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书你也拿给我？”李狗蛋嫌弃地拿着雪人不知道从哪里偷来的书，看见书封面上写着：海王划船不用桨。


    “什么乱七八糟的！”李狗蛋随便翻了几页，扫到上面辣眼的字词，将书往地上一掷。


    “主人呐，这本书讲的是如何让女人对你欲罢不能。”


    雪人又拖出来一本书献给李狗蛋，“这一本讲的是一个女人如何从恋爱脑清醒过来的故事。”


    这本书好像还有点用，李狗蛋勾勾手指把书自地上召来，看到上面：好男人都死了。


    “……”


    “主人，你好好研习一下如何让女人对男人下头，秘诀就在这些书里，相信以你的聪慧，肯定能学明白的。”


    雪人跑去睡觉了，李狗蛋单手枕在脑后躺在床上，将悬在半空中的《好男人都死了》打开一页页翻着看起来。


    他越看眉头拧得越紧，实在无法将书里的渣男和秋翠岚联系起来。李狗蛋很清楚，让秋翠岚变成这样的人，比他自己变成这样的人还难。


    又翻了一会儿《海王划船不用桨》李狗蛋豁然开朗，想到一个办法。


    清晨子涵起床一推开窗看见悬在窗外的一个传讯符，伸手将传讯符接到手上。


    上面一行小字：翠花来宗门山脚下。末尾是秋翠岚的个人印记。


    这还是子涵第一次收到秋翠岚的传讯，她捏着传讯符看了几遍，总觉得内容哪里怪怪的。


    子涵决定先去学室看看师尊在不在。谁知来了学室，却发现早起上课的弟子们都往反方向离开，她随便拉住一个人。


    “师姐，早课不是才开始吗？”


    “师尊今日告假了，我们也是来了看到挂在门外的传讯符才知道的。”


    “谢谢师姐，我知道了。”


    师尊为何突然让自己山下去？这事实在透着古怪，子涵对上次方兰的事心有余悸，不敢贸然赴约，一转头立马御剑去了师尊的竹屋。


    松林里一如往常般寂静，只有风雪刮过谷底的声音，昨夜的打斗痕迹和两人的血迹早已经被埋没，看上去又是一片静好。


    子涵来到竹屋前看到昨夜两个人喝完酒的酒壶和酒杯还东倒西歪在门口，已经被新的落雪盖过一层。


    她弯腰将酒壶和酒杯拾起，却只看到一个酒杯，以为是错漏了，她又扒了扒竹阶上的细雪，仍不见另一个。


    奇怪，师尊不可能只收拾一个杯子吧。


    “师尊，你在吗？”子涵轻扣了扣脆薄的竹门，门没有从里面关上，还保留着昨夜的状态，被她的手轻轻一碰就往里开了。


    内里的东西整齐地归置在原位，竹床上的被衾也丝毫不乱，看样子师尊确实离开了。


    将师尊两点一线的地方都确认过了，子涵这才相信纸条上的内容真是师尊传给自己的。


    不知道师尊是不是有什么紧急的事要自己办，子涵立即御剑离开宗门下了龙吟山。


    昨夜花了半个时辰将两本书看完，李狗蛋起了个大早御剑先去了宗主夫人的玉壶峰。


    秋翠岚的冰刃也不是吃素的，他下半夜一直在自疗，可早上他发现自己身上和脸上的伤口也并没有好全。


    不能顶着这副样子出门，李狗蛋第一次戴上幕离，将见不得人的脸和脖子遮挡住。


    “少主，夫人现在不在殿内。”负责守殿的弟子不想让他进去，拦住他说。


    “我知道。”李狗蛋朝里面放了几个炼丹炉的地方看去，“我想求一味丹药，可以吗？”


    弟子惊讶于他难得的温和，李恣竟然也会对自己说“可以吗”这几个字，于是便放松了警惕。


    “什么丹药呢？少主，若是寻常补气有益的丹药倒是可以任你取。”弟子仍守着炼丹房的门不让他进去。


    看样子自己是不可能直接要到焕颜丹了。李狗蛋本来也不打算让别人知道自己要用此物，和缓了语气。


    “自然只是寻些有益处的丹药，师兄，你带我去挑吧。”


