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4. 番外一:搜魂记1
作品:《逆徒生存指南》 “哎哟,仙师!等等我!我的老腰喂。”一个老头背着背篓,伸出手臂,颠颠追赶前面的二人。
看着这对璧人,老头道:“果然是仙人风姿,老头子眼还没花。”
嬴仲景帮忙取下老头的背篓,“老伯,您有什么事?”
老头子坐在地上喘气,不敢直视姜泠月,两个小眼睛瞥向嬴仲景,“我看二位步伐飘逸,定是仙山上的仙师。这才斗胆凑上前来,想求二位出手帮忙除去山里一个祸害。”
“祸害?”姜泠月默念一句,又问,“鬼怪?”
“那东西是一只亡魂,常附身在村人身上,意图行不轨之事。幸好它孱弱,只要打一巴掌,鬼魂也会被打出去。”老伯回忆起来,依旧有些害怕。
现在已是大劫后第二年,嬴仲景特地等姜泠月下凡,才与她同来南荒,想为弟子们找几件炼器的材料。还没出南境就碰上眼前老伯,他们便走这一遭。
恰逢晌午,村人三三两两围上来,七嘴八舌地说起亡魂的怪事。
“那家伙刚附身到我儿身上,哎哟娘嘞,他就跟着了魔似的去拉扯大姑娘辫子,我儿现在还没脸出屋呢。”
“可不是,我小女儿才三岁,可怜见的,被那玩意儿上身,张口就咬我,险些把我肉咬掉。”
“仙师啊,那个……”先前的老头凑上前来,他此刻有些后悔,讪讪问,“报酬你们还要不要啊?”
“请我们喝碗水便好。”姜泠月道。
老头赶紧哎一声,壮着胆子道:“那东西夜里就来了,仙师等在这里,到时候……咔嚓!”
夜幕来临,深山中不时传来野兽嘶吼。所有村民留在家中,静待二位仙师捉鬼。
忽然,老头的小儿子浑身一僵,顷刻倒在地上不省人事。老头大惊,不敢贸然上前搀扶儿子,默念道:“你这脏东西,今日是撞到仙师手上,待会儿有你好看的。”
青年身体痉挛,缓缓从地上爬起。他兴奋地扫一眼众人,寻找交|配目标,当他扫过嬴仲景时,双瞳猛地一颤,登时脱口而出道:“你!不对,不对!”
他摸着自己的身体,这个人好熟悉,竟对他有着致命吸引力。他上错身了,他该找一个女人,然后和这个男人交|配。
嬴仲景注视青年的怪异举止,张开五指,五方铜钱立时将青年锁住。
残魂还在拉扯自己的新面皮,嘶吼道:“你究竟是谁?”
他一掌拍掉嬴仲景伸来的手,身躯一震,短暂接触竟让他险些被吸出青年的躯体。他不再癫狂,垂着头安静下来,任由嬴仲景将手放到他额头。
姜泠月道:“仲景?”
接触的一瞬间,流落两百年的残魂本该回到嬴仲景体内,却因已有了冥的一魂被排斥在外。
残魂正在接收万年间的大量记忆,小小的一魂儿已经反应不过来了。乍听到姜泠月的声音,他抬起头,眼神逐渐迷离,这个与他魂魄有着深深羁绊的女人?
记忆中他们纠缠过那么久,与他在下界时交|配过雌性根本不一样。
残魂并不懂得羞耻,又大声问:“是你?我要与你交……”
啪!
嬴仲景一巴掌拍上去,残魂登时被打出青年身体。姜泠月眼疾手快,将残魂捏在手中。嬴仲景也在接收残魂记忆,叹气道:“你在下界都学了些什么?”
残魂在姜泠月手心叫嚣道:“你滚出这副身体,我要了!你为自保,把我抛弃在下界,现在又来妨碍我做什么?反正我就是你,你就是我。”
嬴仲景并不认同,“我们分开得太久了,你诞生时宛如一张白纸。新的记忆,新的经历,造就了现在的你。你已不是我,我们也不是任何前世。”
残魂才不会让嬴仲景将他收服,他嘀嘀咕咕念着某种咒语,啪嗒一声从姜泠月手心爆开。
“跑了?”姜泠月微微诧异。
“哈哈哈!哇!”原本倒地的青年立刻跳起来怪叫,竟在姜泠月眼皮下消失。
老夫妇惊呼,双双跪地哭喊道:“儿啊!我的儿!”
