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 第 62 章

作品:《公子又怎么啦

    一大早,山上来了一阵年轻小伙子,招摇地抬着大箱,衣饰华丽,不像是修士,倒像是哪个富贵人家上来探亲访友的。


    他们有序带着东西,跟在接引弟子身后,从一路上早课的弟子们身边路过。


    “这是谁家的仆从啊?”


    “不像吧。穿这么好看。”


    大家只随便嘀咕几句,也没太当回事就过去了。午间结了课,子涵正要往方兰那儿走,却被另外一个弟子叫住。


    “翠花,今日该你轮值了,别忘了。”


    她这才猛地想起自己今天得去千机阁附近的一间书室值守,于是对正好走来找她的方兰说:“抱歉方兰,我今天要轮值,不能跟你去玩了。”


    “在哪轮值呢?”方兰问那个弟子。


    “就是千机阁附近那的书室。”


    “茵萝,你过来!”方兰脸上挂着笑,向将要走远的茵萝招了招手。


    “可不可请你今天先帮翠花值守一下呢?”


    虽然挂着笑,茵萝只觉得她的脸阴森可怖,抿嘴垂眼点点头,“好。”


    “你看她答应了。”方兰拉起子涵的手,“我就知道茵萝人很好的。”


    “走啦,我们先去。”方兰迫不及待拉着子涵往外走。一出学室,便召唤出剑,邀她一起赶路。


    “要不还是改天吧,老是麻烦茵萝也挺不合适的。”子涵觉得心中不安,犹豫着要不要跟方兰一起。


    “没事的,就这一次,下次她有事你再替她值守,你不想去见识见识那些风景吗?”


    “那好吧。”子涵没有带佩剑,只好踩着方兰的剑跟她一起。


    站在“春夏秋”三幅图前面,子涵犹豫了,“我们去哪一个?”


    “就‘江枫眠’吧!”


    她被方兰拉着就这么一头钻进了第三幅画中。


    一抬眼,触目就是漫天盖地的枫叶红,她站在河道边,脚底下踩着的是厚实蓬松的棕红色叶子,往前走了两步,脚底下发出沙沙的声响。


    周遭安静极了,大中午的,除了她们不会再有其他弟子有闲情雅致逛过来。


    “方兰,快过来。”子涵兴致高昂地沿着江边往前小跑了一段路,脚边是随风有节拍地鼓动着的江边浪涛。


    子涵站在枫树下兴奋地向她招手,“这里居然还有一艘乌篷船。”


    她环视着四周逼真的美景说:“古诗‘月落乌啼霜满天,江枫渔火对愁眠’诚不欺我。不过咱们这里没有寒山寺,也没有钟声,不需要对愁眠,只觉得畅快,疏朗。”


    “走,上客船。”


    方兰跟在她身后,“还是别,我晕船。你陪我再去那边走走吧。”


    “那好吧。”既然方兰不愿意上船,子涵也不扫兴,反正这幅画就在这里,下次再自己过来就行。


    跟着她一路往枫树林深处走,方兰主动拉起她的手,越走越快。


    “方兰,你到底是来跑马拉松的还是来逛风景的?”被拉着疾跑,完全丧失了欣赏风景的情致,子涵往后准备从她的手里挣脱出来。


    “前面的风景更好,真的,我骗你是小狗。”方兰停下来,笑着哄她,“那我就听你的,咱们走慢一点。”


    又在枫林里走了一会儿,画中的天色愈暗,江边留下半个咸蛋黄色的残阳,流心淌落在远处一望无际平静的江面上,枫树林越发密集,没了入画时看到的风景那般细致,有种颜料糊在一起的感觉。


    子涵提了一盏灯照亮前面的路,“这里面并没有外面做得逼真呢。要不咱们先回去,下次再来玩吧!”


