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4. 白鹄 吊坠

作品:《我不当刁民好多年[无限]

    罗曼:“……诸神黄昏?


    他的语气很微妙。


    ——不微妙就见鬼了。


    但凡在这方面多了解一些,就清楚其背后的含义——北欧神话中造成诸多神明死亡的巨大劫难,也因而引发了一连串的自然浩劫,最后连整个世界都沉没进水底。换而言之,简直就是世界末日的代名词。


    “反正现在的状况也没好到哪儿去。祝槐吐槽。


    “也是。罗曼耸耸肩,他们在前往伐鲁希亚的路上听说了她在地底洞穴的所见所闻,也对接下来要面对的事都有了心理准备,他往后一靠,自嘲般的说,“神明和神明之间的决战,这算不算殃及池鱼?


    祝槐:“严格来说,比蚂蚁都还小点。


    他俩这一言一语的功夫,缺席的另一名住客已经凭空出现在了正对面的沙发上。傻白甜归傻白甜,他的感知能力还是很敏锐的,更别提祝槐和罗曼根本没打算藏着掖着,简直一眼就能瞧出哪里不对劲。


    唯一还在3G冲浪的江北然:“……


    “为什么这么严肃?他还是懵的,“发生什么了?


    “出了点事,祝槐说,“你先看一眼手机。


    江北然一低头,顿时眼珠子都要蹦出来了。


    “……没见过这么奶自己的。他直白地评价道。


    但凡是多经历几个模组的玩家都明白他们要对抗的是什么,他之前也在祝槐的解释里意识到整件事比想象得还复杂。既然如此,已知在这一切背后的是那些至高无上的邪神后,反而起了个这样的名字就变得格外黑色幽默。


    不过——


    倒是有一种傲慢的贴切。


    祝槐心不在焉地“嗯了声,“你那边顺利吗?


    “还好?江北然也不由有点心烦意乱地挠挠脸,“我一进去就被困在宾馆了,外面全是弥天大雾,出也出不去,不信邪的冲出去惨叫一声就没音了,结果困着困着里面又开始自相残杀,搞什么集体宗教——


    祝槐:“……


    《○雾》之宾馆版?


    她一边听着对方的碎碎念,一边拨了通话记录里最近的那个号码,结果足足快一分钟过去,那边还没有任何接起的迹象。


    呼叫时间过长,自动结束了。


    “能安全出来就好。罗曼沉声道,“目前来看是没有留给休息的时间了,还是先去一趟方舟那儿?还是跟望舒他们商量一下的好。


    祝槐又拨了一次。


    她听着电话另一头的忙音,心慢


    慢沉了下去。


    这家伙在做什么?


    那边始终是无法接通的状态,但在下一秒,她的手机震了一下,显示收到了一条新消息。


    [白鹄]:


    只是IP地址还不够明确,下一条讯息就直接指向了街道门牌和另一个未知的三位数编号。祝槐皱起的眉头也没有因此放松,她注意到这两条发来的时间正好是整点——和他平时的作风完全不符,十有**是设置成了定时发送。


    “你们去吧,她抬头道,“我要去个别的地方。


    罗曼:“不用一起?


    “不。祝槐说,“不如说最好不要。


    “我先走了。


    她站起身,收拾了一下自己的东西,“离得也不算太远,之后去和你们汇合。


    她不知道白鹄在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总有一种莫名的奇怪预感。暂时告别两人后,祝槐在路边拦了一辆出租车,直奔着他下榻的酒店去了。


    白鹄给的那个地址就是那家酒店旁边五百米外的高级购物中心,休息日的下午四点刚过,正是整个商场客流量上升的时间段。祝槐站在入口处热热闹闹的人潮间,也一目了然了那编号代表着什么。


    循着三位数的数字,她走向最靠近角落的储物柜,弯腰数到相应的那个格子,接着就望着那要求输入密码的电子锁陷入了沉默。


    那两条消息上都没有任何提示,祝槐先是试了试对方以前用的四位密码——在被她黑过以后就改了——然后发现果然显示错误,又心态微妙地输入了两人第一次见面那天的日期。


    还是不对。


    人太多了,她不太可能避人耳目地在保安就在附近的情况下动手脚。还有最后一次机会,这次用掉就会自动锁定柜门——如果是那样,就等下班后再说好了。


    或者……


    或许是冥冥之中的某种感应与直觉,考虑到某人情报商的身份,她思量片刻,输进了另一串数字。


    “滴。


    祝槐没有立刻动作。


    输入正确的提示音极为轻微,柜锁弹开的响动几乎淹没在了不远处的谈笑声里。有火光在她眼里跳跃,那极容易忽略的响声就像是一把无形的钥匙,开启了尘封至今的另一道闸门。


    不应该有人知道这个日期。


    阿斯加德酒店和暮光名义下的产业,地理位置算是相对重合的。


    美名其曰给孩子们更健康安静的生长环境,实际上为了避人耳目,以至于过了好些天才有人发现那家孤儿院燃烧殆尽,火灾


    具体是在哪一天发生的——这件事已经不可考。


    毕竟在市区展开那些研究有点容易引人注意了,专门费尽心思开辟出一家孤儿院用来培养儿童,实际用途当然不止是选拔出合适的人选那么简单。


    要她说,就是贪多嚼不烂。


    披着孤儿院外皮的机构实际上涉及的项目有些庞杂,光祝槐知道的就有改造实验和人工生命之类的东西。人造生命体的可能性、人类和神话生物在同一个生命体上的相容性,层层升级之后终于和邪神搭上了关系。


