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年心里惦记着自己的那一份东西，走的不情不愿，柔曦悄悄的在舒年耳边说道：“下次一定。”


    “一定什么！”庞向笙幽怨的眼神盯着柔曦。


    柔曦不满的推开庞向笙，“你怎么能偷听女子之间的谈话，你害不害臊！”


    “你以为刚话谁信？左不过是场面上的敷衍，互相给个台阶下罢了，你消停些，三日后离京，可别耽误了。”


    庞向笙无奈的看着这个爱闹的姑娘，可别真再出什么事儿了。


    一听到时间已定，柔曦两眼放光，“真的？那可太好了，这京都我都腻了，咱们先去江南还是去西北？”


    得知先去庞向笙要先去一趟江南，柔曦激动的开始给自己安排行程，一路上都是柔曦再说未来的规划，舒年就在一旁静静的听着。


    下马车时，柔曦先下，庞向笙在舒年下车时说道：“谷大师在城外周山寺等你。”


    舒年微微一愣，又坐了回去，“既然如此，那就借庞公子马车一用。”


    庞向笙嘴角抽搐，能和他的柔曦玩在一起的果然都是一路人。


    马车离去，柔曦才惊觉舒年呢！


    “庞狗贼！你对我的人干了什么！”一没外人，柔曦直呼爱称。


    “谁没个正事要做，天天跟你一样游手好闲！”庞向笙嘴上不饶人，从怀里掏出一把银票塞在柔曦的手里，“就剩三天了，该花花，该买买，免得走了又惦记这里。”


    -


    明明才几日没见，舒年见到小伯伯有一种恍如隔世的错觉。


    “来了？”


    脚步声靠近，谷茗雲眼睛都没看一眼，继续作画。


    “小伯伯找我，应该是有话要说吧。”


    舒年一路上都在想谷茗雲和宫里的人是什么关系，为何这次事件他会出现在宫中，又充当什么角色。


    “我和茹太妃相识多年。”


    舒年心下一惊，她的小伯伯不会跟茹太妃有一腿吧！话还没说出口，谷茗雲打断舒年的胡思乱想。


    “你应该见过逸安王府里的嬷嬷吧，早年间我遇见她时，还那么小，她给我启发，是她让我有了人生的目标。”


    “可阿茹似乎没学到一点，进了宫，过成这样。”


    谷茗雲絮絮叨叨很多，没有一个是舒年想听的，“我已经跟皇帝坦白我与你的关系，看在我的面子上，他应该不会为难你。”


    “小伯伯，你有什么面子？”舒年一时没忍住，直接问出了口。


    “大人说话，你个小孩插什么嘴。”谷茗雲昵了她一眼，继续絮叨：“我在江南有个院子，你要是没地方去，那里也是你的家。”


    听到院子，舒年两眼放光，又想起小伯伯这个年纪，“我去不要紧，伯母不会在意吧？”


    “什么伯母，你小伯伯我这辈子就没想过娶妻，真是现在的人都不能好好听人说话。”


    谷茗雲叹一口气，指了指旁边的木箱子，“里面的钱足够你生活了。”


    狐疑的打开匣子，舒年被里面金灿灿的金条迷花了眼，嘴上一点不饶人，“这杀人放火劫财的勾当可不兴干啊！”


    谷茗雲气的一口气没喘上来，差点晕厥，舒年连忙上去掐住他的人中。


    “你这丫头，到底随了谁，带着东西赶紧走，别碍我眼。”


    舒年连人带箱子被赶了出来。


    走出没几步，舒年似乎听到背后传来女子的声音，她一个激灵，加快脚步跑了。


    走出大门的舒年大喘着气，“幸好跑得快。”


    那声音舒年听的不真切，隐约觉得耳熟，脑海中浮现的第一个身影就是茹太妃。


    舒年甩着头，告诫自己快些遗忘，这些可真不兴瞎猜乱记，现在什么都不重要，最重要的是走。


    马蹄声传来，舒年跳上马车，示意车夫快走。


    闻臻慎骑马而来，看到庞家的马车有些疑惑，正想询问一句，车夫一甩鞭子扬长而去。


    在上马车的最后一瞬，舒年一瞥看到来人是闻臻慎时，心里的猜疑又加重几分。


    她的小伯伯不会真的跟茹太妃有什么不可言说的感情，舒年越想越心惊，知道的越少，活得越久。


    掀开帘子，舒年催促马夫再快一些。


    只要跑的够快，闻臻慎就追不上，追不上就等于一切没发生。


    紧赶慢赶，舒年在城门关上的那一刻，终于回到城里。


    抱着手里沉甸甸的金条，舒年有些不真切，去了一趟什么都没做，却获得比她努力这么多年还多的银钱，一夜乍富，舒年有些后悔自己还回京都做什么，直接一走了之不是更爽。


    可心里的省钱劲儿又上来，跟着柔曦还能省点杂费，况且她从未独自一人离京，第一次出远门还是有伴稳妥些。


    舒年回到庞府已是深夜，舒年刚进屋，柔曦的声音随之飘来。


    “我还以为你跑了呢。”声音悠远，似从四面八方飘来，缠绕在舒年的身上。


    舒年心虚的垂下眼，轻笑一声，“怎么会，我可盼着跟你云游四方呢。”


