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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将军他竟是大小姐

    两人互看一眼。


    祝余惊慌,褚岁晚依然面不改色。


    但只有她自己知道,埋在胸腔下的那颗心脏,跳的有多快。


    褚岁晚来不及多想,垂眸快速在纸上写下几笔,而后对青年开口道:“你拿着这封信,去灵江都督府,寻陆沉陆都督,就说三弟有要事求兄长帮忙。”


    她出门时,阿爹特意嘱咐,若有难事,可寻灵江陆都督帮忙。


    虽然她也是都督,可陛下并未给她领管州之权,只是依旧管着出征燕云的十万兵马。


    说到底,她不过空有职名。


    不然她怎会有时间来江南,现在又去南疆。


    现在这里以他们几人,根本不可能铲除这些恶人,唯有借兵。


    祝余接过信似乎还想说什么,但触及对方认真的眸色,最后坚定的保证道:“你放心,我一定送到。”


    褚岁晚点点头,随后便拔出腰间软剑,整个人如出鞘的利剑,朝门走去。


    此时,另一边。


    穿着妖艳长袍的男子,饶有趣味的看着周围倒下的人,抬起染着丹寇的手,摸着下巴道:“想不到,你们还真的有些本事。”


    南初和乌鸢站在南音和沈顾前面,闻言南初扬着眉,低沉的嗓音带着丝丝意气:“在下虽一介商人,可也懂得一些拳脚功夫。”


    他可是通过文武双试,才入的大理寺。


    男子勾唇哼笑了一声,视线越过两人,看向他们背后的绿衫少女。


    “听闻大凉皇帝新封了个郡主,她擅长用蛊,且整日跟在自己表兄的屁股后面。”


    “我这迷药至少能让人昏睡一月,想必应该就是你,用蛊解了吧。”


    嗓音柔中带着丝丝阴冷,尾音上扬的腔调诡异极了,再配上看过来的那双湿冷苔藓的诡谲绿瞳,南音感觉自己好像被一条毒蛇盯上,身上有一种绒毛炸开的颤栗感。


    这人比她表兄还变态。


    “你竟然知道我的身份,”南音忍住身体的轻颤,努力维持镇定的道:“还敢绑我们,就不怕惹祸上身吗?”


    男子抚了扶额头的碎发,一边用拇指沿着眉毛按在自己,从眼角拖拽出来的迤逦斜红,一边轻飘飘的道:“你们既然敢一路西行,就应知道,这路上有的是想要你们性命的人?”


    “谁叫你的表兄,树敌无数呢?”


    “你要怪,就只能怪他了。”


    玩味的声音在空旷的室内回响,像是戏谑,又像是在嘲弄。


    南初眼睛微眯,这话说得,深意可不少。


    但西行的路不止这一条,这些人怎么能如此恰好就抓了他们,据他所知奚云祉一行人去南疆,可是秘密行动。


    对外说的是因郡主想去西边游玩,具体去哪个地方并没有明说。


    这些人对他们的行踪如此了解,必是朝中有人,且是位高权重之人。


    南音听着,心中起了怒火,她抱着臂,扬起声音说:“我表兄行的端,做的正,明明就是你们这些人心怀不轨,龌龊行事,现在还反过来怪我的表兄,真是脸皮比城墙还厚。”


    “如果不是你们,我们可以一路游玩到底,哪还会在此,受这无妄之灾。”


    奚云祉是不要脸,但南音绝不允许旁人来骂他。


    啪啪。


    “郡主说的好。”男子笑道,十分欣赏的拍着手掌,下一秒,话锋突转,目光黏稠又火热打量着南音,难言的愉悦使他的嗓音,带着让人惊悚的亢奋。


    “我已经迫不及待,要将你变成我的木偶了。”


    此话一出,三人瞬间脸色大变。


    南音回想起食肆见过的那个木人,什么狗屁精湛的木工,原来竟是真的人。


    男子摆了摆手,周围木纳立着不动的面具人,像是动物从冬眠中醒来一样,纷纷举起剑,向中间的四人逼迫而去。


    黑靴踩在木板上,哒哒的声响,像是死亡的兆头,首先便从心里打破防线。


    南初和乌鸢互看一眼,脚步往后退,和沈顾、南音背贴着背,严阵以待的看着不断靠近的敌人。


    人数上,他们毫无胜算。


    但殊死一搏,也不枉此生了。


    正当交锋一触即发时,外面扔进来一样东西,咚的一声砸在地板上。


    一颗带血的头颅辘辘滚了过来。


    “初次见面,一点小礼物,笑纳了。”


    众人寻声望去,只见一白衣青年,似踏清辉般,风光霁月的朝众人走来,嘴角含笑的样子,煞是谪仙人。


    但前提是忽略——


    他手里提的头颅。


    此时这颗戴着面具,却和身躯分离的脑袋正一滴一滴的往下掉着血。


    青年身上雪袍依旧一尘不染,容貌俊美出尘,可脚下沥沥堆积的一滩血水,却无端给这张玉面,无端添上几分妖冶。


    “在下醒来,见周围之景甚是欢喜,奈何双手空空,着实不好拜访主人,便找了点小礼物。”他抬起手,晃了晃手里的头颅,腔调含笑的继续道:“还望阁下不要见怪。”


