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015

作品:《将军他竟是大小姐

    时隔多日,褚岁晚又换上了女装。


    虽然她不明白,为何在鬼市能买蓝盈草的地方居然是个舞坊,这个狗屁舞坊还非得要夫妻比舞。


    要忍住。


    她堂堂名门闺秀,可不能说如此粗俗的话语。


    褚岁晚努力维持着嘴角云淡风轻的微笑,而旁边挽着她手的青年心情则是异常的愉悦,此时正饶有趣味的点评着周围的建筑。


    “娘子你瞧,那红彤彤的可真喜庆,到时岁日挂墙上肯定能迎气福。”


    顺着青年指的方向,可以看到那斜面店家挂着的圆形木框“灯笼”。


    木框上雕刻着精美的花纹,做工很是细致,只不过里面放着的却是一个骷髅头,此时间隙正点着几个小红烛,盈盈的红光把空洞的眼眶点亮,两个红色的眼睛就这么渗人的朝两人看过来。


    褚岁晚:……


    你确定那招来的不是某个恶鬼吗?


    还有,能不能别叫她娘子?


    褚岁晚面具下的红唇动了动,正想提议一下,不料青年又再次开口。


    “娘子你瞧,这里的面具好好看。”他在众多奇形的面具中拿起一个孩童诡异咧开嘴巴的面具,含笑的继续说道:“这小孩笑的吉祥,我喜欢,买一个。”


    “娘子,你也来一个。”


    片刻后,褚岁晚看了一眼青年腰挂着的鬼童面具,再低头继续看着正往她腰间挂同款笑,但是个女童面具的青年,嘴角忍不住抽搐了下。


    吉祥?


    辟邪还差不多。


    沉默等待之下,褚岁晚忽然察觉落在他们二人身上的目光又逐渐变多。


    那目光,有惊叹,有艳羡,更有嫉妒。


    而这都来源于面前弯腰帮她挂面具的青年,即使面具遮挡了他的面容,但那从骨子里面流露而出的矜贵已足够让人为他停驻目光。


    在这个女子众多的鬼市,男子总是比女子更加吸晴。


    此时他挺直的腰板弯曲,身上一尘不染的月白银丝锦袍沉叠落地,可它的主人丝毫不在意,单膝跪地,动作温柔又细致帮自己心爱的妻子绑着绳结,隔着面具,众人都能感受到他眸光的专注。


    看似这是一件很平常的事,但却没有多少男子可以做到,毕竟,谁会愿意低自己妻子一头呢,即使只是一个弯腰。


    “好了。”奚云祉站起身。


    褚岁晚回过神来,沉默了半响,这才对视线在四处扫视的青年问道:“你……不擦一下衣摆吗?”


    “脏了。”


    闻言的奚云祉眸光却看都没看一眼脏的衣摆,他重新握住褚岁晚的手腕,拉着她往前走:“脏便脏了,回去洗洗就可以了。”


    语气随意的像是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平日的洁癖之重。


    褚岁晚黑眸闪过疑惑。


    不是说他一天沐浴都要三次的吗?


    但这个想法刚冒头,便瞬间被转移。


    “真的是要比……舞吗?”褚岁晚扶了扶额,语气有些无奈。


    他们来到了传闻有蓝盈草的鬼市悦心阁,一进去入目便是卿卿我我的恩爱夫妻,轻歌曼舞好不热闹。


    大概是面具减去了几分羞涩,行为都颇为大胆。下面坐席上夫妻的椅子是连体的,但有些宁愿空出位置,也要坐在自己夫郎腿上,动作亲密香肩半露。


    而上方看台比舞的夫妻,更是浓情蜜意。


    褚岁晚只看了一眼,脸上热意便升腾不止,连忙慌乱的移开视线。


    奚云祉挑了挑眉,嗓音难得染上了戏谑,“这比舞是肯定要的,不过我们——”


    “夫人可是要上台比舞?”说话的女子扭着纤腰微步来到两人面前。


    女子没有戴面具,肌肤白皙细腻,弯弯的柳眉下眸似春水般清波流盼,眼尾艳红如梅花点缀,琼鼻朱唇,一颦一笑皆妩媚含情,上半身红腰束胸,下身是同色系的艳红长裙,腰间挂着华丽的金饰,走动之间,悦耳的声响勾人心弦。


    说是人间尤物,也不为过。


    想必她就是悦心阁的阁主红鸾了。


    褚岁晚朝她伏了伏身后,便问出了心中的疑问:“不知此处比舞的规则是?”


