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弘法堂
作品:《从掉马开始的卧底生活》 不待蔺无咎发话,武直便“腾”的一下自摇椅上站起,一改懒洋洋的姿态,虽说因为心中最后一点傲气,没露出什么刻意巴结谄媚的神情,但态度比之对待季含光时,可以说是大相径庭:“蔺师兄也是来领月例么?”
话虽如此问,他心里倒并不觉得蔺无咎是为此而来——上官玄对弟子大方得很,他门下几乎没人会为这仨瓜俩枣的月例单跑一趟,大多是攒个一两年,一并取出。他看过记档,蔺无咎两月前刚来过一次,
果然,蔺无咎摇摇头道:“小师弟刚来,我领他四处转转,也好知道门内各殿的用处。”
“上官师叔又收徒了么?”听到这话,武直将视线转向,看着商常洛笑道:“想来这位便是日前师祖师叔们从昆仑带回的那位小师弟了,如何称呼?”
商常洛当即拱手行礼:“小弟商常洛,见过师兄。”
就在这时,蔺无咎忽然开口冲着季含光道:“等会我与商师弟要去弘法堂,辛师妹也一道么?”
及至此时,武直的脸色终于彻底变了。
季含光将一切看在眼里,大概也猜出这人之前为何态度突变——不外乎是嫉恨自己成了方远知的弟子,当下轻声道:“能与师兄师弟一道自然是好的,只可惜我没有玉牒,领不了月例,正要回去告知师尊呢,恐怕不成行了。”
“玉牒?”商常洛重复了一下这个陌生词汇,表情中颇有些了然,紧接着问蔺无咎道:“师兄,我似乎并无此物,是否也要回去找师尊?”
蔺无咎略带诧异地轻轻扬眉,目光轻轻一扫武直,还未开口,便叫他下意识咽了下口水,勉强解释道:“这位师妹是龙门会拔擢进内门的,照规矩是该这样。”
“规矩。”蔺无咎点点头,略踱几步,将房内陈设都看了个清楚,最终停步在那块青石板前:“规矩就写在这里么?”
还未待武直回答,他便俯下身,抚着青石板上的一行字道:“我并未看到上面有龙门会的字样,师弟说的规矩大概是这条。”
非每年宗门大选入门弟子,首次申领月例,需备齐玉牒腰牌两项,验明正身。
“看来商师弟也缺这东西,既然是规矩,我自当禀报师尊,师弟,咱们便打道回府,叫师尊他老人家出来走一趟。”说罢,蔺无咎站起身,作出一副转身要走的架势,仍是顶着那张冷脸,叫人摸不清他的真实态度。
武直哪里敢让他去找上官玄?那虽说是师叔,可也是元婴修士,为了这点小事单跑一遭,自己如何开罪得起?于是连忙道:“师兄且慢,这规矩虽然由来已久,但未免陈腐,近年来按照惯例,只需拿出明清灵佩即可。”
蔺无咎面无表情问道:“怎么?规矩不作数了?”
这下是再找不出理由了,自己也没有真撒泼打滚不认账的脸皮,罢了,认栽就是。武直轻叹口气,对着季含光深深弯下腰,躬身行了个赔罪的礼,诚恳道:“师兄近日不顺,便将火全撒在了旁人身上,方才多有得罪,还望师妹海涵。”
季含光早过了跟个小辈计较这些事的年纪,垂眸看着眼前告饶的武直,心里只觉这人也是该着,有心耍耍官威,却正撞上了这师兄弟俩。
一个是身具玲珑道心,一个是在俗世摸爬滚打,差点登上帝位的天之骄子,看谁不能看个底掉?
