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珍问他：“我去省城找盼盼玩，你去省城干什么？”


    “你去找林盼盼玩，我去找李开原玩。说不定咱们四个人可以约着一起玩。”裴景阳回答的顺其自然的样子。


    姜珍不觉得他们四个人能玩到一块去，不过想到现在这个时候的绿皮车上小偷人贩子估计都有，有个人高马大的男人在身边也足够安全，她也没说什么，只说两个人各买各的火车票。


    两个人商量完就直奔火车站了，这个火车站听说是民国的时候建的，外面的墙已经斑驳了，体量也十分的小，他们进去之后到了唯一的一个售票窗口。


    结果就是今天上午十点钟去省城的火车票已经卖完了，还有站票。


    想着去省城只需要四个多小时的火车就到了，姜珍给裴景阳说：“站票没问题，就四个多小时。”


    她二零二十年在大城市挤地铁一站也是一个多小时，她觉得四个多小时忍忍就过去了，谁知道裴景阳根本不同意，说太累了。


    虽然姜珍想进去去省城然后回村子里把地里这几天荒废的活都干了，但是也知道出钱的是大爷，咬咬牙也就点头同意买明天的坐票了。


    然后两个人就回到了旅馆，没让裴景阳跟着，姜珍继续去打听县城里的内衣店的事情了，她本来准备从省城回来之后在县城待一天专门看看，现在有了这一天多出的时间就可以提前看一圈了。


    她先是又去了一趟唯一的国营商场，商场逛到一半被何霞姐弟打断了，她总算是有一整天的时间来好好的看一圈了。


    一九七九年的县城商场也只有两层，摊位看起来有的整理过的还好，没有收拾过的看起来十分的破旧。


    姜珍还是花了两三个小时才逛完，主要是内衣内裤，秋衣秋裤的地方还有一些副食品的摊位他流连忘返了很久。


    这个商场在一楼和二楼分别有一个卖内衣的，一楼的内衣就是很保守的款式，布料粗糙，颜色也只有黑白灰，一共也只有几款，摆在台子的里侧，也没有放在架子上展示。


    而二楼的内衣款式对比一楼稍微好一点，也仅仅是颜色选择多一点而已，样式和布料同样不敢恭维。


    更让姜珍印象深刻的是，此时的妇女来买内衣还都是畏畏缩缩的样子，仿佛买内衣是一件多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看到即使在县城也是这种情况，再联想到农村里一大批妇女早早的就不穿内衣的情景，姜珍觉得自己开个内衣店的任务迫在眉睫。


    她逛完了县城的商场之后，又去了解放路，这条路是去年县政府单独画出来鼓励开展个体经济的一条街，也就是后世的商业街。


    虽然说开发不到一年，但是整条商业街一副欣欣向荣的景象，街边的店铺琳良满目，只有零星几个里面看着是空空的没有租出去。


    姜珍找到了一个卖女装的店，里面人有三五波，看着很多是刚参加高考过的莘莘学子，她里面逛了一圈，基本上看了所有东西的标价，然后等门口人少的功夫，打听了一下这边的房租情况。


    被姜珍问话的是站在门口的一个小姑娘，看年纪和姜珍差不多的大小，笑起来嘴角边还有个浅浅的梨涡。


    起先看姜珍问过来还一脸防备的看着她，知道姜珍说是替家里大人来打听的，家里大人是农村里种庄稼的她才换上鄙夷的眼神，酒窝也收起来了，以为是卖什么农副产品的。


    “这里租金很贵的，一个月十块钱，比一个普通工人的工资都高了，你们农村人种地的可折腾不起。”说完也不管姜珍了，直说让她不买衣服的话赶紧走开了，别挡着进来的客人的道。


    姜珍笑了一下，还是很诚恳的说了一声谢谢之后才离开。


    她算了一下，如果月租十块钱的话，押一付三就四十块钱，她现在手里的钱一共也不到五十块钱，等于全部交了房租，那店铺装修进货都没钱了，看来还是开不起门店，可是现在这么好的机会如果没抓住又觉得十分的可惜。


    姜珍心里有事儿，直到第二天到火车站之后她还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心里在计算自己什么时候能存到两百块钱，有了两百块的底气她觉得才能放心大胆的区干。


