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9.夜袭

作品:《江山为棋(重生)

    被母亲牵挂着的宁玉瑶刚从河边洗完衣服回来。


    路过树林时,一个人影突然窜出,直直地挡在她身前。


    宁玉瑶抬眼望去,面前是个文弱书生模样的人,面容清秀,神色中却带着几分让人不适的刻意。


    她本不想搭理此人,打算从另一侧绕过去,可她走到哪边,那人就堵在哪边,如同一块怎么也甩不掉的牛皮糖。她眉头紧蹙,满脸不悦地盯着来人。


    那书生似乎完全没察觉到宁玉瑶的反感,还装模作样地整理了一下衣襟,脸上挂着温和的笑意,开口道:“小姐,小生冒昧前来,只为结识小姐,小生姓彭……”


    宁玉瑶这段时间学了苍荻语,能听懂他的话,但她根本不想听他说完,直接扬起手中的竹篮朝他砸去。


    竹篮本身不重,可里面装着泡过水的衣服,这一砸,直接把书生砸倒在地。那书生显然没想到会有如此蛮横的千金小姐,二话不说就动手打人,当下就懵了。


    趁着姓彭的书生还没反应过来,宁玉瑶又对着他的头狠狠砸了几下,她才停下动作,看了看手中的竹篮,幸好衣服没掉出来,不然又得重洗。


    这打架的方式还是秦熠小时候教她的,打架就打架,别废话,看不顺眼直接揍。她娘也说过,不用怕打错人,打了就打了,以她的身份,就算打错了,对方也得夸她打得好。


    宁玉瑶轻哼一声,满脸不屑地从书生身边走过。


    彭舒生捂着头,坐在地上,望着宁玉瑶渐渐远去的背影,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只剩一片阴翳。


    真是看不出来,这女子看似一副弱质女流的模样,性子竟如此泼辣。不过,再泼辣又能如何?之前听闻她有一个杀过人的丈夫,可这都十多天了,她丈夫一直在江老家养病,从未露过面,估计是个病秧子。到了这个地方,她又只有一个病秧子丈夫,看她还能嚣张到几时。


    而宁玉瑶根本不想去理会那姓彭的到底在盘算着什么。秦熠的身体一天比一天好,她心情愉悦得很。这些无关紧要的人,根本就入不了她的眼。


    在院子中晾好衣服,拎着篮子走进房间就看见秦熠百无聊赖地躺在床上。


    “刚去洗衣服了?我都说了我好了,我去洗嘛。”秦熠坐起身,要过来拉宁玉瑶,宁玉瑶眼睛一瞪,他又怂怂地躺回去。


    其实他早就可以下床活动了,当初在北穆掉到地逢,他可是一刻都未曾休息,在阴暗的地道中走了月余,照样恢复得好好的。如今他修养了十多天,早就好得差不多了。


    可宁玉瑶不管,硬压着他在床上多修养几天,秦熠若是不听,她就哭,哭得他没办法,只好又硬生生地睡了两日。


    秦熠小声地嘟囔:“我真的好了……”


    宁玉瑶不理会他的碎碎念,命令道:“趴着,让我看看你的伤口。”


    秦熠老实地脱下上衣,翻过身趴在床上,宁玉瑶仔细看了看伤口的位置,已经结痂了,痂边的皮肤平整,没有红肿,恢复得确实不错。


    她拍了拍秦熠的头,“好了,再休息一天,明日就让你出去活动活动。”


    “还要明天啊……”秦熠哀嚎。


    宁玉瑶伸手在他脸上使劲揉了一把,“别吵,让你好好休息又不是要你的命。”


    秦熠笑嘻嘻地侧过头,正要说话,忽然看见宁玉瑶手上除了之前的伤疤还多了几道红痕。他连忙抓住她的手,皱着眉头问道:“你的手怎么了?在哪伤着了?”


