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9. 诉钟情

作品:《暗夜荷灯

    程墨看了看天色,已是巳时:“我爹呢?还未下朝吗?”


    满月道:“老爷受邀去林御史府上了,让小姐今日午膳不必等他。对了,小姐,府门外——”


    “不见!”程墨拒绝道。


    满月摇头:“不是萧首辅,来人声称要亲自见到小姐才能相告。”


    程墨想了想,莫不是郭如珠又有什么消息?


    可不想等她出了府门,见到的却是左公丞府上的马车。


    马车上的小厮见到她忙跑了过来:“阿墨姑娘,我家侍郎大人有请。”


    说着将一张信递上,程墨打开看了一眼,这的确是闻人涟的字迹,只是她有些迟疑。


    “他确定要我坐这辆马车?”


    这辆左公丞家的马车可是打眼的很,无论去到何处都会有许多人盯着。


    “我家侍郎大人自有安排,还请阿墨姑娘放心就坐。”


    闻言,程墨坐上马车。半盏茶后,马车行驶到了上北城最繁华的长街,停在了一家名为‘京茗’的茶馆门前。


    茶馆门口已有小二久候多时,见她下了马车立即直奔她而来:“阿墨姑娘请随我来,莲大公子就在里面。”


    程墨跟着入内,此处茶馆清幽,以许多藤本植物隔开座位,别有一番巧思。幼时她跟着兄长来过几回,对里面的布局环境不算陌生。


    此时已近午间,茶馆内并没有多少人,大厅里坐着的人从马车上下来开始,便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状若好奇又神色各异。


    程墨目不斜视,跟着小二上了二楼厢房,闻人涟已等候在内,见她来了,忙迎了她入内。


    关门之时,外头的一阵哗然落入程墨耳中,程墨微蹙眉:“涟公子,今日的事,你需得给我个解释。”


    闻人涟引着她落座,给她倒了一杯茶,温声道:“阿墨姑娘莫要生气,这杯茶我向你道歉。”


    程墨接过,摇头:“倒不至于生气,只是想知道为何如此?”


    让人知晓她私下与闻人涟见面,这消息想必很快就会传的人尽皆知,她想闻人涟应该知道这么做会有什么后果。


    闻人涟俊美的面容上闪过一丝羞愧:“阿墨姑娘,想来你也听说了陛下下的旨意。”


    程墨颔首,“此番是要给尔等赐婚?”


    这老皇帝怎么突然好为媒人了?


    闻人涟坦白道:“此事说来皆因我而起,我父亲前些日子入宫为我向皇后娘娘求旨赐婚,此事惊动了淑妃娘娘,便有了这一出。”


    程墨有些好奇:“淑妃为何如此?难不成她也想给你保媒?”


    闻人涟叹息一声:“我与淑妃素未谋面,却也不知从何时得罪了她,这些年郭尚书与我父亲处处不对付,这背后都有淑妃娘娘的手笔,你可知皇城之中这诸多世家小姐常言倾慕于我,却为何不曾有一人与我有所交集?”


    程墨眨眨眼,大为惊讶:“你的意思,这也是淑妃所为?”


    “是也。”闻人涟淡淡笑道:“她曾秘密送了口信于我,世家之中若有千金小姐想嫁于我,她便让陛下下旨赐婚,令那小姐另嫁他人。


    若是不想让世家小姐们所托非人草草婚嫁,我便不能与她们有任何瓜葛,便是成为知己好友也是不行。”


    程墨恍然大悟:“难怪你与她们只是泛泛而谈,不曾有结识一些红颜知己。”


    闻人涟轻笑:“我并非因此而疏远她们,就算没有淑妃,我与她们也是如此。”


    程墨闻言不好意思的笑笑:“我不是那个意思。你自是人品贵重,不是那等花花公子……好吧,我不说了。”


    程墨说着忍俊不禁,对面的闻人涟也是无奈摇头:“想来世人眼中,如我这般声名在外的世家公子,多是沽名钓誉之辈。”


    “怎会?你可是清正高洁的莲大公子,你要相信百姓们的眼光。”


    程墨知晓闻人涟在如此多百姓的目光注视下,定是时时刻刻警惕自己的言行,未必能做到真的自己,可这么久以来他从未行差踏错,若非心思深沉之辈,那便说明他是真的本性如此。


    程墨相信闻人涟是后者。


    说着问道:“你还未告诉我,今日为何这般行事,这可不像你平日的作风?”


    闻人涟站起身来,来到程墨身前站定。


    程墨抬头望他,却见闻人涟从怀中取出一只通体碧绿的玉镯,俯身下来,目光认真道:“因为我想将此物送给阿墨姑娘。”


    程墨只看了一眼就咂舌,这玉镯质地上乘,难得一见,定是价值不菲,“送我?这不行,无功不受禄啊!”