嬴仲景道:“我一定叫他抓住,带你们的儿子回来。”
师徒二人追出山村,姜泠月看着手心道:“他虽是残魂,却很特别,我追踪不到他。”
“师父。”嬴仲景低声道,“他是我留下的麻烦,我自要解决。不过,他怎么会从天河井跑出来?万一天河井……”
“天河井并无异常,找到残魂一切就会明白。”姜泠月眼神一凛,压下飞剑。
*
残魂在街道肆意奔跑,此刻正是深夜,家家户户门户闭紧。
听见某户人家传来细微的响动,他猛地撞开房门,张狂跳进去,嘲笑着刮脸:“羞!嘻嘻。”
残魂一户户地进去,整个小镇鸡飞狗跳。男人的咒骂声,女人的惊呼声,孩子们的哭闹声不绝于耳。
正玩得高兴,残魂忽然望向天际道:“哼,这么快就追上来了。”
他往地里一钻,便不见踪影。
嬴仲景过来时,已扑了个空。他搜索着残魂在下界的记忆,“他常年跟随前辈身边,修行颇多法术,能感应到我的存在。”
姜泠月道:“我又想到一个法子,我折返回去取一点那对老夫妇的血,或许能追寻到他的踪迹。我一人去便是。”
嬴仲景道:“师父,我想了几个他可能会去的地方。我们分开去,密语联系。”
一夜过去,残魂来到中都。他看着熙熙攘攘的人群,再低头看看自己,总觉得缺些什么。
想了想,他终于道:“是了,身份。我是谁?我该是嬴仲景,还是魏阳景,抑或灵药族人?”
他只有一魂,根本承受不住庞杂又痛苦的记忆,此刻捂着头,将自己的脸扯得扭曲变形。
一个路人走过来,拍了下残魂的肩膀道:“喂,你挡到后面老伯的路了。”
残魂猛地抬头,路人便看见一张可怖的脸。十几张脸像掀面具一样从青年脸上唰唰翻过,其中甚至还有婴孩的脸。
路人尖叫一声跑走,残魂回头,身后的老头也被他吓得瘫软在地。残魂顶着嬴仲景的脸,随手扯住一个年轻女子,却依旧痛苦地捶打自己的头。
他忽然发现,他现在既不想交|配,也不想进食,更不知道天大地大他又属于哪里。
他又跑了。
就这么巧,他撞上一个人。
公孙怜被撞得后退两步,又被一个年轻俊朗的修士揽到怀中。二人齐齐看向残魂,公孙怜原本有些生气,看清那张脸,立刻道:“嬴前辈?”
残魂抬起暴出的眼珠,恶狠狠瞪一眼她,继续往前跑去。
公孙怜怀疑道:“不是吧,才一年就被抛弃了?”
年轻修士眉头微皱,“小怜,他?我怎么觉得他有些古怪。”
回忆起嬴仲景衣着气质,公孙怜朝后面喊道:“孔伯伯,要不你去看一下嬴仲景,他好像终于疯了。”
残魂跳到湖水中,快要爆炸的脑袋才好受些。他想好了,他要做嬴仲景,于是选择性地将大部分记忆藏了起来。
再从水里出来时,残魂唇角弯起一丝弧度。
从前的嬴仲景被命劫,被前世裹挟。他不会,他要做那个肆意潇洒的嬴仲景!
残魂朝乡村小道奔去,一路招猫逗狗好不快活,与某个修士打扮的人擦肩而过。对方本已走出十几步,忽然回头大喝:“嬴仲景!”
“你是谁?作甚?”残魂啃着果子问。
“你这个败类!说好放我一马,居然追到我家乡来了?还装作不认识我,像猫捉耗子一样戏耍我。好玩吗!”修士怒吼道。
残魂好一番回忆,轻蔑地吐出果核。哦,原来这人曾想偷盗天罡鼎,被另一个他给毒废了。
“那你叫住我,是想怎样?还要我给你赔礼道歉啊?”残魂上前几步道。
喋喋不休的修士忽然住嘴,结结巴巴道:“当然,当然是你快走啊,你不是号称一诺千金吗?”
