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愿意的话。”太宰治笑了笑。


    出乎意料的，太宰治默认了这个称呼。


    他们两个，从人种到年龄再到外貌，不能说一模一样只能说毫不相干，别说兄弟了，说远亲都不带有人信的。


    黑发青年借助咖啡杯挡住扬起的嘴角。


    啊！请不要误会，他的确是故意让西格玛发现这件事的。


    西格玛的异能是［能将自己触碰的人最想知道的情报跟自己最想知道的情报进行交换］，但太宰治的人间失格可让所有异能无效化，不分敌我，优先级最高，他唯一的机会是太宰治心脏停止跳动的那0.5秒。


    太宰治必须算计好全部，确保西格玛能在0.5秒触碰到他，那个人间失格消失且他还活着的一瞬间。


    只有那个瞬间，人间失格对他的防护真正意义上出现空缺，西格玛才能得知“太宰治也是由书所创造出来人类。”


    这是最快获取信任的方法。


    这个各种意义上的孩子渴求一个家，渴求家人，渴望这些他永远都不曾拥有过的东西，就像发出52赫兹叫声的鲸鱼，无法得到回应。


    直到太宰治的出现。


    他有了一个真正意义上的“家人”。


    虽然只在这个世界活了三年但西格玛这个人并不纯白，大多时间他只是一个普通人，与其他人最大的差别就是他不是从母亲肚子里孕育出来的，无论是智力还是武力都看不出他与其他人的区别，费奥多尔也未必知道西格玛为什么能吸引太宰治入局。


    “要抱一下吗？”太宰治张开双臂对西格玛笑道。


    并不宽广的怀抱有着莫大的吸引力，西格玛扑上去抱住他。


    是了，西格玛想要的就是这个罢了。


    太宰治被扑得连退好几步，空着的手有一搭没一搭的摸头，发丝穿过指缝，洗发水的香气扑鼻，黑发青年垂眼看着他，眼神意味不明。


    这场相会真正的谋划的时间不是两天前，而是三年前。


    三年前，西格玛降生之时。


    这孩子抱得很紧，太宰鲜少有这样新奇的体验。


    情绪稳定下来已经是十分钟之后的事情了。


    西格玛迟钝的反应过来自己抱住的人是谁，仓促松手，“抱，抱歉，我情绪有点激动，不是故意……好吧，是故意的。”


    “没关系。”


    太宰治想温柔的时候能把中原中也这个直觉系也骗过去，搞定一个西格玛更是轻轻松松。


    “你是我弟弟不是吗？”漂亮青年温和摸了摸西格玛的头，后者脸颊涨红，耳根发烫，羞涩的低下头。


    “嗯……”


    突然，他像是想到什么要紧的事一样，拉着太宰治的衣袖，“费奥多尔他在操纵涩泽龙彦，横滨现在陷入大麻烦，没有任何消息传出。”他有些不安的捏紧太宰治的衣袖，眉毛深深皱起，额头堆出一条条沟壑，“我们该怎么办？”


    瞧，之前还是打起精神警惕的魔人2.0，现在就变成我们了，这么好骗费奥多尔君还真是不会带孩子呢！


    笑意流转，眸色沉沉，太宰治拿出先前准备好的信封递给他，告诉西格玛：“不用担心我都准备好了，现在你拿着这个信封到横滨，把这个给武装侦探社的江户川乱步，他会告诉你接下来该怎么办。”


    “接下来就交给你了。”太宰治按住他的肩膀，“横滨的命运寄托在你手中。”


    小孩子嘛！肯定还是要以鼓励为主的，不然怎么说服干活呢？


    “等等。”西格玛突然出声打断太宰治的鼓励。


    “欸？”


    “怎么了？”


    “那你呢？”西格玛看着他，跟着费奥多尔这么久难为他眼神还能这么澄澈，“你要干什么？”


    其实他真正想问的是，你不回横滨了吗？


    太宰治一怔，听出他的言外之意忍不住笑出声，“我当然是要留在东京，费奥多尔还在这里呢！”


    对哦！


    西格玛红着脸低下头，他怎么把费奥多尔忘记了，用力甩掉自己迷糊的念头把信封藏到胸口，“好的，我会把信安全送到横滨的。”


    “嗯，”太宰治冲他挥挥手，“西格玛是个好孩子呢！”


