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8. 末

作品:《心上人她是皇后

    翌日。


    第一道晨光探入窗棂,榻上的男子便幽幽醒来。


    那温软带香的身子不知何时竟像藤蔓一样绕在他火热的身躯上。


    他不禁垂眸凝视阿宁娴静的睡颜,昨夜的哀怨瞬间烟消云散,唯有下、腹一阵阵发紧,惹他红鸾心动。


    喉结上下翻涌了几番,他才说服自己:罢了,罢了,男子汉大丈夫,何必与女子置气?


    更何况还是自己苦苦求回来的心上人。


    心情倏尔开朗,桑青野心满意足的坐起身,将她修长白玉似的胳膊轻轻搁回薄被中。


    无声无息,穿戴齐整。


    顾不得吃早饭,他就出门了。


    此时的蓉城街面上,除了卖早点的商贩,亦鲜少有人走动。


    枣红色的战马刚走出巷子口,居然迎面遇上了身着官袍的孔生、豆芽。


    孔生亦满脸惊讶:“六哥,你这么早就出门了?”


    桑青野冲他二人点点头,虽未见笑容,但那眉宇之间分明带着几分自得意满:“你俩干啥去?”


    语落,豆芽立即将桑安逃离一事如实禀告。


    最后他还捶胸顿足:“都怪我,以为那桑安怯懦,断然不敢再逃,唉,早知这样,我就该像对待桑奎一样,将他也关进大牢里才对········”


    桑青野摇摇头:“如今外头这么乱,他未必能活下去。”


    孔生也点头复议:“他本就是个怯懦无能之辈,离了咱们这里,只怕过几日就被抓了壮丁去。”


    三兄弟在巷子口又说了几句话,桑青野见时候不早了,便匆匆策马离开。


    孔生望着六哥疾驰的背影,略有几分不解道:“蜀军驻地距蓉城二十余里,六哥为何不宿在营里,每日奔波也不嫌累?”


    豆芽扭头瞧着一脸纯真的他,笑容为莫若深:“你小子,懂个屁啊!”


    家有娇妻,温香软玉,他能舍得下才怪呢!


    *


    关黑达战战兢兢了一整夜,好不容易见到了桑将军,他连忙汇报昨晚的战果。


    火烧一夜,入目尽是灰烬残垣。


    桑青野睨他一眼:“愣着干嘛,赶紧上书请罪啊。”


    战剿之巨,实非小事,如今悉数烧毁了,朝廷怎么能不怪罪呢?


    消息很快就传到了太尉府。


    华若望闻言,心中似乎已经有了些许猜测,但他不敢专断,于是将此事上报太子殿下。


    书房内,太子刘丛裕一身明黄色广袖长袍,衣摆绣着暗纹洛水云腾,头戴白玉发冠,端端坐在王座之上。


    他一目十行后,将手中竹简扔到案上:“呵,好个桑青野,当真是目中无人!”


    华若望稽首:“殿下息怒,蜀军本就是一群桀骜之徒,从曹将军到桑将军,脾性极其相似,但好在蜀军上下忠心可鉴。”


    可刘丛裕分明动了怒:“哼,一个草莽而已,竟然几次三番叫孤下不来台?”


    华若望对桑青野颇有几分了解,眼下朝廷的情形又如此风云诡橘,他只能尽力斡旋:“殿下,桑青野此人素有胆识,在蜀军上下颇有威望,日后无论是回鹘还是长安,您都少不得要用他!”


    刘丛裕闻言只能压住心头的怒火:“若不是华卿家此言,孤非杀了他不可!”


    太子讪讪的重回宝座:“听说回鹘的使者来了?”


    华若望:“是的殿下,但···”他顿了顿,眉宇间尽是阴霾之色:“回鹘使者尚未入宫,便与刘距等人密会,想必,他们之间······”


    太子闻言,刚压下去的怒火腾然又起:“放肆,越过天子和太子,先见外邦使者?那阉人当自己是谁?”


    华若望垂眸:“那刘距在圣都内外,遍布眼线,朝堂中的风吹草动都逃不过他的眼。太子,咱们务必要加紧部署。”


    这话前几日索大人已经提醒过太子。


    此刻华大人又提了一遍,刘丛裕心里自然焦灼万分:“下旨,孤要宴请回鹘使者,共商治国安邦之道。”


    *


    辉煌富丽的雀台,烛火璀璨,载歌载舞。


    装扮一新的舞姬们伴着乐曲翩翩起舞,纤纤袅袅,觥筹交错。


    太子的宴会,自然少不得太子妃盛装出席。


    华婉晴今日晌午才接到通知,芳姑姑急忙为她梳妆画眉,乌发高挽,满头珠翠,一袭鎏金绣凤广袖长裙衬得她雍容华贵。


    她坐着玉辇来到宴会现场,里头的欢声笑语已隐隐可闻。


    太子妃娘娘驾到!


    随着宫人的禀告,华婉宁款款步入雀台,入目便是她几日未见的夫君,太子殿下。


    他正举着酒杯,双颊微微泛红,已然显出几分醉意:


    “婉宁来了!”刘丛裕忽而转过身,热切的冲太子妃招招手:“快来快来!”


    下头还坐着不少文官,众目睽睽之下,太子揽着太子妃与回鹘使者共饮一杯酒。


    华婉晴腹中空空,上来就饮尽一杯烈酒。霎那间,口舌、喉咙、腹腔之内一片灼热辛辣之感,她强忍着笑脸示人。


    “婉宁,这位是回鹘使者阿鲁达。”刘丛裕扬着笑脸为二人引荐。


    回鹘使者幽幽打量着面前这位太子妃殿下,见她容颜较好,又十分年轻,便恭维起来:“早就听闻太子妃出身江南名门,今日一见,娘娘果然是花容月貌。”


    语落,华婉晴颔首道谢。


    “使者大人此言差矣,太子妃何止容貌出众,一身才学那才叫人叹为观止呢。”索大人不知为何忽然插嘴道:“下官听闻,太子妃娘娘自由秉承名师教导,翰墨飘香,落笔如神。”


    席中的华若望倏尔抬眸看向索大人,不明白他今日为何无端端提起这个?


