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 第 51 章

作品:《重生后贵妃想上位

    姜芜拖起身子,不觉间脚下发麻。她问王岫白可好些了,能走动吗?


    她记起父亲曾提过,一年灾荒,朝中派了官员赈灾,带了朝廷拨下的赈灾粮,可那位大人,还没走到地儿便被沿路的流民分而食之,连骨头都熬烂了做汤。


    王岫白撑起身体,脸色并不好看,“这里还在蓟州边界,怎么会有这么多流民?”脚下加快步子。


    姜芜也觉得怪异:“蓟州离京都虽远,却并不是个穷乡僻野的荒芜地,也无天灾,怎么会有这么多流民?”她们寻着地方躲避。


    马车渐远,没有回头的迹象。


    好在流民抢了粮食不再往前。两人惊魂未定,紧紧握着木棍,等回神过来时,才发现方才慌不择路的逃到了悬崖边。


    王岫白显然没经历过此困顿,内心焦急,屏息凝神的查看地势,悬崖峭壁,又险又陡。


    王岫白∶“我从前听人说遭遇灾荒久了的流民无人性无理智,见着东西就抢,对吃的不择手段,人也好,物也好,都是他们的口中粮。”


    姜芜道∶“你看他们中,有身着体面者,精神良好。他们既能无事,定也不会对我们做得过分。”


    王岫白恐惧难消。


    姜芜道∶“也许他们是家中逢了难才落得此地步。我们别自乱阵脚,让他们对我们生恶,激起他们的怨愤。”


    王岫白点头,正如姜芜所言,流民们只拿了吃食,再挨个分下去,到每个人手中时,只有手心一半大小。对于她们抛下的金银细软,他们拾起堆放好在另一边,并不去触碰。


    他们中有一个领头的,带着一群人有序的列队在路边候着,不阻碍道路。为首的那人比所有人看起来都狼狈,灰容土貌,头发凌乱。衣服看不出原本的样子,成一根根一缕缕的破烂挂在身上。灰扑扑黑漆漆的泥泞裹满身体,只依稀能见一双还算清澈的眼睛,正扫视着两人。


    姜芜壮着胆子,硬着头皮出去。


    王岫白拉住她宽大的袖袍,抿了抿唇,下定决心,“我与你一同去,好赖都有个照应。”


    姜芜想了想,留她一人在此恐怕也危险。于是两人谨小慎微的挪开步子往前。


    两人搀扶着,姜芜余光瞥向两边,只见两路的流民并没有对她们生出恶意,目光迎她们过去。姜芜才松下口气,拽着王岫白的手腕加快了步伐。


    “站住!”


    听那声音似乎年轻,不过听不出意味。两人对视后提起裙摆一路狂奔,不敢回头。身后窸窸窣窣的传来响动,一群人追着她们往前。


    身后流民像是不知疲倦,紧追不舍。在她们耗费力气时将她们围住。


    她们脸上已有忧色,上下盖了一层扬尘。好一会儿为首那人才气喘吁吁的从圈子外挤了进来,两手杵着膝盖,大口喘气,周围的人让出一块空隙。


    那人喘息好一会儿才颤巍巍的从身后拿出一个带了补丁灰扑扑的布袋,将金银细软从中倾倒出,道∶“你们的东西,我们不拿。”


    他说话还带着粗重的鼻音,许是得了风寒。


    姜芜和王岫白具是一愣。


    半晌姜芜才开口试探道∶“这些东西对我们来说是身外物,但能助各位渡过难关,也算帮我们积德行善,各位要是不嫌弃可收下。”


    为首那人旁杵着一个高个子,面相上看来有些许可怖,浓眉冷竖,说起话来粗声粗气,“我们不是乞丐不是山贼,要你们钱财做甚!”


    另一人附和道∶“没错!我们有手有脚,身体康健,无需要人施舍!东西你们且收回去。”


    “吃了你们口粮,我们另付银钱,作为赔偿。”高个子男人说得理直气壮,作势要摸着荷包给钱。


    王岫白心里不屑,面上不显。姜芜见状忙拦住,不管真假,她得做出样子。


    “这位大哥,相识一场即是缘。钱财我们收回去,吃食当是我们认识一场赠予各位。我们现下还有要紧的事,天色渐晚,若不能天黑前抵达驿站,只怕要露宿郊外。女子清誉比性命更甚,望诸位行个方便,让我们离去。”姜芜的话说得干净又漂亮,任他们也挑不出毛病。


    其间几个让出了道放她们离开,本也没有为难的心思,人家姑娘都不计较,他们也万没有理由不让人走。


    为首的少年却大喝道∶“等等!”又拽住姜芜的手腕不放。


    姜芜眼角猛跳动,手里的力度更紧了几分。


    让开路的几个汉子朝他们看来,疑惑的问少年∶“林兄弟,你这是做甚?”


    又有人言∶“我们虽落魄,却不行那些匪盗的事,你要是看上人家姑娘,也需得问问人姑娘肯不肯。就算肯,你也要礼数周全的迎娶。哪里做这当众抢人的勾当!”


