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第 54 章

作品:《渔业强国从七零开始

    许老师见宁富田找徐夏和宁文还有事,干脆利落地说:“行,那你们同宁支书说完话再回来上晚自习。”


    话音刚落,许老师转身就进了教室,见还有学生趴在门口探头探脑,顺手就把门儿带上了。


    宁文此时才好奇地问: “大爷,啥事儿啊?”


    “原本这事也不该找你俩,”宁富田挠了挠头,“可是现在的情况你们也知道,从上到下都在忙着运动的事,你爸妈又要操心小学的事,队里其他人大字不识几个,啥也不懂,我实在找不到人商量。”


    “大爷,您就别绕圈子了,直说吧。”宁文见宁富田翻来覆去都说不到点子上,急了。


    宁富田单刀直入:“之前咱们队那‘三八号’不是搞得红红火火、有声有色得嘛,其他队看了也眼热,都起了心思要买艘大船出去,听说有的把钱都凑够交去船厂了。”


    其他队原本还在观望,见‘三八号’一趟就赚了8000元,一个个都心潮澎湃,恨不得立刻就出海去。


    “那不是挺好的,这样大家收入高点,生活水平也能上去了。”宁文感叹道。


    渔阳公社算是在个岛上,大家的日子都过得清贫。


    “好啥呀,上周咱们不是出事了嘛,这下把他们吓得,都嚷着要去船厂退钱,”宁富田一拍大腿,“说摇舢板船离岸上近,只要会游水还有希望活命,这机帆船出海离岸那么远,再善于洑水也游不回来。”


    宁文想起自己刚刚送命的爷爷和二叔,是啊,远洋捕捞赚的钱是比近海多,但是又苦又累,危险系数又大,有命赚钱,没命花钱,换谁愿意去啊。


    宁文:“他们不愿意出去赚钱就算了,那也不干咱们的事啊!”


    宁富田愁得眼睛眉毛皱成了一团。“要光是别的队不敢去就算了,咱们队有些考了船员证的人,也吵着嚷着不敢去了。


    现在上面出了通知,要求控制近海的捕捞强度,原本我想着分一部分人去干远洋捕捞,刚好就缓解了近海资源的压力,这事一出,可怎么办?”


    “之前我们队出事,主要是由于极个别船员安全作业意识不够,擅自行动,”在一旁沉默了良久的徐夏缓缓开口说,“不愿意进行远洋捕捞的,不强求,咱们队离海近,可以发展近海养殖。”


    “近海养殖?”宁富田对这个词有些陌生,“只听过那些内陆地区用鱼塘搞养殖,咱们这也行嘛?”


    徐夏点点头:“当然可以,我们可以在海边选出一片空地,将海水直接引入,模拟海洋环境,这样在禁渔期大家也能有一份收入。”


    宁富田眉头皱得更紧了:“这个方法好是好,但是有一个很现实的问题,咱们这没人干过,大家不清楚这近海养殖究竟能不能赚钱,估计没多少人愿意干。”


    宁文插嘴道:“那还不简单,就和买机帆船一样,另起个账册记工分,如果赚了钱,给大家分红,自然有人愿意参与。”


    宁富田继续说道:“但是咱们队临海的区域浪头大,一个不好就会把东西都冲走。”


    “对啊,”宁文也附和起来,“平时我们赶海都只敢在潮退的时候去呢。”


    徐夏:“可以在海边修海塘啊,这样就可以将潮水挡在外面了。”


    宁富田:“但是挖海塘需要大量人手,现在大家都忙着自己手头的活,人太少了,不知道要挖到什么时候。”


    “宁支书,我有一个建议。”许老师突然打开门走了出来。


    三人在外面说得热火朝天,声音越来越大,引得教室里的学生不停地向外张望,甚至还有临窗的扒在窗户上偷听。


    许老师原本是打算出来叫他们说话小声点。


    宁富田最尊重知识分子:“许老师,你请讲。”


    “解放大队不是我们班的学农基地嘛,你也清楚,其实没有什么地种,学生们经常都是在海边混一下午就回去了,不如干脆组织大家去挖海塘,就是这学农一周才一次,不知道要挖到什么时候才好……”许老师越说声音越小。


    “我怎么没想到呢,”宁富田猛地一拍脑袋,“上头刚给队里发了通知,估计您还没收到,要加大学生学农的频次,以后半天上课,半天进行劳动锻炼。”


    宁富田接到这个通知的时候,还觉得上头在乱指挥,学生不把精力全扑在学习上,反而花一半的时间去劳动,这不是本末倒置了嘛。


    现在一想,上头真是深谋远虑,饭都吃不饱,学再多知识有什么用,先解决温饱,再解决精神需求,才是正道。


    “看吧,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宁富田乐得直笑,一边走一边招手说,“我先回队里了,就不影响你们搞学习了。”