残魂朝修士扑去,大声道:“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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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改变主意啦,你去死!”
修士极度惊恐之下,扬起手臂甩上去。
啪。
一声清脆的巴掌声响起,青年脸一歪,残魂离体,扑通倒地。修士怀疑地看着自己手臂,心道:“我把嬴仲景抽死啦?”
他捅了捅倒地不起的青年,还没翻过对方正脸,身体忽然一抽,便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再次站起来,感受这副新身躯,残魂还是不太满意。他将原本的青年推到林子里,刚朝前走了两步,背后就有人道:“嬴小友!等等我啊。”
已变身修士的残魂龇牙咧嘴,回头时已面色如常,笑道:“有事啊?”
孔八茂观“嬴仲景”神情,又看他衣着,拿出一副长辈的姿态,和蔼道:“你最近有没有烦心事?修行不顺?还是……”
残魂回忆起这人是谁,心里鄙夷,这贪得无厌的肥老头真讨厌,追上来惹他心烦。
他笑嘻嘻道:“老前辈,我近日炼了一批丹药,你要不要?”
孔八茂一听,看眼前之人衣着朴素,与小怜之前说的“身着布衣,狼狈不堪,面色古怪”虽有出入,但也没什么奇怪的。他又被“嬴仲景”口中的丹药吸引去大半注意力,更是喜上眉梢。
“哎哟,我就知道,当世除了你,还有几人炼丹术可与你相比。说说看,这次都有些什么?”
残魂盘坐在地,似在冥思苦想,实则在记忆里搜罗与他有仇的人,准备先报复回去再潇洒。这么一看,另一个他也挺不错,杀废毒一个没少做。
那就找些手头富裕的人好了,眼下他没有钱。
残魂站起身道:“这等好事可不能就你我二人独享,我思量一番,准备多找些人来。这事私密,前辈帮我组一下人。”
孔八茂虽不愉有人来分一杯羹,却还是答应下来,准备在中间赚个差价,再让别人欠他几分人情。
残魂的鬼气极弱,又修炼过某些术法。孔八茂一时间竟没看出他的不对劲,二人亲亲热热一起离开小道。
当姜泠月找到树林里的青年时,残魂已骗了十几个修士,卷着大量法器灵丹跑了。
而嬴仲景,也被人堵在了半路。
一伙修士来势汹汹,敢怒不敢言,还是孔八茂率先开口:“仲景,你这次做事不地道!枉我们对你如此信任,你答应我们的丹药在哪里?你在宴席上不见踪影,留下一个破盒子算是怎么回事?”
玉都宫宫主也道:“你糊涂啊!我也是信任你,才选择回去后打开袋子,结果只是几颗普通丹药,你莫不是修炼得走火入魔了?”
又有一人道:“嬴道友真的修炼出了差错?性情大变了?要不我等将他送回灵音宗,交由姜前辈看看?”
先前还激动的众人觉得有这种可能,纷纷满面狐疑地打量起嬴仲景。
嬴仲景好气又好笑,“在下自认与诸位私交甚笃,怎么如今连是不是我本人都看不出?”
众人回忆起之前嬴仲景的样子和年岁,有些摇摆不定。
孔八茂道:“怎么回事?”
嬴仲景道:“说来话长,那人穿什么衣服?待我找到他,再与诸位细说。”
玉都宫宫主热心道:“莫不是妖邪在冒充你?哼!如今天条已立,既然它们不遵禁令,也别怪我们要出手。这样,我去找掌门师兄,待诸位将那人擒来踏云州,我倒要看看这是个什么妖怪!”
孔八茂心痛道:“仲景啊,那可是我大半身家,要是找不回来,我不活啦,我悔之晚矣!”
嬴仲景已前往下一个地点,刚到灵音宗,浮沉殿前正有两伙人争吵不休。
好几宗宗主围住雷琴,纷纷道:“雷宗主,你得给我们一个说法!贵宗嬴仲景无端殴打我宗内弟子,实不是君子所为!”
汪洵道:“休要胡言,就算你们宗内的弟子出言不逊,我师父也不屑如此。”
几位宗主闻言,脖子往衣领里一缩,支吾道:“他一个大修士,怎能对小辈……再说了,他们师徒本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