    华婉晴也攥紧了手中的丝绢,眉眼间略显出几分紧张来。


    索大人却浑然不觉,一脸谄媚的笑容:“不知今日能否有幸,亲眼目睹娘娘墨宝?”


    回鹘使者闻言,亦有几分好奇与期待。


    众人的目光不偏不倚落在出身高贵的太子妃娘娘身上。


    电光火石之间,华婉晴求助的目光投向台下的华若望。


    兄妹俩对视一眼。


    “哈哈哈,歌舞当前,美酒做伴,那里还有兴致看书画笔墨?”一道带着醉意的笑声打断了众人。


    只见刘丛裕晃晃悠悠起身,修长的手臂高举酒杯:“诸卿家,让咱们一同举杯,敬回鹘使者!愿邦交共和,永世永昌!”


    随着太子一声令下,众人立即起身:“邦交共和,永世永昌!”


    鼓乐齐鸣,觥筹交错!


    一片祥和的氛围中,太子妃娘娘亦举起酒杯,可她纤白发颤的指尖却悉数落入太子眼中,那一刻,他的心犹如刀绞!


    夜深了,宴席散尽。


    宫人们前呼后拥将太子与太子妃送回东宫。


    昏黄的灯火之下,刘丛裕仰面静躺在桢叶楠木美人榻上。


    他耳边似乎还残留着丝竹管弦之音,恍恍惚惚,令他难以入梦。


    华婉晴谢绝了芳姑姑的服侍,她亲手洗了一张帕子为太子净手。


    指尖温热的触感令刘丛裕心头微微一愣。


    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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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默不作声,依旧保持着闭眼的姿势。


    她的动作又轻又柔,带着万分讨好和谨慎。


    半晌之后,华婉晴搁下帕子,转而端来醒酒茶。可刘丛裕始终闭着眼,好似已经睡着了。


    她看着手中的热茶盏一时有些犹豫。


    “太子妃!”


    榻上的人忽然开口,吓得她一个激灵,热茶溅到手背上。


    “嘶!”灼热的触感太过强烈,她没忍住轻呼一声,低头看手的间歇,榻上的刘丛裕却默默起身。


    “殿下您醒了?”


    她匆匆将手藏在身后,抬眼去看他。


    四目相对,华婉晴只觉得他的神色有些暗淡,或许是饮了酒的缘故吧。


    “殿下渴吗?妾身再去为您斟一杯热茶吧。”她说得轻巧温柔,可刘丛裕听了,心中的阴郁却徒然增加。


    他隔空望着她,明亮的烛火中,她的眉眼黑白分明,精致描绘过的红唇也婉约动人。


    刘丛裕想起过去这些日子,自己是多么迷恋她这张红唇,夜夜与她共度良宵,他将这些情真意切的时光视若珍宝,可,她呢?


    心口霍然发紧,酒起上涌,他的理智也混沌起来。


    华婉晴不明所以的轻唤一声:“殿下,您怎么了?”


    他却忽如一阵飓风将她扯向美人榻。


    裙摆翩跹,长袖空空。


    她被他紧紧困在榻上。


    四目相对,华婉晴这才看清楚他泛红的不止脸颊,眼底那片猩红甚是可怖。


    “您,怎么了?”


    她战战兢兢地问着,双手被他禁锢着,她只能小幅度的挪了挪,可一张美人榻又有多少空隙?


    刘丛裕俯下身,将自己火热的唇熨在她水润的唇瓣上。


    做了许久夫妻,华婉晴对这样的亲密自有几分熟稔,她温顺地扬起下颌,承接殿下的爱意。


    可很快她就察觉出异样。


    今日的刘丛裕好像变了个人。


    他的动作又生猛又急躁,与往常那个怜惜疼爱自己的刘从裕截然不同。


    甚至没有任何过渡,便强势的闯了进来。


    “啊!”撕心裂肺的刺激令她溢出痛苦的嘤、咛。眼角亦噙着闪闪泪花。


    刘丛裕被愤怒驾驭,一招一式,都带着十足的戾气,生猛乱撞。


    直叫她难以承受。


    他却始终居高临下的俯视着她,将她的慌乱、无措、痛楚、羞愤都收入眼底。


    可是无论如何,他心里那一股怒火都无法平息。


    破碎的嘤咛从她口中溢出:“殿,殿下,求···”


    前所未有的痛楚令她惶恐难安,他的眼眸不见温情,取而代之是无尽的冷然。


    刘丛裕非但对那份求饶视而不见,还紧紧扼住她的口。


    烛火摇曳,窗上映出年轻男女暧昧的姿态,伴随着细碎之音令人想入非非。


    可一窗之隔,室内的氛围却冰冷诡异。


    太子肆意妄为。


    太子妃默默承受。


    不知过了多久,他才终于力竭,身如大厦倾倒。


    二人便这般叠落在狭小的美人榻上。


    衣衫散落一地,珠钗、耳珰、发簪悉数落在冰冷的地板之上;她虽然紧闭着双眼,可泪水却源源不断地滑落,耳边充斥着他粗重呼吸声,混合着刺鼻的酒气和欢好的气息。


    怪异,羞辱,无措······


    各种情绪萦绕在她的心头。


    华婉晴不敢睁开眼睛,只祈祷这是一场噩梦,待她清醒,一切都消散殆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