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 破碎

作品:《装乖[校园+破镜重圆]

    和刚转来北川那阵一样,两人又换成了同桌。


    可是和那时又有些不一样。


    那时的傅弦音只当顾临钊是个心地善良又好使的工具人,连说句谢谢都走不了五成心的那种。


    短短两个月不到的时间。


    两人之间的关系仿佛天翻地覆。


    尹泽轩昨天去选座位的时候傅弦音边上的位置已经被顾临钊选了,尹泽轩就选了傅弦音后面的位子。


    傅弦音还有些好奇,毕竟尹泽轩如果想问她和顾临钊题的话,应该坐前面比较方便点。


    她当时这么问出来了,但尹泽轩只是笑笑,说:“两个学霸在我身后看着我压力怪大的,还是坐后面舒服点。”


    而陈念可运气倒不错,傅弦音选的位置基本算是班级正中间,排在陈念可前面的人大多都往前三排选了,虽然也有少数几个想坐傅弦音身边被学霸的氛围感染一下,但等到陈念可选座的时候,她还是成功选到了尹泽轩同桌。


    陈念可还笑说,三个学霸的大三角,就她一个600分出头的把最后一个位子给填了。


    程昭昭虽然没能选到这一块的位子,但是她还是有些选择权。


    林安旭这次考的不怎么样,轮到他的时候,是真正就没几个空位子了。


    不过再怎么也比坐讲台边上好。


    桌子是尹泽轩帮忙搬的。


    在尹泽轩帮她搬桌子之前,傅弦音心里又折腾了一番。


    上次换座,是顾临钊给她搬的桌子。


    上周排考场,也是顾临钊帮她搬的书。


    按理来说,或者按傅弦音的下意识来说,这次换位,她还是会觉得顾临钊会来帮她搬桌子。


    但是问题是他也没说。


    高三生的桌子里放了满满的书,沉的要命,他们班又刚好男多女少,基本每次换座时女生的桌子都是周围男生帮忙搬一下。


    尹泽轩动作很快。


    基本上在傅弦音还在犹豫的时候,他就把她桌子搬了起来。


    眼见桌子离地,傅弦音也不好说什么“你不用搬,等会我让顾临钊帮我搬”之类的话,就由着尹泽轩去了。


    尹泽轩帮她搬了她的桌子,又去搬自己的。


    傅弦音就在位子上整理自己刚才桌子移动时被弄乱的书。


    身边那人过来时,傅弦音的动作已经先脑子一步了——


    她抬头,看着顾临钊把桌子放在自己身边,而后勾唇笑笑,说:


    “又同桌了,傅弦音。”


    说不清当时是什么原因。


    总之,教室的冷光灯照下,顾临钊站在她面前。


    傅弦音看着少年那双狭长而明亮如水的眸子,耳边回荡着他带着笑意又舒朗的声音,久久不散。


    那一刻,傅弦音终于无法再自欺欺人。


    她确实是对顾临钊,有了些不一样、不该有的感情。


    或许叫做心动。


    又或许,更贴切的,应该叫做喜欢。


    无法宣之于口,无法与人诉说。


    可又不愿它只是在心房深处被厚重枷锁缚着。


    总还是想叫它出来见见光。


    也见见他。


    运动会已经结束,期中考试又迫在眉睫。


    高三的生活向来如此,层层叠叠的考试压得人喘不过气才是正常的,像上周那样的日子,恐怕高考之前都没有了。


    傅弦音又恢复了之前的学习状态。


    只是这一次,好像有些不同。


    而且并不是好的不同。


    傅弦音发现,她引以为傲的学习效率好像正在慢慢消失。


    她本来以为是因为上周自己玩野了,没学习,导致做题没手感,刷几套卷子就好了。


    但是连续几天的低质量学习让傅弦音警钟敲响。


    在转来北川一中之前,陈慧梅为了能让傅东远给她办转学,什么法子都用了。


    傅弦音那段时间被精神状态极其疯癫的陈慧梅搞的精疲力竭,一点习都没学。


    但是来到北川一中之后,刷了几天题之后,做题的手感什么的也都在慢慢提升。


    尤其是学习效率,傅弦音记得非常清楚,哪怕是当时,她化学最简单的知识点都要重新学并且学得困难得想死的时候,她的学习效率也没有出问题。


    现在,已经连续好几天,傅弦音发现自己听着听着课、做着做着题,就忍不住会走神。


    她想要集中注意力,可是她集中不了,五感好像被无限扩大,哪怕窗外的鸟儿叫一声都会引起傅弦音的注意。


    这太不对劲了,这真的太不对劲了。


    又是三节浑浑噩噩的晚自习过去,傅弦音看着一团乱的题目,重重地叹了口气。


    “叹什么气?”


    旁边,顾临钊正把习题册装进书包里,转头问她。


    傅弦音极力压下自己内心的不安,努力用平静的与其说:“压力大,想等会去操场走走。”


    顾临钊连思考犹豫的时间都没有,就说:“那走。”


    陈念可听到了两人的对话,问:“你俩等会去操场吗?”


    傅弦音点点头:“嗯,你要去吗?”


    陈念可说:“我不去了,那我跟昭昭他们说声,你俩先走吧。”


    傅弦音背好书包,和陈念可道别后,就和顾临钊去了操场。


    运动会结束,期中全市统考在即,操场的人比前段时间少了大半不止。


    顾临钊本来以为傅弦音只是想找个地方溜达溜达,没想到她带着他到了操场边上,把书包放在地上,说:


    “你陪我跑两圈吧。”


    主动提出来跑步。


    这很不傅弦音。


    以顾临钊对傅弦音的了解,后者是那种能坐着不站着,能走路不跑步,极其厌恶运动的人。


    而此刻,这样一个人主动提出来要去跑步。


    直觉告诉顾临钊,似乎有点不对劲。


    他问:“这两天睡得不好吗?”


