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第十一颗草莓

作品:《[排球]眼镜与草莓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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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花无言地向前走,一口气走到儿童公园,直到公园的沙地前才停下脚步。


    明明运动公园的很多地方都反复修缮,这里却显得很破旧,攀爬架的网有几处断裂,滑梯的金属部分也已经掉漆了。


    “好旧。”


    “嗯,是啊。”月岛萤理所当然地说,“因为儿童公园已经搬到别的地方去了,大概快要改建成其他设施了吧。”


    听到他的声音,一花才想起对方一直还在,起初被吓了一跳。转头对上挑了挑眉、好像在说“你还记得我啊”——那种疑似质问的脸。


    “月岛同学,明明是弓道初体验但是真抱歉。我可以射得更精彩的,下次……真的!”


    “谁管你射得好不好,毕竟我又看不懂。”月岛萤用无所谓的声音说着,“而且我暂时只打排球就好了。”


    “射没射中总看得……”她本想说看得懂,瞟了眼他的黑框眼镜,难得严谨地正色道,“总看得清吧?”


    月岛萤气结。虽然头痛,不过他也不是解决不了当下的状况。他知道说些什么能够扭转话题,让一切好起来:“我记得你说还有件事要做。”


    一花茫然地眨了眨眼睛,不过多少打起了精神。


    月岛萤不相信有人会彻底忘记前天刚定下的计划,眯起眼睛等待了一会。一花逐渐睁大眼睛,掩起嘴巴发出一声短促的惊呼。


    “那我们现在就去吧!”


    她从长椅上蹦起来,双手抓住肩上的背带,足跟点着地面,像春游日早晨兴奋的小学生,一副十分期待出发的样子。


    “我们……?”


    “对啊,你。”一花的脸上满含期待之色,指了指月岛萤又指了指自己,“还有我,一起。”


    *


    自IH预选赛半决赛的失利过后,有关前辈们是否会因为升学考试退出社团的担忧令排球部里的氛围一度跌到了谷底。


    幸好他们决定继续打下去,武田老师又宣布了计划去东京合训的事。这些无疑是很好的消息,黄金周时和音驹打了一下午练习赛的收获有目共睹,这次又是东京校的联合训练,大家因此重新振奋起来。


    不过,在那之前,还有要紧的事情要解决一下。


    每个学生都躲不过期末考试,不过运动社团里总一些毕生信仰里只有运动项目的笨蛋,年年都要在这个坎上绊倒一回。


    日向同学平日就说自己学习不行——这就算了,就连长着学霸脸的影山同学也是这样!


    宣布集训后的那天,一花和仁花收拾好东西走出体育馆,就遇上了等在门口的武田老师。


    他抱着平常就一直拿在手里的文件,见到她们时脸上的愁容才转变成有些勉强的微笑。


    武田老师把给日向和影山补习的重任拜托给了她们两个。因为期末考还有合训的事,他似乎在各个方面承担了不小的压力。


    一花本来就很少拒绝别人的委托,何况对方是小武老师,她和一花两人对视一眼,立刻答应了下来。


    她有一个不仅聪明,还对自己很严格的青梅竹马,是称得上学生代表级别的人物。至于她,毕业于私立的名门桐先,虽然随遇而安地度日,但静弥和凑学习,她便只能一起学,久而久之,成绩也算看得过去。


    虽然只是升学班的中游,不过,一花自己觉得给不及格的考生补习还是绰绰有余,何况还有仁花和她一起,她一度信心满满,以为自己绝对不可能辜负武田老师的委托。


    直到影山拿出了26分的考卷。


    幸好是在部活室而非其他地方,否则其他人一定会觉得发出痛苦哀嚎的她脑袋不太正常。而在这里,她遭受的只有月岛萤一人的嗤笑。


    事已至此,只能硬着头皮上。


    一花一面又抽出一本参考用书,一面偷偷观察闲在不远处读厚重原版小说的月岛萤。


    月岛同学……学习很好吧?


    虽然就算是升学班也不会公开成绩,她也没有主动打听过,但就老师们对他的态度,那种令她无比熟悉……对待静弥那样的人才会有的态度来看,月岛的学习应该是非常好的。


    有他帮忙,成功率应该会更高。


    在她出神的时候,月岛萤已经走了过来,嘴唇一张一合,等她回到现实,所有的话都已经错过了。


    “嗯……是的!”总之先点头就对了。


    “是什么啊,你没在听吧。”


    月岛萤将手里的书搭上她的额头,想起什么又尴尬地收回,“咳、还以为你看着我的意思是结束了,不是的话……到底要买多少?先说好,我可没说帮你提。”


    “不用啦!我自己可以……”一花低头看了看怀里抱着的参考书还有练习册,认真地算了下价格,“而且存的钱也还有多。”


    月岛萤被她噎住了,这人努力起来未免也太一头热、什么都不管不顾了吧?而且谁会把存的零用钱全拿来给别人补习啊?


    “你觉得那两个……”月岛萤扫了一眼那一叠练习册和参考书,抿了抿唇掩饰情绪,他本想说笨蛋,又觉得在异性面前多少应该文明一些,“能在三周内把这些都做完?”


    “可以?”


    “可以才有鬼了!”月岛萤毫不客气地说。


    一花很快意识到他话里的提示所在,垂下眼睛,把话本想反驳的话咽了回去。


    她很清楚地知道,月岛说的很有道理。他很聪明做事又有条理,但她不能强迫对方把时间花在不愿意的事情上。


    一花伸出手,想要在请求时握住对方的双手以示诚意,又想起早上令人羞恼的、两人双手交叠的时刻。


    片刻的犹豫,已经伸出去的手转而抓住了月岛萤敞开的衬衫领子。


    这下连月岛萤也呆住了,他被拽得俯下身来,耳机歪斜地挂在脖子上摇摇欲坠。


    “你在做什么?”


    什么情况下需要做这样的动作?


    要用自己的额头攻击对方额头的时候吗?还是说她漫长的武道生涯里也学过相扑或是摔角?


    在这间书店里发生过的事情,他到现在也还记忆犹新……货架深处、在那里,川岛一花曾经用过肩摔狠狠摔出过一个成年男子。


    “月岛同学!”


    “我在听……但你要说的话最好只有这种姿势才能说。”


    一花想了片刻,觉得这样显得比较真诚,“是只有这样才能说。请问,可以一起帮影山和日向同学补习吗?”


    虽然是她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