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0. 前序(四)

作品:《谁来了都得种田

    乔元从来都是一个行动派,几乎是在下定决心的那刻,她带着书信径直去了房内。连身后江稷喊了她几声也恍若未闻。


    严维运随信特意附上了‘蟊虫’的样子,她必须尽快识别出来这是什么才能对症下药。


    知道水患是大事,江稷也不计较这些,见她安心呆在房内,自己索性出门一趟,去寻了人探听京城到底出了何事。


    等他回来的时候,上弦月挂在天际,乔家几人正在院子里乘凉说话。见他回来,周素忙起身相迎道:“江大人回来了,锅里还热着饭呢,我这就去给你盛出来。”


    纪师在一旁吃着今年新上的甜杏,风凉道:“周家妹子,要我说他这么大人了,你叫他自己做着这些便是了,咱们且坐着再乐一乐。”


    周素摆手笑道:“江大人公务繁忙,我们家既借住在此,这些小事自然由我们来做。”


    也不知是哪根筋搭错了,江稷直愣愣接话道:“婶子若是喜欢此处,不如我明日找人过户给你们。”


    ……


    院里瞬间安静下来,乔家几人众人停下手中的动作,面色各异。


    唯有纪师气的一口甜杏哽在喉咙里,吃也不是吐也不是。他当即翻了个白眼,这么多年过去,这小子除了学会在人前装装样子,待人接物的本事非但不长,反倒愈发差的没边了。


    周素面上挂着尴尬的笑,深吸了好几口气才讪讪道:“……大人莫拿我寻开心了。”生怕江稷接着口出狂言,她慌不择路地往厨房走去,“我先去替大人热饭。”


    乔满山见状也跟了上去,他一边走一边皱眉暗忖道,莫不是在阴阳他们在此地住的太久了些?


    江稷看着乔家夫妇走远,摸摸鼻子,有些不明所以地看向纪师。


    纪师三下五除二啃完手里的甜杏,丢了个核给他,又指了指江稷的脑门,留下一个‘笨’字,兀自回了自己的院落。


    夜风有些大,纪师的‘笨’字还没被吹到江稷耳边,就落在了地上。江稷回想了一下众人的表现,抱胸点头肯定自己,看来自己少不得要对乔家人再大方些。


    好容易用完热腾腾的饭菜,江稷寻摸到乔元房门外。


    现在这样的天气,乔元习惯半开着房门,有风从屋内穿过,可以免去里头的燥热。


    “乔元。”江稷轻叩门扉。


    乔元没有从纸面中抬起头,只轻声应道:“嗯?”


    江稷见状,很是熟稔地步入她的房中,拖了张椅子过来坐在她对面。


    烛火莹莹,乔元的面庞像是被笼上了一层薄纱,她提笔不疾不徐地在纸上写着,江稷一时间竟开不了口打扰她。


    还是乔元写完一个段落抬头看他,江稷这才恍然回过神来。垂在身侧的手下意识握紧,江稷掩藏住自己有些发热的耳根,又是紧张又是突兀的开口道:“京城里头的消息藏的紧,我还得花些时日才能知道到底发生了何事。”


    面对穷凶极恶的囚犯,他尚且岿然不动,但每每遇上乔元,他总是忍不住做出些未经人事的少年强调来。


    乔元点点头,算是在她的意料之中。


    她记得江稷是江氏旁支所出,江氏如今已然式微,这些宫廷秘辛想必不是这么容易被查出来的。


    见乔元对此不置一词,江稷随手把玩着她桌上的墨锭以分散心神,“京城那头没什么消息,倒是南边,收到消息说粮价开始飞涨,怕是不太妙。”


