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 鱼尾

作品:《鱼尾婚纱

    正在安静的极为尴尬时,旁边的谢筠等了半晌,忽然慢悠悠地抬起手来:“教授,我能替她作答吗?”


    他这话音儿一落,不光教授眼神意味深长,甚至周围响起一阵起哄声。


    老教授点了下头,乐了:“你回答我听听看。”


    谢筠不紧不慢地站起来,他身形高,如此一站仿佛将顾长安旁边的冷风都挡了去,莫名地让人觉得踏实。


    男生不紧不慢回答:“条件需要三点,一是把正确的思想落实到实践上,二是严格遵守物质运动的客观规律,三是必须具备一定的无知条件和物质手段。”


    三点分析,面面俱到,放到简单题就是满分。


    “好了,你们俩都坐下吧。”老教授十分满意,摆摆手让他们坐下了。


    这是顾长安头一遭见识到谢筠的能力。


    刚刚分明他们还在小声交谈,他能一边儿分心跟她说话一边将课听了。


    下课的时候,顾长安看了谢筠的课本,除了一些勾画之外没有多余的笔记,与她记了密密麻麻笔记的课本简直天壤之别。


    谢筠察觉到她的震惊与好奇,将最后一根笔扔进袋子里,开口,“政治的知识点多而杂,跟着老师梳理思路是最好的,与其做笔记而没有理解,不如跟着老师的思路由点到线再到面,在上课就能整理出大致的思维导图来,按照导图记住知识点的关键词,并不需要整句背诵或者抄写下来,理解最关键。”


    他说着,翻开刚刚讲的部分,章节前的空白处被他草草整理出来一章思维导图,很难想象这是一节两个小时的大课当堂就做出来的。


    顾长安看了一瞬,沉默了。


    她觉得,如果谢筠高中真的认真学习的话,不光国内,可能国外的大学也是任君挑选了。


    顾长安下午的课表没课,谢筠说家里冰箱买了太多菜,吃不完快放坏了,让顾长安去他家吃午饭。


    鞋柜里一双女士拖鞋,是留给顾长安的,大小尺寸都是她的号码,不知道是谢筠什么时候买的。


    谢筠换了衣服去厨房里忙活,围裙系在身上。


    顾长安坐在沙发上玩了会儿手机,百无聊赖在房子里转悠。


    她带来的两盆花还在窗台,被移到阳光可以照到的地方,花盆边儿是小袋子装的可以打开的化肥,小喷水壶,小铲子。


    足以看出主人对待这些花朵有多用心。


    卫生间也打理的干净简单,不同于顾长安家的温馨,谢筠属于该有的东西都有,简洁明了。


    顾长安站在里面环顾四周时,看到了一对儿的牙刷和漱口杯,甚至毛巾和放在小玻璃柜里的浴袍都是情侣款。


    她拎起两件来单独看,男款显然已经有了使用过的痕迹,但是女款上面还坠着未拆开的标签。


    一股暖流,在这样倒春寒的时节闯进她的心里。


    谢筠在不知不觉中为她准备了这么多。


    她成长到如今,虽然温宁给了她完整的爱,但是看到父母健全亦或是新婚小夫妇逛超市眉眼含笑你侬我侬时,她已然会失落,心房某个地方似乎被撞开缺口,像极了小时候掉牙时,那空缺的位置,不疼不痒,但是她知道那里缺少某种东西。


    如今,这样被人珍重得放在心上,她陡然生出一种自己也拥有这样一个完整小家的感觉。


    温暖得叫人想要落泪。


    谢筠亲自下厨,做了碧落虾仁盛在晶莹剔透的玻璃碗里,南京盐水鸭切好配上特制的酱汁,千层油糕配着锅盖面。


    他的学习能力惊人,即便是用在厨艺上,依旧是拔尖。


    顾长安洗手去餐桌边坐下时,谢筠摘了围裙,去冰箱里拿了什么东西出来,放在她旁边。


    装在小纸碗里的焦糖布丁,上面洒满了红豆和芋圆以及黑珍珠。


    她之前爱吃这个牌子的布丁,每次下课都要在楼下买一份带上去,但是后来谢筠离开鹿泉的时候,那家小店关门了。


    她已经遗忘那个味道很久很久了,那是小时候母亲曾在她生病苦恼给她买来的。


    如今,顾长安惊愕得抬眼,“这家店不是关了吗?你去哪里买到的?”


