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5. 惊喜
作品:《装乖[校园+破镜重圆]》 傅弦音走出北川机场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两点了。
北川比灯塔国还要冷一些,傅弦音一出机场就冷得打了个喷嚏,她裹紧了围巾,缩了缩肩膀。
她这次学聪明了,在飞机上还敷了个面膜,因此落地的时候并不像上一次那么没有人样。
离一中下午放学还有一段时间,傅弦音打车去了酒店,把行李放下之后,她拿出化妆包,遮了一下眼下的青黑,又拿了跟口红出门。
她打车去了一个蛋糕店,挑了个最简单的款式,照着图片一点点做着。
她从没搞过这些东西,初一上手笨手笨脚的,蛋糕修整得歪七扭八,这里缺一块那里凸一块,奶油也抹的凹凸不平,中间夹心的水果更是漏了出来。
做了好一会,她才摸到点门路。
然而基础在这,再怎么摸到门路,也没法做出一个很好看的蛋糕。
傅弦音看着奶油都抹不平的蛋糕,忽然庆幸自己选的是最简单的款式。
她刮了刮边上的水果和奶油,换了个巧克力酱,认认真真地在蛋糕上写了“生日快乐”四个大字。
等到她从蛋糕店出去的时候,离一中下午放学已经不剩多久了。
手里拎着蛋糕和唱片,傅弦音站在一中校门外,路边的花坛里还有前几天下过没化干净的积雪,她看着栅栏内的操场和教学楼,忽然有些紧张。
她最后检查了一下自己,围巾是围好的,头发整理过,口红也涂了淡淡的一层,显得她人不是一点气色都没有。
做完这一切,她带上了耳机,点开了和顾临钊的聊天记录。
聊天界面停留在今天下午她落地北川后发的一句:
[你下午下课能不能给我打个电话。]
教室内,听着下课铃响起,顾临钊写完最后一点笔记,摸出手机,看见傅弦音发来了一条信息。
这个点在灯塔国还是凌晨,也不知道她是醒了还是没睡。
多半是睡不着,想听他说说话吧。
顾临钊刚带上耳机,就感觉肩膀被人戳了戳。
她转头,陈念可程昭昭还有林安旭三个人站在他边上,笑嘻嘻地看着他。
林安旭说:“哥,今天你生日,咱出学校吃呗?”
顾临钊点点头说:“行啊。”
陈念可和程昭昭对视一眼,后者悄悄拿出手机,在群里发了一个:[OK,计划通。]
林安旭是今天中午才知道傅弦音回来了,他知道傅弦音要去灯塔国考试,还是连考两场,这次回来是中间专门抽时间回来,就是为了给顾临钊过生日。
林安旭还有些不真实:“你确定姐真回来了?就这么两天时间她真回来了?”
程昭昭说:“千真万确。”
林安旭:“那你俩为啥不早跟我说?”
陈念可:“就你这个大漏勺,你能瞒得住吗?”
林安旭三人走在前面,顾临钊戴着耳机,隔了个不远不近的距离,落在后面跟着他们。
他一出教室就给傅弦音拨了个电话,那边接的很快。
顾临钊声音放缓,轻声问:“又睡不着吗?”
