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8. 第 68 章

作品:《恶女训犬的基本法

    他们闹得不开心。祝译敏锐地察觉到了,不过有这样的结果一点也不奇怪,两个胆小的人,都要刺得对方鲜血淋漓才会罢休。


    不把尖刺拔下来就无法相拥,无法感受对方就无法表达爱意。


    在这件事上没有对错之分,这两个人都是输家。


    暴雨终于小了一些,天气预报说预计明天就能停雨,不过再不停雨下去也是麻烦,街道很显然已经淹了,大家的出行也受到了影响,总不能一直让居民待在家里不离开。


    祝译坐在窗边看书,现在安全屋里安静得要命,尴尬得让她都要看不进去书上的字。


    自他们吵架后,苍恃就很少留在安全屋里了,他带上自己的装备出门,说是要排除掉危险,但是真的有那么多危险吗?


    槐翎只当没听见,她神色如常,好像前几天的缠绵都是幻觉。


    祝译觉得她真是心狠,转念一想,也就她这样的人能以上面的位置为目标,要是换成一个只会哭哭啼啼的恋爱脑,这个国家才不会变好。


    槐翎对着自己的电脑,她对自己的东西都有很强的保护欲,从不让人窥探到上面的内容,但是祝译曾经无意中瞥到上面的画面,那是身份卡系统的管理画面。


    虽然不知道槐翎用什么手段做到的,之前那些身份卡的出现也终于有了合理的解释,只要能进入到管理画面,那创造再多不存在的人都是可操作的。


    身份卡的存在不仅仅是登记和展示一个人的名字照片和住址,它同样和个人财产、教育程度、医疗、工作等相关联,一张A区的身份卡可以拥有数不清的特权,而E区的身份卡却什么都做不到。


    所以只要槐翎想,她随时都能回去A区。


    祝译合上书本,她来到酒柜旁边,把私藏的烈酒都拿了出来。


    “喝不喝?”她看向槐翎。


    槐翎的目光从电脑屏幕上移开,她单手撑脸,似乎正在考虑,在过了一会后,她起身来到祝译前面的座位上。


    祝译是会调酒的,她自认为自己的调酒技术比做饭要好不少,但是苦于现在手头没有工具,她只能拿出冰块,简单地把酒倒上。


    棕色的酒液混着冰块在杯子里晃动,发出清脆悦耳的声音,驱散掉了一丝燥热。


    祝译举起杯子,主动地和槐翎碰了杯。


    她小小喝了一口,这酒过于烈,她平常不会这么喝,但在感受到那醇厚的口感后,她还是发出了长长的喟叹。


    在遇到纪栖之前,祝译是对酒精上瘾的,她出入A区每一个酒吧,每个酒保都对她有印象,他们都知道祝译的酒量和爱喝的酒,有时候只要祝译一个微笑,他们就会奉上漂亮的鸡尾酒。


    槐翎一口喝完了酒杯里的酒,她面不改色,好像刚刚喝下去的是水。


    祝译在冰箱里翻箱倒柜,最终找到些花生,她把碟子往前推了推,示意槐翎也吃一些。


    槐翎只点点杯子让她再加。


    祝译也并未因为槐翎的傲慢而生气,她又加了半杯,槐翎马上就想喝下去,被她伸手制止了。


    “你这样喝酒没意思。”祝译摇头。


    “那要怎么喝才有意思?”槐翎抬眼看她,她的情绪淡淡的,看不出在想什么。


    “聊天,玩游戏,配下酒菜,再不济看看电视都好。”祝译最爱和酒保聊天,酒保都是经过专业训练的,他们一般都会顺着客人的话去回答,所以在排解的时候听到他们说些虚情假意的安慰也挺开心的。


    “那你说点什么。”她兴致缺缺,祝译像是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大新闻,原来不开心的人也不止苍恃一个嘛。


    “客人,你在烦恼什么?”祝译学着酒保的模样,带着微笑看向槐翎。


    “没什么。”槐翎连眼皮都懒得动,她再次把酒一饮而尽,又让祝译加了一些进去,祝译自然是应允了。


    “客人,饮酒过快很容易醉的。”


    “多嘴。”槐翎翻了个白眼,祝译咯咯笑了起来。


    “在你离开的五年里发生了好多事情,”祝译主动找到了个话题,她语气里满是充满对过去的怀念,“对了,你有看过我们的毕业照吗?”


    “我怎么可能看过。”


    祝译又在手机翻来翻去,还真让她翻出来一张有几百人的大合照,因为照片质量很好,就算放大也能清楚看到每个人的脸。


    “你看,这是我……以前看上去好傻哦。”


    “现在也没变聪明。”


    “这是万年老二,你走了之后他就开始看我不爽了。”


    “他是老三,以前也没少挑衅我。”


    “槐雾明明毕业了也能回来拍照,就坐在前排,他变化还是挺大的。”


    “……一样的蠢。”


    祝译一个接着一个评论了起来,槐翎整个人放松了不少,谈笑间她们已经快喝完一瓶烈酒,祝译的脸变红了,然而槐翎还是一如既往,看不出是喝过酒的样子。


    “啊,这是温蓓,以前她好清纯。”


    “我不认识她……”


    “还记得这个人?之前好像也是槐雾的狗腿子,其实他暗恋温蓓来着。”


    “你怎么这也知道?”


    “这个胖子有印象吗?他曾经给同级的女学生做了个排名,被人发现之后还矢口否认,大家都很瞧不起他,顺带一提,我在前十。”


    “你倒也不用把这种排名放在心上…”


    “猜猜第一是谁?”