    谢筠抽出凳子在她对面坐下,闻言,慢悠悠地弯了下唇角,“我托了朋友辗转打听到,之前在家属院那边做生意是一对儿夫妻,因为女方家的父母身体不好,需要大笔医药费,才将店面盘出去。”


    “之后几年,他们凑够了医药费,但是再也没有多余的钱来盘下一间铺子做生意,本身还背着大笔的债,所以只做一些流动的摊子生意,如比鹿泉的各个小学中学门口摆摊。”


    顾长安挖了一口布丁,入口微甜软糯,带着糯米清香,入口即化,她听着他漫不经心说这些,虽然只是短短几句话,但是想要在偌大的鹿泉打听到一家消失许久的甜品店何其不易,这种流动摊位更是要以一家家找过去才能寻觅到。


    她只觉得眼眶酸涩。


    谢筠已经盛好了面,他了解她的饭量,不算小,正常成年人的饭量,于是面汤和浇头多放了些,推到她面前,“尝尝,这种面条清淡养胃。”


    顾长安开学一堆事情冗积着,最近上火,下巴和鼻子上频频爆痘。


    一桌菜,方方面面无时无刻不是在迁就她顾着她。


    顾长安吸了一下鼻子,用纸巾摁了下眼角。


    宇宙法则是,你想要什么东西,就把它无数次的给出去,因为万物合一,我们是在一起的。


    她给出去了无私的不求回报的爱,果然,果然,兜兜又转转,这些爱又以千百倍的方式涌回,宇宙法则是真实的。


    吃完午饭后,顾长安主动承包了洗碗的工作。


    窗外的天色暗了下来,鹿泉在春夏两季都多雨,又有个“雨城”的别称。


    她没带雨伞出来,想着洗完碗快些回去,免得半路上下起雨来。


    将围裙挂在挂钩上,顾长安挤了泡沫洗手,身后忽然被一双手臂拥进怀里。


    她后背贴在谢筠的胸膛处,能感受明显温暖的到男性体温。


    “阿筠,别闹了,我洗完手就回要赶紧回去。”顾长安笑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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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躲开。


    谢筠下巴抵在她柔软的发顶,手臂搂得结实,让她绝无逃开的可能,“不要,天气预报说下午有雷阵雨,你在这里睡吧,等雨停了再回去,好不好?”


    恋爱期间的谢筠同之前比简直是变个人,更像是一只大狗狗,虽然拥有巨大体型与尖利的爪牙,但是却极其粘人,恨不得走哪里跟哪里。


    “不行,你只有一张床。”顾长安被他蹭的痒痒,用胳膊肘戳他。


    “那我就不放你走。”谢筠乌黑的眼睛盯着她,继续耍无赖,“把你关起来,除了我,谁也不能看到。”


    “你这小孩儿,怎么这么不讲道理。”顾长安又好气又好笑,她刚冲完手,还没来得及擦干净,就被谢筠抱起往里屋走。


    “哎,我还没擦手,有水,阿筠,放我下来。”


    “我给你擦。”谢筠将她轻轻一抛,扔到柔软的床上。


    趁着顾长安被那一下失重感晃得头晕眼花之际,忽地俯下身来,单臂撑在她耳侧,将人笼罩在属于自己的气息范围内,而后揪住自己的黑色运动衫下摆给她擦手,露出扎实整齐的腹肌,带着年轻男性的荷尔蒙。


    空气中漂浮着鼠尾草叶的气息,像是薄荷与小檀木的混合味道。


    顾长安陷在柔软的床垫里,头发在刚刚挣扎打闹的过程中散开了,墨莲花瓣一样妖冶,铺散在带着他独特气息的枕头上。


    她瞠大了眼眸,看着他撑着手臂,缓慢俯下身来。


    肩胛骨撑起布料的棱角。


    他吻她,从来都是虔诚又认真,每每都是睁着那双黑眼睛,仿佛看一秒少一秒那般,让人心疼又怜惜。


    但是除了吻她,触碰,他从来没有半分逾矩。


    再燥热焚身,也只是匆匆去冲冷水澡。


    顾长安偶然一次,看到谢筠红着耳朵,黑眼睛里的冷漠和杀气几乎要溢出来,锋利又笨拙。


    野蛮与单纯的融合体,性张力勾得她鼻尖一热。


    你说他不懂,他偏偏吻得暧昧旖旎,勾着她宛如野兽般的索吻,步步紧逼得她眼泪都要掉落下来,呼吸不顺,胸膛起伏,连连讨饶。


    你说他懂,他偏偏在某些地方单纯得可以,生疏清澈到只会吻只敢吻,除此之外什么都不做,甚至连笨拙的纾解yw都不会,只得巴巴冲去浴室。


    凌厉又可爱的东西,叫顾长安着魔般痴迷。


    她偏巧喜欢他锋利爪牙下那点柔软,剥开坚硬的外壳之后那柔软的灵魂,软到轻轻碰一下都会害羞到猛地缩回去溢出汁水来。


    外面天色阴沉下来,乌云大朵大朵得拥挤着膨胀着,马上要下暴雨了。


    谢筠额头覆上一层薄汗,撑起身子来,嗓音发哑,“我去洗个澡。”


    他刚要走,手腕却被顾长安一把拉住。


    “怎么了?”他极有耐心转身来问。


    顾长安摇摇头,漂亮的杏眸安静的看着他,忽然伸手覆上来,谢筠猛地一颤,瞠大眼睛。


    她将他拉回来,声音又轻又软,“阿筠,我来教你,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