    宁玉瑶任由他揉着自己的手,随意解释道:“估计是篮子勒的,刚才回来的时候遇上个不长眼的东西,我就拿篮子砸了他几下,应该就是那时候弄出来的。”


    “哪个不长眼的?”


    “一个自称是书生的人,他好像说自己姓彭……”宁玉瑶将方才的情形告诉秦熠。


    秦熠垂下眼帘,遮住自己眼中的狠戾。


    宁玉瑶看出秦熠不高兴,她笑着说:“我没事,别小瞧我,他还被我揍得趴在地上了呢。”


    秦熠捏着她的手,抬眸看着她,“嗯,我们明安最厉害了,小小书生哪是你的对手。”


    宁玉瑶脸上一红,抽出手推了他一把,“谁跟你我们。”


    说着转身走出房间继续找江老学医术。


    秦熠沉下脸冷笑,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也不看自己配不配,被明安揍还是太便宜他了。


    夜深人静,小谷村的人已经进入梦乡。


    宁玉瑶睡着之后很乖乖巧,安安静静地蜷在秦熠怀中。


    秦熠缓缓抽出自己的手,将她身上的被子盖好后,又坐在床边安抚了一会她,才起身离开房间。


    今夜天轻云淡,明月高悬于夜空之中。


    秦熠径直奔向之前在涓姨那打听到的院子,那个小院在村子另一头道角落里,位置偏僻,周围只有一户人家。


    他轻巧地跳过篱笆,站在门口侧耳倾听片刻。里面有一个男人在睡觉,发出如雷的鼾声。


    秦熠撇撇嘴,文弱书生的鼾声这么大,估计病得不轻。


    随后他熟练地打开门拴,大摇大摆地走进里屋,床上躺着的人睡得正沉,半点没有察觉有人闯入。


    秦熠大剌剌地坐在床边,使劲拍了拍床上那人的脸:“醒醒。”


    彭舒生被脸上的疼痛唤醒,一睁眼就看见一个人影坐在他床边,他差点惊叫出声,然而秦熠动作极快,直接掐出他的脖子,将他的尖叫声硬生生掐断在喉咙中。


    秦熠问:“你姓彭?”


    彭舒生惊恐万分,连连点头。下一瞬,掐住他的人手上用力,他只觉眼前一黑,就失去了意识。


    再醒来时,他发现自己被吊在湖面上,借着清冷的月光,他才看清将自己捆来这里的歹人。


    来人是一个年轻男子,身材高大,虽不是壮硕的体型,却能够轻而易举地拎着他。男子的面相凌厉,尤其是那双狭长的眼睛,看上去就非常不好惹,他看着这个凶狠的陌生男人,心中涌起一股不详的预感。


    彭舒生连声喊道:“好汉饶命,不知小生做错了什么?


    秦熠狠狠拍了一下他的头,“说大宸话,我知道你会说。”


    听到大宸两个字,彭舒生脑中突然闪过一个念头,喊道:“你是小玉的丈夫?你不是个病秧子吗?”


    下一瞬,他就看到男人微微眯起眼睛,随后,男人毫不留情地将他扔进河中。河水瞬间涌进他的口鼻,那股令人绝望的溺毙感将他紧紧包围。


    彭舒生拼命挣扎,就在他以为自己快要死了的时候,男人又将他拉了上去。


    他来不及咳出呛入口中的河水,就又被男人掐住脖子。他听到男人低沉的声音问道:“小玉是你叫的?”