    “翠花,你看我是不是又胖了些?”方兰突然比着腰身,向她展示起自己的身材,“你上次帮我做的裙子我很喜欢,过几天你再帮我做一件衣裳吧!”


    “还好吧,你一直都很瘦啊!”子涵觑她一眼。


    “那你帮我量一下吧!”方兰展开双臂,“你身上有量尺的对吗?”


    “行吧,方兰,你还真是想起一出是一出。”子涵将灯笼搁在地上,拿出软尺,微躬着腰帮她测量尺码。


    “你好像是胖了一丢,呃……”正低着头在仔细查看她腰间的尺度,子涵突然感觉脖子一紧,瞬间说不出话,喘不了气,脸色煞变。


    她的脖子被方兰用一根绳子往后拉紧死死勒住。方兰越来越用力,将绳子逐渐收紧。


    出了一身冷汗,子涵一双眼瞪得老大,她根本无法再思考什么,两眼发黑,几乎要被勒昏过去,只能无助地用手胡乱地拔着勒住自己脖子的绳子。


    看着因为缺氧逐渐无助张大嘴巴的人,方兰撕下笑面,用怨毒、狂妄的眼神看着她。


    “贱婢!”边说边不忘又将勒住她的绳子向外拉长,“你竟然戏耍本小姐。真该死。”


    她恶毒的话一字不漏地递进子涵耳朵里,唤回她思考的能力,子涵强打起精神来,集中注意力召唤出系统面板,她极力控制自己因为缺氧本能乱扎的身子和站不住的双腿。终于艰难从储物里拿出茶壶。


    方兰双手紧勒着她的脖子不放,看起来是早有预谋要将她无声无息地勒死在这儿。


    极度的求生欲使子涵艰难拿着茶壶,即使她已经快要感觉不到手部的触感和握捏感。


    头脑已经快要失去对手指的控制,她几乎是用尽最后一丝力气,从绝望中伸出一根手指,摩擦着带着粗砺感的壶壁。


    终于茶壶水龙不负她的期望,被催动召唤出来。


    不能就这么悄无声息,窝囊地死了,她唤起一丝清醒的意识,本能地调动灵力操控着水龙,就像当初在云泽城被耀凌仙君锁在茶室里那样。打破它!


    绝地求生,茶壶水龙被她的强大求生欲操控着冲向方兰。半透明淡黄色茶水化作的水龙猛地一个龙摆尾,对准方兰的腰一甩,子涵和方兰两个人刹那间就飞了出去,各自滚落在干燥厚实,铺满了艳红色枫叶的地上。


    终于得以喘息,子涵与方兰隔着十几米的距离。方兰看着她的眼里有惊讶和一如既往的怨毒之色。


    而子涵感觉自己的脖子好像断了,根本不敢去触碰,这是她第一次理解了什么叫做会呼吸的痛。


    照明用的白光在枫叶血红的地上,向上照印着她失了血色的脸,她大口地呼吸着,狰狞着,像极了刚从地狱里爬出来复生的鬼魅。


    是她交友不慎,没看清方兰的人品。子涵原以为她只是个略微刁蛮任性的大小姐,并不知道她原来就是那嘴甜心苦,巧舌如簧,充满恶意的人。


    头昏脑胀,晃悠悠地爬起,子涵打算骑水龙先逃离这里,她打量隔了一大段距离的方兰不能再对自己做什么。


    谁知刚跨坐上水龙,从枫叶林里又翻出十来个手拿利器的青年。青年们个个训练有素,虽非门派弟子,却各自身怀绝技,手持灵器。


    长时间的缺氧让子涵无力对抗来自四面八方的敌人。她勉强控制住水龙,想要冲突出包围。


    树顶上盛密的枫叶挡住下澈的月光,一点点冷白从枝叶的缝隙中漏出,那些男人身上带着斑驳的冷光,拉起一只银色大网,从上方兜头将子涵连同水龙牢牢罩住。


    网笼抑制了她的灵力,子涵整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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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连同茶壶一起径直从十几米的地方摔在地上。