    她真是一点穿书的金手指都没有啊，人家穿书穿越的都是上来大刀阔斧的干一番事业，自己来了半年还在抠抠搜搜的算这算那。


    裴景阳也看出来了姜珍心里有事儿，也没问她，只默默的把她的包扯过来自己提着，人多让她紧跟在自己身后，他一个人挤着人群往前冲。


    姜珍也不胡思乱想了，被人群挤得要窒息了，只能紧紧的跟在裴景阳的身后挤上了车门，刚上车就出了一身的汗。


    本来就是夏天大家穿的衣服也都单薄，裴景阳扭头看她跟上车的时候邹了一下眉头，姜珍也发现了衣服湿哒哒的贴在了身上，她现在还比较瘦胸前还是小笼包，所以还不太明显，只见身旁的一个大婶都无法直视了，她看了一眼就觉得在县城和乡下卖内衣给这些妇女们的事情是迫在眉睫了。


    好在车厢里大部分都是农村人，大家好像司空见惯了这种情景，等火车一开车窗的风进来了很快就能吹干身上的衣服。


    裴景阳还是从他的包里掏出来一件他自己的短袖给到了姜珍，姜珍抬眼一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什么意思了，她脸莫名其妙的有点发烫，低头默默的把裴景阳递过来的短袖系在脖子上，正好能盖住胸口。


    两人缓了几口气，就准备跨越过道上的人群挤到座位上。


    没想到等他们仿佛跨越千山万水一样的到了自己位置边上的时候，发现他们的位置已经有一对年轻小情侣坐在上面了。


    看年纪比他们的年纪还要小一点，难上一脸凶相，女生年纪轻轻竟然还烫着一头卷毛，这个时候的杀马特还没有开始流行，她一头小卷毛看起来比脸的实际年纪要至少老上十岁。


    裴景阳没说话，先是把他和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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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珍的包在头顶的行李架找了个地方塞了进去，然后而是拿出两个人的车票递给占着他们位置的两个年轻人。


    看裴景阳一副不耐烦的样子，对面也不是好惹的，姜珍怕起冲突，急忙笑着给座位上的连个人解释：“你好，这两个位置是我们的，麻烦你们让一下，谢谢。”


    她一直觉得这个七八十年代的中国人身上的质朴朴实还是比几十年后多一些的，不过两个人接下来的话推翻了她的看法，让她大跌眼镜。


    “我们就坐两站一个多小时，你们到省城这么久不差这一会儿。”一头卷毛的女生抬起了头一脸理所当然的说道，她身旁的那个男孩子也瞪了一眼姜珍。


    我弱我有理怎么在这个时代就这么盛行了，姜珍愣了一下后马上说道：“那你们去找乘务员买坐票，这是我们的座位，没理由让给你们坐我们自己却要站着。”


    “我们就坐一会儿怎么啦？你这个人怎么一点道德都没有？”对面的男生还没说话女生就叫起来了。


    比嗓门儿大姜珍也不怕，她气沉丹田，盯着女生大声的说：“你不要猪八戒倒打一耙了，我们的座位你坐着还有理了，你起来！咱们去找乘务员乘警来！”


    一听找乘务员，那两个人不干了，男生斜着眼很不爽的说：“你们自己一点道德都没有，还有脸找乘务员？”他说完一句话还骂了一句，十分难听。


    裴景阳一把把他提溜了起来：“你他妈再骂一句？”


    等裴景阳把人薅起来之后，姜珍才发现这个男孩子比裴景阳矮了将近一个头，身体也十分的瘦弱。


    或许是想在自己女朋友面前好好的表现一下阳刚之气，那个男孩子的被裴景阳揪着领子也没叫人，声音都发颤了还在坚持：“骂你怎么了，你有本事打我，你要打我我马上叫警察。”


    姜珍急忙拽住了裴景阳的手臂，给他使了个眼色，让他放开面前的人。


    然后她劝裴景阳说：“我们是人，要大度点，狗咬了我们一口我们总不能咬回去。”


    裴景阳看了一眼姜珍眼神，松开了手，藐视的瞥了一眼面前的男孩，然后扭头给姜珍说他去找乘务员。


    他让姜珍和她一起过去，就是怕留她一个人在这里吃亏，姜珍看了一眼过道里密密麻麻的人，摇了头，眼神安慰他自己一个人没问题。


    想了一下之前姜珍在商河村的战斗力加上此刻周围的人也都反应了过来，都在劝那两个坐着的年轻人赶紧让座位，毕竟人家可是买的坐票，要都像他们这样那火车上岂不是乱了套了，大家出门在外都不容易。


    那两个人脸色慢慢的不好了，但还是坚持再坐一会儿，过道里的人站的地方都没有能舒服一会儿是一会儿。


    姜珍看着两个人继续说道：“你们现在让出来座位我们就不追究了，要是等一下乘警来了我们可要说我被你骂了，周围的人都看着呢，你要给我赔礼道歉还要陪我精神损失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