    她连连摆手,站起了身。


    “阿墨姑娘。”闻人涟忽然伸手拉过程墨的手。


    “这是我闻人家的家传之物,由我祖母传给我母亲,母亲让我送于心爱女子。”


    闻人涟说着将手镯置于她的掌中:“阿墨姑娘,事出突然,我知道这般做有些唐突了,可若说这世上可戴这玉镯的人选,闻人涟心中非阿墨姑娘莫属。”


    程墨听了不喜反惊,手抖得厉害,担心将这玉镯给砸了,连忙将其塞回了闻人涟手中。


    “涟公子,你别吓我!”


    闻人涟一双狭长的凤目凝视着程墨,语气真挚道:“阿墨姑娘,我心属你已久,只是一直不敢明言。眼下我也并非是想要拿你过此难关,而是想让你知晓我的心意,也想知道阿墨姑娘是否愿意嫁于我为妻?”


    程墨双目大睁,意外到了极点。


    “涟公子,你喜欢我?”


    “情不知何起,却已一往情深。”闻人涟上前一步,双手握住她的双肩:“许是自两家为你我商议婚事时,你我的缘分便已注定。你我笔谈数年,早就成了知己。阿墨姑娘,若说这世上最了解我的女子,也非你莫属。若是陛下赐婚,我希望那个人是你。”


    程墨听了这番话已是不知如何反应了,她自觉任何一个女子听到闻人涟如此真心实意的表明爱意,都该欢喜的不能自己。


    更何况,他还希望能娶自己为妻。


    程墨认真思考了片刻,才抬眸望他:“涟公子,我自然也是喜欢你的。”


    “此话当真?”闻人涟大喜,握着她肩膀的手紧了紧。


    “涟公子,请听我把话说完。”程墨退后一步,挣脱了闻人涟的手,在闻人涟错愕的目光中,以同样认真的语气道:“我对涟公子的喜欢如同京城万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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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女一样,是敬仰,是崇拜,是对莲大公子盛名的追逐。


    自我成了涟公子笔友之后,我从涟公子你的字里行间窥得你的志向、报负,我知你品性,喜你行事。


    曾因与你再次重逢而喜悦,也曾因你我一同赏月而感动。


    可那都是我对涟公子的朋友之谊,那并非男女之情。”


    曾经的程墨也会为了闻人涟欢喜雀跃,因他的接触面红耳赤,可自从心中有了萧灼的位置,才逐渐明白她对闻人涟并非男女之情,便是入梦梦到成婚的新郎,那人也不会是闻人涟。


    闻人涟失神地看着程墨:“阿墨姑娘,已有了心上人?”


    程墨想了想,郑重点头,虽然她与萧灼也不可能,但她心里的位置已经有人了。


    “可是萧首辅?”闻人涟脸上的笑意收敛,低垂着眼眸道。


    程墨想,拒绝人最忌讳拖拖拉拉,给人希望又不肯与人结果,于是她点点头。


    “是他。”


    闻人涟沉默片刻,目不转睛地盯着程墨,不知道在想什么。


    程墨也不敢再开口安慰,想来这是闻人涟少有主动的去与女子表白,却被拒绝,这对一向骄傲的人是个打击。


    她还是第一次这般拒绝人,心里有些过意不去,更不知如何安慰。


    房间里变得安静,只听得闻人涟有些急促的呼吸声,和程墨有些不知所措的喝茶声。


    半响,就在程墨差点要夺门而出来逃避这样尴尬的境地时,闻人涟突然释然一笑。


    “那不知可否请阿墨姑娘助我度过难关?”


    程墨不解:“涟公子是指——”


    “若陛下为我赐婚,阿墨姑娘可否答应嫁于我?”


    程墨瞪大眼:“我方才不是——”


    “阿墨姑娘误会了,我指的是假意成婚,只说你我两家已定下婚约,未公之于众,亦不必陛下赐婚。”


    “这不是欺君?”程墨当即摇头:“此事,不可行。”


    “我知此事强人所难,可若非如此,恐怕——”闻人涟欲言又止。


    程墨觉得今日的闻人涟有些奇怪,行事一向稳妥有礼的他今日竟会说出这番话,不由问道:“涟公子可是遇到了难事?你不妨直言,一个人主意难定,或许两个人能度过难关。”


    闻人涟闭目微叹,片刻才下定决心,从一旁的茶壶底下抽出了一张纸条。


    “这是今晨有人送于我府上的。”


    程墨接过看了一眼,脸色一变:“岂有此理,枯荷当真以为他能一手摭天!”


    纸条上写着:听闻闻人小弟有喜事将近,特来恭贺。闻人小弟若对御史之女无意,那便容兄长笑纳了。


    “阿墨姑娘,我之所以这般招摇过市让世人知晓你我见面,实则是掩人耳目,我恐阿墨姑娘再受歹人刁难。”闻人涟道出了今日这般做的缘由。


    程墨狠狠揉捏了手里的纸条,愤然道:“名为恭贺,是为威胁。涟公子你是为了救我才出此下策?”


    “为救阿墨姑娘,亦是为了表明我的心意。”闻人涟目光灼灼地盯着她:“若非此事,我亦不敢如今日这般与阿墨姑娘明言,说来,我还得谢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