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2.第 82 章
作品:《有且仅有》 两人洗过澡,吹过头发,坐这么久飞机,情绪又激荡起伏,已经疲惫到极点,毫无遐思的相拥着睡去。
这一觉都睡得分外踏实而深沉,直到第二天温暖的阳光和啁啾的鸟叫声将他们唤醒。
四肢温热的摩挲,低沉的喘息萦绕在彼此耳畔,唇舌间甜蜜的迎合……十指温柔的交叉扣紧,爱意从床榻间流淌至整个房间,情热的气息在这一方天地里蔓延。新的一天被唤醒了。
曾闰成洗过澡裹着个浴袍准备换衣服,才发现自己没有衣服可换,Tina给他收拾的行李除了那个小包,其它都没有拿。“只能先穿你的了,廷恩。”
“不借。”傅廷恩吐出两个字,牵着他的手走到衣帽间,灯光打开,一整面墙的挂衣区里悬挂着秋冬季的服装,曾闰成随手扯过一件毛衣,却是他的尺码,傅廷恩的衣服都比他要大一个码。
“这些都是你的,”傅廷恩转身指着另一面挂衣区,“我的在那里。”两面墙的衣服款式数量一模一样,只有尺码不同。其中大部分是西服衬衫,“我现在在公司入职,正装穿得比较多。”
即使他不在他身边,这几年他买衣服仍是习惯性买两套,其中一套小一码,“贴身衣物佣人都洗过了,这是这大半年我回金城添置的,澳洲那边还有很多。”澳洲那间公寓的衣帽间也非常大,不够大也放不下。
曾闰成看着那罗列得很整齐的T恤、衬衫、毛衣、长裤……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只有傅廷恩才会这样傻吧,为一个不知道是离开还是死了的人,准备这满柜的衣物。
曾闰成已经不太记得自己跳下游轮的情景,只隐约感觉是自己拉开了这场分离的序幕。虽然记忆里好像不得不这样做,如果不这样做,就会让眼前的男人伤心欲死。
他蹲下身体抱住头,喃喃道,“廷恩,我一点也不想离开你……”
傅廷恩被吓到,扑上去抱住他,急切的询问,“闰成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头痛吗是不是头痛?”
曾闰成抬起头,一双泪眼凝视着他,“为什么我会离开你?”他拉扯着头发,“我不记得了,我只知道如果我不这样做,你会很伤心很难过我会很恨我自己……”
“不要去想,闰成,你答应我,”他亲吻着曾闰成眼角的泪水,“不要再去回想那些不开心的事情,分离是命运对我们的考验。它想知道我们是不是真的相爱。”
傅廷恩的记忆是清晰的,他记得自己昏迷前李景麟狞笑着提出的选择。曾闰成会跳下游轮,自然是因为不愿意再满足他的□□。
他记得苏秘书慌乱的表情和急切的解释,“廷恩,李总真的没有料到闰成会跳海,而且如果不是老板跟着跳下去闰成不可能救得回来,他也付出了代价……”
苏秘书见事情已经无法隐瞒,第一反应便是为李景麟描补、推脱责任。但也从侧面揭示了李景麟的确没有料到曾闰成会这样决绝。
傅廷恩亲耳听到了曾闰成说出了原因,“……如果我不这样做,你会很伤心很难过我会很恨我自己……”
曾闰成把他们的感情看得如此重要。如果说之前委身李景麟是不得已,那么他们真正在一起之后,他无法再虚与委蛇,去换暂时的平安苟且。
傅廷恩紧紧的搂抱着曾闰成,轻声说道:“闰成,你还记不记得我哥嫂订婚的那座海岛?我们在海边许下誓言,‘I love you with all my heart.’。”
曾闰成怔愣着,片刻之后,他轻轻点了点头,傅廷恩低头轻吻着他的唇角,“I love you with all my heart.”他再一次重复,爱是全心全意,我全心全意的爱着你,闰成。
曾闰成回他以深吻。我也全心全意的爱着你,廷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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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廷恩和曾闰成在傅宅住了一个星期,便搬进了他在东二环的公寓。傅太虽然舍不得,也没有过多挽留。
年轻人跟父母共住在一个屋檐下总是不自在的,他们那股随时随地的缠绵劲老年人也吃不消,反复叮嘱他们一周一定要回来吃一次饭。
傅廷恩无视他大伯的再三催促,坚持要再休半个月年假。“你入职公司才多久?哪里来的年假?”傅大伯指望不上儿子,就想指望侄子。
“那您批我婚假也行。”
“婚假?”傅大伯简直不敢相信自己耳朵,“你什么时候结婚了?我怎么不知道?”
