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第3章 耳钉
作品:《逾界》 阮佑廷的房间玄关灯亮着。
他拉我进门,我站不稳,靠在墙上。啪一声,灯灭了,在暗夜中他的呼吸格外明显,我的心跳也格外强烈。
“要开灯吗?”他问道。
“就这样。”我寻着他的气息,啄上了他的唇。
我们纠缠在一起,弄乱了床铺,衣服料子落了一地,酒精在无休止的缠绵中消耗殆尽。
午夜时分,我彻底清醒,打开床头灯,昏黄的灯光下,阮佑廷神情复杂地注视着我,我知道他想表达什么。
不是意犹未尽,而是一种失落。我冲他笑了一下,弯下身捡起长裙,拢了拢头发。
他一言不发套上裤子,上身赤|裸站在阳台。
月色暗淡,光影压低了阮佑廷的身段,略显颓然,他侧腰上趴着一块不大不小形似星星的纹身,又像胎记。
印记慢慢偏移,等阮佑廷转向我时,彻底消失。
“我......是不是表现得不够好?”
阮佑廷之所以这样问是有原因的。刚才阮佑廷在外面“缴械投降”,我什么都没说,但他察觉到了我的不满足。
“你对我是不是很失望?”
“凡事都有第一次,别太在意,以后会好的。”我安慰道。
说实话,我不信一个男人二十五了仍是处子之身,尤其是一个长得帅的男人。我甚至怀疑,阮佑廷以处|男为借口,掩盖他身体上的难处。
“时间不早了,你早点休息。”说完,我关上门离开了。
这次出国我遇到阮佑廷这个意外,突破了自己的底线,也让我看清了自己的欲望。原来我意志力这么薄弱,薄弱到可以和江锦辰画等号。
我终究逃不过“饮食男女”四个字,心里别扭有拧巴,这种别扭和拧巴来自于我二十多年来给自己架起的道德标杆。
阮佑廷只是一个诱因,我却着了道,功德尽毁。
*
卫生间水汽弥漫,我伸手划去一层水雾,镜中出现了一张白里透粉的漂亮脸蛋,我呆呆地盯着那张脸,几乎认不出自己了。
我一偏头靠近耳根往下一点的位置,赫然出现一颗小草莓,挺明显的。
我叹了口气好在披发能遮住,要是被季卓凡看见,指不定会编排出什么见不得人的故事,况且这个故事本身就见不得人。
正想着,手机弹出一条消息——
季卓凡:舒舒,你睡了吗?
我快速回复:没。
很快,季卓凡的视频电话打了进来,我按下接听键,把电话支在洗漱台上与她聊天。
我俩从小到大就喜欢被窝夜话,悄咪|咪地互相交换秘密,长大了也时常分享八卦。
“我接到一通电话,你猜谁打的?”
“谁?”我挤了一点精华液,细细涂在脸上。
“你猜?”季卓凡语调提高了一个度。
“别绕弯子,快说!”
“你的前任江锦辰!”
我淡漠的哦了一声,不是很在意有关江锦辰的消息,季卓凡滔滔不绝说不到重点。
我左耳听右耳冒,感觉镜子里的自己少了点东西,不自觉摸上了耳垂,右耳钉不知道丢到哪去了。
我边寻找边嗯嗯啊啊回应季卓凡。
季卓凡:“你找什么呢?”
我:“四叶草耳钉不见了。”
季卓凡:“江锦辰送的那个?”
她要不提我都忘了耳钉是江锦辰送的了。
江锦辰用实习期发的第一笔工资给我买了一对耳钉,说是国外奢侈品,商场打折买的花了五百多块。
看品相质感不是真货,我没告诉江锦辰,不管真假他的心是真的就够了。
我当宝贝一样每天戴着,将近一个月我的耳朵眼是红的,只要摘下来再戴上就会红一段时间,几年过去仍是如此。
那时候,我从没考虑过耳钉材质的问题,更多的是怨自己耳朵不争气。
“你那对耳钉早该换了,也不知道你留着干嘛,回味渣男嘛?!”
我不恼季卓凡的话,笑道:“确实该扔了。”
“对了!刚才忘跟你讲了。”季卓凡一拍脑门,眼睛瞪得锃亮。
“江锦辰还给我发了一篇小作文,密密麻麻,估计知道我不会看,又用微信给我发了三条六十秒语音。”
“小嘴甜地跟抹了蜜一样,求我帮忙约见你,要不要我截图发给你看?”
“算了!我不想洗眼睛。”
我摘下左耳的耳钉,对着侧面的垃圾桶抛出一条弧线,耳钉落地声很小,一如我不吵不闹从这段感情里抽身。
次日一早。
我醒来头疼,拉开窗帘不远处浓云压着海平线扑面而来,要下雨,我做好了一天不出屋的准备。
不料正午时分太阳又出来了,天空满是云朵,真担心等会儿又开始下雨。
我换了身衣服下楼吃午饭,回来时阮佑廷着装笔挺站在我门前,正经地好像要求婚。
他今天戴了一副金丝边框眼镜,气质一下就上来了,还多些熟男的味道,让我眼前一亮。
经历过昨天再面对他时心里不免惶恐,我假装镇定,笑道:“干嘛穿成这样?”
