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何以安身

作品:《【柯同警校组】同期总是在去世

    近日组织中颇有风雨欲来的味道,琴酒已经一连数日面色阴寒,底下成员都战战兢兢,做任务做得如履薄冰。


    究其原因,是不知道为什么最近琴酒总是会被泄露行踪,任务半路突然跳出一堆乱七八糟的仇家——因为琴酒觉得自己压根不认识他们,被骚扰不说,在这之后遇到的第一个有屏幕的地方,屏幕上就会开始播放数码樱花飞扬的场景。琴酒的反应通常是给屏幕一枪,伏特加哆哆嗦嗦地跟在后面不敢吭声。


    他来找过如月琉生,但是如月琉生告诉他自己没法凭借一块被打烂的屏幕追踪到谁加载的代码。琴酒神色不虞,有几天都把他带在身边,但依旧一无所获。


    如月琉声的脸色也很难看,琴酒的作息简直不是正常人能接受得了的。他困得不行又没法在这种环境下安稳入睡,还要时不时应付发疯讽刺他的琴酒,演好自己讨厌樱的人设,简直心力交瘁。


    这天琴酒把他带去基地,如月琉生以为这崩溃的一天终于要结束了,结果反手就被琴酒赶到禁闭室门口。如月琉生紧皱着眉,已经在爆发边缘:“什么意思?你怀疑我?”


    琴酒嗤笑一声,紧盯着他:“除了‘樱’,能做到这件事的只有你。”


    但是隔着屏幕,从未有人见过“樱”的真面目,谁也不知道这个“樱”究竟是不是真的“樱”。


    “那就是‘樱’!”如月琉生看起来想骂他,但是忍住了,语气很呛:“我就算让天上下狗屎,也不会让天上下樱花。”


    虽然话糙理不糙,但是这话有点太糙了。


    “你是不是,我会判断。”琴酒掏出枪对准他,枪口微抬:“进去。”


    “……”如月琉生瞪了他一眼,进去之前把门摔得“哐当”一声巨响。


    禁闭室之所以叫禁闭室,是用来惩罚组织成员的,估计琴酒把他丢进来也是对他这几天完全查不出“樱”的踪迹不满,既是惩罚也是试探。


    里面很安静,把门合上之后就再也听不见一点声音,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如月琉生扶着墙走了一圈,房间很小,左边角落有一层很薄的垫子铺在地上,右边角落也有一道小门,应该是厕所。他刚刚摔的大门中间有个小窗,大概食物和水会从里面送进来。


    也算没做得太绝。


    如月琉生屈膝缩在角落里发呆,突然在想诸伏景光会不会很担心。


    那双蓝色的眼睛有时会让他觉得心碎,尤其罪魁祸首还是他自己。原本想趁这个时间睡一觉,缓解一下隐隐作痛的头,现在也睡不着了。


    如月琉生发愁地想了一会儿,问系统道:“能给景光发条消息报平安吗?”


    他早设想过琴酒多疑的性格或许会把他单独隔离起来,在这期间“樱”的活动将由系统代劳。当然代价也很庞大,这种行为需要同时满足几个条件:“樱”单独且真实的存在获得一定承认、“樱”的能力来源于系统、系统借由“樱”的身份使用的能力不能超越其人设、有足够的积分供系统活动。


    还有就是,会极大地消耗宿主,以平衡同一时间同一个人有两种存在形式的权重。


    【会加剧对您的消耗,宿主,系统的建议是不要这样做。】


    “就发一句话而已,平安勿念,没关系的。”如月琉生倒不是很担心这点:“这屋子有监控吧,他们又不会真的让我死,看我不行了就会把我弄出去,还能少待一段时间。”


    系统有几秒没声音,直到如月琉生出口询问,机械的电子音才再一次在脑海里响起。


    【收到,宿主。】


    如月琉生这才能安心睡去,睡了不知多久,醒来时还是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见,什么也听不见,他在这种无限被拉长的时间里渐渐觉得有些难熬,蜷缩成一团,把手放在眼睛上,感受睫毛扫在手心的触感。


    要不还是找机会把琴酒杀了吧。


    如月琉生开始调整呼吸,他在常年和ptsd的斗智斗勇中已经渐渐掌握一套自己的呼吸方式,往往闭眼安静地调整几分钟就能让心情缓解些许,但今天却收效甚微。于是他又开始在脑海里从年幼和零初遇开始回忆,一幕一幕,如同在翻一页珍藏已久的图画书,封皮是几只卡通小动物牵着手在唱歌,每一页都有最美好的故事。


