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月底，冬季学期放假之后，路弯弯和林杉就一后一前回到了枫城。


    林杉先回是因为有不少红毯邀约要赶着回去，路弯弯后回是因为想在玉城多采风。


    然而，就因为这一前一后的缘故，不知道哪家无良媒体又开始传他们分手。


    标题大多很搞笑。


    【知名音乐人和她的男友分居！疑似分手？】


    【荧幕cp合约到期！不再同框！】


    【双Lcp避嫌中，女方微博取关男方，分手传闻坐实！】


    ……


    路弯弯边看边笑，然后在宿舍里等待着林杉的电话。


    林杉先是一条一条回复：


    【男友的名字都不知道，就别疑似来疑似去了。】


    【合约……你觉得我是什么可以用钱买到的吗？】


    【她也没关注我啊，你看她关注列表里有人吗？】


    ……


    然后电话就打了过来。


    路弯弯的电话铃声是空灵悠长的竖琴，此时却听着急吼吼的。


    “喂？”


    路弯弯憋着笑问候对方。


    “我要哭了。”


    男人的声音带着哭腔。


    他那边似乎是在忙，背景音比较嘈杂，他走了几步，带起风声，然后才继续委屈地向下说：


    “我是你见不得人的男友吗？”


    路弯弯知道他是被营销号的无良标题气到了，但就是装作听不懂的样子。


    “怎么了？”


    他享受她的沉默和纵容，而她也愿意和他耗费时间。


    “他们说我们‘分居’！这太过分了，我们都还没同居呢……”


    路弯弯没想到他最在意的竟然是这个，听到他的声音渐渐变小，她知道他在害怕自己会误会。


    于是，她说：


    “这有什么，我觉得没事。”


    “不！”林杉微微提高音量。


    “我不想让他们讨论我们的隐私……更何况是同居这种话题，”他似乎有点羞赧，停顿了片刻才接着说：


    “不尊重你，更侮辱我。”


    他接着认认真真地解释着他的怒气：


    “我不想让不知情的人认为我和你在一起就是为了和你同居。”


    路弯弯越听越觉得林杉可爱。


    等到他的情绪稍稍平复，她盯着屏幕上她给林杉的备注，小声提议：


    “那，明年，等你开完巡回演唱会，我们同居吧。”


    对面彻底没声音了。


    路弯弯“喂”了一声，听到对面闷闷的回答，确认他还在听，便接着说：


    “我和你一样，我也不想让媒体知道我们的隐私，但是，”


    她微微咧开一点嘴角，饶有兴味地说：


    “我更不想让你觉得我对你的肉/体一点兴趣也没有。”


    后来，据乐小元所说，之后林杉的耳根红得骇人，急得造型师给他找了一罐冰饮才挽回了那天的造型。


    //


    他们的新家在枫城的三环附近，一栋素色的小洋房，庭院里还有秋千和漂亮的花圃，屋后还有林杉种的菜。


    在选定装潢的时候，林杉正在全国飞。


    即使如此，他还是愿意每周都回到新家和路弯弯一起挑选各种家居用品。


    小到配套的电动牙刷，大到主客卧的床，路弯弯都想让他参与选择。


    这是他们的家。


    直到3月快要住进新家的时候，路弯弯才知道，当时电话里嘈杂的背景音就是林杉在他们的新家的时候。


    即使商务多到没空吃饭，他都会来新家给装修工人送饭，也盯一盯进度。


    但是听到这些事的路弯弯第一反应是：


    “林杉，”


    她看着正在帮她收拾工作室，一下子警觉起来的男人。


    “你早就想过和我同居了？”


    林杉慌乱了一瞬，但依旧很诚实。先摇头，后点头。


    “一开始只是想买一套写你名字的房子，但我确实……还是会控制不住地想同居的事。”


    他低下头去，继续打包路弯弯的唱片。


    “就想了——一下子吧，不敢多想……”