傅弦音一阵心虚,她小声说:“嗯。”
她说:“你把摄像头打开。”
顾临钊依着她,把摄像头开了。
傅弦音看着镜头里他一点点走出教学楼,自己则混着校门口拥挤的人群进了学校。
她躲在一棵树后面,悄悄探着脑袋往前看。
没过多久,顾临钊就出现在了道路的尽头。
男生穿着黑色的羽绒服,带着耳机,半举着手机。他短发柔顺的垂着,露在外面的耳朵被冻得有些红。
这是傅弦音亲眼看见的。
不是照片,也不是在手机里的视频。
是这个人活生生地,出现在她面前。
傅弦音感觉自己的心在怦怦跳。
她的气息因为激动而颤抖着,她不敢说话,生怕发出什么声音让顾临钊提前察觉到了什么。
她就这么躲在马路对面的树后,看着顾临钊一点点走近,又一点点走远。
傅弦音提着东西,小步地跑了过去,跟在顾临钊后面。
她屏住呼吸,一点点的往前走,和他越来越近。
近到可以看见他羽绒服上的毛茸茸的装饰,再近到能看见他耳垂上那颗小小的痣。
然后她张开嘴,轻声开口叫了一声:“顾临钊。”
身前的男生忽然顿住了脚步。
顾临钊抬起手,按了按耳机,似乎是怔住了,又似乎是不敢相信。
场景仿佛回到了那天在京市的机场。
只是角色身份掉了个个。
傅弦音压住喉咙里的哽咽,又说了一声:
“顾临钊。”
“回头。”
雪不知什么时候开始下了。
或许是刚刚下,又或许是已经下了一阵了,但是他没有注意到。
纷扬的雪花中,顾临钊看见了那个近在咫尺,却不应该出现的人。
她穿着浅色的大衣,脖子上围了个嫩黄色的格子围巾。那抹黄色靓丽鲜艳,在这个暗沉无趣的冬天中,轻轻地落下了一笔。
女孩鼻尖被冻得有些红,头发上落了一层薄薄的雪花,她粉嫩的嘴唇轻轻弯着,冲他笑。
这是顾临钊头一次觉得自己说不出话来。
嗓子是哽住的,脑子是空白的。
他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笨拙无措到一个音节都发不出。
笑意在傅弦音脸上扩大,她好像是很满意顾临钊这样的反应,往前凑了凑,歪着脑袋,说:“生日快乐。”
顾临钊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他问:“你怎么来了,你不是还有一场考试。”
傅弦音看到他默不作声地站到自己外侧,挡住了一片风雪。
她往顾临钊身边凑了凑,是大衣袖子贴着他羽绒服的距离。
她说:“是有考试,可是今天你要过生日,是十八岁生日,人这辈子最重要的生日。”
她说:“我想给你过生日,所以我就回来了。”
顾临钊问:“还去考试吗?”
傅弦音说:“去考,明天上午的机票再过去。”
顾临钊的心忽然软的一塌糊涂。
从灯塔国一来一回要将近三十多个小时。
她飞了三十多个小时,就为了来给他过生日。
就为了来见他一面。
这个认知让顾临钊的心脏险些炸开。
傅弦音说:“怎么样,惊喜吗?是不是没想到我会来?”
顾临钊说:“惊喜。”
“什么啊。”傅弦音撇撇嘴,说:“你看起来没有很惊喜,表现得这么平淡。”
顾临钊就只是笑。
怎么可能没有惊喜。
他从没想过傅弦音会回来给他过生日。
傅弦音说:“你不想我回来给你过生日吗?”
顾临钊说:“怎么可能。”
怎么可能不想。
是他不敢想。
他说:“我以为,你能记住我的生日,在今天祝我生日快乐就很好了。”
傅弦音问:“所以你刚才是不是觉得我给你打电话是祝你生日快乐的,结果接电话之后没听到我祝你生日快乐,是不是很失望?”
顾临钊摇头:“没有。”
傅弦音偏了偏脑袋。
她听见顾临钊说:“我刚才只是,怕你在那边又睡不着,所以想听我说说话。”
傅弦音心里忽然不是滋味。
她咬了咬唇,说:“你怎么这么想,你就算不觉得我会回来,你至少也要觉得我应该祝你生日快乐呀。”
顾临钊忽然问:“可以这么想吗?”
傅弦音说:“当然可以,你还可以想更多。”
顾临钊忽然笑了。
傅弦音说:“怎么,就到这里就满意啦?你也太容易满足了好不好,你现在应该希望我给你生日礼物。”
顾临钊说:“还有生日礼物啊。”
她专门回来见他,给他过生日,这已经是让他很意想不到的生日礼物了。
傅弦音说:“当然有,都回来给你过生日了,怎么可能没有生日礼物。”
她较了真似的,非得要走一遍这个仪式感。
“快说快说。”
顾临钊说:“那我希望傅弦音现在给我生日礼物。”
话音刚落,顾临钊就感觉手里一凉。
下一秒,一个礼物袋子被放在了他的手里。
傅弦音笑得眼睛弯弯:“喏,你的生日礼物。”
她神秘兮兮道:“这是我精心准备的,你肯定会喜欢的。”
说完,她举了举拳头,半威胁地说:“不喜欢也得喜欢。”
怎么会不喜欢呢?
