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2.我的命,你敢要吗?

作品:《将军他竟是大小姐

    外头夏日烈焰燃烧着炽热,室内的空气却宛如寒冬腊月,无形的杀气萦绕在四角,一个个面具人宛如鬼魅一般,站在鲜血泥泞的地板。


    眼神空洞,却无端沾染上一层森然。


    双莲高举齿刀,重重落下,“你的情人不要你,那你就变成我最忠诚的仆人吧。”


    奚云祉余光瞥到一抹亮光,嘴角忽而朝对方挑衅的勾起笑意,唇微微动了几下。


    做梦吧。


    双莲读懂了意思,但眸光里的怒火还没来得及叠加,便见青年生生挣脱了面具人的束缚。


    于此同时,他耳中有呼呼风声掠过。


    一柄长剑旋着圈,自背后袭来,生生横切断了双莲举在半空拿刀的手。来人的身影快到不可思议,她接住带血的映月剑,朱红色的衣摆,在空中翻飞出一朵耀眼的花。


    随即,褚岁晚转身把击退木偶的青年拉在身后。


    这一幕发生仅在几瞬之间。


    下一秒,大堂响起剧烈的惨叫,双莲捂着自己冒血的断手,脸庞抹着脂彩的五官狰狞似鬼,不远处的木一,迅速跑到主人身边,把他拉到一旁,远离危险区。


    “给我杀了这个人!”双莲嘶吼道。


    褚岁晚黑眸闪过寒光,厉声道:“殿下,你先退后。”说着就抓着奚云祉的手臂,一把将人推到门口。


    “都督!”


    当肩膀被南初从身后稳住时,奚云祉眼里还保持着惊愕,身后是檐下被热风吹的铛铛作响的角铃,身前是声音错杂纷乱的堂内,旁边还有伴着南初的询问。


    可耳力不差的他,却觉得这一切都被怪力奇异的噤了音,眼中耳中只余下那一抹翻飞的红影,和长剑破空的凌冽。


    还有胸腔里,那一声盖过一声的心跳,明明自中了蛊后,身体除了蛊发一直都处于低温。


    但现在奚云祉只觉得。


    热度沿着她碰过的手臂,燃烧起一层火焰,像在边境初遇时被她拉上马,像坚守云州时看见她的那一刻,像听她说不是他的错时。


    还有好多好多。


    可奚云祉依旧不满足。


    一直都是他在保护别人,自遇到她后,他变成了被保护的那方。


    这个感觉真不赖。


    青年脸上升起的笑意,如天破晓。


    褚岁晚来时,还折返回去,顺便把白槿带在身后,所以费了点时间。来到却发现奚云祉屈辱的被压在地上,面前是一把即将落下夺他性命的齿刀。


    心里涌起一股前所未有的恐慌,于是在决断还未形成之时,身体已下意识拔剑,飞快的朝杀人无数的刽子手袭去。


    断了手,看这个人还怎么刻木。


    褚岁晚接回剑,没有丝毫后悔,在木偶人群发起攻击前,她选择先让自己没有后顾之忧。


    所以她把奚云祉推了出去。


    现在他中了蛊,要是白槿趁此发动,只会让她分心。


    唰——


    一根从木偶人身上射出的红线朝褚岁晚的脖颈袭来。


    映月剑于纤手挽出一个剑花,砍断一个木偶人头的同时,剑的主人略微一歪头,躲过这致命一击。


    红线收不及时,直接插进坚硬的墙壁。


    趁红线那头的木偶还没收回之际,红影掠出一道残影,利索割下这早已沦为恶人共犯的头颅。


    面具掉落在地,容颜重见天日,露出的五官完好无损,但从血肉溢出的尸蛊,却显示着他非人的身份。


    可此时那一双失去神采的眼瞳里,竟也细微的闪烁着人的情绪。


    那是释然。


    褚岁晚也不好受,然心软死的人就会变成她和同伴们,每砍下一个头颅,她就在心里不断告诉自己。


    这些已经不是人。


    他们手中沾满着她同胞的血。


    与其让他们行尸走肉般的活着,不如让她送他们步入往生,来世过个好日子。


    渐渐的,人数占据上风的木偶一个个倒下,红袖翻转,剑过之处,无人生还。


    一人一把剑,横扫千军。


    民间广为流转的事迹,这一刻清晰的呈现在眼前。她就像焰火那般,耀眼的散发着光芒,远远看着,就让人忍不住想要靠近,想要追随。


    没有一个人能把视线从她身上移开。


    就连掏空内脏的木一,也静静地看着,那双无波眼眸诡异的流下液体,打湿了冰冷的银色面具。


    白槿垂下眸,敛下眼底复杂的情绪,自从他被一起带到这里,他就在想一个问题。


    都说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他效忠的人,竟和背地行如此残忍之径的人是盟友。


    那他岂不是……


    成了帮凶。


    所以他在探寻四周房间时,把那柄被收走的映月剑拿了出来,再重新交还给它的主人手里。


    与他们不同的是,双莲看得目呲欲裂,不过很快,他又隐晦的染起笑意,无尽的恶意黏着在少年火红的背影。


    周围的木偶人消灭得差不多时,褚岁晚忽然听到外面传来浩大的脚步声,像是有一波人朝这里走来。


    她蹙了蹙眉心,便见剩下的木偶人全部停下动作,对着自他们身后走出来的绿袍男子恭敬弯腰。


    双莲看着褚岁晚,颇为得意的道:“小将军,你以为我这里,只是有木偶人吗?”