    红鸾捂嘴笑了一下,也对褚岁晚伏了伏身,而后微微侧身,露出背后正在比舞的看台道:“夫人与您的夫郎上台,按照自己喜欢的方式随意舞即可,后方有乐器和服饰选择,等全部比舞完后,下方坐席的客人们便会为你们选出最终的赢家。”


    说罢,红鸾向褚岁晚递过去一本册子,“这是按名次所分的赢物,若是魁首便可任意选择。”


    “奴家告退。”


    她伏身后便扭着纤腰再次步入人群当中。


    “娘子,决定好要跳什么舞了吗?”奚云祉含笑问了一句。


    褚岁晚闻言从奖册抬起头来,这里面确实是有蓝盈草,二等即可得,不过他们真的能得二等吗?且有什么舞是不会暴露她的身份呢?思衬下,褚岁晚注视着青年的眼睛认真道:


    “剑舞。”


    奚云祉嘴角笑意凝了凝,想抬手按一下眉心,却又因面具阻碍不得已又放下,来之前的胜券在握顿时消失。


    是他忘了。


    子安是男子,又怎么会精通女子才会学的舞呢?


    事到此,也只好听天由命了。


    “走吧,娘子。”


    “去哪?”褚岁晚疑惑的问,现在她也有些习惯对方喊她娘子的这个称呼了,为了减轻暴露的风险,她还是不要过多在意这些假称。


    都是作戏罢了。


    奚云祉身形一顿,回头。


    面具下那双浅褐色的眼眸对上褚岁晚疑惑的黑眸,晴朗的声线染上无奈。


    “拿琴,为娘子的剑舞伴奏。”


    褚岁晚眨了眨眼睛,最终顺从的跟着对方朝后室走去。


    观室里,红鸾听了下人的汇报后,玉手勾起一缕散落在耳边的鬓发,嫣然一笑。


    “倒是个妙人。”


    少顷,褚岁晚和抱着琴的奚云祉走上了高台,两人几乎是一出现,便吸引了下方人大部分的目光,当然大多数都是女子。


    她们眸光不加掩饰的落在奚云祉身上,看着对方颀长的身姿盘腿坐于软垫,动作姿态优雅,连一把普通的木琴都因他染上了几分贵气。


    他指尖轻弹,流水般的琴音从指尖汩汩流淌出。


    唰。


    剑拔出的声音响起。


    众人寻着声音望去,只见刚刚一直被她们忽略的女子动作利索的拔出腰间软剑,习习生风,衣袂翩跹,虽看不清面容,依似轻盈若天上月,剑光寒意凛冽间,竟也奇妙般带上女子的柔情。


    剑于她手中仿佛注入生命,舞出人世间的悲欢离合,众人还来不及擦拭眼角的泪水,女子的剑锋一转,锋芒毕露。


    琴音跟着变化,骤然转急。


    宛如满天带着磅礴之势的箭羽,极具压迫的瞬间朝众人倾泻而下。


    儿女情长过后,是面对烽火硝烟的壮志肝勇,是可以为之牺牲性命的——


    一腔热血。


    且不论男女。


    琴音渐慢,女子气势收敛。


    剑停,曲终。


    啪啪。


    蓦地,一片寂静无声里,二楼缓缓踱步而出一位艳丽女子,她手掌轻拍,对褚岁晚的方向伏身一礼后,红唇轻启:“此舞甚妙,可当魁首。”


    “对,可当魁首。”


    “这剑舞的太妙了。”


    “从未见过女子舞剑,还能这般出彩!”


