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戏很快开场了，果真如郑佳佳所说，京都的马戏非常好看，还能听到旁边或者楼上楼下包厢里传来的惊呼声。


    什么人喷火啊，狼狗跳火圈啊，猴子跳舞啊等等，实在是奇特极了。


    最后面一个节目，则是一匹俊逸的大马，在人的指挥下，做出各种各样的动作。


    郑佳佳笑道：“我们学骑马，也会马技。看到那些马技极佳的人，一遍骑着马飞驰一遍在马背上舞蹈，觉得格外厉害。今日竟然瞧见，马匹不是飞奔，而是自己跳舞，比那猴子跳舞有趣多了。”


    “是啊。”冯娟也跟着笑起来，“这般灵性的马儿，的确不多见。”


    不过仔细听着，楼下似乎有反对的声音，觉得骏马应该安静地被人骑着，在这里学着人做各种动作，并不合适。


    当然也只是谈话。


    这家马戏场设计得不错，一楼是接待男客，二楼是那种一家或者几家相聚，男女都有的，三楼则只有女眷。


    如此也能避免家中男女混在一起，有什么不妥之处。


    一场马戏也就一个时辰，很快就看完了，宾客们依次离去。


    冯娟三人在三楼，自是最后退出的。原本还在开心地说话，一眼就看到前方的陈婷。


    “陈姑娘。”冯娟礼貌地打了声招呼。


    陈婷回头看一眼，见是她们，脸色一变，提着裙摆迅速下楼，还不小心撞了其他两个女郎。


    冯娟觉得莫名其妙：“这是怎么了？怎么陈婷见了我们跟见了鬼一样。”


    郑佳佳因为那日，陈婷出口嘲讽过温惜惜，对她颇有些意见，便只撇撇嘴。


    “谁知道呢？她神神叨叨的，我们也不必管她，走吧。”


    刚到下楼的地方，旁边一个婆子嚷嚷开了：“让一让，让一让。”


    因温惜惜在最外侧，那老婆子过去的时候，不小心撞到温惜惜了。


    郑佳佳有些不高兴：“唉，你这人怎么回事？”


    那老婆子却不理会，叫人都让开，这才恭敬地往身后看过去。


    郑佳佳更不高兴了，还要上前理论，温惜惜拉住她：“没事，我们且靠边些。”


    便见后面一群丫鬟婆子，扶着个年长的妇人走出来。那妇人面容很是和蔼，通身的气派，衣衫首饰更是非比寻常。


    温惜惜看一眼，就明白，这人应该是命妇，并且品级不低，她的衣料与纹路，并不是一般人能用的。


    老妇人目不斜视，被人搀扶着往楼梯那边过去了。


    她那一行人走了，整个三楼就只剩下冯娟三人。


    冯娟略略拍了拍胸脯：“这位老夫人过来，我怎么有些压迫感啊？”


    郑佳佳也点头：“是啊，是啊，我也这么觉得。”


    “走吧。”温惜惜拉着二人跟在那群人的后面。


    到了一楼，见那位老夫人并没有离去，坐在一旁的椅子上，面前跪着几个人，应当是马戏场的管事等人。


    老夫人旁边的婆子说：“夫人很喜欢今日的马戏，有赏。”


    管事忙道：”多谢夫人，多谢夫人。”


    婆子又说：“将那荡秋千的女童带上来。”


    荡秋千也是今日马戏中的一种，是高高的两个秋千，两个女童一人一个在空中荡来荡去，中间各自交换秋千。或者用腿勾住秋千，手拉着另一个女童，另一女童则悬空荡开了，在交错之间跳回自己的秋千上……


    如此种种，看得人是心惊肉跳眼花缭乱。


    温惜惜虽说也很喜欢这个项目，但总觉得太可怕了，没有任何的保护措施，若是一个不小心，女童没抓稳落下来，岂不是一命呜呼了？


    之前在陵安城的马戏团里，温惜惜看过类似的节目，是男人表演的，后来听说其中一个男人就从空中跌落下来，直接没了性命。


    没多久，两个女童被带上来，面上都是害怕的模样，不知所措得手都没地方放。


    老夫人见状，面色更加慈和：“你们今日表现很好，可愿意跟老身回去伺候？”


    两个女童惊讶不已，但并不敢自己做决定，犹豫地看向管事们。


    温惜惜几人在楼梯上，还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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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到这些动静，下来之后，外层都是仆妇们环绕，她们自是看不清里面的动作。


    只是也能想象，像是这种表演马戏的人，比那下九流的戏子还要低等许多，女童们大概是从小就被卖掉的。能被大户人家的老夫人看中，是她们的运气。


    至于将来是好是坏，也只能看造化了。


    温惜惜敛下眼眸不再看，跟着冯娟郑佳佳一起往外走。


    也就是这时候，听到内堂一阵喧闹，然后是马儿的长嘶之声。紧接着一匹马儿冲出来，冲着温惜惜三人的方向而来。


    追在后面的是驯马之人，焦头烂额大喊：“让开，快让开，马受了惊。”


    这是一匹高大的骏马，受了惊之后马匹的眼睛都是刺红的，横冲直撞好不吓人。


    这些事全都在一瞬之间，温惜惜三人压根没有防备，眼看着马匹就要撞到三人。


    说时迟那时快，温惜惜想起初淮教她使用那金镯子的样子，下意识抬手对准马头，另一只手在金镯子上用力一按。


    金镯中的银针射出一根，直冲马匹的眼睛过去。


    “嘶……”


    马匹一阵吃痛，后腿停住，前腿离地，痛苦的长嘶一声。


    温惜惜略略松了口气，那银针上有毒药，能让人瞬间昏迷，但面前是一匹比正常人大了两倍多的马匹，药效怕是不能立刻让马匹昏迷，那么恐怕她们还是会受伤。


    没想到马匹竟然自己停下来了。


    但是也只是刚刚松了口气，马匹的痛嘶声过来，竟然调转了方向，直接冲着另一边过去。


    而那一边，刚好就是老夫人所在的方向。


    在马戏场内保护老夫人的都是仆妇，很显然没有这样的精力，最外面的两个婆子已经被掀翻了，其中一个直接昏迷，还不知道是什么情况。


    一时间，偌大的厅堂内全都是惊呼声。


    “来人，救命啊！”


    “保护老夫人，保护老夫人！”


    人仰马翻，老夫人坐在椅上，脸上全然没有镇定，一脸惊慌的看着眼前这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