顾临钊觉得傅弦音根本没必要会有这样的想法。
她无论送他什么,他都会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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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哪怕什么都不送,他都喜欢。
唱片袋子被顾临钊提着,傅弦音手里还拎着自己做的那份小蛋糕。
林安旭有心眼,最后一节课的时候就偷偷和店里的老板说好下午要去吃饭,等到几人过去的时候,饭菜刚好做好,省去了等的功夫。
傅弦音把蛋糕盒子放在桌上的时候,忽然有些紧张。
她清了清嗓子,说:“我事先声明啊,我头一次做蛋糕,做的丑死了。”
林安旭说:“没事姐,你就是往里下鹤顶红我都能吃的下去。”
程昭昭白他:“是做给你吃的吗也不想想。”
林安旭嘿嘿一笑,看向顾临钊。
顾临钊说:“我也是。”
他补充道:“就算下了鹤顶红,我也吃。”
得到保证的傅弦音满意了。
她揭开盖子,露出了那个丑丑的小蛋糕。
该说不说,程昭昭和林安旭都是很会给情绪价值的那一类。
两人一个赛一个的会说话。
林安旭:“姐,你这就谦虚了,这玩意明明看着就很好吃啊。”
程昭昭:“就是啊音音,哪里丑了。”
她拿起手机拍照片,说:“现在好多手作店专门做这样的呢,在奶油上面用刮刀抹出痕迹,多可爱呀。”
傅弦音笑:“就你们会说话。”
她插上蜡烛,从兜里摸出个在蛋糕店买的火机,手挡着风,把蜡烛给点了,而后把生日帽折好,递给顾临钊,说:
“来吧大寿星,快许愿。”
顾临钊把生日帽戴在了头上。林安旭拍着手给他唱生日快乐歌:“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
傅弦音也小声地着唱。
蜡烛的光映在顾临钊脸上,他闭着眼,睫毛在眼下打出一小片阴影。
傅弦音贪婪又小心地看着他,就好像要把这一幕刻进脑海一样。
生日快乐歌唱完,顾临钊许好了愿,他睁开眼睛,吹灭了蜡烛。
蛋糕不算很大,五个人一人一块,最后连底座上的奶油都被林安旭给刮干净了。
吃完饭,陈念可拉着林安旭和程昭昭走在前面,给这俩人留了个空间。
雪还在下,刚才那点功夫已经在地上积了薄薄一层了,
傅弦音慢吞吞地和顾临钊并排走着。
她预想到了时间过得会很快,可是真正到了这一刻,傅弦音发现时间竟然比她想的还要快许多。
她低着头,踩着地上薄薄的积雪,一句话也不说。
顾临钊察觉出她情绪不大好,低声问:“你什么时候的机票?”
傅弦音低声说:“今天晚上去京市,明天一早从京市飞灯塔国。”
她吸了吸鼻子,眼底泛着阵阵的酸。
顾临钊忽然问:“冷吗?”
傅弦音一下就绷不住了。
明明是一句再寻常不过的关心,可傅弦音紧绷的弦忽然在这一刻彻底崩裂。她伸出手,白嫩的指尖已经被冻的通红,她把手往顾临钊眼下伸了伸,嗓音带着点哭腔:“冷,冷死了,北川比那边还要冷,我快要冻死了。”
顾临钊忽然就抓住了她的手。
他的手很大,很暖,能够将她整个手都包裹着。
傅弦音咬着唇,指尖在他掌心里缩了缩。
顾临钊的力气并不算大,她只是轻轻动一动,就感觉顾临钊抓着她的力量松了许多,原本相贴的双手中间留了很大的空隙,甚至马上就要脱力分开。
傅弦音忽然伸直了手指,五指从顾临钊的指缝中穿过,而后握住。
她感觉到身边的人怔了一下。
而后,手被人紧紧地回握住。
雪忽然就下大了。
耳边传来阵阵欢呼声,傅弦音拽着那只手,往他身边靠了靠。
袖口贴着袖口,两只袖口下,是两只十指紧扣的手。
纷扬的大雪很快就将整个世界都蒙了一层白色,翠绿的松柏和褐色的地面上,全都被白色覆盖。
世界纷乱庞杂的一切像是被一键消除,又好似回到了初始设置。
一切的一切,像咫尺又天涯的云端。
她抓着顾临钊的手,用力的,贪婪地,像是要从他身上多汲取更多的温暖,又好像要把人融进血肉中,刻进骨头里。
大雪掩盖住了她的不堪与卑劣,就仿佛她能如这片雪一样洁白纯粹。
只有手上那抹力道还证明着她的渴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