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第四章
作品:《和离后被白月光强娶了》 《和离后被白月光强娶了》全本免费阅读
清晨,天蒙蒙亮,霍擎北打开房门。
在外等候的湘戎见到他,一时怔住了。
头回见大人穿官服,如何形容呢?湘戎搜肠刮肚,想遍所有他认识的字,也不多,很快便想尽了。从中抠出俩字来,‘好看’。
大人送他的书得抓紧读了。
“发甚愣?”
“没...没甚。”
“走罢。”
“!”
大人今日心情不错!放以前大人见他发愣,早一脚踹上来了。
湘戎垂首,跟在大人身后。
驶进宫中的马车,湘戎坐于车夫旁,认真记着从霍宅至宫殿的路。大人只给他这一次记路机会,大人下朝后便由他驾马车。
马车在垂门停下,湘戎稍一探头,看见前面停了数十辆马车,便道,“大人,到了。”
车夫打开舆门,霍擎北下来之后,扔给湘戎一块腰牌。
“交给内侍,巳时取。”
“是”
官员们手捧笏板三三两两穿过垂门,朝宫殿走去。
这是湘戎头一回见官员上朝,内心十分好奇。他站的笔直,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他们,胆大得不像侍从。他数了数,官服共有四色,绿服和青服最多,紫服最少。
他不禁想,那大人身上的绯色是几品官?
“奴仆也敢抻着脖子打量朝臣,这般放肆无礼,真是有其主必有奴。”
路过的官宦们闻言纷纷侧目,十分不悦地看着湘戎。
斥责之人从霍擎北斜后方现身,他沉着脚步上前与霍擎北齐肩而立。一身绿服的裴仕卿侧过身,眼尾上挑地睨着霍擎北。
湘戎冲上前便要杀,大人在他心中如神一般耀眼,此人凭什么羞辱大人!!
霍擎北按住他。
湘戎肩上传来强大的力量,怒火立散,即刻缩回身子,向官员们低头认错,“各位大人,小的知错了!小的乃南疆人士,习中原礼仪不久,请谅解。”
霍擎北拍拍他,湘戎退至身后。
霍擎北目光沉沉地望向同僚,“襟怀而坦荡,他目色清澈,并无恶意。”
旁边传来窸窸窣窣议论声。
“他是谁?”
“霍擎北,在南边呆了三年的那位。”
同僚们拱手笑道:“原来是霍大人的小厮,无碍无碍。霍大人稳固南疆,颇为辛劳。此等小事,无需挂记。”
霍擎北闻言颔首,转头直视阴沉着脸的裴仕卿,悠悠道:“有些人俯首恭礼,心里是否诚服,不得而知了。”
“你说谁呢!”裴仕卿怒道,四周传来探究的视线,裴仕卿意识自己有些失态。他沉下脸,咬牙回道:“霍大人,还请慎言。”
霍擎北唇角微挑,不再看他,径直走去。
——
寝殿内,熙明帝刚穿上朝服,殿外有内侍传来消息,侍奉熙明帝的公公林德元闻言后进殿跪拜。
“说”
林德元将垂门之事禀报圣上,熙明帝听后眉宇微蹙。
林德元知晓,圣上不悦了,赶忙跪地伏首,他内心咒骂裴仕卿,该死的言官大清早找晦气!
“朕记得,裴仕卿是高宰执的门生。”
空气中弥漫着危险气息,林德元将头埋得更低了。
圣上不问离京的霍擎北,反倒问起在朝的裴仕卿。这是何故?难道,霍擎北是圣上的人?林德元被自己的猜想吓得咽下津液。
帝心如渊,他们这位亲和之姿的圣上,骗过了满朝臣子。
——
熙明帝上朝,百官行礼。
迨百官直起身,熙明帝扫视一圈,开口道:“霍卿。”
霍擎北一脚踏出,不疾不徐地迈步上前,熙明帝见他,步步生威,那双眉眼颇具凌厉。
林德元余光看见熙明帝眸中闪过满意之色,心下了然。
霍擎北在高相与郑相之间止步,躬身回道:“臣在”
“霍卿,守南疆三载,镇压叛蛮,上奏朝廷设新安、诏化两县,后安抚、规化余蛮,致南疆安稳,无叛蛮复起。乃有功之臣。由南州知府兼兵马巡检,擢升编修三司条例官。”
圣旨一下,百官皆震,面色丰富。
高相沉稳,面色未改。郑相则喜形于色。还有嫉妒的、羡慕的、不屑的...以及忿恨的,裴仕卿脸色如猪肝,难看至极。
“谢皇上。”
熙明帝唇角抽动了下,霍擎北叩谢隆恩时,神色冷峻。他这谢的,像熙明帝欠他了钱似的。
“皇上!”