    还没来得及说完，他感到背上缓缓增加了不是很重的重量。


    路弯弯环住他的脖子，半靠在他宽而有力的背上。


    “多想几下也没事，”


    室内很温暖，林杉只穿了一件薄衫，说话的时候，她的唇一半贴在他温暖的肌肤上，一半剐蹭着他的上衣。


    林杉停下了收拾的手。


    温度渐渐上升着，路弯弯还在接着说：


    “因为我也会想……”


    后面的话，林杉没有允许她说完。


    他侧头，用一个并不很自然的动作和她接吻。


    这个动作比较费劲，路弯弯无意识地伸出了舌尖。


    他们已经接了许多次吻，可这是路弯弯第一次主动和他舌吻。


    她并非不知道这样的动作在男人看来就是抓心挠肝。


    路弯弯是故意的。


    亲到水声响起，林杉用手指轻轻推开路弯弯的下巴尖儿。


    看着唇色越发熟透的路弯弯，他认认真真问：


    “同居前，要不要先试试我的技术。”


    他示意她看自己的指尖翩飞。


    路弯弯想到他最近和她一起练习钢琴时越发娴熟的指法，低头笑了。


    “这也要问吗？”


    听罢，林杉单手一把托起她往楼上走，这次不再收着力，路弯弯甚至觉得被他箍住的地方有些疼。


    不过那点微不足道的疼很快就被林杉抚慰妥贴。


    他上楼时一点也不喘，边走边在她耳边厮磨般地吮，气息热得骇人，还要配合一点自夸：


    “我最近练了很多，气息，指法，姿态，还有腹式呼吸。”


    全都意有所指，路弯弯向后撤开一点，笑他，又看到他湿漉漉的眼，凑过去自然地啄他眼睫。


    这一下，让他眼色更深了几分。


    依旧是单手托着她，他走进盥洗室，洗净了手。


    走回卧室的路上，他不知道从哪里摸出一个指套。


    路弯弯哑然，林杉低头蹭了蹭她的鼻尖。


    “为你好。”


    起初，路弯弯有些怯，她失神地望着顶灯。


    林杉左手环着她，右手学着路弯弯教他的一些指法，在控制情绪的键盘上肆意游走。


    他似乎打定了主意要让她看到自己的进步，甚至配合了点哄。


    话语不带调戏，反倒是因为过于真诚，让路弯弯本就敏感的部分更加脆弱。


    不愧为音乐人，林杉的节奏感很强。


    时而突进，时而放缓。


    多手指的指法他也学得好，轻重缓急都把握得恰好，每个指印都点在路弯弯的要求上。


    她心里的那点怯，早就随着他快速进步到熟稔的动作灰飞烟灭。


    路弯弯全身心跟着他律动。


    环着她的左手时不时按压着她小腹，似乎是想无期限地禁止路弯弯的逃避。


    直到听到她情绪纾解的声音，男人才宣告完成表演，俯身低头贴在她汗湿的面颊上。


    呼吸交融，他们共享心跳。


    过了会儿，林杉抱着她去浴室，路弯弯执意要自己洗漱，但林杉为她关好门之前还是问：


    “我进步了吗？”


    路弯弯抿唇看他，带了点被人取悦后的恃宠而骄，眉毛微微扬起，“我没有别的样本。”


    林杉干涩地笑笑，没得到他想要的答案，悻悻转身。


    身后的人得逞，最终还是说了句，“我很满意。”


    任由酒窝一点点浮现。


    得到了赞许的林杉当晚回去后又在跑步机上怒跑了一晚。


    //


    林杉开完演唱会，路弯弯的工作室也同时正式建成，这也意味着，他们正式开始同居了。


    很不巧的是，就在林杉终于把新家收拾完之后的第一天，路弯弯就接了一个急单在工作室里办公到凌晨。


    林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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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不催促，就在她的工作室等到凌晨。


