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忍痛割肉

作品:《与她难和

    闻禧回来时,代洵和年闳肆的谈话刚结束。


    她看到代洵像一只丧气小狗。


    闻禧敏锐的嗅觉马上就启动了。


    “你为什么在这里?”闻禧问代洵。


    楼上的年闳肆居高临下的在盯着他们。


    闻禧于是把代洵拉到外面去说话。


    她第一反应是壶的事,毕竟代洵脑子没有沟,太容易被人一根筋牵着走,虽然赃物闻禧已经带走,可架不住代洵自投罗网。


    代洵说:“我想来征求闳肆哥的同意。”


    “同意什么?”


    闻禧问什么代洵就回答什么,他根本不会在闻禧面前说谎,于是他说:“我想让闳肆哥同意让我追你。”


    闻禧第一反应是问:“他答应了?”


    代洵有点迷茫的摇头:“没答应,也没拒绝。”


    “他说……他没有资格管你的事,随便你想做什么。”


    这话代洵听着,反思是不是他给闻禧带来了麻烦。


    年闳肆说不管闻禧了,语气听起来也不像气话,那是不是他觉得明明他不同意闻禧还和他往来,是他牵连了闻禧吗?


    闻禧心上一块很快被堵住了。


    她想马上去找年闳肆,却被代洵拉住,闻禧庄重的拍了拍他的肩,说:“我觉得我们还是当朋友更合拍,你千万不要犯傻,千万不要追我,真的。”


    代洵不说喜欢她的话他还觉得他很可爱,一旦他说要追她,立马就在闻禧脑子里浮现狗皮膏药的场景,一点都不可爱了。


    代洵僵住,他有话试图要说,但又怕在闻禧面前说错,于是整个人拘谨起来,盯着闻禧看,垂着眼角,还有点可怜。


    闻禧没空和代洵多说,她跑上楼去。


    年闳肆站在书房门口,正准备关门,见到闻禧,他看了一眼,然后转身走进去。


    闻禧跟过去。


    闻禧的脚步听着有怒气,年闳肆在椅子上坐下,淡声开口:“一回来就冒着火,是我又惹你生气了?”


    “你管我生不生气。”闻禧说:“你反正都不管我了。”


    年闳肆沉默了两秒,没接她的话。


    这已经代表他承认刚刚那话就是他说的。


    “是我以后会少干涉你。”年闳肆说:“你有自己的想法和选择,我过多的干涉对你和我来说,都不一定是一件好事。”


    “你不是也不喜欢我多管你吗?”


    “以后不会了。”


    他昨天想了很久关于他和闻禧之间的关系,他认为他要逐渐放手才是正确的。


    不管闻禧想做什么,以后是要谈恋爱,还是要追求其它,或者说想喝酒和逃课,那全任凭她自己。


    他不会多管她,也没有资格再管她。


    闻禧咬住下唇,闷闷盯住他。


    她本来以为,他们关系缓和了,没想到她认为的缓和就是年闳肆以后都不再管她,这就等于是他把她抛弃了,以后让她一个人自生自灭。


    她试图从他的表情中看出点什么,有关他真实的想法或者说这是不是只是气话,但闻禧最了解年闳肆,他情绪稳定,最不可能意气用事。


    就像此时此刻她什么都没有看出来。


    年闳肆没有再说话。


    他甚至对闻禧的愤怒也视若无睹。


    他这样的态度让闻禧很失望。


    她在书房又待了两分钟,看着墙上钟表的秒针转了两圈,闻禧终于沉不住气,那种深深的无力的被抛弃感让她再生气也只能变得沮丧。


    闻禧转身走了出去。


    她离开后,年闳肆抬眼看向门口的方向。


    刚刚闻禧那瞬间的失落他察觉到了,他甚至能猜想到她心里的想法,闻禧一定认为,她被他抛弃了。


    但这是他深思熟虑后做出的正确的决定,他不是个随便做决定的人,这也是在考虑了各种利弊后才下定决心的。


    就算是有近似于“忍痛割肉”的行为,他也觉得这是目前他能做的……最正确的。


    年闳肆后背微弯,他垂眼不语。


    .


