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鳏夫仙尊俏魔尊2
作品:《残暴鳏夫他嗜血无情》 厚重的雪还在下。
越离被强大的灵力摁到地上站不起来,他本能生出几分对恐怖力量的畏惧,脑海中迅速思索,雪歌宗并没有向九州发出任何的书信。
这么些年越安一直被秘密养在宗门内,绝不可能会被知晓。
这位南澈仙尊是如何精准找到这儿的,还破了他的幻境?
传言不是说,南澈仙尊根本不在意这些赝品吗?
怎么会?
越离张口想说什么,像越离待小弟子那般,南澈不在意地上蝼蚁发出的言语,越离已经没了气息。
他走向喜红的轿,瞧见了轿子里的人。
这张脸和百年前的那人生得一模一样,乌眸清润,唇色浅淡,眉心微微颦起,连拢着的三分病色都模仿得恰到好处。
唯一的区别是,这人的眼尾多出了一颗红色的泪痣。
他穿着繁琐的婚服,领口已经被剑气划开了,两片凸起的锁骨在冰天雪地里冻出了红。
好似...一捧脆弱的雪。
和他的怀安像极了,该说...不愧是用秘境里的神器后天炼制出的复制品吗?
南澈从储物袋里取出白色披风,扔在怀安身上,“罩着,跟上。”
言语极为冷淡。
这件披风没有南澈的味道,想来也不是他的衣服,怀安老实的裹好披风,跟上南澈,踏出幻境前,怀安回头看了一眼睁着眼睛死不瞑目的越离。
他感到了一股强烈的怨气。
前方南澈顿住脚步,目光看过来,怔愣的怀安立刻跟上,南澈的步子没有要等他的意思,怀安跟得有些吃力。
他的额头沁出微薄寒意,唇间的胭脂化开,尾巴一样坠在南澈身后,一深一浅的脚印蜿蜒,怀安小声开口,“仙尊,我们这是要去哪里?”
南澈猛然扭头,他的眼尾多出猩红的意味,死死的盯着怀安,无数的情绪翻涌,突兀问,“你是谁?”
南澈眼里的偏执和癫狂几欲灼伤怀安。
怀安想起这些年听到的见闻,南澈一直都在找他,找得多了,失望得多了,那些复制品看多了,南澈渐渐什么都不信了。
按照雪歌宗宗主的说话,他这具身体确实是从秘境里求来的,样貌一早被雕刻好。
在所有人眼里,怀安也不过是一个复制品罢了,只是在神力的加持下,这个复制品已经到了以假乱真的地步。
怀安的喉间泛起痒意,他捂唇轻咳,目光平和,“如仙尊所见,在下是借助神器降生的仿制品,唯一存活的价值只有取悦您,得您庇佑,供雪歌宗攀附。”
南澈的手指陷入自己的掌心,生生剜烂了掌心的皮肉,“南怀的墓在皇陵里,你要去看他吗?”
“嗯?”怀安神色茫然,“南怀是?”
怀安的神色不似作假,南澈的眸在顷刻间沾染暴虐,眼前的人不是怀安,那也没有必要顶着这样一张脸活下去。
透骨的寒意浸润怀安的身子,无数看不见的丝线将他束缚,他咳出凄红的血。
南澈的手微顿。
分明之前那么多人顶着怀安的那张脸死在他面前,他没有半分怜悯,有的只有愤怒。
他们怎敢这样玷污怀安。
一想到那些人用着怀安的脸,他就想把那些人抽筋扒皮,让他们再也无法见到天光。
可此刻,他面对这个明摆是为爬他床的防制品,心脏居然生出钝痛感。
秘境里拿到的简言在南澈脑海中浮现。
【上界渡劫仙】
【下界伪故人】
【情字难得解】
【无情杀妻道】
按照简言指引,越安便是他要杀妻证道的人。
修仙讲究因果。
他此刻若违背天道布的因果强行杀了越安,便是乱了天道定的劫数。
灰蒙蒙的天际泛起紫色的惊雷,朝着南澈的方向奔涌而来。
南澈与滚滚天雷相对,他没有进一步的动作,天雷没有劈下来。
怀安的视野里是猩红一片,他的眼睛、耳朵都流了血,映衬着苍白的面容有些许恐怖。
他以为自己要死在这里了。
左右系统还会将他再刷新,也不是什么大事情。
但很意外,南澈居然停了手,怀安感觉到那些捆绑自己的丝线短暂的变得柔和,他断裂的经脉被重新粗暴的接在一起。
血色的视线恢复清明,南澈站在他两米开外的位置,“跟我回九州。”
怀安点头。
他不知道南澈为何改变主意,但南澈不杀他,总归是好的,虽说系统能将他复活,但死亡的感觉并不好受。
很快,怀安发现一个问题。
越离的飞舟一开始就没想往九州去,行驶的路线和九州在相反的方向,此刻回九州怕是要御剑。
但怀安那点微弱的灵力,根本不足以支撑他御剑。
南澈已经踩在了剑上,突然感觉到一只手轻轻的扯了扯他的衣角,“南澈,我不会御剑...你能带我吗?”