    人觉得难熬时需要一个寄托,从前以父母的期望为寄托,后来他们就是全部的寄托。日日勤拂拭,所以轮回许久,往事依然历久弥新。


    在一些印象略为模糊的部分,他就反复想当时是怎样的场景,一点点补充细节,最后清晰得他们就像在自己眼睛说话笑闹,如月琉生回忆到警校刚毕业时,门口发出“咔哒”一声,光线照入,他眯起眼有些不适应,慢慢挪过去接住了餐盘。


    食物少得可怜,大概也就不会饿死的程度,已经过去了这么久,看来一天也只有一顿饭可以吃。


    如月琉生吃完继续抱着膝盖发呆,他的胃隐隐作痛,这个姿势压住腹部倒要好过一点。过了一会儿,他突然觉得头部一阵钝痛,像有什么硬生生被抽离出去了,连带后劲脊椎一整片都有种被剜肉剔骨的痛感。他坐不住躺倒下去,知道这是系统开始行动了,怕自己咬着舌头,把手腕塞在齿间。


    如月琉生一开始觉得时间特别漫长,后来几乎疼得神志模糊,只觉得满嘴都是血腥味,最后彻底控制不住思绪,一切都像蒙住了一层白纱,无法感知无法触碰,自己就像灵魂出窍一样飘在天上。


    【宿主。】


    【宿主。】


    【宿主。】


    机械平板的呼唤逐渐变成了他唯一可以听清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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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直接敲响在他混沌的脑海中。如月琉生就像一个溺水的人,一层层漫过海浪,终于露出水面的时候,开始挣扎着呼吸。


    “和也?”


    “和也?!”


    等耳边嗡嗡的声音褪去,感知逐渐复原,如月琉生发现自己并不是从某个地方醒来。他甚至也不是睁开眼睛,而是像一个失明的人突然复明一样,眼前渐渐聚焦,他茫然地眨着眼睛,发现自己坐在安全屋的沙发上,面前是熟悉的经常被他摆满零食的茶几。


    他出现幻觉了吗?


    “和也?”


    有人正拽着他的手臂,转头是一张熟悉的担忧面容,皮肤接触的地方,触感是温热的。


    “你还好吗?能认清我是谁吗?”


    声音和语气都是熟悉的,但却有一种巨大的割裂感,如月琉生混乱至极,什么也无法思考。


    但他还是本能得回应了面前人的话,声音一顿一顿的,有些干涩:“苏、格、兰。”


    “他这是傻了吗?”另一道熟悉的声音传来,黑皮青年脸上的表情是戏谑的,但如月琉生莫名觉得他眼底深处,带着浓浓的不安和担忧。


    “再观察几天吧。”莱伊表情冷静,表述也客观:“医生只是说他受到的刺激太大,应该会慢慢恢复。”


    如月琉生呆了一会儿,依稀记得自己是在一个很黑的地方晕过去的,直觉告诉他面前的人可以信任。他就像语言系统在重组一样,说得磕磕绊绊:“房子,黑的。”


    “是说禁闭室吗?”如果不是在场还有其他组织成员,诸伏景光早就按捺不住心焦想更快地确认如月琉生情况,但此时他只能控制着自己,低声安慰:“你已经从那里出来了,别怕。”


    出来了?


    怎么出来的?


    好像有很长一段他都不记得,于是怔怔地坐着,想试图回忆起什么。


    扣着他手的人收紧了力道,如月琉生的思绪被打断,又把视线放回对方身上。


    那个人问他:“有哪里不舒服吗?”


    不知道为什么,如月琉生觉得有些难受,他和那双蓝色的眼睛对视,诚实地指向自己的心口。


    “心脏疼?”诸伏景光以为他的幻痛发作,但如月琉生偏偏一脸平静,只是专注地盯着他,诸伏景光眉间微蹙,安抚着问他:“我扶你回房间休息,可以吗?”


    目睹两人走上楼梯,降谷零本来在苦恼自己没有理由跟上去,瞥见旁边一脸若有所思的莱伊,纠结了一秒钟,最后觉得懒得管那些花边新闻了,也转身跟了上去。


    莱伊:“……”


    他刚在怀疑苏格兰和古牧和也的关系没有想象中那么功利,转头波本就像忘记自己之前怼的话一样也跟着去了。


    他的思维在两个极端来回横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