    “我不感兴趣。”


    祝译又开了一瓶烈酒,透明的酒液混着冰块,如果不是空气中的酒味,很难看出来这是酒。


    “其实他们都不敢把你排上去,怕槐雾生气,同时又怕你回来找他们。”


    “我那会不都死刑了吗?这还有什么好怕的。”


    “妹妹啊,江湖上还流传着你的传说。”


    酒瓶又空了一半,祝译眼皮开始打架,她趴在桌面上,不过精神还可以。槐翎晃着酒杯,依旧看不出醉意。


    “其实这张照片还缺了人,如果能到齐就好了。”祝译喃喃说道。


    槐翎拿着杯子的手顿了一下,她自然是听懂了,但是很多事情就和这毕业照一样,是不可能回到过去的。


    “那会大家都好年轻,不像现在,大家都变得好油腻市侩,以前我还觉得这个人挺帅的,可是去年我见到他的时候,他已经胖了二十斤,整个人都往外泛着油。”


    “我也变老了,如果可以的话,真想回到五年前啊……”祝译渐渐闭上眼睛。


    槐翎把杯子里的酒一饮而尽。


    “你为什么不会醉啊?”祝译突然坐了起来,她口齿不清,说起话来舌头像是在打结。


    槐翎不是不会醉,只是她知道自己的极限在哪,所以能够控制自己在醉之前就能停止。


    祝译已是十分的醉,她自然看不到槐翎那平日里绝对不会有的水润双眸。


    “你是个坏人,非常坏的女人。”祝译指着槐翎。


    “我知道。”槐翎为自己倒上最后的酒。


    “铁石心肠。”


    “还有呢?”


    “冷酷无情。”


    “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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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口不一。”


    “……”槐翎没有回答,她喝完最后一口,胃正在燃烧,烧得她浑身发热,不过她的头脑依然清醒。


    槐翎把祝译抱了起来,送她回了房间,她们喝了一个下午,现在天已经黑了,外面还在淅淅沥沥下着雨。


    “去找他吧。”祝译躺在床上,她睁着眼睛,双目无神,不知道是在对谁说话。


    “下雨了,他应该回家。”


    槐翎站在她身旁好一会,最后重重地叹了口气。


    槐翎回到卫生间,给自己洗了一把脸,冷水泼到脸上的时候,她感觉自己又清醒了几分。


    在洗手台的上面,放着两把不同颜色的牙刷,她盯着看了好久,然后用力捏了自己的眉心。


    思考再三后,她穿上一件风衣,又带上一把伞就这么离开了。


    其实槐翎不知道苍恃实际在哪里,她点了根烟,在楼下吹着风,因为满身酒气,不少路人都回头看她,又被她的气质所震慑到匆匆离开。


    散了点酒气后,她撑着伞往另一头走去。


    身体似乎有自己的想法,槐翎任由双腿自己前进,在拐了几个弯,走过几个狭窄的小巷后,她走进了一家老旧的居民楼,槐翎从未来过这里,但是冥冥之中,她又相信能找到他。


    漆黑的走廊里,只有她点着的烟发出小小的火红的光,照亮了她那张瑰丽的脸,因为酒精的影响,她整张脸都透着粉色。


    走廊的尽头,有一间房子和别的房子完全不一样,门口没有装饰,入口积了一层厚厚的灰,但是门把手却是干净的。


    雨伞的顶端还在滴水,槐翎把烟熄灭,将雨伞放在门边,她深吸了一口气,夜晚的空气有些发凉,让她的身体微微发颤。


    门被推开时发出“吱呀”的声音,槐翎闻到独属于老房子的气味,房子里面一片狼藉,没有大型的家具,只有零散的东西四处堆放,显然这个房子的主人没有来得及收拾就离开了。


    这是一间普通的二居室房子,一眼就能看清房子的构造,这里曾经住过一个普通的三口之家,又在若干年后遭遇什么变故于是匆忙搬走了。


    槐翎听到在其中一个房间里传出细微的声音,她转身走了过去,鞋跟在木地板上发出清脆的声音。


    木门上有用小刀刻下的歪歪扭扭的划痕,在旁边写着日期,槐翎定睛看了一会,这应该是用来记录小孩身高的。


    这个记录停留在十年前,最后一道划痕正正好和槐翎的身高一样。


    槐翎推开虚掩的门,苍恃就这么坐在一张小小的单人床上,以他现在的身高来说,这房间显得十分拥挤,他正在擦拭一件布满灰尘的书,很专注,浑身却透露出悲伤。


    槐翎的猜测也得到了证实。


    “这是你家。”她说出自己的结论。


    “嗯。”苍恃没有停下擦拭的动作,他似是在对待一件宝物,槐翎看到书上写着他的名字,但是字迹不算工整,看上去像是很小时候写的。


    槐翎就这么站在那里看着他擦了半天,她久违地感觉到了些尴尬,不知道自己来这里是要做什么的,她的到来反而显得是打扰了别人。


    “祝译叫你回去。”她只好搬出祝译。


    “那来的人应该是祝译。”


    苍恃还是没抬头看她,现在的他回到了过去的状态,对谁都是一模一样的冷淡,再无偏爱。


    槐翎被下了面子,她咬着唇,开始酝酿下一句要说些什么好。


    “谁来都一样,雨要变大了。”她艰难地挤出一句话来,语气有着微不可察的酸涩。