    “想不到这锋利的剑还能被舞出柔情。”


    恍若梦惊醒般,众人回过神来,纷纷站起身,尤其是女子,眸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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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不加掩饰的赞叹,还有艳羡。


    但这一次,却无关他人。


    至于是羡慕什么,便只有她们才知晓。


    -


    “娘子,在想什么?”


    “我在想,这是不是有点过于简单了。”褚岁晚抱着木盒的手紧了紧,现在已经从悦心阁出来了,但她还是有种不真实的感觉。


    就舞个剑,就拿到蓝盈草。


    未免太不真实。


    奚云祉“噗嗤”笑了一声,他还是第一次看到褚岁晚这般模样,像个稚气未脱的小孩。


    竟有点傻里傻气的。


    但很快他便收起笑意,面具下的神色有点难言,按年纪来说,对方不就是处于稚气未脱的时候,反倒是他……


    奚云祉闭了闭眼,他不应该笑的。


    褚岁晚头稍歪,正想询问对方为何停下之时,肩膀突然被人碰了一下。


    “死丫头,你快给我站住。”


    “等我抓到你,有你好受的。”


    撞到她的人刚想道歉,听到这话,立马又朝着前方跑去。


    因为都带着面具,褚岁晚只能凭声音判断出对方是一个年纪不大的姑娘,而追对方的那人,约莫是鹊豆年纪。


    看穿着,双方都不是穷苦之人,只是这为何追着不放……


    想此,褚岁晚摇了摇头,各有各缘,她还是先把蓝盈草带回去吧。


    只是她这脚步刚迈开,手腕突然被人攥紧。


    “她身上,有蛊。”奚云祉出门时,特意问南音借来了美梦蛊,有备无患,刚刚那人撞上来时,一如褚岁晚在极乐坊那般,蛊虫发热了。


    褚岁晚蹙了蹙眉心,反握住奚云祉的手,转身往后走:“追。”


    等二人追上时,逃跑的人已被抓着进入了小巷尽头的一扇木门。


    奚云祉刚想说些什么,整个人却猛的被拉着轻然越过围墙,落地门后,紧接着没等他反应过来,又被褚岁晚拉着快速跑到了一座阁楼里。


    阁楼里面很暗,周围的陈设只隐约露出一个轮廓,褚岁晚怕惊动对方,没有点火折子,凭着良好的夜间目力,带着奚云祉来到了声音最后发出之地,即廊道的尽头。


    不过烦人的是这里居然有两扇门。


    此时奚云祉也反应过来,拉了拉褚岁晚的袖子,往左边那扇门歪头的同时,又用手指了指右门。


    很显然,他想两人分头行事。


    褚岁晚陷入沉思,如今危险不明,奚云祉的武功又没有完全恢复,两人分开行事是否有些冒险,况且她手还拿着蓝盈草。


    想罢,她朝奚云祉摇头,扯着对方的衣袖来到一个摸着应该放的是个书台的地方蹲下后,便把怀里装着蓝盈草的木盒塞入他手中,指尖在他手心写了一个等字,便起身离开。


    让对方拿着蓝盈草原地等待,这是褚岁晚想出的最稳妥的办法。


    蹲在地上的奚云祉脑袋空白一瞬,浅褐色的眼眸神色莫名,但终究还是候在原地没动。


    他懂褚岁晚的考量,这样最稳妥,也最安全,就是有点憋屈。


    但他的心情却比以往任何一个无能憋屈的时刻都好,或许这就是被人保护的滋味吧。


    真不错。


    青年勾了勾唇。


    此时褚岁晚进入的是右边的那扇门,这里似乎颇为拥挤,不知是放何物,放眼望去奇形的黑影竟占满整间屋子,无奈之下,她只好贴着这些黑影一点一点摸索可以走的路道。


    这些东西触感也很是奇怪。


    滑滑的,还有弹性,像是某些动物的皮。


    这般想着时,脚尖突然被一个横形的东西绊倒。


    情急之下,褚岁晚抱住了其中一个黑影。


    但很快,她神色一凌。


    这个黑影居然有温度。


    竟像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