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校对面的一座咖啡馆内，白鸟真也享用着深谷阳一代点的咖啡，看着面前的九郎吃完了第五块蛋糕。


    桌子上摆着白鸟真也和深谷阳一的名片，九郎一边吃一边查看着上面的介绍，然后吃完了盘子里的蛋糕。


    “再来一块，要不把那个直接端上来吧，不用切了。”


    九郎指着吧台里面的十二寸蛋糕，深谷阳一得到白鸟真也的默许，让服务员将其端了出来。


    切下一块塞进嘴里，九郎含糊的说道“说吧，想问什么？”


    “能说说昨晚的事情吗？关于那个影子……”


    白鸟真也的话，让九郎对这個世界有了些许理解。


    这个世界有着超自然的力量，政府部门也有着超自然力量的应对能力。


    至少，昨晚巨响之后，警察的应对速度很快。而对方在今天就锁定了自己。并且听起来，与自己对坐的家伙也确定了自己解决了昨晚的影子。


    思考了一番后，九郎决定说清楚昨晚的事情。


    “大概是逢魔时刻之后吧，应该在回家的巷子中遇到的。晚上睡觉时睁眼就发现它悬浮在我面前，并在朝着我的样貌转变……”


    白鸟真也点了点头，算是同意了九郎的这种说法。他一口气喝完了咖啡，习惯性的掏出了烟盒，想了想后又塞了回去。


    忍着自己的烟瘾，白鸟真也说道“那么，影子死了吗？”


    “死了，留下了这些晶体。”


    九郎从包中掏出了昨晚影子死掉后留下的结晶，放在了桌子上。


    ‘还好没有用，既然有鉴定超自然力量的手段，那么说不定也能鉴定晶体。’


    看着桌子上的晶体，白鸟真也没有伸手，只是点了点头，继续说道“能说说你从哪来吗？”


    ‘从哪来？’


    ‘对方发现我是穿越者了？’


    ‘不对，既然是有超自然力量的世界，从哪来应该是一种隐喻。’


    九郎只是摇了摇头，没有回答白鸟真也。


    白鸟真也倒也不生气，掏出来一份资料，调转方向放在了九郎的蛋糕旁边。


    “这是你的资料，完美无缺。


    就算是警方也查不出任何的缺陷，一切手续都有记录，可是没有人记得自己经办过。


    你的身份，有人下了很大的力气。”


    果然在一个现代社会，雁过留声草蛇灰线，时空管理局给的身份再怎么完美，只要找到承办人，仔细追查下去，没有相关办理的记忆，就能确定伪造的痕迹。


    白鸟真也看着对方的沉默，换了种问法，说道“这是你来东京的第几天？”


    九郎自顾自的吃着蛋糕，说道“第二天。”


    “是吗，也难怪……”


    听着对方的回应，九郎放下了手中的勺子，抬起头，认真的说道“能说的清楚一点吗？”


    这下子轮到白鸟真也搞不懂了，他略显惊讶的问道“你不知道？”


    “我应该知道什么？我应该有什么样的反应？我完全搞不懂你在说什么？我应该从哪里来？”


    一连串的问题被抛回了白鸟真也，既然警方不是传唤和调查自己，只是单纯的询问事情，那么就证明自己没有触动官方的敏感点。


    那么九郎就有机会搞清楚这个世界的部分真相，至少得搞清楚一些关于‘从哪来’和为什么对方知道自己是来东京的新人。


    白鸟真也不敢置信的再三确认道“你真的不知道？”


    “我最讨厌猜谜了，能放在桌面上说吗？”


    白鸟真也这时候终于点燃了一根烟，随后看向了一旁的深谷阳一。


    深谷阳一瞬间明白了过来，他掏出了警徽和福泽谕吉，暂时清空了这家咖啡店。


    “怎么说呢……”


    “从最开始说！”


    白鸟真也抽着烟，说道“你也知道，这个世界有恶鬼，自然也有妖怪。从上古一直到平安时代，鬼神才是世界的主宰，可是随着世界的发展，鬼神们的势力被铁炮分割。


    然而妖怪依旧在与人类抗争，终于在新一轮的太阳升起后，鬼神们才与人类达成了协议。


    它们在自己的领地中不搞事，和人类社会相安无事。如果出了事情，就有人出手干掉那些不守规矩的家伙。”


    九郎听着解释，暂时明白了这个世界的基本脉络，就像是表里世界一样，鬼怪们不引起大规模骚乱，那么小范围内就各凭本事。


    将十二寸蛋糕塞进肚子，九郎伸手示意深谷阳一再给自己来一份后，说道“那么为什么说我来自那里？”


    眼看着九郎的胃口这么好，白鸟真也伸手夺过了深谷阳一端来的蛋糕放在了自己面前。


    吃了一口后，白鸟真也说道“妖怪们的领地就像是镜子里的世界，那里的人是要给妖怪服务的。”


    ‘原来如此，认为我是从妖怪领地出来的吗？’


    九郎不解释，就当作对方猜对了。


    白鸟真也也像是九郎一样大快朵颐，享用着蛋糕的同时，说道“你来了两天，应该遇到了不止影子一件事吧，还有人类给你制造的麻烦？”


    九郎反问道“你怎么知道？”


    用勺子搅乱蛋糕上不同颜色的奶油，然后将蛋糕搅作一团，指着那堆五颜六色的东西，白鸟真也开始解释。


    “这个世界就像这团蛋糕一样，是一个大染缸。身处其中的人都会染上颜色，而从那些地方出来的人，就像是一张白纸，染缸中的人总是不自觉的想在上面画点东西。自然会吸引一些东西……”


    ‘原来如此，难怪薄井重良他们会来找事。’


    九郎迅速接受了这个设定，就像是死神小学生一样，案件只不过会被侦探吸引一样。


    白鸟真也看着九郎思考的神情，没有再抽烟。


    用勺子敲打着盘子吸引九郎的注意力，白鸟真也接着说道“你之前待的地方，应该有所谓的‘神明’吧？”


    这一次九郎没有沉默，顺着对方的话点头说道“苇名之地有白蛇神，是……”


    白蛇神是《只狼》中的神话生物，是苇名最强劲的土地神明。只不过自从樱龙降临于此白蛇神便蛰伏于堕落山谷成为山神。


    “行了，别说了，我可不想写报告。”


    白鸟真也粗暴的打断了九郎，说道“既然你离开了那种地方，就不要再说了，我也不想听。”


    从白鸟真也的脸上，九郎读出了厌恶，那是不加掩饰的讨厌。


    白鸟真也同样在看着九郎，问道“你对那种东西讨厌吗？”


    “怎么不？那种东西，可是会吃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