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 教堂初雪

作品:《吸血鬼猎人团

    李砚尘脸色大变,身上煞气四溢。


    嫉妒、怀疑、担忧、愤怒、心疼……各种情愫交织在一起,最后化为了一种强烈的保护欲。


    他无法容忍孟樾在他面前说出这些侮辱凌婳的话,更不想让她听到这不堪入耳的言语。


    为什么要这样侮辱她?为什么要这样伤害她?


    强烈的暴怒将他的理智烧成飞灰,孟樾终于在他被刺激到时瞬间找到一个极其微妙的破绽——


    他一把拔出小半个刀身嵌进墙壁里的军刀,往他脖子上一砍!


    李砚尘飞速偏身,但还是晚了。


    肩膀一凉,下一刻血从他的肩头飙了出来。


    肩头的肌肉筋腱传来几乎被完全切断的剧痛,疼痛感顺着肩头狂涌而来,席卷了他的整条右臂!


    凌婳在田西的惨叫中一把拔出了插在他眼球里的刀,喷发的血滋了她一身。


    她在漫天的血雾中偏开脸,下一秒手起刀落,刀切断了田西的咽喉,他再也没有办法发出惨叫。


    转过身时,已是目眦尽裂。


    李砚尘肩头插着一把锐利的刀,孟樾邪笑着看着他,手中力道未减,甚至有往更深处砍的架势。


    凌婳想也没想,反手将手中的刀掷了出去,刀锋划破了空起,打着转劈向孟樾。


    孟樾不得不被迫松开握住军刀的手,疾步后退。


    李砚尘一把拔出了插在肩头的刀,同时拿手用力地捂住了大量失血的肩头。


    凌婳的眼瞳比一月的寒冰还要坚硬冰冷,像是覆了一层冻人的霜,她一步步朝向她望过来的孟樾走过去,“既然已经走到了这个地步,告诉你一件事——”


    “吐真剂对我没用。我说可能会喜欢上你,是假的。”


    “你那两个月自以为是的讨好,在我看来,不过是个笑话而已。”


    孟樾嘴角的笑意滞住,片刻后转为阴冷至极的愤怒。


    “李砚尘!”凌婳突然大喊一声。


    后者瞬间会意,几步上前跃起,一把拽下了教堂最深处墙上正中间的十字架,踩着长椅助跑,一把戳进了孟樾的胸腔!


    喉间浮上铁锈味,孟樾猛地吐出一口血。


    “你教我的那个绝招,还记得么?”凌婳的声音轻飘飘的,像一缕棉絮。


    李砚尘笑了一声,扎起马步,下一秒凌婳从他手中接过刀,猛地踩在他支起的腿上!


    刹那间那天在训练场的记忆飘过脑海,带着一层白茫茫的模糊光晕——


    “……这招叫什么?”


    李砚尘:“旋风雷霆毒龙旋踢。”


    “凌婳:……”


    “你也可以叫……”


    “踢爆你的肾!”


    凌婳凌空转了360°,一刀砍中孟樾后腰!


    “噗!”银制武器带来狂暴的火焰灼烧的感觉,一口黑血从孟樾的口中喷了出来。


    刀影飞闪,下一秒凌婳抽刀而出,一刀捅进了他的心脏,近乎半只手都没了进去。


    心脏处传来爆炸般强烈的烧灼痛感,血顺着手滴滴答答的往下流,凌婳看着孟樾有些悲伤的眼睛,狠道:“你伤他的,还给你。”


    孟樾颤声道:“你真的……从来都没……喜欢过我吗?”


    银刀捅进心脏,他已没有任何生还可能。凌婳转身即走,连一个回答都没有。


    孟樾眼中最后的画面是她走过去,扶住了李砚尘。


    “……”


    唐卓然面色发紫地倒了下去,胳膊间环住一根粗壮结实的手臂。


    谢百里粗喘着松开手,一口气还没喘匀,就看见远处被一把抬起来,摔到地上的祝倾。


    他看见什么,目光一变,冲着那个方向喊道:“小心!”


    祝倾身侧掉落着一支针管,她全身麻痹着不能动弹,用尽最后的一点力气催动了异能,下一秒两根藤蔓骤然飞来,一根挡住了尘引走向她的去路,另一根狠狠贯穿了她自己的小腹!


    距离的疼痛让祝倾从麻痹感中挣脱出来,谢百里在唐卓然的身上一摸,扬手朝她扔了把枪过去,“接着!”


    祝倾劈手接住枪,耳畔忽然响起凌婳的叮嘱,那天的场景仿佛历历在目,凌婳的声音混在风声里——


    “你能固定住一个实力中等吸血鬼的时间,只有几秒。”


    “在这几秒钟内,你的子弹必须贯穿他的致命部位。”


    “对战时,一个吸血鬼对别人来说,可能是移动靶……但对你来说,他是固定靶。”


    信中,凌婳说:“要相信自己,你比别人更有优势。”


    “砰!”祝倾双手持枪,子弹穿膛而出,下一秒精准贯穿了挥刀砍断藤蔓朝她扑来的尘引的眉心。


    “呼……”祝倾重重地呼出一口气,胸膛上下起伏,她转过头看向谢百里,眼中跳动着狂热的喜悦。


    ……她终于做到了!


    后者朝她竖起大拇指,“牛啊小师妹!”


