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慎之答应林素心撤走了傅行远身边的法务。


    但可惜的是傅行远现在人正在和新女友在国外度假，不在香海，所以只能等他回来再进行问话。


    至于傅谨言，傅慎之愿意帮林素心约下她，但他也无法左右自己长姐的决定。


    因为傅谨言是一个很有主见的女人，她不需要任何人保护。


    但不管怎么说，林素心也算打开了一条线索渠道，万一有意外收获了呢？


    早上8:29分。


    林素心站在打卡机前哈欠连天，几次都打不上卡，好不容易合上了嘴，终于显示打卡成功。


    她掏出手机，想问问傅慎之上班了没有，结果就见一个巨大的黑影扑了过来。


    “额滴亲娘诶——”林素心吓得躲闪至一旁，没想到又撞到了端着咖啡的江觉意身上。


    “江江！”林素心大惊，看见咖啡洒在了江觉意的白衬衫上。


    这时两人耳边忽然响起一句“打卡成功”。


    “还好还好，29分！”大黑蛇擦了擦汗，忽然看见身旁一脸错愕的林素心以及一身狼狈的江觉意。


    “哎呀呀，今天天气真好哈。”他假装伸了个懒腰走掉了。


    “……”


    “……”


    徒留两位谈判专家二脸懵逼。


    怎么说呢，虽然林素心是因为躲闪大黑蛇才撞到了江觉意身上，但江觉意始终是她撞的，白衬衫上的咖啡也是她弄脏的，这她也只能道歉了。


    “抱歉啊江江，你有衣服在这里没？你换了把衣服给我，我给你洗。”


    江觉意点了点头：“有，不过给你买的咖啡全洒了。”


    “这时候还管什么咖啡啦！”林素心连忙推着江觉意进了他的办公室，催促道：“快，等会老王还开会呢！先把衣服换了！”


    “好。”江觉意把外套脱下顺手把手机一并给到林素心，就进了办公室关上了门。


    林素心将江江的衣服甩在一侧肩上，正准备将他的手机塞进他的外衣口袋时，只见他的手机忽然发来了一封邮件。


    这啥年代了还有人发邮件联系的吗？


    林素心不由的顿了顿，就是这一闪而过的时候，她看到发件IP来自于英国，发件名是Tia，第一句就是：“Joel,I apologize for spreading rumors about you.But I really lo……”


    嗯？这鸟语说的啥呀？林素心的英文早就还给了老师了。


    看不懂，于是她顺势就把手机给塞口袋里了。


    过了一会，江觉意穿着一件看起来材质不太一样的衬衫出来了，具体哪里不一样，林素心也说不出来，就是一眼凭感觉看起来要贵一点。


    反正她学鉴定科的时候只学了概论，也没学物证鉴定，她肯定是看不出来的了，她选择放弃。


    “素心，把外套给我。”


    “哦，好。”


    江觉意一边和林素心走进办公室，一边穿上外套，不动声色的遮盖住衬衫的LOGO。


    办公室里人都到齐了，王占彪胡须拉渣的眼看昨晚又通宵没回家。


    他敲了敲白板，严肃道：“人齐，开会！”


    两人赶紧围着老王坐下，江觉意不知道从哪里摸出来个小面包，塞到了林素心手里。


    林素心发出了灵魂拷问：大家都那么晚睡，为什么江觉意就可以那么早起还吃了早餐？她是猪吗？


    她一边啃着面包一边听老王指着白板上的一张照片道：“这个人就是和严来宝与谢晓菲有过联系的蛇头，真名尤旦辉，绰号疍仔，香港人。”


    照片上是一个瘦瘦小小的中年男人，皮肤黝黑，满口黄牙。


    这时大黑蛇忽然站起身，抢话道：“等等！老王，这是我安插的针查出来的，让我来说！”


    老王用脚勾过大黑蛇的椅子就坐下了，做了个“请”的手势。


    众人：“请开始你的表演。”


    大黑蛇语气激昂道：“我的线人，就叫阿针吧，在一个月前假扮成古惑仔混进了偷渡组织，在我的领导有方下……”


    众人：“讲重点。”


    “在我的英明……”


    大黑蛇被数把眼刀扎到，终于改了口：“他查出来严来宝与谢晓菲在失踪前都曾经去过一家名为‘智信人力’的人力资源公司。他发现这是一家以劳务派遣为幌子，实则从事偷渡的不法企业，法人是林先锋。”


    “经过调查，我们发现这个林先锋是个职业挂名法人，名下挂靠了多家虚假的皮包公司，但他其实是个文盲，问啥都是一问三不知，最后只知道和他对接业务的是一个讲白话的男人。”