    许是因为看徐夏和宁文不顺眼的陈丽珠转学了,接下来的一周,两人的生活都过得很平静,转眼就到了周六下午。


    李萍最近被中心小学选派去外地学习,不在家,徐夏和宁文就直接回了解放大队。


    刚一到家,宁富田和郑小英就找上门来了。


    “大爷,郑婶,你们咋现在来了,我爸妈还没回来呢。”宁文一边取书包一边问。


    宁富田戳戳郑小英:“你说。”


    “不,你说。”郑小英头摇得和拨浪鼓似的。


    “之前不是说要搞近海养殖嘛,”宁富田吞吞吐吐说道,“队里很多人都反对。”


    “啊?”徐夏和宁文大吃一惊,按理说不应该啊,队里爱唱反调的,也就一个刘棒槌,现在还在劳改农场待着呢。


    “咋回事啊?”宁文问。


    “我回来把这事一解释,大家伙说这听着好像解放前,百步蛇干过的事。”


    徐夏好奇地问:“百步蛇?百步蛇不是一种生长在水边的毒蛇吗,传说中被它咬了后,不出百步必死无疑,实际上都是以讹传讹,被它咬了致死率并不高,但是致残率极高,会导致伤口坏死,叫它‘烂肉蛇’更加贴切……”


    “谁要你掉书袋了,”宁富田见徐夏越扯越远,赶紧打断,“我们说的是解放前的百步蛇,是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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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夏和宁文异口同声地说:“他是谁?没听过呢。”


    “不怪你们不知道,这百步蛇作恶的时候,你俩连个受精卵都还不是,那会儿解放大队还叫宁家村。文老师还没来插队,宁海也还是个小孩子……”宁富田端起面前的一盅浓茶,缓缓讲述起来。


    解放前,宁家村的地主姓王,单名一个霸字,人如其名,是横行乡里,欺男霸女,无恶不作。


    但是人家有钱啊,解放大队的渔船都属于百步蛇,渔民只能每年向他上交一定量的渔获物,租赁渔船。


    解放前年景不好,王家的租金却是连年上涨,欺压得宁家村的人各个叫苦连天,苦不堪言。


    卖儿卖女的事,时有发生。


    连宁富国和宁富田也在百步蛇手下做长工,一年辛苦到头,不仅半分钱存不到,还要倒欠百步蛇的。


    有一年实在过不下去了,渔民们上王家求请,希望他能看在大家从小一起长大的份上,减点租金。


    百步蛇这次倒是没直接拒绝,反而向渔民们提出,由他牵头,每户拿出10元钱作为投资,合伙养蛏子,到时候赚了钱,大家分。


    心思单纯的渔民以为他是转了性,有的是卖了老婆的嫁妆,有的跑去城里卖血,竟然都想方设法凑够了钱,交给了百步蛇。


    百步蛇收到钱以后,装模作样带着手下人在海边挖了个四四方方的池塘,撒播了苗种,就再也没有下文了。


    时间久了,渔民们都起了疑,纷纷上门问百步蛇怎么回事。


    百步蛇推说蛏子生长需要时间,让大家耐心等等。


    谁知道过了没一个月,一天海里起了大风浪,一个浪头拍过来,就把那池塘里的东西都冲上了沙滩。


    渔民们这才发现,池塘里哪里有活蛏子,全是些去了肉的空壳。


    百步蛇播种的压根就不是苗种,而是他吃完蛏子肉后剩下来的壳。


    渔民们拿起锄头和镰刀上王家讨说法。


    哪知道百步蛇一点儿不害怕,用牙签悠哉悠哉掏着牙缝,连打了数个饱嗝才说,他替大家分担了一半的风险,大家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大家拿出空壳蛏子质问百步蛇。


    百步蛇推说是宁家村的气候太靠北方了,不适合养蛏子。


    渔民们哪里相信他的说辞。


    百步蛇见家门口聚集的人越来越多,变了脸色,手伸到半空中打了个响指,王家的下人便一个个端着枪走了出来。


    渔民们看到那对准自己脑袋,黑洞洞的枪口,心里有再多的不满和愤慨,也只能咽了下去。


    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这10元钱,可是大家辛辛苦苦凑出来的,就这样打了水漂。


    看着百步蛇嬉皮笑脸的样子,渔民们才明白,这养蛏子,压根儿就是百步蛇设好的圈套,等着大家往里跳呢。


    徐夏感叹道:“难怪叫百步蛇呢,这可真是杀人不见血。”


    “后来呢?”宁文迫不及待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