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第22章

作品:《昭昭寄意

    “那我现在就要兑现第一个。”沈确道。


    江绾依有些吃惊:“这么快?”


    沈确点头,他轻咳一声,正色道:“再过几日便是九曲灯会了,我第一个心愿便是你同我一道,参加灯会。”


    江绾依有些哭笑不得:“这也能算是心愿?”


    江绾依在心中想了很多沈确或许会提出的心愿,反正她江家有钱,整个大周朝遍地都是江家的商行,有什么珍奇异宝是他们江家找不到的。


    只是没想到,沈确的心愿居然是这个。


    江绾依劝道:“这怎么能算,白白浪费了一个心愿,你还是再好好想想。”


    沈确面色坚定:“这怎么不算。”


    他面露失落:“难道,你是不想和我一道去吗。”


    沈确耷拉着那呆,脸上失去了往日飞扬的神采,浑身上下仿佛笼罩起一层淡淡的阴霾,高束的马尾垂下,顿显疲态,像只被主人抛弃无助的小狗。


    江绾依连连摆手:“没有,没有,我自是愿意的。”


    前一秒还失落无助的少年,霎时间活力四射,沈确一把抓住江绾依的手,亮晶晶的眼睛里满是得意:“那就说好了。”


    江绾依像被蛊惑了般喃喃点头。


    余白:嗯?少爷开窍了?


    ***


    刑部尚书府。


    卧房内,李宣娇趴在床上放声痛哭,被褥早已被眼泪浸湿。


    青竹在一旁急得团团转:“小姐,别哭了,仔细着眼睛。”


    不知哪句话点燃了,李宣娇将枕头狠狠扔出去,声音嘶哑嚎道:“滚,你给我滚。”


    青竹跪在地上,大气也不敢出。


    “这是怎么了,谁惹我们家娇娇生气了。”


    一道低沉而沙哑的声音传来,一位穿着裁剪得体绯红长袍,手握一柄雕花折扇的公子走了进来。


    听见此声,青竹将脑袋低得更沉。


    “哥哥!”李宣娇连鞋都未穿,光着脚扑进男子的怀抱,小声抽噎道:“哥哥,你终于回来了。”


    李宣辰好笑地摸了摸她的脑袋,眼神缓缓扫过,如同阴冷黏腻的毒蛇,青竹忍不住发抖。


    “还不把大小姐的鞋拿过来。”


    青竹飞快从床边拿起绣花鞋,跪在两人身边,小心翼翼给李宣娇穿上。


    李宣娇破涕为笑:“还是大哥对我最好了。”


    李宣辰伸出手指,轻轻将她脸上的泪珠擦拭掉:“都哭成花猫了,这是怎么了。”


    提起这个就来气,李宣娇气鼓鼓地说:“还不是沈确,居然为了个商户女,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给我难堪,现在京城中的人都在笑话我。”


    说着说着,委屈涌上心头,声音哽咽:“我没脸见人。”


    李宣辰像是抓住什么,他循循善诱道:“这个女人,对她很重要吗?”


    李宣娇恨道:“他连家船玉佩都给了这个女人,说不定他们早就勾搭上了。”


    “这个女人是谁?”


    李宣娇拧眉,一脸厌恶:“说是什么金陵江家,再有钱有什么用,不还是个商户女。”


    金陵江家,李宣辰嘴角勾起一抹兴味的笑,这可就有意思了。


    前段日子,一个白面书生涨红着脸,梗着脖子朝他喊道:“我可是金陵江家的女婿。”


    可惜有什用,现在不也是好好在大牢里呆着吗?


    浩大的京城,他捏死这些人就跟一只蚂蚁一样。


    李宣辰握着折扇,无意识敲打着,没想到着可就有意思了,江家的小姐和沈确有关系。


    提起沈确,李宣辰就恨得牙痒痒。


    他私下行动去了定州,将买官之事捅给了太子,在在朝堂上重创了二皇子一派,甚至连兰贵妃都被冷落了许久。


    他还记得,二皇子顾衡震怒,将砚台狠狠甩到李宣辰的额上,血迹蜿蜒流下,浑身上下撕裂的疼,李宣辰咬牙也不敢露出一丝异样。


    沈确,李宣辰勾起个冷冷地笑意,既然你亲自把这个把柄送上来了,可别怪他不客气了。


    ***


    城东牢狱。


    牢房内,光线昏暗,仅有的几丝微弱的光线从窗棂中穿过,照亮了一方天地。


    大牢中,处处弥漫着阴湿与发霉的气息。


    大牢的尽头,有一间狭小的屋子,只是简单摆放着一张桌子与几张凳子,长桌上摆放着各种各样折磨人的刑具。


    有鞭子、钳子、双头叉、烧得通红地烙铁。


    房间的十字木桩上,绑着一个血肉模糊的人,他衣衫褴褛,裸露地皮肤上新伤旧伤纵横交加,正是钟望秋。


    狱卒坐在椅子上,欣赏着他的惨状。


    “你们,你们为何如此对我,我是清白的。”钟望秋艰难地一个字一个字吐出来。


    狱卒仿佛听到了什么有意思的话,哄堂大笑:“这大牢里,哪个不是清白的啊。”


