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柯学世界(1)

作品:《论首领宰与柯学世界的适配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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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炸弹倒计时的嘀嗒声,人群脚步的嘈杂声,从喉咙迸出的嘶吼被风声尽数拉扯,身影越来越低,不远处落下的电话,好友茫然的声音不断放大,大脑一片空白,此刻他心里只有一个念头。


    ——把这炸弹,抱得再远些。


    死神慢慢逼近,巨大的镰刀抵着他的脖子,高高举起……


    五


    四


    三


    二


    一


    ……


    无事发生,一没有消失,零也没有到来。死神的镰刀挨着他的脖子,没有蹭掉一丝油皮。


    *


    光线昏暗的审讯室内,啪的一声白炽灯猛地亮起,久不见光明的眼睛被这白光灼得生疼。


    “姓名?”


    制服笔挺的女警不苟言笑,脸上一片冷硬。


    因为不是嫌疑人,两人是面对面坐着的。


    处理炸弹犯时间有些长,对面的少年已经在这里睡了一觉,此时睡眼稀松,昏昏沉沉。


    他年纪极轻,十三四岁的模样,看着像个正在上国中的学生。身穿黑色长款大衣,发丝柔软易折反倒平添几分凌厉,容貌清逸俊秀,眼尾红痣明艳动人,白色绷带束着左眼,右眼露出的鸢色勾人心魄。这样的人放在外头走一圈十个人里头有九个倾心相许,完全担得起一句蓝颜祸水。


    可女警却不为容颜所动,“姓名。”她又重复一遍。


    少年了无生趣的看她一眼,声音平淡,“太宰治。”


    “请告诉我你为什么会出现在浅井别墅区附近,还有,你是怎么制服炸弹犯的?”


    看着女人不苟言笑的脸,太宰治敲敲被钉死的桌面,铁质的桌面敲的他骨节泛红,他眼部的红痣似乎更亮了,友好提醒道:“我记得我并不是犯人吧。”


    “请回答。”


    好吧。


    太宰治叹了口气,小时候良好的教养告诉他要怜香惜玉,他爱护所有女性,于是他满不在乎的说:“路过。”


    女警对他的回答似乎很不满,压着声音说:“请认真回答。”


    他真的是路过啊!


    太宰治有些无奈,只好扩展一下语句,“今天天气很好,风景也很好,天台的风吹得我很是高兴。”


    “请说重点。”


    “没耐心。”太宰治抱怨一句,猫一样伸懒腰,发出舒服的咕噜咕噜声,“反正我很高兴,于是我就从天台上跳了下来。”


    “这个炸弹犯非常不幸的被我砸中,昏倒过去,应该是那个时候不小心暂停了计时器吧!”


    女警对他的口供痛不欲生,头疼的揉揉太阳穴,“你跳下去的那栋楼少说也有十多层,你要是真从天台上跳下来怎么能好好坐在这里。”


    别看他浑身上下缠满医用绷带,十多层楼跳下来少年身上连块刮伤都没有,难不成这位自带超能力做什么都不会死?


    “都换了三个人了,说实话吧。”女警诚恳的说。


    她说得诚恳,太宰治更诚恳。


    “我说的都是真的,你们没有监控吗?”


    “……”


    女警无语凝噎,太宰治真诚对视。


    要是监控有用的话你猜米花町犯罪率为什么居高不下?


    好在另外有人打破这一僵局,同事推开门,“把人放了吧!”


    “可是口供……”


    “上面有人让他出来。”


    只这一句就让她闭嘴,立本官僚风气盛行,上司的话效果只在老天之下。


    她回望过去,少年摊摊手,压根看不出身后有人,左右不用自己担责她直截了当的对太宰治说:“你可以走了。”


    “谢谢。”他矜持一点头,朝女人露出一点笑,干净清澈,总带着无法抹除的涩气。女警呼吸一滞,褪去嫌疑的外皮这人的风采更让人无法招架。


    倘若年轻个十岁,只怕她也要被这笑勾了魂。


    热意悄无声息的爬到耳根,女警猛地起身,结结巴巴的看着他:“谢谢,谢谢你的配合。”现在这副模样才符合她的年纪。


    好奇的看着她飘红的脸,太宰治施施然道:“不用谢。”


    走出警察局,耳边的声音愈发得意,它孩子般邀功起来:


    ‘你看,我给你找的监护人不错吧,这么快就把你捞出来了。’


    太宰治只回它两个字:‘呵呵。’


    红痣愈发浓艳,眼部也开始有了丝丝烫意,‘呵呵是什么意思,你不会是在嘲讽我吧?’


    ‘没有,夸你呢。’他不甚在意的敷衍。


    这小玩意愈发精了,前几日还听不懂他的语气,现在就知道好坏了,学的未免太快了些,再让它琢磨两天怕不是要成人了。


    太宰治并不知道它到底是什么存在,第一面相见只看到本红白相见的书,上面印着《完全自杀手册》几个大字,深得他心。还未等他拜读此名著,这本书就幻化为道道流光落入左眼眼角,成了一颗醒目的朱砂痣。


    抓了个空的太宰治:……


    没来得及伤心,这小玩意就口吐人言。


    据它所说,太宰治失忆了——对,就是你想的那个失忆,除了名字和基本的生活常识什么都不记得。


    身上除了一个钱包,钱包里一堆黑卡,什么东西都没有,干干净净,一丝使用的痕迹都没有。


    太宰治怀疑自己以前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千金大小姐,不然怎么可能一丝使用痕迹都没有,难不成他靠饮仙露吸仙气活着吗?


    没有使用痕迹,任他左看右看什么线索都看不出。


    这小玩意还很高兴的告诉他,它给他做了防护,从今以后他爱怎么玩就怎么玩,绝对不会受伤,当然也不会死。


    太宰治:……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总感觉很悲伤,好像被背刺了一样。


    为了庆祝这个“好消息”,他就近找了条干净的河流一跃而下。


    果然如它所言,他在河里泡了两个小时,木耳都该泡发了他人还没死。


    然后他就被小玩意不知道从那找到的人救回家了,从此过上了水深火热的痛苦生活。


    它声音稚嫩天真,总带着点炫耀的滋味,‘我计算过,她对你的好感度在百分之九十以上,会伤害你可能性不足百分之一,而且家里有钱有势,还不会干涉你的小爱好,我厉害吗?’


    倘若它有人形必定是个骄傲的昂着头求摸求表扬的小娃娃,但凡有丝心软必定舍不得它失落难过,可太宰治他是一般人吗?他不是,所以他选择忽视。


    装瞎放在任何时候都是最好用的,书并没有察觉出什么不对,说到底它满打满算“活”了不过一个月,对人类复杂的情感不甚了解。


    它仍旧兴致勃勃的介绍自己的用处,完全不知道自己给太宰治的计划带来多大的麻烦。


    太宰治无奈望天,他原本是打算淹死自己算了的,那管背后有什么企图,死个干干净净一了百了,全都与他无关。


    这傻子啥都不懂的保住他这个求死之人的命,世上那么多人求的机缘怎么就落到他头上了,他的命这么惨的吗?


    “太宰先生。”有人在身后喊他。


    隔得远看不真切,来人看清楚他的脸愣住了,应该是不知道他这样年幼。


    萩原研二带着自家幼驯染赶到他面前,男人留着半长发,眉眼未弯唇先笑,他身上的擦伤已被处理好,胳膊脸上均裹着绷带,还未等他开口就看到太宰治浑身缠满的绷带,失声道:“为什么没人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