傅廷恩避而不答,他只好一个电话打给傅明章。
“哎,你就当他婚假吧,他最近肯定是没心思上班的。”傅明章也无可奈何,“等过阵子我跟他媳妇说说,会让他好好干活的。”
傅廷恩倒不是躲懒,曾闰成的身体需要再做一个全面的检查,然后他的记忆仍然有缺失,还需要帮他寻找和稳固。
寻找记忆的第一站肯定是恒雅私高,那是他们相识的地方,也是缘分的起点。
他牵着他的手,走进那条青石板巷道,走到他们曾经住过的老房子围墙外边。
“还记得这里吗?我在楼下给你打电话,问你今天可不可以到你家补习……”傅廷恩的目光温柔的流连在曾闰成的眉梢眼角。
曾闰成白净的面庞上泛起温润的笑意,“记得,我听到你在楼下打电话的声音,推开窗叫你上来……你们家阿姨做的蟹黄包特别好吃。”
“比不上你做的番茄鸡蛋面条……”两人相视一笑。
“还记得你生日那天的火锅吗?”傅廷恩贴在耳朵边问他。
曾闰成想了想,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如果不是曾闰霞戳穿真相,他一直以为那是一场荒唐的梦境。
“你胆子大得很!”他屈起两根手指敲了敲傅廷恩的脑袋,竟敢趁他喝醉偷吻他!十八岁就学会耍流氓了!
傅廷恩抓住他的手,牵到嘴边吻了吻,“我一点也不后悔这份胆大妄为。”
如果胆子不够大,如果他恪守着彼此的身份,那么今天也不能拥我所爱了。爱情就是这样,你勇敢才有可能。
他牵着曾闰成走到恒雅私高的校门口,曾闰成想把握着的手抽回去,傅廷恩却握得紧紧的,“很多年前我就想这么做,我想牵着你的手走在这所校园里,让每一个认识我们的人都知道,我爱你……”他用满怀期待的目光看着曾闰成,曾闰成扛不住,只好随他去了。
还好是周末,校园里挺安静,不然还真有点社死。傅廷恩出示证件登记了,保安就放他们进去了。
保安大叔还记得傅廷恩,毕竟他在那里念了四年书,又是学校的风云人物。倒是没有认出曾闰成,他在校执教的时间不长,而且跟安保部也没有什么交道。
他的目光在他们交握的手上转了转,还是打开了道闸,“哎,小姑娘的心都要碎掉啰,这么好看的两个帅哥……”
他们在教学楼转了一圈,走过原来七班的教室,傅廷恩附在曾闰成耳边跟他说他做过的那个梦,曾闰成耳朵尖都红了,推他一把,“你个小流氓!那么点大就想这种事了……”
傅廷恩才不怕羞,压着他到讲台边,咬着他的唇,含糊不清的嘟囔,“我无数次的幻想过这个场景……”
曾闰成推开他,指指教室角落里的摄像头,“安保大叔看得见好吗……”
“放心吧,摄像头要上学的时候才开呢,周末都没人开着干嘛。”傅廷恩不知羞的把他压到黑板前,“曾老师,这道题我不会……”他把“题目”塞到他手里,“求解。”
曾闰成满脸通红,“你到底是来帮我找记忆的还是来实现自己脑袋里的黄色废料的?”
傅廷恩知道眼下这个场景已是极限,要按梦境那么演,是怎么都不可能的了,只能意犹未尽的舔舔唇,拉着他的手去网球场。
室外的网球场跟九年前没有差别,有两个小伙子在那里打球,看见他们牵着手走过来,其中一个夸张的打了个唿哨,另一个却走过来,有些迟疑的,“你……你是傅……廷恩?”
哟,隔了这么多年还有人认识他?
男生确实认识他,“我在校友录上看到过你的名字和照片。”每个学校都会把历届考得不错的学生编辑成名册,作为宣传资料和激励后来学弟学妹们的榜样。
但到底隔了这么多年了,还能认得出也算是奇迹了。“主要是你太帅了,这么多考名校的学长,你是最帅的那一个。”这个学弟很会来事,但是看他星星眼一闪一闪,满脸崇拜的看着傅廷恩,倒也不是假意的恭维。
“学长,据说你不单学习好,打网球也很厉害!”学弟把拍子递过来,“陪我们打一局好不好?”
傅廷恩摆手,“不了,我要陪……”
“廷恩你去打吧,我想看你打网球。”曾闰成推他过去。
“双打好不好?”傅廷恩问他们,“你们还有多的拍子吗?”
当然有,这两位也是这一届的风云人物,运动健将,傅廷恩曾经占据储藏室半壁江山的江湖地位便是由他们继承的,很快就拿了两个拍子过来。
还好考虑到今天要走不少路,傅廷恩和曾闰成都穿了运动风格的着装和运动鞋。
稍微的敲了几个球,热热身,他们便打起了双人局。在海德堡跟诺亚和汉斯打网球的记忆回到了曾闰成脑海里,即使隔着三年的岁月,两人的默契仍然一如从前。
第一局手生,输了。第二局便找到了感觉,打了个平手。第三局开始完全逆转了劣势,两个学弟被傅廷恩左右开弓,吊得气喘吁吁,他们在等级上显然离傅廷恩还有一定的差距。
网球差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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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级,水平就要差很远,尤其是他和曾闰成配合默契,他为主攻,曾闰成打辅助,不会让他一个人累到,又不会成为他的掣肘,每次出现的位置都是刚刚好。
三盘十八局打完,两人大汗淋漓,却是无比的畅快,两个学弟也是甘拜下风,冲他们竖起大拇指,“姜还是老的辣,领教了学长!”