    这一摔,幸运的是地上落叶很厚,并没有对她造成什么内伤,子涵赶紧爬着捡回化为原型的茶壶,紧紧拿在手里不敢松开。


    但无论她再怎么弄,壶体都暗淡无光,无法再被催动。


    “方兰,你……为什么?”就算是死也要做个明白鬼,一张嘴子涵才发现自己喉咙受伤严重,声音如一只老鸹嘶哑难听。


    忍着痛,她双手撑住铺满红色枫叶的地面,艰难抬头看着方兰一步步向自己走来。


    她脸上带着充满恶意的笑,如同在看一只被捕鼠笼关住的老鼠。


    “为什么?”方兰走到她的头前,蹲下来,隔着网用手背缓缓抚上她的脸颊。


    粗砺的网绳将子涵饱满娇嫩的脸蛋磨得发红,她一双眼恐惧又不甘地瞪着在她脸上作乱的人,“我到底哪里得罪你了?”


    “我从前竟没发现,你这张脸倒也生得不错,不知道你的身上的肌肤是不是也这般细腻柔滑。”方兰目光阴冷地下移,往她身上下死眼定了几定。


    子涵看见她漂亮的檀口一开一合,说着最恶毒的话,“贱婢,就该被千人骑,万人睡。”


    她像是很嫌弃碰到了脏东西似的,站起用手掌擦了几下刚刚碰过她脸的手背,微微转头,声音阴沉,“你们好好享用,我就在这里看着。”


    被罩在抑制灵力的网中,虽不能再催动任何灵器,看着向自己走来蠢蠢欲动的男人们,子涵抓紧时间召唤出系统。


    她心里清楚明白系统在打斗这方面不可能帮到她,情况危急,子涵顾不得和它对话,赶紧在网笼中召唤出储物面板,她眼睛飞快扫过一排排东西,黄瓜、土豆、奇怪的石头、铜、布料……


    怎么尽是些没用的东西。男人们已经将她围住,再没有多余的时间,子涵胡乱从面板中拿出一把菜刀,她的动作被夜色遮掩,菜刀被她悄悄握住背在屁股后头。


    这把菜刀还是当初她在豆城李狗蛋家里的厨房拿的,一塞进去就成了压箱底的东西,再没拿出来过,没想到此时竟然成了她手里最后的底气。


    “谁先来?”护卫们互相望着,有些犹豫。


    虽是在秘境,可这里毕竟还是在大宗门龙吟山上。他们虽然是方家的护卫,听从家主的指令,却还是忌惮着,不敢动手。


    今日他们奉命上山,前来替方家送一些钱财礼品打点上下,好替大小姐撑撑脸面。


    本以为方大小姐叫他们过来只是叫他们教训吓唬一下得罪她的人,没想到她竟然这样胆大包天,不管不顾,不仅一开始准备亲自杀人,现在又叫他们一起□□这个女弟子,实在太离谱。


    大小姐做事太不讲究。说实话,他们是不敢的,他们只是拿钱卖命的护卫,又不是送命的蠢货。


    “这……”护卫们面面相觑,犯起难来。


    逐渐冷静下来,子涵控制住因为害怕而微颤的手,看出了围在网罩外月光下男人们眼中的退却。


    她赌他们不敢。


    “方兰,这是你我之间的恩怨,就别拖别人下水吧!”子涵认真仔细地观察着离自己最近的男人脸上神色细微的变化。


    她每说一个字,喉咙就像被刀片割破一样痛,“我好歹是少主李恣的丫鬟,龙吟山的弟子,今日可不止一人看见我曾与你一道,若我死了,李恣必定不会放过你。”


    子涵捕捉到男人听见自己这般说,如释重负的细微表情,只是他不愿自己说罢了。


    心里慢慢生出更多底气和保命的勇气,她笑着看向方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