    “我看你是放不下长公主库房里的那点东西吧~”柔曦毫不客气的拆穿。


    舒年被猜的七七八八，好歹自己奋斗多年得来的东西，在长公主眼里或许不算什么，在她眼里那可蚊子再小也是肉。


    柔曦不给舒年说话的机会，拉着舒年往外走，“择日不如撞日，今儿就帮你把东西拿回来。”


    可奔波一日，舒年早已颓废，“明日再说，今儿太累了。”


    一天从周山寺来回，舒年疲惫不堪，上眼皮和下眼皮早已打得火热。


    “今天肯定是她们防备最松懈的时候，早去早安心。”


    安心不了一点，舒年和柔曦摸到长公主库房的时候，里面灯火通明。


    柔曦忍不住吐槽，“这什么运气。”


    “不如，你告诉我在哪儿，然后你进去转移注意力，我去拿？”


    柔曦连忙拒绝：“我出现多奇怪，你去，把脸皮扒了，我去顺走东西，到时候我们狗洞集合。”


    思考柔曦计划的可能性，柔曦的对着舒年的脸上下其手，“犹豫什么，早做完，早回去睡觉。”


    舒年一想也是，早点做完安心的休息两日便可离京，总不能一直惦记着。


    柔曦一点都怜惜的将舒年的脸皮踹在自己怀里，一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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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将舒年踹了出去，“我在狗门等你~”


    说完，一溜烟的没了影，舒年无奈摇头，不是说好她去顺东西的吗！


    拍了拍困意十足的脸，舒年强撑起十二分的精神，走到库房中，只听到一女子背着光，在一堆东西中翻找。


    “《江雪》呢？我记得之前是放在这儿的呀。”


    库房中的东西，大体上位置没有变化，舒年很轻松的找到《江雪》递了过去，“长公主是在找这个吗？”


    长公主自然的接过，打开查看，“是诶，谢谢你~”


    抬眼看清身旁的人，长公主瞪大着眼，“舒年！”


    抱着画，长公主激动地抱住舒年，“你去哪儿了，担心死我了。”


    舒年心疼的看着打开着被挤压的画，“长公主，画。”


    长公主退后一步，看到怀中的画多了几个折痕，对着画又是哈气又是摸。


    舒年叹息着画的悲惨命运，想起这话是他那可能撬了先皇墙角的小伯伯，瞬间对这画肃然起敬。


    余光撇过，柔曦大咧咧的走过长公主的身后。


    舒年瞪大着眼，怒斥柔曦的放肆，长公主正要转身将画收起，舒年扯回长公主。


    “长公主刚刚还在说担心奴婢，怎么手里有的话，就不问问奴婢这几天发生了什么事儿吗？”


    “对对对，舒年你去哪儿了，还有春芯。”


    舒年开始胡诌，真话是不能说的。


    想来也奇怪，闻臻慎到现在都没发现她和春芯没到指定地点吗？


    不过这不是舒年该担心的事儿。


    柔曦已经顺利的拿到东西走了，舒年却被长公主缠着。


    夜已深，长公主一手抱着画，一手牵着舒年的手，死死的不肯放开。


    “长公主，您该休息了。”舒年用一只手帮长公主掖好被角，另一只手想抽却抽不出来。


    冬日里，手被长公主的热意哄得暖洋洋，这屋里的炭火十足，舒年都有些舍不得走了。


    猜想柔曦应该在狗洞边冻得瑟瑟发抖，舒年准备对长公主的后脖颈来个精准打击。


    “你说，我要是走了，她会回来吗？”


    长公主突如其来的一句话，让舒年摸到长公主枕边的手暂停。


    真正的长公主要回来了？！


    舒年脑海中闪过千万种方法置她于死地。


    “长公主有法子？”舒年试探开口，眼里是掩藏不住的狠厉。


    “我不确定，但我想试试，不过你放心，我跟皇帝说了，要放你自由。但我怕那个人会对你不利。”突然长公主起身，“走，去库房里给你挑点能用的东西。”


    舒年赶紧压下长公主躁动的心，“长公主，这事不急，明日再说好吗，您休息好了，才有力气做未来的事儿。”


    哄了许久舒年才安抚住长公主。


    长公主大动干戈给她送东西，带不带的走另说，就说真正的长公主回来这件事儿，皇帝肯定要在场，闻臻慎这个爱看热闹的性子也肯定会来，那原本不该出现在京都的她该怎么解释她为什么会在这里。


    那几个心眼子比马蜂窝还多的人，岂是她三两句能忽悠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