    高个子忙点头应道,将少年的手从姜芜腕上脱离,“是啊,你我从前也显贵过,知道礼义廉耻,这样的行为我们可不认!”


    姜芜心道这些倒是有原则的,提着的心慢慢放下。


    少年苦恼的摆手否认,“不是你们想的那样,我与这位姑娘是旧识,方才来不及说话,这会儿着急了些。”


    高个子站出来主持公道,面目虽看起来凶狠了些,却实在是个热心肠。


    “姑娘莫怕,我兄弟虽行事鲁莽了些,却是个品性端庄的,你且来看看,是否和我兄弟认识。”


    少年摇晃着身体到姜芜跟前,挑眼看姜芜,眼里有欣喜之态。


    姜芜左右看了,实在想不出哪里认识他,支吾着道∶“我该认识你吗?”


    少年气馁,败下阵来,掀起额前的碎发,抹了抹脸上的泥渍,不死心的又问∶“这样看呢?”


    姜芜实在不知,道∶“公子许是认错人了。”


    王岫白也没了耐心,道∶“不如直说了罢,这样耽搁下去,天都要黑了。”


    “我啊!我,林隅呀!”少年叹息,失神的道,心里难免失落,自己结交的朋友,才隔几日,转头便将自己忘了。


    难怪觉得熟悉,只是林无隅这身打扮和蓬头垢面的样子,她属实难以认出。


    王岫白道∶“你就是林隅,你要寻的朋友?”她目光里带着疑惑,问姜芜。


    虽然不想承认,但却是如此。


    林无隅一听,脸上挂的阴霾一扫而尽,雀跃的对周围人说∶“看吧,我就说我朋友定会来寻我的。”


    在众人一阵哄闹中解了误会,姜芜从依稀的言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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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得知了与蓟州相邻的鄂州出了暴乱,州府大人派人镇压,结果死于动乱。鄂州稍有些名望的贵族乡绅成为此次暴乱的重点攻击对象。许多豪门贵族逃离不及时,性命留在了鄂州城里。


    姜芜问林无隅怎的到了鄂州,又怎么成了这些人的领头。


    林无隅长长叹了气,说来话长。


    他遇上姜芜后,便辞了半路结交的兄弟。众人也不多挽留,只嘱咐了万事小心,随后一路南下。


    林无隅道∶“那日山火蔓延,火势烧得极快,我们一行人被大火吞噬,原本以为逃不掉了,结果被不知从哪里冒出的侠士所救。但那人行迹匆匆,我们还没来得及感谢就不见了。”


    姜芜心知林无隅说的是司徒渊。看来司徒渊原本就是要上山的,那稽灵山上究竟藏了什么,要这样大费周折的去找?


    她心思飘远了,林无隅说的什么也没仔细听,回神时林无隅正讲到他如何遇到鄂州来的兄弟,又如何凭借自己的智慧当了他们中的头领。其间种种,在短短几日内异彩纷呈。按林无隅的话来说,这几日经历的可远比过去二十年来得精彩。不过却险,差点丢了性命。


    姜芜问∶“你可到了鄂州?知道鄂州因何暴乱?又是谁引的动荡?”她隐隐有了猜测,只是还模糊不清,需要更多的事实去验证。


    林无隅摇了摇头,默默后开口∶“我没去鄂州,抵在城门时发现不对,便折了回来。后来我一路走一路打探,听说鄂州原本的州府和底下的人不和,因为太过清廉正直,惹得底下的人怨声艾道,积了怨,长此以往也就不服管教。”


    姜芜沉声静气,就算有怨言,也不可能生了天大的胆子做出谋逆的事。


    其中又有什么隐言?


    这时驿丞添了炭火和热水。原本的计划被打乱,鄂州行不通只能绕一条远道。他们本在蓟州耽误了时间,这里又要绕几日。姜芜不禁担忧起来,陈容的性子决计不会一直待在兖州,自己得加快脚程了。


    林无隅讲了一阵,口舌干燥,为自己倒了杯热水,饮过后缓缓道∶“领头的人是州府底下的一个官吏,叫什么朱琮阳,原本鄂州州府任命,他是最有可能担任的,但不知道中间出了什么差错,最后让现在这位大人登了位置。朱琮阳一直怀恨在心,小事上和州府大人作对,大事却不敢违逆。”


    姜芜∶“你这样说来,他是不敢带头叛乱的。怎么隔了几年却敢做了?”


    林无隅耸了耸肩,往盆里添了炭火。眼见着快到春日了,夜里还这样寒凉,不觉拢了拢衣服,将身体凑火盆更近了些。


    “哪里知道呢?或许是忍了几年不想忍了,又或者本来就存了心思不过一直隐藏,这里受了什么刺激让他提前动手了。”


    姜芜看着跳动的火苗,蹿起没过头顶,橘黄的火焰映衬在脸上,摇曳的火光倒映在她眼里。


    鄂州,于汴州和兖州之中,联结西边整条战线。兖州是离西边防御最近的城池,汴州离京都最近。冥冥之中,会有什么联系?


    姜芜想着,手指屈成圈,摩挲着骨节。


    她不想冒险。只能绕过鄂州,由西北而上,经泉州,再过西南郦州,再往西去兖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