    他记得傅弦音之前说过,跑步之后的疲惫会让她的睡眠质量变好一点。


    傅弦音没想到他猜得这么快且准,点了点头,倒也没瞒他,说:“嗯,今天跑跑步试试。”


    都说运动会让人身心舒爽,傅弦音打算试试,看看这几天的不对劲能不能通过运动去解决。


    只是效果好像不是很大。


    十一月初已经能称得上是初冬深秋,特别是一早一晚,鼻腔里已经全是冷空气的味道了。


    寒冷的风扑在傅弦音脸上,扑得她直想掉眼泪。


    等到傅弦音反应过来的时候,她的眼泪已经掉了下来。


    她不是一个爱哭的人,更是从来不会当着别人的面掉眼泪。


    小的时候,陈慧梅骂她,她还会偷偷躲在被子里哇哇大哭。


    到了后来,她自己一个人都很少会哭了。


    怎么现在,会突然,想要掉眼泪。


    还掉得这么凶。


    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般簌簌下落,在脸上划出一道道泪痕,冷风一吹,在脸上风干。


    她努力压着喉头的哽意,用尽全力让自己的气息不要出现哭泣的声音。


    好在是正跑着步,喘息重些也并不觉得奇怪。


    顾临钊好像正在跟她说话,但她耳朵什么都听不到,只能凭着直觉嗯嗯啊啊地答应他。


    约莫跑了两三圈,这阵毫无征兆的落泪才停了下来。


    傅弦音低着头,在一处灯光找不到的黑暗里,悄悄抹了把脸。


    而后,她背上书包,借着刚跑完还有些不稳,却刚好能压住她鼻腔里的颤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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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气息说:


    “我感觉好多了,我们走吧。”


    *


    好是好不了一点。


    傅弦音甚至感觉老天在和她作对。


    课是听不进去的,题是做不下去的,就连记忆力都在缓慢地衰退了。


    在她克服了那么多的困难,学习了自己不擅长的科目,付出了许多的努力,在一套很有难度的试卷中,考到了699的高分后,她忽然就学不了习了。


    而期中考试正在一点点地逼近。


    傅弦音晚上开始失眠,是比之前来说更严重的失眠。


    她躺在床上,闭上眼睛,过不了多久又烦躁的挣开。


    神经像是被紧紧绷成了一条线,轻轻碰一碰都会发出带着调的嗡鸣。


    她就这么躺着,看着窗外浓重的夜色逐渐被稀释,而后听着自己的闹钟响起。


    最先发现她状态不对的是顾临钊。


    一整宿都没睡着后,第二天,傅弦音来上学的时候简直像是被吸干了精气。


    顾临钊都被她吓了一跳。


    他皱着眉头,担忧道:“你怎么了?怎么脸色这么差。”


    傅弦音慢半拍地回答:“啊,昨天做噩梦了。”


    她吸了口程昭昭和陈念可给她从食堂买的豆浆,实在是疲倦到了极点,对顾临钊说:“老师来了你叫我一声,我现趴会。”


    说完,她尤其无力地趴在桌子上,闭上眼睛,感受着心脏的跳动从剧烈逐渐缓和。


    她只能在疲惫到一点精力都没有的情况下才能趴着歇会。


    早读是徐寻菱的语文早读,她看着傅弦音趴在桌子上睡,也没让顾临钊把她喊醒。


    于是傅弦音一直睡到第一节课上课。


    多少趴了会,虽然心脏和脑袋还是有点不舒服,但好歹不再是一副死人模样。


    傅弦音断断续续地听课,断断续续地做题,一直到大课间,程昭昭跑过来,挤眉弄眼地给她看了表白墙上的一则帖子。


    那是两张照片,都是在运动会上拍的。


    程昭昭感叹:“哎呀,该说不说,这人拍照拍的还真不赖。”


    照片上是她和顾临钊,不知是特意找了角度还是无意中视觉错位,两人离得近到,傅弦音几乎是嵌到了顾临钊的怀抱里。


    第二张照片则更加大胆,是抓拍了傅弦音跑完接力决赛后腿软的那一瞬间,顾临钊当时在她面前,伸手接了她一把,照片拍起来却像是傅弦音跑过重重人群,直奔顾临钊,而后冲进他怀抱般。


    陈念可在边上长吁短叹:“哎呦,你说,这照片,拍得是不错哈?”


    她看着顾临钊,意有所指般:“是吧?”


    顾临钊的嘴角是压都压不下去的程度,他轻咳一声,看了眼兴致貌似并不是很高的傅弦音,说:“手机赶紧收起来,等会让高姐逮到你死路一条。”


    程昭昭撇撇嘴,还是老实地收了手机。


    她说:“不过,这个帖子还挺好的。事先声明我没有别的意思啊,这个帖子刚好能把上周那件事给压下去,反正你俩也不是外人,对吧?”


    傅弦音弯弯嘴角,没说什么,点了点头。


    可心却凉成一片。


    上周那则造谣的帖子她不担心,不止是因为经历过一遭,还因为陈慧梅不会误会,因为所谓保养她的老男人就是她亲爹傅东远。


    可是这个不一样。


    放在桌面上的指尖开始控制不住地轻颤,傅弦音扯了扯衣袖,让宽松的校服盖住发抖的手。


    她不敢想象,如果陈慧梅看到这两张照片,会发生什么。


    如果说她问心无愧,那倒也罢。她成绩并没有下降,说一切的一切都是无稽之谈,再和顾临钊事先说好,倒也没什么。


    可偏偏。


    她问心有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