怀安的声音有些虚弱,带着他不自知的软。
坐上仙尊只位后,南澈已经许久不曾听过别人这样叫过他。
怀安的头低垂,脸上带着不好意思的笑,柔白的脖颈和亲手的脊背合成漂亮的剪影。
南澈的眼神微沉,他捏住怀安的后颈。
下一瞬,怀安口中惊呼。
南澈带他到了空中,徒然升高的恐惧感让怀安感到晕眩,他的双脚没有踩在剑上,而是腾空。
全身唯一的借力点只有南澈掐着他后颈的那只手。
他惊慌抱住南澈的腰,声音发颤,“南澈,我恐高。”
“松手,否则将你丢下去。”
怀安忍了半晌,乖乖松开手,他的脚终于踩在了剑上,眼睛始终闭着,不肯睁开。
南澈忽然想起很久之前的岁月,那是他刚和怀安认识的时候。
怀安听说他喜欢星星,便邀请他去摘星楼赏景。
摘星楼的阶梯长且陡,怀安站在高处往下看时,总是很不自在,下楼梯时浓墨一样的黑色长睫会止不住的颤。
像捉不住的蝴蝶翅膀。
【恨意值:5%。】
正在努力克服高空恐惧感的怀安:?
这就开始恨上了?
注视着进度为0%的爱意值,怀安幽幽叹气。
怎么每一次先有波动的都是恨意值。
九州作为修仙第一宗,位于这片大陆的西部。
进九州需要九州决,此决只传九州弟子,外人入九州则需要向南澈提交拜帖,得灵语,方能够入九州。
灵语的使用有时间限制。
且每次都不同。
有人笑话说九州这么难进,像是南澈仙尊有意将这里打造成囚笼,至于这囚笼为谁准备的,没有人敢议论。
这些都是那些小弟子监视怀安时嘀嘀咕咕说的,有几分真假,怀安也不清楚。
他只听见南澈快速的念了什么,复杂到他一个字都没有听清,看不见的屏障自行消融,他们已经入了九州宗内。
几名弟子迎上来,他们问候的话语未说出口,南澈已经掠过了他们。
在看见南澈身后跟的人时,这几名弟子明显神色震惊。
南澈的步子快,怀安也只能匆匆跟上去。
他盯着南澈的长腿,后知后觉,他第一次见南澈的背影。
在平景国时,南澈总是会落他半步。
转换视角后,怀安感觉很新奇,这是他未曾见过的南澈。
九州宗的人都知道南澈喜静,仙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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居所比别处的禁制更多,这百年来从未有人踏足过南澈所居的宿梦殿。
怀安...怀安自然也未能踏入。
南澈将怀安带到与宿梦相邻的桂霞峰。
百年之前南澈曾在这里住过,但南澈成年后便搬离了这里,此后这桂霞峰便再无人居住。
百年前的奢靡富贵地儿,过了百年,已经破败到看不出半分昔日的景象。
殿宇的门落了厚重的灰,门前留下巨大的坑,应是这里曾经种过树,随着主人离开,树也被挖走了,只有这里被孤零零的丢弃。
呼啸的风吹开咯吱作响的门,殿宇内的摆设还是和百年前一样。、
美人榻上落着几卷书,下了一半的棋局旁有半盏熄灭的枯灯。
怀安有片刻的恍惚,他一时分不清这是桂霞峰还是落魄了的醉春。
“我...住在这里吗?”
南澈仔细揣摩怀安那片刻的恍惚,他不动声色压下忽明忽暗的情绪,“会有人过来帮你收拾,三日后,我们成婚。”
怀安倏然抬头,他望着南澈,在佛堂下荒谬纠缠的模样撞入怀安的脑海,他斟酌措辞,“我们成婚吗?仙尊...这样会不会不合适...您的道侣不应该是我这样的人,我灵力低微,连御剑都不会...”
但用魔力屠个雪歌宗还是绰绰有余。
“你不愿意,”南澈端详怀安眸中的迟疑,“你的父母为你取字,为何是安?”
南澈像是随口一问,怀安的心中警铃大作,他没有刻意改变自己的性格和行为,为的是让南澈认为这一切都是他后天刻意去模仿的结果。
越是相像,便越是算计。
他不能让南澈知道自己又活生生的出现在他面前了。
否则,南澈会疯得更厉害。
任务也无法继续往下推进,他会被南澈弄死在床上,再永远的困死在这个世界里。
怀安眸中露出几分怯意,“我做了一个梦,梦到一个叫做怀安的人,他和您...举止很亲密,所以我取了这个字。”
关于名字,完全是巧合。
可怀安这样一讲,便成为了令人厌恶的别有用心。
他在等着南澈暴怒。
用自我毁灭的方式洗清嫌疑。
系统分明说过南澈过了奈何桥,喝了孟婆汤,前尘往事都该忘得干净。
但他却记得这样清楚。
对怀安来说实在是难办。
意料之外,南澈唇边勾起笑,这笑很有阴恻恻的味道,和南澈仙尊的身份半分不相符,连他穿的白衣似乎都拢了一层若有若无的猩红。
“为我,你倒是费尽心机。”
“既然如此,本尊让你如愿。”
怀安后背一凉,这种感觉他再熟悉不过,是被毒蛇盯上的感觉。
他和南澈结为道侣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
南澈离开桂霞峰不过半个时辰,便有几名穿着弟子衣袍的人上了桂霞峰。
他们看着怀安神色怪异,其中,珉风最沉不住气,“喂,你到底给我们仙尊喂了什么迷魂汤,仙尊居然向整个仙门宣布要和你结为道侣!”
怀安坐在石板凳上,洁白雪花吻过他的眼睫,他总感觉这一幕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熟悉感。
随即,怀安恍然大悟,他诈死后被南澈关到醉春殿,那些来找事的妃子和眼前人的口吻无差。
他真真是个狐狸精。
为首穿青衣的人呵斥珉风,“岂能对仙尊未来的道侣如此不尊重!”
他对怀安拱手,“在下是仙尊首席弟子青叶,仙尊修无情道,百年只为飞升,一朝同人结为伴侣,珉风师弟有些无法接受,还请见谅。”
怀安捕捉到关键字眼,无情道?
哦豁,那岂不是得杀妻证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