    所以严格来说祭品计划也可以算是最终的成果之一,得到合适的指标后就自然而然地能培养出人选。一把火烧掉的不仅仅是身世的秘密,还有多年积累下的实验数据,她当然不可能让那些东西得以被留存下去。


    不远处有别的顾客来寄存东西,祝槐回过了神。她拉开柜门,放在里面的东西很少,单单是一张折起来纸条和一块小小的数据芯片。


    还有——


    她的指尖停顿了一下。


    那条某人曾经从不离身的吊坠就安安静静地躺在旁边。


    祝槐不动声色地收起这些,关上储物柜柜门后就转身离开,边走边展开了纸条。


    纸条上的信息也十分简单,只有一条精准到了小数点后六位的经纬度坐标。她扫了一眼记下,转而拿出那块芯片,插进改制过后的读卡器连上了自己的手机。


    文件夹空空荡荡,祝槐戴上耳机,在缓缓上行的扶梯上点开了仅有的那个MP3文件。


    “喂喂,听得到吗——


    清朗的少年声线听着有些失真,不过语气与他往日如出一辙,轻松愉快得全听不出有任何棘手的难题。


    然而,他的下一句话直接道破了这表象。


    “啊,虽然是不想说这么俗套的开场白,他笑道,“但是如果听到这个就不用再找我了。


    “不然我肯定会尽力取消那个定时发送的。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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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边还好说,在现实里一命通关果然是有点困难啊。


    祝槐双手插兜,踏下最后一阶的扶梯台阶后步伐一转。这附近没有地标建筑又还看不到夜景,露天观景台上只有零零散散的观光客坐在圆桌旁,嬉笑着品尝饮料和点心。哪怕已经出现了种种不寻常的迹象,但因为隔得太过遥远,那些不知真相的人们的日常生活依旧会继续。


    她靠上最近的栏杆,低头遥望着底下川流不息的车流和街景,继续听着耳机里的声音。


    “如果有下辈子,白鹄抱怨道,“我还是不要当理想主义者了。


    “理想主义者?”


    祝槐反问。


    “根本就是神秘主义者吧。”


    就像是明知道她会在这里插话似的,录音里安静了几秒,这才若有所思地重新开口。


    “不过换句话来说,这也算是我们的宿命?——哎呀,无所谓。”


    紧接着,他的声音难得正经了些。


    “我在那座鬼宅里捡到一把钥匙。”


    “嗯……样式还挺像银之匙的?对,就是犹格·索托斯的那个。所以我瞒着你们展开了一些调查,最后得出的疑似结果有两个地点。”


    “一半对一半,概率有点高。”


    “我猜你也知道了,世界上存在其他阵营的神祇——据我所知,称为‘古神’或者‘旧神’。那里面有个叫亚德·萨达格,相当于犹格·索托斯的对立面,我怀疑那是祂的东西。祂们的利益和人类一致,所以可以勉强算进友方。”他说,“但问题在于,要是两厢联手,肯定不是另一边愿意看到的。”


    “假如两个之中的一个是切实能与古神搭上联系,另一个应该就是故意放出的烟雾弹陷阱。”


    “这次的模组我就不参加了,趁你们在游戏里的时候去看看。”白鹄啧了声,“……结论是我的运气有点背。”


    “但是排除出来的这个基本是安全的了——最后一条情报居然无偿,感觉有点亏。”


    他话锋一转。


    “对了,我说过当初姜医生家冰箱里的那个布丁是我吃的吗?”


    祝槐:“……”


    祝槐:“?”


    时常宣称自己一字值千金的情报商人实际上从以前开始就最爱扯些有的没的废话,这会儿在录音里也不例外,只有几句的有效信息量硬是拉长成了二十多分钟的自言自语。


    夏天日头毒辣,她倚在被晒得发烫的围栏上,明明还是午后,却在那阳光中看出几分临近黄昏的昏黄。


    录音走到最后一秒。


    “拜拜啦。”


    他轻快地说。


    稀松平常得就像只是一次简简单单的道别,重新回到耳中的是安静过后马上传进来的嘈杂声。祝槐拿出那条细长的链子,翻转看了几眼,发现串在上面的那个圆形吊坠背后是可活动的设计。


    光线被金属材质的边框反射得有点刺目,她挑开卡扣,看到里面夹着一块很破旧的碎纸片。


    是她最熟悉不过的数字。


    “实验体269号”的字样应该是从某张年代久远的报告纸上裁下来的,祝槐的视线只停留了片刻,随即就落向了不太平整的微妙处——那里似乎昭示着底下还有什么。


    她取出纸片,就露出了底下被盖住的另一张。


    纸质都相差不大,是如出一辙的陈旧,只是撕得要随意点。再加上油墨本就有些模糊了,在明亮日光下才能分辨得清字符。


    上面写着……


    实验体695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