    闻逢远远地看着这边,唇角勾起一抹浅淡的弧度。


    “……”


    战争一直持续了很久,直到硝烟四起的教堂外忽然飘起了雪,凌婳透过窗户看去,最后一个吸血鬼也被猎人开枪击毙。


    教堂内外横七竖八地倒着很多尸体,其中有吸血鬼的,也有猎人的。


    满地都是弹壳,纷纷扬扬的雪从天上落下来,像是要掩盖黑暗的痕迹,哀悼逝者死亡的躯体。


    洁白的雪花顺着教堂的彩绘玻璃窗飘进来。


    帮李砚尘包扎完伤口,扎了一根止血药,凌婳忽然心头万般情愫滚滚而起,定定地注视着他,说了一声——“我爱你。”


    “……”


    说完这句话,她就像强撑着意志走到现在,然后终于达成了心愿一样,精疲力尽地倒了下去。


    跟他在一起的这些日子,凌婳说过喜欢他,却从没对他说过我爱你。


    李砚尘匆忙接住她软倒的身体,还没从巨大的惊喜中回过神来,指尖突然触及到对方滚烫的身体。


    李砚尘的心猛地一慌,就像被一下子抽掉了什么东西似的,空落落的。


    怀里的人双目紧闭,脸色绯红的不正常,虚弱的就像下一秒就要失去呼吸了一样。


    李砚尘推了她一把,“凌婳,你怎么了凌婳!”


    凌婳的头在他怀中轻轻蹭了蹭,就像小猫窝在它舒适的巢里一样,姿态非常依赖,“我好累……”


    “我先……睡一会儿……”


    指尖垂了下来。


    “不!”李砚尘忽然惊恐起来,“别睡、别睡!一切都结束了,你别这样,你别吓师兄……你睁开眼看看我好不好?”


    他的语调哽咽起来,近似恳求,就像十分害怕会失去什么绝对不能失去的东西一样,“师兄给你买冰淇淋,给你买好看的小裙子,你听话,睁开眼好不好?”


    凌婳静静地躺在他怀中,一点生息也没有,神态十分安详。


    “再坚持一下,已经结束了啊!”李砚尘崩溃地摇晃着怀里的人,滚烫的泪水从脸颊上滑落下来。


    “救命!”他抱紧了怀里的人,冲着外面大喊:“来个医生,快点来个医生!”


    谢百里一行人听见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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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音,一惊,快步从教堂外闯了进来,看见李砚尘紧紧地拥着凌婳,一副痛不欲生的样子,他的心陡然往下一沉。


    认识李砚尘这么多年,他从没见过他哭。


    他蹲下身,在众人大气也不敢出的境况下飞快地检查凌婳的身体。


    检查完后,他静默了一瞬,脸上的表情有些说不出来的诡异。


    “怎么样?”看见他的神情,李砚尘心底涌上来一股强烈的悲恸,明明猜到答案,却还是不敢去听,抱着最后一线希望道:“她没事的吧?”


    谢百里忽然看他一眼,一脸难以言喻,“你神经啊?”


    “她只是睡着了而已。”


    “你在急些什么啊?”


    “睡……着了……?”李砚尘头顶瞬间冒出一个问号。


    谢百里没好气道:“她只是发烧,体力消耗太大,加上异能促联合素的副作用,身体需要休息了而已。”


    “……”李砚尘一顿,“真的没事?”


    “有什么事?发烧而已。吸血鬼身体有自愈能力的,怎么你还怕把三师妹给烧死啊?”


    李砚尘:“……”


    .


    回去以后,谢百里将李砚尘抱着怀里睡着的凌婳痛哭流涕,样子跟死了老婆似的傻逼事迹添油加醋地说了一通,成功让李砚尘在基地第n次声名远扬。


    凌婳听说了这个事情,笑的合不拢嘴,被李砚尘磨着牙恨恨地拖到卧室里一顿教训。


    孟家失去了孟樾,彻底倒台。上头为了防止类似此次的事件再次发生,颁布了一系列制度来维护女性的权益。


    他们在响亮炮竹声和绚烂仙女棒中,度过了一个和平而宁静的新年。


    “还笑?”李砚尘恶狠狠地咬着凌婳的脖子。


    凌婳觉得有些痒,却没推开他,只是微微偏头躲着,“不是说要给我买冰淇淋还有小裙子?”凌婳揶揄他。


    “好哇,原来你都听见了,就是不应声让我担心是吧?”李砚尘在她柔软细腻的脖颈间乱拱。


    “没有啦,我当时太困了嘛,就是模模糊糊听到的。”凌婳解释道。


    “你这个小骗子。”李砚尘郑重宣布:“冰淇淋没有了!”


    “不过小裙子倒是可以有一下。”他的眼里迸射出邪恶的光芒,“我给你买的那条裙子,怎么不穿?”


    凌婳沉默一瞬,“……很难找到合适的场合穿它。”


    “今天就是合适的场合。”李砚尘一把把她拉到柜子前,抬了下下巴道:“换吧。”


    凌婳:“呃……”


    李砚尘看着她犹豫不决的神色,头上翘起的呆毛耷拉了下来,“你这么耍我,害我担心,败坏我的名声,现在连穿个小裙子哄我一下都不愿意了么?”


    凌婳心说我哪里耍你了,我明明就有告诉你我要睡一下啊……而且什么叫败坏你的名声,你的名声早就已经被你自己败的不能再坏了吧……


    不过看着李砚尘沮丧的神色,她最终还是没能把这些话说出口,妥协道:“好好好。”


    一刻钟后,李砚尘目光幽深地看着眼前的人,扑了上去。


    凌婳在他激烈的动作间咬牙道:“你让我穿上就是为了亲手再把它脱下来是吗?”


    李砚尘不可置否地“嗯哼”了一声,不要脸道:“宝贝,你真懂我。”


    “……”


    窗外大雪飘飘,室内一片暖意。虽前路未知,而曾经那个孤身走入雨幕的女孩已不再踽踽独行。


    大雪掩埋了过往,冰冷坚硬的石缝间,一丛小草探出新芽。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