    彭舒生赶紧摇头,挣扎着说:“不……不是……是丁……丁姑娘……”


    男人似乎很满意他的回答,稍稍松开了手。彭舒生大口地喘着气,心中满是恐惧地看着男人,求饶道:“好汉,我知道丁姑娘不是我这种人可以肖想的,求好汉饶我一命,我保证再没有下次了。”


    秦熠弯了弯眼角,拍拍彭舒生的脸,说:“记住你自己说的话,再有下次,就没这么容易了。”


    彭舒生连连点头,谄媚地想要再说些什么,却又突然失去了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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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他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躺在自己的房间里。若不是满身湿漉漉的河水,他真以为自己是做了一个噩梦。


    彭舒生躺在床上,想着刚才那个凶狠的男人,心中暗暗咬牙,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你们这对不识好歹的狗男女,给我等着。


    秦熠轻手轻脚地走进江老的院子里,本来还没想这么轻易放过那小子,想跟他多玩玩。但又怕耽搁久了,万一明安醒来找不到他会担心,便只是简单地教训了两下。


    正要打开房门,就听见江老房里传来的声音:“下手注意分寸,别吓着村里的小孩子。”


    秦熠知道瞒不过江老,笑着小声应道:“您放心,不会给村子惹麻烦。”


    他站在原地等了一会儿,确定那边再没有声音,才放心回了自己房间。


    房间里,宁玉瑶睡得并不安稳。她似乎察觉到身边的空落,身子不安地微微扭动着,总觉得缺了些什么。她的眉头微微皱起,挣扎着就要醒来。


    没过多久,熟悉的温暖气息将她包围,她听见秦熠的声音在耳边轻声哄着她,宁玉瑶紧皱的眉头缓缓松开,又安心地沉入梦乡。


    秦熠亲了亲宁玉瑶的眉心,凝视着她恬静的睡颜,也心情很好地继续睡觉。


    翌日一早,阳光洒在宁静的院子里。被宁玉瑶解除了禁令的秦熠满院子转悠,一刻都停不下来。


    他似乎有着用不完的精力,院子里的各种事情全都被他包揽下来,完全不让宁玉瑶沾一点手。


    宁玉瑶看着秦熠那忙碌的身影,无奈地和江思明一起坐在院中晒太阳,一起看着上蹿下跳地帮江老修屋顶的秦熠。


    “你轻点,伤口还没完全好呢,小心别又裂开了。”宁玉瑶对着屋顶上的秦熠喊道。


    秦熠稳稳地站在屋顶,应道:“没事,我注意着呢。”


    江思明悠闲地躺在躺椅上,轻声说:“这小子还不错,没辜负你的一片真心。”


    宁玉瑶闻言,脸颊微红,笑着说:“我自出生起就认识了熠哥哥,他待我也再好不过了。”


    江思明闭着眼睛,没有说话。青梅竹马最后反目成仇的例子也不在少数,他们俩的感情好,最主要还是两个孩子心都正。


    他想着,从怀中掏出一个精致的金发冠,递给宁玉瑶。


    宁玉瑶没要,“晚辈没经过您的允许就拿了您的东西,这个就当是晚辈给您的赔礼。”


    江思明轻哼一声:“这玩意给老夫也没用,你看这个村子是能用上金子的样子吗?”


    宁玉瑶语塞,“可……”


    江思明打断她要说的话,“老夫知道那小子不简单,这个村子肯定困不住你们。你们拿着,外头是苍荻,有点值钱的东西傍身,回大宸的路上也能轻松些。”


    宁玉瑶眼眶微红地接过金发冠,“谢谢您。”


    秦熠顺着梯子从屋顶爬下来,蹲在江思明身边,笑嘻嘻地问:“江老祖,您想回大宸吗?要是想,等我们回去了再带人来把你偷出去。”


    江思明拿起躺椅边的拐杖敲了秦熠一棍子,没好气地说:“偷我个老头子做什么,回去了就别再来了,老头子指不定还活不到那时候呢!”


    宁玉瑶赶紧说道:“谁说的!您老人家肯定长命……千岁!”


    她本来想说长命百岁,突然想起江老已经九十好几了,长命百岁那可真是在咒老爷子没几年好活了,幸好反应及时,赶紧改口。


    江思明啼笑皆非地看着两个胡闹的孩子,挥了挥拐杖让他们赶紧滚蛋:“还千岁呢,那不活成老妖怪了,行了,别在老夫面前晃悠,你们该去田家还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