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妹!”大师兄撕心裂肺的爆喝声几乎要穿透姜挽月的耳膜。


    姜挽月清醒一瞬,看着面目狰狞的詹信,有些难以开口。


    詹信此时心中勃然大怒,掐着姜挽月脖颈的手不断用力,但却没有立刻将其掐死的打算。


    他赤裸的目光肆意流连在姜挽月那张因痛苦而显得格外娇弱惹人怜的脸上,“美人儿,你这张脸我倒是十分喜欢,不如剥了你的皮日日挂在我殿内如何?”


    姜挽月被他不怀好意的上下打量,浑身涌上一股不适感,但她却顾不得。她死死攥着詹信掐着她的手,艰难开口:“……剥下来的美人皮……终究是死物,哪有活人有趣……”


    “你杀了我这么多手下,不杀你,我如何向众人交代?”詹信话语间,掐着她的手又重了几分。


    “唔!”姜挽月瞬间因为缺氧而面色涨红,她张着唇欲大口喘息,却根本难以呼吸。


    她的脑中闪过无数念头与说辞,捡了一句道:“也不是……只有一死……可解众人心头之恨的……”


    詹信略一思忖,脑中顿时闪过无数折磨人的法子,而如何让一个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他最是擅长……


    也就是这个空当,姜挽月的手中骤然出现一纸灵符置于对方手腕,与她的下颌不过两寸处。


    灵符一旦使用几乎立即生效,根本没给詹信反应的时间,一股强烈的灼痛感从手腕蔓延至整条手臂,他的手瞬间失了力气。


    姜挽月顺势往后逃脱,稳稳落在地上,她开始大口呼吸剧烈咳嗽起来。


    陆云山抬眼看向詹信,只见詹信的手臂正在一点点恢复如常,目露凶光地盯着自己小师妹,他暗道一声不好急忙朝着姜挽月而去。


    姜挽月并未放下警戒,当詹信陡然出现在眼前一掌袭来时,她立时运剑抵御,丹田内的灵气疯狂运转被她尽数用来自保。


    只不过过了两招,她便觉察到了对方的强大。


    他的修为甚至还在谢长绥之上。


    甫一想到这儿,下一秒她就被詹信强大的掌力震得往后倒退几步,而自己设下的防御也被震碎。


    陆云山赶过去的速度不及詹信,远远看见这一幕,当即运剑直直朝着詹信的方向急速刺了过去。


    詹信瞥了他一眼,一把扯过身体疲乏的姜挽月,摁着她让她挡在身前当挡剑牌。


    见此,陆云山心中一惊,顾不得反噬之力陡然收剑,心中惊怒交加。


    “你提醒我了,死得痛快不如生不如死。”詹信意味深长地凑在姜挽月耳畔道,呼吸喷洒在她的身上,顿时被她嫌恶地皱眉躲开。


    一股子恼火之意便如此涌上詹信脑门,她这副清高的模样倒是同谢长绥身上那股气质有些像,都一样的让他厌恶。


    他突然发狂似的大笑了起来。


    见小师妹落入詹信手中的陆云山此时只能紧拧眉心焦急万分,也不敢再轻举妄动。


    姜挽月的眸光微微下垂,看了一眼被人抓着的腰,身后这人已经受过一次教训,若是她再轻举妄动,恐怕就真的要死在他手里了。


    正当思索之际,詹信猛然将她的身子带着骑上了魔兽头顶,这魔兽倒也难杀,受了这么重的伤竟还撑得住。


    反倒是她觉得已经有些力不从心了。


    詹信看了一眼被自己控制住的女人,再回想到谢长绥的话,便示意所有人就守在天临城外,自己则带上姜挽月骑着魔兽往魔域而去。


    姜挽月被他抓走出奇的安静,不闹不哭,丝毫不惧。


    他突然伸手扳过姜挽月的脸,仔细盯着打量片刻,“你这张脸……总觉得在哪见过。”


    “你是谁?”


    他在问她的名字。


    她想,一旦她报出“苏轻竹”三个字,恐怕又将是一场灾难。


    姜挽月没了正面同他硬来的心思,便心平气和的随口道:“姜挽月。”


    不知为何,现如今她报出自己的真名,竟觉得像是在同詹信胡扯一般。


    姜挽月?


    没听说过。


    “你这张脸我一定见过,但我所见之人绝非无名之辈。你莫不是在诓我?”詹信冷笑。


    姜挽月:“……”


    果不其然,她就知道。


    于是她心中有些不乐意,不禁低喃:“爱信不信。”


    “呵,胆子不小,就不怕去了魔域,等我将你折腾够了剥皮抽筋?”


    怕啊,怎么不怕?


    从到这个世界开始她就没过过什么安稳日子,哪天不是提心吊胆?


    但害怕有用吗?


    没有的,越害怕越活不下去。


    有用的是动脑子想。


    就如此时此刻。


    她好似全身心放松了下来,任由詹信将她控制住。


    她忽地勾唇轻笑,一双弯如月的漂亮眸子看向他,道:“你是不是想要谢长绥的命?”


    少女冲他笑靥如花时,不禁惹他失神一瞬。想他宫里无数美人任他把玩,却无一人姿色及她。


    美虽美,可……


    却蛇蝎心肠。


    他盯着她那双泛着冷光的笑眼,反问:“是又如何?”