    闻禧是到第二天才知道年闳肆出差去了。


    他昨晚的飞机飞法国。


    闻禧问年松吾他什么时候回来,年松吾说顺利的话一个月,希望能赶上闻禧生日。


    年松吾说的时候正在书房翻看相册,他的书架上放着好几本相册,来自不同年份。


    人老了会念旧,这话是真的。


    年松吾很少表露自己的情绪,年轻时气盛,总以为什么都能抓在手里,老了之后,发觉自己其实能力有限。


    这几本相册闻禧都有翻过。


    其中有几页是年闳肆从小到大拍的一些照片。


    他很少拍照,仅有的那些照片也多来源正式场合。


    十几岁的年闳肆已经初现如今威严的气势。


    后半本来自于闻禧。


    从她十二岁开始到现在,整整十年。


    年松吾合上相册,说闻禧马上要过生日了。


    他每年都记得闻禧的生日。


    闻禧的亲生父亲陪伴她的时间不长,她那时又年龄太小,对他仅有的记忆模糊且短暂,在闻禧生命更多的时间里,年松吾成为了父亲一样的存在。


    但他从来没有试图去代替闻禧的亲生父亲。


    就像没有给她改姓年一样。


    他始终尊重她的父母。


    闻禧本科即将毕业,年松吾之前问过她想做什么,愿不愿意进年家的公司历练。


    她学的是商学,实习的时候是自己找的公司,当时那家公司就给闻禧抛出了橄榄枝,希望她毕业之后留下来继续工作。


    闻禧都拒绝了。


    她给出的回答是,她尚保留旺盛的求知欲,她希望再继续学习下去,因为她完成懂得人需要有足够的实力这件事。


    现在年松吾再次问到她,愿不愿意来家里的公司。


    “不用了,年叔叔。”闻禧笑着摇头。


    她熟练的帮年松吾泡茶,茶末在水杯中打了个旋儿,热气袅袅,闻禧从中间抬起头,茶香浸润在她的眉梢。


    闻禧在年松吾面前完全就是一个贴心的小棉袄。


    他绝对是世上最宠闻禧的人了。


    而闻禧此时给他倒茶,问完了年闳肆的事,她开始关心年松吾这一年度的体检结果。


    他身体还算康健,各项指标都不错,尿酸稍微高一点,另外脊椎有点小毛病,这和他年轻时候受的伤有关。


    闻禧认真的和年松吾说,以后吃东西一定要注意,尿酸高的话就怕犯痛风,她有个老师就是,痛风的时候整个人站都站不起来。


    “那还得靠你监督。”年松吾笑着和闻禧说。


    闻禧愣了下。


    “我也不是总能在您身边监督您的。”她强调说:“您都说了,雏鸟也总是要高飞的。”


    她很愧疚,但她又不得不这么做。


    闻禧和她妈妈有三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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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像,五官还好,主要是脸型和神韵,闻禧笑起来的时候,恍惚间让人觉得看到了故人。


    但闻禧身上更多的是跳脱和生命力,她母亲要更温柔,她就像一朵纯白的百合花,柔弱,洁白,充满着无数会爱人的力量。


    “等你今年过生日,叔叔有份大礼要送给你。”年松吾也学会了年轻人搞惊喜这一套,他没有明说,给闻禧留了一个小小悬念。


    闻禧说:“那我也有礼物的,你和闳肆哥都有。”


    年松吾笑了笑,说让闻禧还是好好捂好她的钱包,她这个小财迷,最不喜欢从自己的金口袋里掏东西出来。


    闻禧郑重其事的说:“您不要这么说我。”


    “对您和闳肆哥,我还是很大方的。”


    “是,最大方的闻禧。”


    闻禧本来想和年松吾提一下她推荐信的事,但现在年闳肆不在家里,闻禧总觉得不太好说。


    她直觉她应该能说服年松吾,但她拿不准年闳肆的态度。


    可毕竟他现在已经不管她了。


    闻禧想,这就代表着她可以做任何事。


    .


    六月二十日,周五,闻禧生日的前一天。


    闻禧虽然没说什么,但她实际上在阳台上等了一整天。


    她的阳台位置偏高,站在这里看过去,能看到大门的位置,她时不时的坐到阳台上看外面,却始终没看到想看到的人。


    她嘴上说不在意,其实心里还是很注重仪式感,马上就要到她的生日,可能是最后她能说心里话的机会了。


    眼看着到了晚上八点,还没有动静。


    他今天可能不会回来了。


    闻禧从阳台回到房间,关上阳台门时,还最后忍不住往外面看了一眼。


    她知道结果,就是还抱有着一丝希望。


    万一呢?


    万一她在年闳肆这里还能有一点被记挂呢?


    闻禧总有太多这样不确定的猜测。


    她觉得她现在像那个卖火柴的小女孩,已经在期盼最后一点热源了。


    而此时年闳肆刚下飞机,正在回家的路上。


    埃文在和他汇报闻禧小姐这一个月来的近况。


    自从上次因为这件事闻禧和他吵过架之后,年闳肆就没有再让埃文盯着闻禧,他既然说了放手不管,就一定说到做到。


    埃文心里也打鼓,但他多少还是盯了一点。


    闻禧这一个月来很忙。


    她在忙学校毕业的事,有很多手续和毕业答辩,另外她她似乎还在忙另外什么,这一点埃文并不清楚。


    “对了,上次那个训练营,我前两天收到他们发来的文件。”


    这件小事埃文本来不打算说,但想到是关于闻禧小姐的,埃文还是提了一嘴。


    “前三名可以获得德国大学的推荐信,闻禧小姐是前三名,她一个月前收到了来自训练营的推荐信。”


    “推荐信?”年闳肆从闭目养神中睁眼。


    他之前并不知道。


    所以说,闻禧铆足了劲去参加这个训练营,又拼命争前三名,就是为了这个推荐信?


    年闳肆想到闻禧说这个训练营时心虚的神情。


    他当时已经觉得她反应不对劲,他去到训练营时,她明显比往常更紧张,但当时在那件事之后,年闳肆并没有多想。


    直到现在他说有推荐信,年闳肆全部都联想了起来。


    他吩咐埃文马上再去查一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