    狱卒们对这位钟公子,印象极为深刻。


    刚进大牢的时候,一脸傲气,对他们呼来喝去,说什么自己是被陷害的,每日破口大骂为何不去找真凶。


    笑话,京城当中,他们算是是么东西,何况他得罪的,可是刑部尚书的公子,那可是个睚眦必报的主。


    好不容易有个年轻貌美的姑娘来送点钱,结果这小子倒装上了,生生把摇钱树撵走了。


    狱卒两只小眼像老鼠一样滴溜溜的转,他想起李公子前些日子的吩咐,要好好“照顾照顾”他。


    狱卒摆摆手,示意上刑具,冰冷的铁钳夹住钟望秋的手指,随即响起了撕心裂肺的惨叫。


    狱卒贴近钟望秋的脸,那张清俊秀气的脸早就因疼痛扭曲变形,他带着恶意在钟望秋耳边道:“怪只怪,谁让你敢抢我们沈小将军的女人。”


    钟望秋眼神涣散,只是手指微微蜷缩了一下。


    ***


    将军府。


    余白觉得面前这一幕有些似曾相识。


    沈确像只花孔雀一样,在一件又一件的衣服中穿梭。


    余白大开眼界,这真的是他们家少爷吗,以前少爷可最是不耐这些事情,每每夫人要做新衣,少爷两眼一闭都说好看,弄得夫人又气又恼。


    可是现在,看着将一件又一件比在身前的少爷,余白只觉得太阳这是打西边出来了。


    “唉。”沈确叹气,“小爷每一件我穿都如此合身,英俊潇洒,这可如何是好。”


    余白:……


    余白凉凉开口:“少爷,你还是跟平常一样穿吧,上次你穿了身崭新的绿衣衫去见江姑娘,结果耍了一晚上酒疯。”


    沈确:……


    余白响起那天晚上就心有余悸。


    那天晚上少爷不知喝了多少,先是在东方肃面前痛揍贼人一顿,余白拉都没拉住,他敢发誓,长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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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面无表情的东方肃都眼神抽搐,不可思议望着沈确,余白只觉得丢人。


    回到了府中,沈确先是将夫人种的鲜花都拔了,非要去送给江小姐。


    余白好不容易劝住,结果沈确下一秒便抱着花园亭子的柱子戚戚哀伤:“绾依,你怎么会有未婚夫,你是不是再骗我。”


    余白:毁灭吧,我累了。


    “余白。”沈确温柔朝他笑笑。


    余白一个激灵,他看着越来越近的沈确,心中有着不好的预感。


    还没等他逃,沈确一个锁喉,死死压住他:“你胆子越来越大了,还编排起少爷我了。”


    余白:“咳,咳。”喘不上气了。


    一场闹剧结束,余白拍拍胸口大口呼吸着新鲜空气,他担忧地望向摆弄着茶盏的沈确,劝道:“少爷,江姑娘毕竟有未婚夫,不然,还是算了吧。”


    沈确动作一滞。


    算了,难道他不想算了吗。


    这几日,每到了白日,他要不就拼命地习武、要不就去东宫找顾渊商议正事,将自己忙的团团转,不给自己留一丝空闲的余地。


    可是,每当夜深人静时,回忆便会如潮水般涌进他的头脑,江绾依轻柔的嗓音,温柔地为他拭汗,她的一颦一笑,不受控制般在他脑中盘旋。


    他闭上眼睛,试图将这些画面挤出脑海,可是越努力,记忆便越清晰。


    她就是像是上天送给他的礼物,十几年来,他是第一次对一个女子动心。


    可是这也像是上天对他张狂的惩罚,还未拥有,便已经失去,他本想着还能争一争,没想到一开始,他连争的资格都没有。


    “少爷,少爷。”余白一脸担忧地望着他。


    余白自小与沈确一同长大,即便是沈确去边境历练时,也一直跟随在其身边,他比任何人都清楚沈确对江绾依的认真与执着,他只是不想看到沈确如此痛苦。


    沈确给了他一个安心的眼神:“放心,我心中有数,绾依第一次来京城,作为朋友,我自是要尽地主之谊。”


    余白:朋友?你的眼神可不怎么清白啊少爷。


    ***


    听月小筑中。


    月色高悬,桐月为江绾依梳发,只是两人的目光时不时飘向那悬挂着的衣裙。


    今日下午,余白来到听月小筑,说奉沈确的命令,有东西要交给江小姐。


    江绾依道谢,还没打开,余白一溜烟便走了,空气中只留下他的回音:“少爷希望姑娘不要拒绝他的好意。”


    是件精心制作的衣裙,由上等丝绸制成,触感柔滑如丝,如春日最温暖和煦的微风。浓烈奔放的大红色,让江绾依突然想到在翻云寨时,沈确信誓旦旦说过会送件给她比这新娘服好千倍万倍的衣裙。


    衣裙用鎏金丝线勾勒着边缘,裙摆处绣着翩翩起舞的蝴蝶,每走一步,裙边的蝴蝶摇曳,栩栩如生。


    桐月惊叹道:“小姐,真是太漂亮了。”


    江绾依摸着柔软的衣裙,心下微动,他,他真的一直记得自己的诺言。


    “嘶。”


    发丝传来一阵疼痛,江绾依忍不住抽气,桐月慌乱道:“小姐,你没事吧,都怪我不小心。”


    江绾依摇摇头,她望着铜镜,镜中的女子容貌妍丽,脸色带着红晕。


    江绾依指甲掐住手掌,很快掌心便浮现出几道弯弯的月牙,她忍不住出了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