她伸手将武直扶起,语气和缓道:“师兄不必客气,我也的确是缺了那玉牒,此次师兄若能行个方便,那再好不过。”
这一番话说得实在体面,叫人如沐春风。
武直心道不愧是爬上来的外门弟子,一个个人精似的,脚步却快,忙站到立柜前:“二位师弟师妹,我这就为你们分发月例。”
筑基弟子的月例本也不多,一百块灵石罢了,这回没了故意刁难,不过半盏茶的功夫彻底就派发完毕。
三个人一道走出飞来阁,季含光余光瞥见蔺无咎的脸,心里忽的有些怀疑。
这人怕是压根就没别的表情。
——————
弘法堂所在的神象峰就在飞来阁旁不远,三人乘着飞剑一路到了门口,进入楼中,只见大厅里零散站着些人,气派的两道楼梯上不时有人走过,却并未看到驻守在此的弟子。
而在六角形的大厅内,每面墙壁上都嵌着六块玉石板,有些弟子正站在板前,用指尖勾画着什么。
蔺无咎领着季含光与商常洛二人到了一处玉板前,对着他二人解释道:“弘法堂内大部分区域禁止动用法力,但楼中设有悟道室,可以参悟功法。在此处将明清灵佩贴上,若楼中还有空房,便可分得一间,而若房间已满,则只能带着所要借阅的典籍在此记录,带回洞府修炼。”
“筑基弟子能上二层三层寻觅功法,再往上便要结丹修为才能进入,我近日并无寻觅功法的打算,此行便为你们护法。你们二人将玉佩一齐贴上,应当能分到间宽阔些的。”
他慢条斯理将这里的规矩娓娓道来,脸上还是疏离淡漠,不见半点烟火气在。
商常洛季含光对视一眼,依言将玉佩贴上玉石板。只见那浓白色的石板上金光一闪,烙出四个大字。
“玄字丙号”
蔺无咎点点头:“房间在三层,正好顺路,我先带你们去二层看看。”
三人一前两后地踏上了楼梯,一级一级地向上走,季含光忽地开口问道:“我有一个疑惑,还望师兄解答,为何两人的玉佩可以一齐使用?”
蔺无咎在前面走,脚步顿也未顿,语气更是四平八稳:“这无甚出奇,弘法堂中典籍甚多,自然也有双修之法,有些师弟师妹见猎心喜,想要试试功法是否合适,先贤们考虑此项,便在弘法堂里多烙了这样一层禁制,实在是体谅我们小辈。”
怎么这九仙山里还有这般老不正经,哪怕无忧门里以双修之法立身的那派也干不出这种事。
季含光在心里失笑,同时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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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叹于蔺无咎的波澜不惊——不用看,她猜也知道这人此刻必定还是面无表情。
就这么上了二楼,三人眼前刹那间豁然开朗,现出一片仿佛无边无际的漆黑空间来,眼前场景仿佛黑夜,唯有天上星光点点,照亮一排排无限延伸的、整齐摆放着玉简的、仿佛要顶到屋顶的架子。
季含光明白这是有大能修士将一整片空间炼到了楼阁里,刹那间心神俱震。她精通禁制阵法,更加明白此举不易,恐怕也只有传说中的仙人手段能做到这般,这便是天下第一玄门的手笔么?
蔺无咎道:“你们且随便看看,何时若想回来,向着月光处走来便是。”
眼前哪里有月光呢?季含光向前走了百余步,四周仍旧是一片漆黑,只有陈列着玉简的架子,但当她心念一动想要回头,眼前骤然又升起一轮明月,清辉撒下,照亮归途。
莫非这里的禁制真能够读心?那自己隐藏的一切岂不是顷刻间被戳破了?她有点懊恼,脚步踏出,四周场景瞬变,又忽然明白了一切,不由得莞尔一笑。
那轮明月不过是障眼法,只要向前走,便能回到楼梯口处。
这倒是她熟悉的手段——迷魂阵,无论走上多远,最终都会鬼打墙一样回到同个地方,对于筑基小辈来说,一个能够困住结丹修士的迷魂阵便足矣了。
想通这点,她止不住地对着那素未谋面的仙人生出了好感,能够有炼制空间这般手笔,却又举重若轻,用最简单的阵法达成目的,此般奇巧妙思,当真令人高山仰止。
体内被封住的水月心经法力于此时再次炽热起来,她心头忽然闪过一丝灵感,脚步于是也停住,右手指尖正好触碰到一册落满灰尘的书简——只是书简,就像凡人的图书那般。
抬起头,她看到架子上篆刻着端正的小字——癸亥列第十三,异闻。
不是功法,不是秘术,只是记载了真假不知的秘闻。
翻开第一页,风化到枯黄焦脆的纸张上,半褪色的墨汁勾勒出一双男女的身影。
……
季含光与商常洛进去了四个时辰,蔺无咎就在门口站了四个时辰。二层来往的弟子众多,见到他大多表情诧异,而后道一句“师兄好”,他于是也点头致意,回以一声问好。
四个时辰后,终于,他看到季含光怀抱了几卷玉简归来。
“师妹可有选到合适的功法?”他开口询问。
季含光摇摇头,苦笑道:“喜欢的修不了,修得了的又瞧不上,只挑了几卷秘术。”
他点点头:“选主修功法不宜操之过急,师妹可多来这边看看,说不准哪天就能碰到合适的功法。”
“蔺师兄当年也是这般寻到的么?”
“不是。”
瞧见季含光眼中的讶异,他进一步解释道:“这原也不是什么秘密。我所主修的功法并不在弘法堂中,而是师公当初从宗门禁地里带回的一套剑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