默许久。


    直到屋外熟悉的脚步声响起。


    沉稳又自带三分轻盈。


    纯狐卿起身，慢慢往门边走去。


    门被推开的瞬间，一抹白影扑上。


    她手持长枪，下意识要退开，闻到一丝雪松气，这才硬生生止住脚步。


    纯狐卿准确无误地缠上她，呼吸不稳地亲吻。八条尾巴缠上，他拉着她没拿武器的手放在自己胸前。


    她尝到了一点甜意，同时也听到隔壁有了动静。


    开过小荤的狐狸今早不知为何如此热情。


    “纯狐卿，等等。”她手忙脚乱想要阻止。


    “叫我阿卿，卿卿。”他似是惩罚，虎牙轻咬在她耳垂上，不满地用尾巴纠缠，“不许你对我这么冷淡。”


    “不是……”


    隔壁一只脚踏出。


    宁野忙双手稍稍托起纯狐卿，用脚把门关上。


    二人身体亲密无间。


    纯狐卿缠着她，啃咬她衣领下的皮肤，留下一道道水痕。


    门被叩响。


    面前的人白衣包裹下的身体滚烫，她觉察出他的变化，怕他发出什么见不得人的声音，宁野赶忙按住他，低声安抚道：“等等，卿卿。”


    他不予理会，长长的眼睫扫在她耳廓上，又酥又痒。


    “师兄？宁姑娘，你们起了吗？”太音声音响起。


    宁野被纯狐卿咬了口脖颈，手一抖，长枪落地。


    她忙道：“起、起了。你师兄还不想起，我把他弄起来。稍等会见。”


    太音不知道发生何事，应了声好便离开。他对自家师兄算是了解，仙界寒冷，每次见纯狐卿不是在睡觉就是在打盹。


    等到脚步声远去，宁野才把那颗提着的心放回原位。


    他一下又一下蹭她，在她耳边发出低吟，那双眼睛犹如浸泡在湖水中，水光潋滟，迷离不清。


    她摁住他的腰，耐心询问：“你怎么了？”


    “想要……”他哑着嗓音说，拉着她放在自己身上。


    “我们要出发了，下次好不好？”


    得到的回答是愈发热情的吻，摆明是拒绝。


    好不容易透口气，宁野忙问：“……那你，这次快点好不好？”


    快点？


    什么快点？


    狐狸只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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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顺从本能，可快不了。


    他们就靠在门边柱子旁，听着外边动静，宁野要不是顾着他身体，现在非得让他憋着然后打包打走。


    他这次不知怎的，任她如何都不听话。


    明明她感受到他的跳动，几近崩溃，都快站不住。


    宁野把他往上提了提，任他紧实修长的双腿圈在腰上，抱着人把他放在两步开外的圆桌上。


    茶盏烛台挪开。


    他低喘着忽然问她：“你若为帝，会不会三宫六院？”


    “为什么会问这个？”她动作停住。


    他不满地哼哼。


    把他揉舒服了，纯狐卿这才接着说：“我如果，在仙鉴中看到你了呢？”


    宁野动作再次顿住。


    纯狐卿急得眼中蓄泪：“动啊。”


    这个时候谁还能动？


    如此旖旎之时，突然对方告诉她，你得到帝王录取通知？


    宁野第一反应就是拒绝，第二反应还来不及想，纯狐卿已经急不可耐拥上来，颤抖着，细细密密的吻落在她眼睛上、嘴角、鼻尖……


    他温热的泪水砸下，滴落在心口。


    宁野隐约明白过来他的不安，干脆问他：“你能看到了？”


    纯狐卿捧着她的脸一怔，异色眼瞳望向她。


    “嗯，看来是能看到了。”她轻轻吻他眼角的小痣，“那就说一说在仙鉴里看到什么了？”


    纯狐卿微微抿唇，不想回答，那只控制他快乐的手后移，一下子深入他从未被人探过的深处，轻轻按下。


    本来贴紧的身体控制不住地后退，想要逃脱桎梏，她却不容他逃避，另一只手用力掐住他的。


    “你放开……”他话还没说完，她的食指再次摁下。


    前方立时溢出水色。


    纯狐卿呼吸陡然变乱，喘息不止。


    “说，看到什么。”她像审问犯人，不轻不重地揉捏，语气硬邦邦的，动作却是异常温柔。


    “你哪学的！”纯狐卿羞恼下咬她。


    “神智还清醒，看来能再重点？”


    “不要……”


    她说完，再次摁下，纯狐卿满眼是泪，被她吊在边际不上不下，当真是酷刑。


    他咬牙不说，她便仔细揉摁，觉察到他即将缴械，不慌不忙抽出手。


    纯狐卿愣了，气得想踢她。


    “告诉我，我立刻动。”她说着，从绸缎下拿出，刻意让他看到。


    “你混蛋！”他骂了句，满脸绯红，忍不住搂紧她，想要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宁野看出他心中所想，直接按在他身上，不许他动弹半分。


    纯狐卿又是骂又是挣扎，丝毫无法撼动，只能哭着说实话：“我看到你和程曜……”


    “知道了。”她不等他说完，重新填满他的空茫。


    几番狂风暴雨，打得圆桌不断震动，发出“咯吱咯吱”声。


    纯狐卿脑中一片空白。


    跳动着、喘息着、呢喃着……


    怕他喊太大声，宁野及时吻住他的唇，将一切溢出的声音吞没。


    密不透风中，薄光溢出跳动。


    粗喘声逐渐平复。


    一切重归平静。


    二人微微分开，淋漓秋水滴落在地板，散发着一股麝香气息。


    宁野替他收拾好，重新换衣服，这才扶着腿软的狐狸出门。


    太音在楼下等他们多时，看到自家师兄一副羸弱的模样吓了一跳：“师兄，你怎么了！”


    “没事，他就是不想起。”宁野替他解围。


    三人重新上路。


    纯狐卿恢复平常，在她背后幽幽问：“你到底哪学的？”


    宁野很镇定：“人与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