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你们家的点心真好吃。”莫可雨说。


    家中长子最近的行为有些反常，黎如顺藤摸瓜结果找到了莫家。


    现在看来，双方都藏着，甚至有点迟钝。


    “是明黎专门添上去的。”黎如直接说。


    “哦哦，这样啊，那我们的喜好挺……”


    不对，沈明黎不喜欢吃甜点。上次都是她在吃，他一点没碰。


    刷的一下，莫可雨整个人脸颊通红，简直红得滴血。


    这些都是她喜欢吃的。


    [啊啊啊啊啊啊啊，嘤，啊啊啊啊啊。]


    [所以，真的是我想的那样吗？]


    【宿主，应该是了。】


    [那老爹，那刚刚他跟老爹说什么啊？]


    【他说，他也很欣赏你这样的女孩，希望你父亲同意。】


    [真、真的吗？那老爹呢？老爹怎么说？]


    【你父亲一脸震惊，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然后捏？]


    【然后沈明黎郑重对你爹提出申明，这不是谈生意，而是他认真且要终身负责的私事。】


    莫可雨哪里还有心情继续吃东西，埋着脑袋，整个人燥的慌。


    矜持！矜持！


    也不知道过了过久，沈明黎和莫正天回来了。


    莫可雨有些不大好意思看沈明黎，也不好意思看莫正天。


    沈明黎亲自跟她爹说这样的话，他竟然亲自跟老爹说！


    莫正天整个人表情也怪异，走进来脚步都有些飘，半天还没从刚才的话里出来。


    沈家的大少爷是很优秀，但他绝对想不到他竟然也喜欢自己的女儿？


    难怪莫可雨最近这样努力工作，就为了跟上对方的步伐。


    沈家很好，他们莫家也不差。


    莫正天看了看沈明黎，又看了看红成熟虾的女儿，还有在一旁表情和蔼的黎如，这才醍醐灌顶。


    或许这事从很久之前就开始了，而这次请他们吃饭，也只是简简单单的吃饭！


    沈明黎将视线落在莫可雨的身上，对方的脸就像是被架在烤架上烤般，又红又烫。


    “是哪里不舒服吗？”他柔声问。


    “没、没。”莫可雨连忙否认，差点咬到舌头。


    过一会儿，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幻觉，她听到了很小的一声笑，然后看见对方上扬的嘴角和弯曲的眉眼。


    “沈、沈明黎，”莫可雨有句话要对他说，“谢谢你。”


    “不用谢，”他答，“以后也不需要说。”


    黎如在旁边看着这二人，颇有些感慨，至少他们之间是没有遗憾的。


    “相遇就是缘分，既然有缘就好好珍惜，不要辜负了，”黎如说，想起了自己的小儿子，忽然有些担忧，“明黎，我去找你弟了，这里就交给你了。”


    “好。”


    莫可雨也不知道这一晚上是怎么过去的，她记得老爹问了沈明黎很多问题，他都一一回答了，还时不时看向她。


    后来，老爹也渐渐放松了下来，跟沈明黎聊了很多，越聊越开心。


    她没想到沈明黎竟然这么讨长辈的欢心，她在人际交往方面就迟钝很多，他却还能把很少见面的长辈给逗乐。


    然后，她和老爹就被送回了莫宅。


    大家坐在餐桌上的时候，交谈得很开心，虽然莫可雨因为羞赧在旁边很少搭话，但她感觉这一刻很幸福。


    真的很幸福。


    ————


    沈明晚找人要到了芊芊的电话，他犹豫了很久很久。


    当年，他并没有完全相信小芊，甚至不理解小芊为什么会跟他提出分手。


    直到现在才明白。


    如果当初能再多一些信任的话……如果当年他不那么幼稚，牢牢攥紧的话……


    沈明晚犹豫之下还是选择了拨通号码。


    一直到电话嘟了许久，才彻底安静。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温柔的女声：“喂？”


    沈明晚张了张嘴，迟迟没有开口。


    “喂？”


    “芊芊！”


    沈明晚害怕了，他害怕再也打不通这个电话。


    五年了，他们已经五年没有再见过面了，这五年里，他的变化很大。


    就连声音也变了，变得比以前更粗更沉稳，他甚至不确定对方是否能听出自己的声音。


    电话那头留给他的只有沉默。


    又过了好几秒，才传来对方的声音：


    “明晚，是你吗？”


    “明晚，是你吗？真的是你吗？”


    对方的声音也颤抖起来。


    “是我。”沈明晚的声音有些沙哑，他甚至觉得喉咙里好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般。


    “明晚，真的是你，明晚，我有好多话想和你说，我当年……我真的感觉很抱歉，我很想找你解释，但我真的很害怕，明晚，对不起。”


    “我曾经想过找你解释，但是我很害怕，有时候我会远远看着你的背影，我不敢过去，我想你一定会生气的吧，”电话那头的声音甚至有些哽咽，即使这样依旧故作坚强，“是我太过懦弱，后来我去找你，发现你已经出国了。”