    即便他想杀,也轮不到她一个女人来说,更何况,如今谢长绥被逼无奈愿意交出傀儡军,没得到那批傀儡军之前,谢长绥还不能死。


    “我若说我可以帮你杀了他呢?”


    詹信轻蔑冷嗤:“你一个女人,连我都斗不过,还妄想杀了谢长绥?”


    “此言差矣,好歹我和谢长绥同门这么长时间,他信任我,想杀他不是易如反掌?”她说得信誓旦旦,仿若真是如此一般。


    “绝无可能,他这个人最是无情。要真如你所说,他怎么舍得你被我抓走,他为何不来救你?”他言辞犀利道,仍是不敢相信。


    像他们这种人最忌讳的便是有弱点,他谢长绥树敌无数,有天临国这一个弱点就落在他手里,再来一个女人,他怕是不想活了。


    依他看,美人只能用来赏玩。


    想他宫里那些女人,但凡有一人连续三月被他传召的,他便会将其亲手杀死。


    若是姜挽月,不管她这张脸有多吸引他,一旦被他带回去,亦是如此。


    “你又怎知他此刻不是在来的路上?”姜挽月这句似笑非笑的话霎时让他回神。


    他脸色骤冷,猛然扼住少女纤细的脖颈。


    “咳咳……”她挣扎着抓住他的手。


    “你想说什么?!”


    姜挽月的脸上并不见焦急畏惧之色,她说:“你放了我……我帮你杀了……杀了谢长绥。”她费劲地吐出这句话来。


    “一命换一命?”詹信言语不屑,看她如同在看蝼蚁一般,道:“你也配?”


    “谁告诉你我要杀他的?谢长绥还不能死!”


    姜挽月闻言陡然对上他阴冷的双眼。


    这男人变脸简直比翻书还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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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刚才还不是这么说的!


    她不能自乱阵脚……


    她急促喘息着,努力汲取最后的呼吸,快速而艰难道:“我不骗你,谢长绥真心喜欢我!你想让我怎么做……我都答应!”


    此话一出,詹信手上的动作一僵。


    简直闻所未闻。


    谢长绥喜欢她?


    他眯眼,再次反复打量她这张脸。


    莫非,谢长绥也不过是个好色之徒?


    他的手劲稍松,姜挽月急忙道:“他是谢长绥,但也不过是个普通男子,在佛塔被关十三年,我只要稍稍给予他温暖,他怎么就不会喜欢上我这样年轻貌美的女子?”


    詹信默了。


    他怎么忘了,谢长绥本质上就是个凡夫俗子,任他曾经有多大本领,眼下沦落至此,再被这女人一蛊惑……


    他一把松开了她。


    他的力道极大,几乎是将她狠狠扔在魔兽身上的。


    她揉着难受至极的脖颈,只听他在头顶下令道:“证明给我看,我倒要看看他谢长绥究竟有多在乎你。”


    姜挽月微垂下眼。


    谢长绥不会来救她的。


    问他有多在乎?


    自然是她死了,也依然无动于衷。


    *


    为了唬住詹信,谢长绥强行催动法力,使出的法力远超了身体的负荷,以至于妖毒发作。


    他甫一调息好身体欲往回走。


    此时他唇线紧绷,嘴唇由乌转白,脸色白如纸,并不比另一边的姜挽月好上多少。


    想到方才詹信离去时难看的脸色,他下意识催动了体内法力,转瞬来到城门外。


    待他抵达后,还不曾来得及看清眼前局面,喉间便突然涌上浓郁的腥甜,他若无其事将其咽下,随后深吸口气强压体内的毒发之痛。


    城门外余下的魔兵极有可能会再次闯入,陆云山为了大局不得不留下守城,但眼睁睁看着小师妹被魔头抓走,他心里就好似在呕血一般。


    于是一见到谢长绥便如同看见了救星似的,他急忙迎上去:“师弟你来得正好!你快!快去救救你家小七!她被那魔头抓走了!”


    “那魔头还扬言说要将师妹剥了皮,叫她生不如死,你快去救人,再晚了你家小妹就没了!”陆云山平日里几乎鲜少与他说话,若不是此刻有求于他,根本想不起来师妹还有这么个二哥哥。


    然而她这个二哥哥却只是淡淡轻“嗯”了一声,就和上次给他送信时一样。


    见她如此,陆云山当即便怒了,忍无可忍道:“你妹妹被抓走了你就这样?!你到底知不知道她就要死了?!”


    谢长绥掀起冷若寒霜的眸子,淡扫他一眼:“这样?哪样?”


    他噙着笑,冷嘲:“像你一样,她就能平安无事?”


    陆云山浑身一震,望着这样陌生的他顿时无言。


    谢长绥也并未等他回应,转身便朝着魔域的方向大步离去,并将当初姜挽月赠他的止疼丹服下一枚。


    这药他放着几乎没怎么用过,痛了十多年倒也习惯了。


    但若是他还想动用法力,免不得要受身体所累,到时反而误事。


    随后,他甫一走出几步,身影便彻底消失在了陆云山眼中。


    一时间,陆云山的双眸不禁瞪大,不可思议地望着他离开的方向。


    他他他……怎地眨眼间就不见了?!


    他的修为……怎么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