    明明自己也工作了一整天，但他就在路弯弯的身边待着，不讲话，眯着眼听歌。


    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两点。


    男人一点怨言也没有，反倒义正辞严。


    “今天就好好休息，我们不急。”


    路弯弯看他在灯光下映照出的细密绒毛，突然觉得很温暖。


    她伸手，林杉俯身，等着她一勾脖子，就挂到了他身上。


    唇瓣贴着他的耳垂，路弯弯用因为疲惫而变得黏糊的声线回答：


    “好。”


    现在他们都把那栋小洋房称为“家”了。


    什么都不需要急躁。


    /


    后来的故事发生的自然而然。


    林杉随口一提的腹式呼吸被路弯弯记了很久，那天她主动提起要看他怎么呼吸的。


    林杉凑到她耳边问她：


    “弯弯，怎么这么不专业，谁的呼吸方式是用眼睛看的？”


    路弯弯看着他说这话时饶有兴味的眼，轻微翻动的睫毛，看透了男人的所有伪装。


    于是指尖放在他薄薄的针织衫上，轻轻一挑，庐山半露。


    林杉心里想：


    是时候让她亲手打开自己练的腹肌礼物了。


    于是点头鼓励她继续。


    路弯弯笑着掀开所有，让林杉练了许久的八块腹肌呈现在自己面前。


    他似乎有意让她主导下一步，便轻轻唱起了一支颇有引诱意味的歌。


    眼神、嘴唇、腹肌，无一不在向她展示自己的腹式呼吸技巧。


    肌肉用力时有抖动，路弯弯一次性看了个明白。


    在他唱到高潮时，她眯缝着眼，抬眼看他的同时，带着薄茧的指尖均匀地摸上去。


    男人恭候多时的舌尖勾勒她漂亮的唇线。


    前戏宣告结束。


    后续的舞台就在那张精挑细选的床上了。


    尽管已经相拥而眠多次，但再次躺上去的时候，路弯弯还是感叹床垫选的真好。


    前后的服务对她来说一样到位。


    /


    对于旅行者而言，禁区格外危险。


    而正因为禁区危险，所以通往禁区前的路才格外敏感。


    当雨滴浸润沟壑连绵的山峦，只有山知道，甘霖的美妙。


    林杉到达禁区，明亮的眼里看见一片玫瑰花丛，有意要取悦谁一样，他低头衔住一株。


    像小狗。


    路弯弯意识朦胧前抓住他努力耕耘的最后一瞥，心里愤愤地想。


    林杉不允许她用同样的方式对他。


    路弯弯的指尖在他身上探索，对他而言已经是享受。


    所以，直到禁区完全对他开放，林杉才开始努力帮助他们两个寻找方向。


    每一次的寻觅都认真到极致。


    他甚至不舍得任何一滴汗掉在她身上。


    怕她翻山越岭时脱水，中途还去为她接过一杯水。


    路弯弯想渡给他一些，林杉少见地发出坏笑：


    “喝过了。”


    她踹他一脚，并没收住力，带着怨气。


    林杉象征性地躲了一躲，俯身寻她的唇。


    舌尖在她口腔扫荡过，他堪堪评价：


    “好喝。”


    路弯弯不甘心就这样被他带着探索，便赶在他上方进行了尝试。


    这一次结束，林杉说什么也舍不得她继续了，托着她去洗澡，一路还帮着擦汗。


    /


    终于再次躺到床上的时候，路弯弯想和林杉接吻。


    林杉避开了，轻吻她额头。


    “好好睡觉，弯弯。”


    路弯弯笑着往他怀里再贴近一些，问他感受。


    “看到你开心，我也开心。”


    房里没开灯，林杉的眼很亮。


    不如说，两人的眼都很亮，带着餍足。


    “晚安，下次见。”


    路弯弯在男人耳边说了最后一句，然后做了一夜好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