他们看不出曾闰成和傅廷恩的年龄差,以为他们是同届同学。傅廷恩正想纠正他们,被曾闰成一把捂住了嘴,他一张嘴他就知道他想说什么。
傅廷恩“哈哈”的笑着,“好好好,我不说,不说行了吧?!”他帅气的五官,大笑起来尤其耀眼,两个学弟看着他的样子和他们亲密无间的举止愣住了。
“别动。”傅廷恩低头瞥见了曾闰成散开的鞋带,像很多年前那样蹲下去,给他系好。
而这一次,曾闰成也伸出了手,轻抚着傅廷恩柔软的发顶,“廷恩。”他轻轻的、低低的,没有让别人听见,“我爱你。”
傅廷恩愣了一下,站起来,“我也是。”他极力克制住带坏青少年的冲动,冲身后呆愣的两个学弟挥挥手,牵着曾闰成狂奔出了校园。
傅廷恩牵着曾闰成的手,彼此都能感受到对方通过指尖传递的颤栗与渴望。
他们对视一眼,十分有默契的携手穿过那条步行街,按下电梯的按钮,在电梯门闭合的一瞬间,两张唇已经迫不及待的粘合在一起。
学校旁边的这套公寓,一直空置着,水电都有余额,但很久没人来打扫,积着厚厚一层灰尘。
平日里相当爱干净的两个人,此刻却是完全顾不得,乒乒乓乓一段乱响,从门后辗转碰到冰箱,磕响了浴室的门,跌跌撞撞却始终舍不得松开对方,脚步腾挪间总算倒在了墙角的沙发上。
结果,一阵气喘吁吁的摸索之后,曾闰成撑起身体,“这里……有吗?”
傅廷恩懊恼的扯头发,“没有,我都好几年没有来过这套房子。”他不安分的蹭着他,“你等我一下,我下去买……”
曾闰成拖住他,“等会就回去了,回家再说。”激情褪去,他也有点不好意思,起身看展示架上的奖杯,“你这些奖杯都没拿回家?”
傅廷恩点头,“特意背过来给你看的,当时就想在你面前显摆。”他也跟着站起身,“生怕你觉得我不够优秀。”
曾闰成还记得那天他喋喋不休在他面前解说着每座奖杯,还有那些签名球拍的来历,“廷恩,你一直是很优秀的。”
只是,他当时完全没有这方面的想法,身份让他不可能做这方面的设想,如果不是那次灵水湖之行,他都没有留意到他的感情。
“其实我挺卑劣的……”傅廷恩在曾闰成面前低下头,看他不解的样子,他把他拉到浴室的玻璃墙前,示意他站定,然后走到浴室打开了灯。
曾闰成开始还没反应过来,突然轻轻“啊”了一声,他记起他在这个浴室洗过一次澡,然后看看玻璃墙里傅廷恩清晰的身影,脸腾的一下就红了,“我……那次……你看到了?”他睁大眼睛。
傅廷恩点点头,“我忘了告诉你,这个玻璃墙砖装反了,但是我又担心你以为我是故意的……”
曾闰成都有些结巴了,“你你你……都看到什么了?”
“什么都看到了。”傅廷恩瞟他一眼,“洗澡都要脱光的吧?”
“天!”曾闰成恨不得找条地缝钻进去,他就觉得自己肯定对当时只有十八岁的少年释放过什么错误的信号,要不然谁会无缘无故对自己的老师产生这种遐思呢?
这一点上,傅廷恩的想法却是完全不同,“我并不是因为这件事情对你动心的,只是这次之后我可能对你产生了……欲望。”
他有些害羞的别过脸,“这次之前,我只知道我喜欢你,天天都想看到你,只要你开心我就会很开心……但是这次之后,我知道我想要的远不止如此。”
他张开双臂,将曾闰成搂进怀里,“爱欲或许是不分开的,但爱才是基础,欲望也许可以加深爱,却无法取代。”他轻轻的摩挲着他的耳畔,“我想要你,是因为我爱你。”
深秋的寒风从45楼的窗外呼啸而过,屋内却是暖意融融,没有什么比两颗重叠的心更能提升温度。
他们长久的凝视着彼此,直到暮色四起。完全分不清是谁又主动,唇舌再一次勾缠在一起。
他们又滚回那张布满灰尘的沙发上,曾闰成推着傅廷恩靠在沙发上,一路向下……傅廷恩挡住他,“我来。”
“不,”曾闰成十分坚决的压住他,“不许动,不是让我帮你解题吗?”
傅廷恩有些忸怩,“可是这题目……有点难。”他们刚刚打完球,一身都是汗意。
曾闰成拎过一旁的矿泉水,挑了挑眉,“所以,要按步骤解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