    南边那几块地方今年怕是要颗粒无收,粮价能拖到现在才涨,看来朝堂已经开仓放粮了。但就算有州县压制,粮价还在攀升,只能说明情况比想象的还要坏。


    乔元的目光转向桌面上摊着的纸张上。


    严维运送过来的‘蟊虫’她已经辨认出来了——是稻飞虱。


    只可惜画稻飞虱的人应该并非行家,并未将一应细节刻画完整,因而她没办法再进一步确定是白背飞虱还是褐飞虱。


    飞虱科具有很强的迁飞能力,能够在不同地区之间长途迁徙。尤其现在气候既温暖又湿润,很容易在短时间内迅速扩散,造成大面积的危害。


    稻飞虱极易产生抗药性,就算在现代昆虫学中,也是要小心应对的存在。换到现在这样的情况下……乔元琢磨了几个方法,却又当即给否定了。很多东西她自己也是道听途说,在未经实验的情况下,贸贸然写信给严维运只怕是在帮倒忙。


    见乔元想的认真,江稷索性也不再说话,只百无聊赖地在一旁磨着墨。手指长的墨锭在他的手下旋转缩短,直到有些拿捏不住。他却乐此不疲地挑着墨锭,用尽各种方法将最后的墨头给磨了。


    等乔元重新将眼眸聚焦到江稷身上的时候,新买的墨锭已然在他手里化成了墨汁。


    江稷的手指已经被墨汁染上了浓重的颜色,偏生他还咧嘴对她笑,一副快些夸我的模样。


    乔元扶额片刻,咬牙下了逐客令,“天色不早了,你先早点回去歇息罢。”


    江稷点点头,很是从容地往外走去,还贴心的将乔元的房门关上,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似的。


    待他走后,乔元看了那一碟子墨汁半晌,终于还是没忍住提笔蘸了上去。


    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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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粘稠的根本蘸不动。


    ——


    一直熬到夜半,乔元才堪堪睡着,鸡鸣未起,她又燃灯查阅各色书籍。等她从书册里顿首出来,外头已然日上中天。


    乔元揉着肚子,拖将纸张用镇纸压实,着没有力气的双腿往厨房的方向走去。


    今日倒是奇了,也没见周素来唤她。还没等乔元单脚迈入厨房,就见往日用饭的桌子上坐着两个人。江稷面朝她的方向,双手撑在桌板上,一脸不耐。


    而他面前这位……


    “乔姑娘起了。”贺令璟手里端着一盏茶,笑吟吟地转身看向她。他今日穿了一件极为贵气的云纹靛蓝锦袍,头上的金冠比江稷那日的还要耀眼些,连脚上踩都是绸面的宝石缂丝长靴。


    明明是繁复的配饰,但穿在贺令璟身上,非但不庸俗,倒是多了几丝出尘意味。


    江稷臭着一张脸,“你既已见到她,就请回罢,不留贺公子用饭了。”


    贺令璟展颜一笑,“巡检使都赶了我一个早上了,怎的还想赶我走?”


    江稷额上的青筋爆出一根,显然是忍了又忍。


    两个男人的目光有针锋相对,但在看向乔元时,却又是很是和煦。


    乔元饿的脑子有些发昏,压根没觉出二人的不妥来。


    她今日本就想去寻一趟贺令璟,他来了倒是方便。乔元直接坐到了二人中间的空位上,“贺公子怎会在此?”


    贺令璟闻言,从怀里掏出一块令牌给她。“昨日走的匆忙,还未将我贺家商行的信物交给乔姑娘。”


    乔元接过令牌,随手收入怀中,笑道:“这些小事贺公子麻烦仆役跑一趟就是了,我不知公子今日要来,倒是劳你久等。”


    贺令璟摇摇头,“乔姑娘莫说这样的话,能等姑娘是贺某之幸。况且有巡检使陪着,两个时辰眨眼也就过了。”


    听他提到江稷,乔元这才后知后觉地偏过身。


    见乔元终于把注意力转到了他身上,江稷还没来得及高兴呢,就听她问道:“阿娘呢?”


    开口的第一句竟不是问他?江稷黑着一张脸,硬邦邦道:“出去买菜了。”


    贺令璟来了这么些时候,周素定是瞧见了的。乔元道:“我阿娘做的饭别有一番滋味,公子可愿赏脸留下来用个便饭?”


    贺令璟直白的目光看向江稷,冲他勾唇,笑意比方才更深邃了些,“恭敬不如从命。”


    江稷气地一口气差点上不来,想甩袖而去,却又硬生生忍了。


    他倒是要看看,乔元能和姓贺那厮说出什么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