    莎莎姐问道：“是疍仔吗？”


    大黑蛇摇头：“不是疍仔，现在这个人的身份还成迷。”


    莎莎姐道：“哦，继续。”


    “我根据阿针的有效情报，在智信人力进行蹲点和调查，发现该公司的一些异常情况。”


    大黑蛇忽然认真起来，说话也开始有了条理。


    “第一、智信人力发布的岗位信息要求低，但资薪待遇往往都远高于市场正常价格；第二、达成意向的求职者会被要求缴纳一笔押金给到公司；第三、公司会以开立工资卡为由要求求职者开立境外账户；第四、求职者在开立境外账户一段时间后，都会忽然人间蒸发。”


    林素心拿着笔道：“这听起来有些像皮包公司的套路，不法分子先是是用高薪诱导求职者上门咨询，然后又向其推销境外工作的机会，并借用押金、中介费、培训费等名目向求职者索取高额资金。”


    大黑蛇道：“但这家公司和皮包公司不同在他们在收取资金后，真的会帮助求职者前往境外，不过是通过偷渡的方式。”


    莎莎姐半开玩笑道：“怎么听起来还是家良心公司？”


    大黑蛇摊手：“是不是良心公司不知道，反正这些求职者从此是有去无回，渺无音讯了。”


    莎莎姐道：“好可怕！不会是被卖猪仔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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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占彪一拍桌子，道：“诶！还真有这种可能！收了你钱，还把你卖了！”


    大黑蛇继续道：“所以我们有理由怀疑这家公司在从事不法业务，于是我打了申请，通过追踪……”


    大头B突然推了推眼镜道：“是我通过追踪，谢谢。”


    大黑蛇尴尬道：“B哥通过技术手段追踪了智信人力的资金流向，果然发现严来宝曾经给该公司转过账。”


    林素心举手问道：“那谢晓菲呢？”


    大黑蛇摇头道：“没有查到谢晓菲的转账记录。”


    大头B接过去道：“我还发现求职者打入的资金一进入公司账户，就会马上以各种名目被支付出去，又通过几层交易洗白，最后流入到不同的账户上面。我通过追查这些账户信息，锁定了几个可疑人员，可以确定其中几个是公司的人员，另外几个，我怀疑是专门帮人偷渡的蛇头。”


    大黑蛇又抢话道：“现在就要说说我是怎么从这堆人里面发现疍仔的了！当时马友波和姚秀文不是都提起过谢晓菲在失踪前和一个操着港普的男人谈价钱吗？那我就想，如果都是走的公司账务，哪里还有商量的余地？所以我认为她一定是私下进行了交易。”


    他说着挺直了腰背，自豪道：“我让阿针到处散播消息，称他手上有个想要偷渡的客户，但资金不够，让人帮他想想办法，结果有两个蛇头暗中找到了他，我让阿针录下这两人的声音给马友波和姚秀文辨认，他们都指出了同一个声音，那个人就是疍仔。”


    林素心问道：“可这也就是猜测，有证据证明疍仔帮过严来宝和谢晓菲偷渡吗？”


    大黑蛇一下泄了气，丧气道：“没有。”


    大头B道：“而且谢晓菲和疍仔也没有转账记录，我猜两人是现金交易。”


    王占彪愁眉苦脸道：“这就麻烦了，没有办法证明疍仔和谢晓菲有关联，没办法抓他啊！还不好叫他过来问话，等下打草惊蛇得不偿失。”


    大黑蛇也挠头：“那咋办？”


    莎莎姐撇了撇嘴道：“还能咋办，让你的针继续收集证据咯！”


    林素心问：“智信人力呢？这谋财害命的玩意啥时候收？”


    王占彪道：“从现有情况看，智信人力应该是个偷渡中介，没有证据显示它与浮尸桥的几起命案有关，不过我们警方迟早也是要捣毁它的，但现在它幕后的实控人身份还没浮现水面，还不到收网的时候。”


    他看向林素心，问道：“素心，你是不是发现了什么？为什么你会觉得智信人力谋财害命？”


    林素心放下笔，若有所思道：“我也只是猜测，谢晓菲是偷渡去的香港，她肯定也得偷渡回到大陆，按照正常人的思维，她一定会优先联系熟悉的蛇头，也就是疍仔。”


    她顿了顿，看向照片道：“但尸检显示谢晓菲和2号男尸是同时死亡的，你们看疍仔这身材能够同时制服一男一女两个人吗？所以我觉得杀害他们的人不止一个，那么最有可能和疍仔有关的组织，就是智信人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