    好孩子的身影奔向出口，阳光大方洒向人间，黄灿灿的一片，外面碧空如洗，万里无云，所到之处皆是光明。


    太宰治站在仅剩的阴凉地以咖啡做酒，与他道别。


    直到巷子里只剩他一人，太宰治把手从口袋里掏出，之前空荡荡的手心里呼得出现一张电车车票，上面写着无法到达的目的地。


    一份工作邀请换一张车票，太宰治觉得这是一份公平的交易。


    这也是他给西格玛所选择的，最光明美好的未来。


    他们素不相识，初见便是永别，一次拥抱了结所有可能，从今以后一别两宽不复相见，是对西格玛负责更是对自己负责。


    西格玛与太宰治有很大不同，往小了说是个人能力差距，往大了说他们就是两条永不相交的平行线，这次的交叉不过是一次错误，今后这种错误再也不会出现。


    书给予太宰很多东西，出众的容貌，过人的头脑，看透人心的眼睛还有人间失格，而祂给予西格玛的东西却显得有些吝啬，普通的智慧，普通的武力，只有异能特殊一些。


    可就是这些才能让西格玛顺利在这个世界活下去，离开费奥多尔，他能找到志同道合的伙伴，交心的朋友，安稳的生活还有光明的未来。


    西格玛是个温柔得有些柔软的好孩子，他就像无数个普通人一样乞求和平美好到无趣的日子，所以他不会成为太宰治也不会成为费奥多尔，他不够自我，他有些软弱。


    但是——


    “无论涌现多少杰出的英雄伟人，带来多少变换，这个世界最终还是属于那些坚韧不屈的凡人。”


    太宰治对街边的摄像头举杯，“你觉得呢，费奥多尔君？”


    西格玛是个普通的凡人，这是书送给他的最好的礼物。


    *


    房门玻璃紧闭的侦探社里，毛利兰正焦急的拨打电话，但电话那头始终无人接听。


    “喂！我是工藤新一，有事请在哔声后留言。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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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毛利兰挂断电话，打开邮件，毛利小五郎给她发信息告诉她不要着急，目暮警官已经派人去找柯南了，最近不太平让她一个女生注意别出门在家等他们回来。


    “新一……”


    少女拿起桌子上的照片，照片里的男孩被毛利小五郎领着后领，张牙舞爪的表达自己的不满，当时她就站在旁边按下快门把这一刻永远定格在相片中。


    “我该怎么办？”她把相框拥入怀中，几滴晶莹的泪打湿衣角。


    “铃铃铃，铃铃铃。”毛利兰按下接听键，话筒里传出男孩清脆兴奋的声音，“小兰姐姐！”


    “柯南！你没事吧？有没有受伤？”她现在恨不得插上翅膀飞到江户川柯南身边亲自检查他的身体状况。


    “我没事，冲矢哥哥救了我。”江户川柯南挪挪屁股给两个女生让开位置。


    灰原哀抱着昏迷的小野美子坐在旁边，冲矢昴调整后视镜使其正对上后座的几个孩子。


    “对了，小兰姐姐，你那边是什么声音？”毛利兰那边悉悉索索的动静，江户川柯南奇怪道。


    “是新一。”毛利兰声音带着明显的喜悦，很显然接连发生的好消息有些冲昏她的头脑，全然忘了毛利小五郎之前的提醒，“新一告诉我他听到消息就立刻回来了，现在就在门口。”


    什么？！


    车内目光因这句话汇集到江户川柯南的手机上。


    “别开门！那不是我！！”


    “欸？”


    一个短促的音节伴随子弹出膛的射击声戛然而止。


    一阵滋啦作响的杂音过后，对面换成一个优雅矜贵的男声。


    “你好工藤新一。”


    侦探的真名被轻易揭露，脆弱的宛如一戳就碎的泡沫。


    “初次对话，我是费奥多尔·陀思妥耶夫斯基，可能你更熟悉我的另一个身份地下盗贼团死鼠之屋的头目，国际通缉犯，也是太宰君的棋友。”


    电话被外放，费奥多尔的声音回荡在小小的空间。


    “我与他的棋局我暂时领先，但太宰君很没有耐心，一落下风就闹脾气躲起来了，我又实在不愿意费劲去找他。”


    “工藤君，我现在委托你帮我把太宰君送到我面前来吧。”费奥多尔的语气显得有点漫不经心，“报酬就是这位美丽的小姐平安无事怎么样？”


    “…………”


    “好了，给你们一个提示吧。”魔人逐渐变得平静无波，沉寂的宛如一滩死水，“太宰君比较喜欢高处。”


    “三个小时应该够了。”他自言自语敲定这件事，但是所有人都知道费奥多尔并不是在商量。


    挂断电话后，费奥多尔看着破碎的玻璃和散落一地的书本喃喃自语，“这样应该差不多了。”


    被不良习惯折磨的指甲抚上书柜里猫咪抓挠留下的浅浅白痕，这猫力气很大，能叼起比它身形大一倍的书，且带着那本书跳下二楼躲开事先埋伏的雇佣兵。


    “不愧是太宰君，连猫都这么不一般。”


    不过猫都这么闹腾，人应该也休息的差不多了，可以开始第二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