    弟子发现李狗蛋好好说话的时候倒也没那么讨人厌，便答应了他的要求。


    “少主请随我来。”


    跟着弟子一同去了炼丹房，李狗蛋在他背后迅速撩开有些遮挡视线幕离的纱布，一目十行地从收纳丹药的整齐药柜上扫过。


    确定了焕颜丹的位置，李狗蛋故意指着最远的一个药柜，“师兄，我要的丹药就是那个，麻烦你帮我拿一下吧！”


    趁着弟子飞身上那最高最远的一处药柜时，李狗蛋抓紧时间取走了自己要找的焕颜丹。


    弟子看清了他点名要的丹药，有一瞬间的吃惊，尴尬地又确认了一遍，“少主，你确定你需要这个‘合欢大补丸’吗？”


    已经拿了自己想要的焕颜丹，李狗蛋心不在焉，也没把他的话听进去，“对，需要。”


    “那……需要几丸？”


    “总共有多少？能不能全都要？”贼不走空，来都来了，李狗蛋想着多多益善，“麻烦师兄帮我都包起来吧。”


    “……”弟子腹诽着帮他装好，将药瓶交到他手上。


    “那就多谢师兄了。”拿药的同时李狗蛋非常客气地将一袋灵石作为感谢放到他的手上。


    “还请师兄不要告诉别人我来取过药的事。”


    他既这样说，那自己这灵石也不算拿得心虚。


    弟子暗自擦了一把冷汗，没想到李恣年纪轻轻居然就用上了合欢大补丸这样的丹药，不免看他的眼神多了几分同情。


    “我会替少主你保守这个秘密的。”


    脆弱的男人总是格外容易引起别人的关怀，弟子对李狗蛋同情中生出几分怜爱，他绷着嘴唇，目光坚定地看着李狗蛋。


    “少主下次还需要这种药可以直接来找我，也不至于让再多的人知道了。”


    “多谢师兄。”李狗蛋拿了药，转头就收敛了笑意。


    待李狗蛋走远了，弟子和另一个值守的女弟子小声议论起来，“你猜李恣刚才拿的什么药？”


    “能是什么药？”女弟子奇怪地问。


    “就是男女欢好时，男人不行服用的那种药。”男弟子悄声告诉她说。


    “啧啧啧，没想到他还是个银样蜡枪头。”女弟子一脸感慨。


    “果然老天爷给你开了一扇门，就会帮你关上一扇窗。”弟子摇头惋惜。


    “所以倒不如像我这样，做一个各方面都均衡发展的人。”


    离了玉壶峰，李狗蛋找了个没人的地方，将焕颜丹拿出，毫不犹豫吞下。


    在山脚下等了一会儿，没见师尊踪影，子涵不免开始纳闷，师尊应当是个很有时间观念的人，不至于说让自己等他这么久。


    难道说师尊压根儿就没打算自己来，只让她一个人下山而已。子涵实在是摸不清师尊的意思，她开始胡思，想着是不是师尊在考验自己的耐心，磨炼自己的意志。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子涵见这条路阡陌纵横，一大早人来人往赶集的人还挺多，于是掏出一个板凳，拿出一块儿好看的布开始摆摊儿卖东西。


    “过来看一看，好玩又好用的小商品便宜甩卖咯！”子涵大大方方吆喝起来。


    路人被这漂亮姑娘的清亮嗓音吸引住，好奇地围着她的小摊儿看了起来。


    “这多少钱，姑娘？”路人拿起一个造型普通的大碗说。


    “十个灵石。”


    “这么贵。”路人赶紧放下盘子。


    “这碗冬暖夏凉。冬天可以热饭，夏天还可以冰水冰西瓜，您说值不值？”


    “我可没这么多钱。”路人放下她的东西离开了。


    路过的人虽然都对她的东西很好奇，问了价以后却没有一个人买的，有一个热心大姐告诉她。


    “姑娘，我们只是普通百姓，又没有灵石，你呀卖错了地方。”


    “您说得有道理，那你们需要什么呢？”子涵追问着。


    “自然是实用又价廉的东西。”子涵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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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颔首，“我知道了。”