裴仕卿忽然站出来,躬身疾步上前,于霍擎北左边停下,捧着笏板朝熙明帝拜礼。
高相看了眼裴仕卿,匪夷所思,他站出来作甚?近日对他并无指示啊。
高相灵光一现,有人告知他,上朝前裴仕卿与霍擎北发生口角,当时便奇怪裴仕卿与霍擎北何时结了仇。
莫非他还想弹劾霍擎北?高相思及此,掐死裴仕卿的心都有了。他看不出皇帝对霍擎北的赏识吗?四品升至从三品,离宣麻拜相不过一步之遥。
高相心想,裴仕卿跟他多年,虽无大志。好在言听计从,上供丰厚,还是拉他一把。
高相小声道:“裴仕卿,我瞧你面露难色,是否身体抱恙?”
裴仕卿睨了眼霍擎北,愤懑回道:“臣面露难色,是因有这样的同僚,深感不耻。”
高相闻言,眼皮一落,没救了。
倒是郑相觉得此话有趣,他微微侧身,看向霍擎北,小声问道:“他说的是你?”
霍擎北侧过头与郑相对视,嘴角上挑,“裴大人对我敌意颇深,不知道的,以为我抢了他的夫人。”
郑相噗嗤,没忍住笑出声来。
裴仕卿听着快气疯了,太阳穴突突狂跳,气血冲进天灵。
他立刻喊道:“皇上!臣有事启奏。”
“裴卿,何事启奏?”
“臣要状告霍擎北两宗罪!据臣所知,昨日霍擎北穿盔甲进城,按北熙例法,非将军之职不可披甲戴盔进入都城。想必霍擎北是硬闯城门,此乃罪一。其罪二,走车马伤人罪!霍擎北纵马于闹市,他突然勒马,吓得女子们花容失色,有甚者当街晕厥。若此事传开,百姓如何看待我朝官宦。天家名声又置于何地?还请皇上明查!”
裴仕卿此番说得豪气万丈,荡气回肠,仿佛他就是正义之神,专门惩处邪恶之人。
裴仕卿满怀信心,他方才慷慨陈词,有理有据,定能引起熙明帝的不满。熙明帝可是出了名的慈悲心肠,爱民如子的仁帝。
再者,霍擎北朝中无根基,无人帮他。他升官,自有大片眼红之人,两个宰执也不例外。
熙明帝听毕,面上无甚反应,朝堂亦是无人进言,蓦地陷入死寂。
裴仕卿抓紧了笏板,手上青筋爆出。为何事情并没按照心中所想的发生?究竟算错了哪一步?
裴仕卿不经意间瞟了眼高相,心道不好,高相俨然一副高高挂起之态。老师竟不帮他吗?他手中攥有老师的把柄,老师不会不帮他的!
“走马伤人,硬闯城门。霍卿,你可有辩解?”
霍擎北拱手回道:“臣回京途中,偶遇流寇、山贼、盗匪,他们为祸一方百姓,臣带人将他们一并解决。恐贼属报复,便盔甲不离身。昨日进城,许是守卫误认臣是将军,便与之放行。恳请皇上饶恕守卫,臣自愿领罚。至于走马伤人,进城后,臣并未纵马,只是有女子尾随,才将其拦下,至于是否有人晕厥,臣奏请皇上明察。”
“哈哈哈,原来是爱慕者啊,霍卿英勇容伟,女子倾慕,朕理解。进城之事,事出有因,也无关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