    “芊芊，不要道歉。”沈明晚说，声音哑得可怕，“我也有错，别道歉……”


    “明晚，你人真好，只是……”电话那头就像是卸下了伪装，剧烈抽泣起来，“我们已经错过了……明晚，我曾经真的很喜欢你，可是，可是……我下周就要结婚了。”


    沈明晚心脏骤停，他总算明白堵在自己喉咙里的是什么，是一种叫做酸楚的东西，当它漫上来的时候，竟会这样痛。


    他的视线变得模糊，似乎又什么温热的液体划过脸颊。


    原来错过了，就是错过了。


    在那一瞬间，他们之间的关联被彻底斩断。


    如果当年再勇敢一点。


    “芊芊，那……我能，那，祝你幸福。”


    “对不起对不起明晚，我当时真的很喜欢你，但是我们不能在一起了，如果这个电话能再早一点该有多好，如果，我能再勇敢一点，该有多好。


    “明晚，你是一个很好很好的人……”


    后来，两个人都陷入了长久的沉默，但两个人都没有挂断电话。


    沈明晚闭上了眼睛，任由眼泪流淌。


    ————


    莫可雨回到家已经是半夜了，她洗漱完就躺在床上睡觉了。


    大概凌晨几点，朦胧之间听到了给沈明黎设的特殊铃声。


    第二天早上起来一看手机，才看到沈明黎给自己发的一条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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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能容忍别人伤害你。


    莫可雨刚想要回复，手机却给她不停推送顾家的消息，网络上铺天盖地的顾家丑闻。


    上面有关于顾家二十多个私生子被查证的消息，以及无数网友在评论区里的卧槽。


    “网友们还是太单纯了，其实有三十多个呢，如果不是顾德身体条件受限，没准还能有几十个。”莫可雨忍不住吐槽。


    顾家的少爷顾群被抓了起来，网上铺天盖地他铐上手铐的照片，说是涉及命案。


    之后又有好几个私生子跳出来要争家产，这一顿操作下来，直接爆了热搜。


    现在谁还关注什么谁谁谁喜欢什么狗，谁谁谁雪糕怎么了，谁谁谁跟谁撕逼的娱乐新闻，在顾家的家庭纷争面前，全都是孙子。


    后面就连姓顾的顾家艺人也被带上了热搜。


    不少粉丝在自己的giegie帖子下留言：


    —哥哥哥哥，顾家的事情应该和你没关系吧。


    艺人破天荒放下身段回复了粉丝：没有任何关系。


    —我就知道哥哥不会塌。


    没过几分钟，又有一条热搜飞了上来：震惊，顾家某顾姓艺人竟然是根烂黄瓜！


    震惊，某顾姓艺人孩子都已经上小学了！


    粉丝急了。


    —哥哥哥哥，那个热搜是真的吗？


    哥哥沉默了……


    吃一上午瓜之后，莫可雨才意识到一点，顾群犯罪的证据沈明黎是怎么搞到手的呢？


    这起码得要打进顾家的内部吧。


    那既然顾群都解决了，她的保镖应该也可以撤掉了。


    莫可雨走到楼下，楼下少了一辆车，保镖队长见她出来走了过来：“莫小姐，早上好。”


    “这几天还要继续在我这工作吗？”莫可雨问，还有一车的保镖留在这里。


    “将所有保镖都撤销，沈总有些不放心，抱歉莫小姐，如果您介意的话，我们会和沈总……”


    “那倒没有，”莫可雨忙说，“主要是这段时间你们也辛苦了，沈明黎的心意我也心领了。”


    “好的莫小姐，说实话跟在莫小姐的身边并没有让我们觉得辛苦，沈总还给我们开了高薪和一等级的年终奖，我们很荣幸能跟在莫小姐身边。”


    保镖队长说，给莫可雨打开车门。


    莫可雨礼貌对他点头。


    莫可雨来到了包子娱乐，规划将包子娱乐合并进莫氏集团。


    艺人的事业一直都处在上升期，在这圈子里有宴家领路，他们走的弯路也比较少。


    今天吴啸天来公司休息，他见老板回来，有些踌躇，似乎有话要说又难以开口。


    莫可雨简单询问了代理经理最近的情况，然后看两个艺人的行程。


    “老板。”吴啸天走了过来，整个人低着脑袋，好像又什么难言之隐。


    “怎么了？”


    莫可雨抬头。


    吴啸天或许是来城里打扮了几下，加上进行了普通话训练，之前的大渣子味全都不见了。


    看起来更像是城里土生土长的男孩，本来就有一张好脸好身材，这气质一提上来，更是不知道惊艳多少人。


    “老板，我最近遇上事了。”


    吴啸天声音小得跟个蚊子似的，莫可雨还要反应好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