    于是子涵暂且收了摊子，坐在路边琢磨起制作躲避雷劫的避雷针的事。


    她把自己的需求和设想放进了系统，得出制作避雷针需要的预备材料，子涵看一眼材料栏预览的东西，只有一样叫“冥土”的东西后面打了好多个问号。


    看来这个“冥土”又是跟象晶石一样，是并非寻常能得到的东西。


    还是不见师尊踪影，子涵只好又搬出一张桌子，拿出纸笔在上面思索着开始画设想中避雷针的形状。


    “翠花，让你久等了。”声音略低却音质干净，正是秋翠岚的声音。


    “还好，师尊。”子涵抬起头来了一眼来人，将自己的板凳让出，“师尊，您先坐，我把这几笔画好了就收。”


    “不用了，我站着就好。”


    “好了！”画完最后一笔，子涵心满意足地抬头看见正盯着自己看的男人。


    “我帮你收。”秋翠岚已经弯下腰抢着帮子涵收拾起桌面。


    被他不小心碰到手，子涵也没大当回事，抽回手由着他去做了。


    “师尊，你今日传讯叫我下山是有什么要紧事吗？”子涵将东西放好，规矩地站着问。


    “今日天高气爽，温度和宜，正适合出来走走。”说完，秋翠岚转头对子涵微笑一下。


    “是啊，师尊，您老是一个人闷在屋里，是应该多出来走走。”子涵虽然有些意外，还是附和一句后紧紧跟在他身边。


    今日秋翠岚没有穿平日里常穿的深蓝或墨绿色道袍，换了一身略微鲜亮的暗红色交领窄袖上衣，腰间束带，头发被发冠高高箍起，看上去比平日多了些少年感的精神气。


    穿衣打扮是师尊自己的事，子涵不会过问他风格的转变，只陪他默默往城镇方向走着。


    他们路过一个吹糖人的摊子，围了很多人，子涵无意多看了两眼。


    “喜欢吗？”


    “啊？”子涵愣住，想了想，“那就凑个热闹看看吧。”


    两个人一前一后挤在人群中，身后的秋翠岚突然大手一挥，向摊主扔出一大坨银子，语气平静，“今天所有的糖人都由秋公子买单，老板先给她捏一个。”


    嗯？子涵诧异回头，看见秋翠岚脸上无波无澜的表情。纳闷没想到师尊也有这般轻狂的时候。


    “多谢公子！”老板收了银子，笑眯了眼，“各位，我先给这个姑娘捏一个，没问题吧？”


    “可以～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姑娘你想要什么？”老板和善地带着讨好的笑盯着子涵问。


    “嗯……那就捏猴子算了。”其实子涵对拥有一个糖人并没有太大兴趣，只是师尊钱都花了，那就要一个算了。


    拿着糖猴子，子涵盯着它瞧了瞧，没有放进嘴里，两个人又顺着街市往前走。


    “师尊，买一个糖人也用不着花那么钱吧。”


    “没事，你开心就好。”


    虽然子涵觉得师尊今天很奇怪，但是又转念一想人都是复杂多变的，何必以老眼光看人呢？


    或许师尊本来就是这样的性格，只是平日里在山上不得不拿出严厉的款儿才能镇压住那么弟子。


    这般想着，秋翠岚又招呼她一起去了一家成衣铺。


    “喜欢吗？”秋翠岚指完一件粉色衣裙、一件黄色衣裙，然后又顺手指了一大圈。


    子涵应接不暇，“师尊，这些好像都是女款。”


    “知道，就是在问你。”


    “不，不喜欢吧。”子涵摸不着头脑，迷茫地抬头看着秋翠岚，“师尊不用为了我破费。”


    “给你花钱的事儿怎么能叫破费！”秋翠岚又大手一挥给了站在身边的掌柜一锭金子，“除了这个，这个，还有这个全都按照她的尺寸改好帮她包起来。”


    看着眼前熟悉又陌生的感觉，子涵拿着糖猴子愣在原地，久久不能回神，她突然有个大胆的念头。


    师尊莫非被穿越者夺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