    随着一群粗布麻衣的百姓,被木偶人带着出现在门外的空地时,褚岁晚眸色蓦地沉了下来。


    这时,双莲察觉到她神色变化,继续道:“晏清将军,应该不会伤害,这些手无缚鸡之力的百姓吧。”


    褚岁晚气势依旧从容不定,只是那一只握着剑柄的手,却因主人用力而泛着白色。


    见状双莲更为得意,这些身光鲜亮的贵族,怕是不理解这贫苦之人,为了能让自己,让家人吃上一口饭,可是什么都愿意做。


    不用他去抓,只要稍微传出风声这里有银子拿,大把人上赶着愿意做他的木偶。


    想此,双莲对着外面拿着木棍的百姓道:“今日,只要你们能在此人身上,留下伤口,皆赏银百两。”


    末了,他又补上一句。


    “我知你们都是良善之辈,不过此人可是王公贵族之后,他们向来喜欢搜刮民财,仗势欺人,平常可没少虐待你们这些穷苦百姓。现在机会摆在你们面前,这口恶气,你们是出还是不出?”


    百姓们面面相觑,为首那人吞了口唾沫,朝其他人吆喝道:“走,好好教训这个贵族!”


    话落,众人便纷纷涌入堂内,挥起木棍朝褚岁晚涌去。


    褚岁晚闭了闭眼,把剑放回了剑鞘。


    但耳边却传来细微的说话声,只见离的近的那名百姓,小声的对她说道:“小公子,我知道你不是坏人,你放心,俺皮糙肉厚的,抗打,等一下你就往我身上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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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能让这个男人如此憎恨,这个小公子可能是个大好人。


    没有人比这里的主人,更坏了。


    然说完,他迟迟没等到褚岁晚的反应,于是便干脆直接站在对方面前,装作和旁人一起打人的样子。


    实际棍子落在身上,轻如无物。


    反倒是落在他身上的棍子,声响一个比一个大,一个比一个重。


    褚岁晚抿了抿唇,不动声色的和他对换位置。


    但落在她身上的棍子还没几下,百姓们的动作就被一道声音遏制住。


    “诸位,大凉大理寺卿南初在此,你们若是有什么苦衷,都可一一道来,可不要听了奸恶之人谗言,误杀忠臣啊。”


    白衣青年抓起旁边人的手,举起,嗓音嘹亮。


    南初是想着,他这身份留这说不定有用,便没走跟了过来,但他没想到,他大理寺卿的身份这么快就派上用场。


    “殿下这是不是,有点不厚道了。”他抽了抽嘴角。


    奚云祉压低声音道:“没办法呀,大凉何人不知,大理寺卿刚正不阿,我这身份说出来,不讨顿打,都算不错了。”


    说罢,他拔高音量,继续对着惊疑不定的百姓道:“现在你们想要讨伐的人,可是不久前,才帮你们击退外敌的晏清将军,她若是坏人,这世上便没有好人了。”


    此话一落,百姓们纷纷退后一步,有些甚至激动的看着褚岁晚。


    即使是远在西边,他们都或多或少,知晓少年将军晏清的名号。


    哐当。


    有人扔掉了木棍,跪在地上。


    此人正是刚刚替褚岁晚挡棍的青年。


    “晏清将军,多亏了您,俺和爹娘才能活下来,我替她们谢谢您!”


    他们当中,不乏从燕云而至的苦民。


    褚岁晚愣了一下,满不迭过去把人扶起来,只是话还未至嘴边,面前的敦厚青年就口吐鲜血,无力倒地。


    手上还沾着温热鲜血的褚岁晚,抱着他的身体,颤巍巍的抬指探向对方的鼻息。


    无可饶恕。


    黑眸慢慢染起水色。


    不远处的双莲,恶狠狠对一旁怔在原地的百姓道:“不想像他一样死,就马上给我攻击此人,否则我会让你们都见不到明日的太阳。”


    从这些人来到这里的那一刻,他便让他们都服下了蛊,只要违抗命令者,皆会立刻殒命。


    “你说,”褚岁晚安放好遗体,慢慢站起身,漂亮的面庞慢慢绽放出,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容,“我让你的这些木偶人,全部都化作灰烬,如何?”


    双莲笑意僵硬下来,“你说什么?”


    “你可以猜猜——


    “刚刚我消失的时候,做了什么?”


    褚岁晚看着男子的眼睛,一字一句的道:“要是烧成一摊灰烬,想必会很好看吧。”


    双莲:“不可能,我明明已经搜过你的身。”


    “那你敢赌吗?”褚岁晚反问道。


    “你敢拿你最心爱的作品去赌,我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吗?”


    “况且。”


    少年话锋一转,弯着眉眼道:“我的命,你敢要吗?”


    清澈的嗓音微微上扬,透露着一股与生俱来的倨傲,但却不让人觉得突兀,反而有种她理应如此的赞同。


    在场没有一个人,能比她更有资本说出这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