我的镇定反倒衬得他有些不自然:“上午有个......有个视频面试。”
我刷开房门,回头看了他一眼,认识到现在还不知道他是做什么的:“你刚参加工作还是......”
“工作三年了刚辞职,最近跳槽到一家新公司。”阮佑廷紧张地推了推眼镜。
“我又不是HR你紧张什么。”我撑着门客气道,“你......要不要进来坐坐。”
我真的只是客气,阮佑廷竟然实诚地进来了。
房间没打扫还算整洁,我行李不多,唯一一个行李箱立在电视下面,上面的商标已经磨掉漆了,轮子还少了一个,战损风十足。
阮佑廷看到箱子问我:“你经常出差吗?”
“嗯。”我点头不愿多透露自己的工作。
话题一时中断,他尴尬地挠挠头不知道讲些什么。
房间静得让人呼吸发紧,我坐在床边打开电视,随便找了个电影,片段刚好是男女主在床上忘情纠缠。
画面和声音不堪入耳目,我迅速按下切换键,一紧张按了关机,房间又恢复刚才的状态,这下更尴尬了。
阮佑廷轻咳几声,摘下眼镜望向窗外。
“那个......”他在找话题:“今天天气不错,不如......我们出去转转。”
“好啊!”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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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他,可能气氛到那了。
我放下手里的遥控器,遥控器背部黑色面板上印上了一圈汗印,不过风一吹就干了,而我仍旧故作镇定。
“我们现在出发吧,你回去换件衣服我在楼下等你。”
*
酒店的租车行仅剩一辆摩托车,附近没有其他车行,阮佑廷骑着仅剩的一辆,载我环岛兜风。
室外太阳热辣连空气都是沸腾的,阮佑廷担心我晒,专挑阴凉地走。
他带我穿梭在狭窄不平的小路间,路两侧生长出界的绿植飞快扫过我的小腿,弄得我心里痒痒的。
“抓紧我。”阮佑廷侧过脸提醒,风太大我们说话靠喊。
“好。”我在他耳边回应。
整个身子靠在他的背上,双手紧紧环着他的腰,这个姿势好容易让人沦陷,和昨晚环着他的感觉一样,不过这次是背向环抱。
我们的心脏交叠在一起,不分彼此地猛烈跳动。
有一瞬间我分不清狂跳的心脏到底因何而起,在阮佑廷转动油门冲下陡坡的那一刻,我迎风呼喊收获了另一种快|感,心理上的。
“好玩吗?”
阮佑廷放缓速度,风吹起他额前碎发,我认真盯着车镜里阮佑廷的侧颜。果然,帅哥怎么都是帅的,哪个角度都能让人赏心悦目。
“好玩!”
转过丛林阮佑廷把车停在椰树下,海滩几乎看不到什么人,眼前一片水域成了我们的私有物。
我拖掉宽大的T恤,穿着比基尼跑去沙滩玩水,阮佑廷赤|裸上身紧随其后。
“比一下如何?”我记得阮佑廷捞我上岸的力道,估计水性不错。
“好,前面那艘蓝船游过去,上岸后在我们放衣服的树下集合。”他刚说完我便扎进水里。
水下水流平缓,游得毫不费力。上岸后我们几乎同时到达终点,难分胜负。
阮佑廷坐在沙滩上,把自己的短袖铺好给我坐。我皮肤没怎么晒黑,阮佑廷成了黑皮浑身泛着光泽,他侧腰上的印记格外明显。
这次我看得清楚是胎记,我指着自己身体同样位置,道:“和你一样。”
“身上有胎记的孩子丢了好找,像咱们俩这种位置形状都一样的,不会是失散多年的龙凤胎吧?”
“胡扯。”我笑道,“谁家龙凤胎差三岁。”
阮佑廷竟然忘了我比他大这件事。
“你和我母亲差不多,外人很难看出年龄。”
“......”这话听着像损人又像在夸人,我躺在沙滩上:“就当你在夸我了。”
我视线垂直于身体上方的树荫,透过叶隙看天,有种不真实感但乐趣恒生,和遇到阮佑廷的感觉差不多。
听人说和弟弟在一起会感受到不一样的快乐,说实话我是不信的,但身边人是阮佑廷我信了。
“对了,这个你昨天落我那了。”阮佑廷从裤子口袋里掏出一个小纸包,一层一层打开。
那枚丢失的耳钉躺在掌心,“要我帮你戴上吗?”
我摇摇头,捏起耳钉转在指尖,过去视如珍宝如今弃若敝履,我对江锦辰的感情也不复当初。
胳膊一扬,耳钉卷进一层激浪不知带向何方。
阮佑廷似乎很懂我,笑道:“旧的不去新的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