    说完,扣着头颅的长指一松。


    还在沥血的脑袋落在地板,顺着未消的力道,还有那不知名的风,悠悠地滚到了妖艳男子的脚边。


    这一幕,诡异又惊悚。


    但落在南音等人眼中,心中那根紧绷的弦却安然落下,皆是无意识松了一口气。


    真的太亲切了。


    绿袍男子低眸看了片刻,而后慢慢笑了起来。


    听得南音忍不住摸了摸手臂,心中一片恶寒。这人不但长的不男不女,连笑也都娇弱做作的很,难听死了。


    男子抹去眼角笑出的泪珠,明明死的是自己人,嘴角却噙着笑,看向青年的绿眸荡漾着病态的愉悦。


    吐露的嗓音柔和低浑,宛如情人间耳鬓厮磨的昵喃,“我非常喜欢,这份大礼。”


    然话落,他猝然夺过旁边下属的长剑,直逼青年的面门。


    “表兄!”南音大喊。


    可处于危险之中的青年,面上不见分毫慌乱,殷红的唇勾着潋滟的弧度,静静的看着闪着锋芒的剑刃袭来。


    男子绿眸半眯,手里动作不停。


    空中似乎有风飒飒作响。


    千钧一发之际,一抹红色的身影掠过,如凭空出现的神明站在青年面前,剑柄轻抬,不费吹灰之力便抵住男子前行的剑尖。


    “阁下这是,不喜欢他的礼物吗?”


    少年莞尔弯眼,笑盈盈的问道。


    笑容映丽生辉,如一把漂亮的焰火,徐徐点亮了夜幕。


    男子轻挑了一下眉梢,看着少年的绿眸深处,慢慢映出诡谲的狂热,但话却对着对方身后的青年说。


    “想不到堂堂真龙之子,还是个躲在别人身后的胆怯之人。”


    奚云祉眼睫轻颤两瞬,他没有错过对方眼中的神色。


    骨子里好不容易抑制下去的情绪又升了起来,像是杀不够那般,几乎全身都在叫嚣一个念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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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杀了这个人。


    他敛下眸中的疯狂,朝男子说道:“阁下是没有体验过,这种有人护的感受吧。”


    嗓音慵懒又蛊惑,但却莫名让人品出丝丝嘚瑟劲儿。


    南音咂了咂舌,瞧他这嚣张味。


    生怕别人不知道他在炫耀。


    听他这么一说,褚岁晚莫名觉得有些不自在,话说这人刚刚躲都不躲,是不是料准她会出来。


    而南初和乌鸢看着这一幕,默契的拧了拧眉,他们怎么感觉像是有什么东西,反过来了。


    “啊哈……”男子喉咙溢出几声闷笑,就像是听到什么趣事那般,目光很是新奇的瞧着奚云祉。


    “看来三皇子,很是享受,活在别人的羽翼之下。”


    他意味深长地反问道:“可他,又能护你多久呢?”


    说着,男子抬起染着红寇的手,高昂着下巴,绿眸冰冷的盯着白衣青年。


    “我这人没什么缺点,唯一的缺点就是爱护短。你今日损坏了我那么多作品,便用你的命来……”


    “其实,我与你乃同好中人。”奚云祉抢过话,眨着眼睛,语气十分诚恳的道:“我此前种种的一切,都是为了吸引你,注意到我。”


    “哦?”男子似笑非笑的问道。


    奚云祉眼角压出柔善的弧度,笑容看起来十分的无害,“我不疯,又怎么能入阁下的眼呢。”


    男子来了点兴趣,“你为何想入我的眼?”


    “在京城时,便闻双木城内,有大师双莲,雕刻妙手,一偶千金难求。我此番前来,就是想一睹大师的风采,当然最好是,还能顺便拜师学艺一下。”


    他话落,男子并没有回话,而是静静打量着青年,目光夹着丝丝审视,似乎是在判断对方话的真假。


    一片阗寂中,南初率先打破。


    他指着奚云祉,面带震惊的怒骂道:“妄我还和你以兄弟相称,想不到你竟是这样的人,居然想和此等丧尽天良的人拜师学艺,你读的圣贤书都喂狗了吗?”


    “我夫人还叫我向你学习,我呸,是我们眼瞎看错了人。”


    乌鸢瞬间会意,脸上升起痛苦之色:“我夫君没有兄弟,昔日经常羡慕旁人的兄友弟恭,遇你本以为能了却这一桩心事,没想到是天降横祸。”


    南音眼珠子转溜几圈,立马捂着胸口,像是遭遇了天大的打击,“奚云祉,我没有你这样是非不分的表兄,今日当着诸多人的面,你我恩断义绝。”


    沈顾:“三殿下,郡主心性良善,怎么就有你这样一个亲戚,真是败坏了郡主的名声。”


    褚岁晚放下剑,没说话,只摇了摇头,嘴里发出一声轻叹,满脸失望的走到一旁。


    而几人“攻击”的主人公,却是一脸无所谓,他嗤笑了一声,抱着臂肆意的道:“尔等俗人,怎能懂得我和大师的志向。”


    然说完,青年扭过头,可怜兮兮的对褚岁晚问:“都督,你会陪着我成就志向的,对不对?”


    红衣少年沉默片刻,表情很是纠结,闭了闭眼,终是艰难的点了点头。


    男子视线掠过这几张表情各异的面孔,最后盯了青年含着期待的眼睛须臾,莞尔一笑,问道:“你说你和我乃是同好之人,不知是同哪个好呢?”


    “当然是这个好啦。”


    奚云祉笑着说道,然后一把拉过旁边少年的手,大庭广众之下,直接唇对唇亲了上去。


    动作一气呵成,看着极为熟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